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浪侠与美女 >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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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天奇一直沉醉于琴音歌声里,也不知突然跳出一干人来。猛然没有听到叶苹唱了,不觉奇怪:“唱啊,叶苹姐。”

    “别听了,我的高少侠!走吧,跟随我去牢里听去吧!”

    这次听到讥讽声,高天奇才回过神来,朝旁边一瞧,围着七条大汉。说话的那人,三根胡须飘逸着诡异,手中抱一柄木剑,正是刑部捕头吴才!

    原来,五品带刀侍卫东方一剑、刑部捕头吴才、刑部司务铁翼带着人马进入湖广后,兵分两路搜捕高天奇。东方一剑带着铁翼、勾荣、虞禄等八人为一路。铁翼随东方一剑,主要是辨认高天奇。吴才同高天奇打过交道,便带着公冶川、简利等六人为一路。

    高天奇本来就有非同凡人的夜视功能。此刻一见吴才带来的六人个个气宇轩昂、非同寻常。就知吴才此来是要用武力抓捕了。高天奇同所有少年一样,服软不服硬,逢善不欺,逢恶不怕。见了气势汹汹围着他们的高手,不觉血气翻涌。他强压着怒火,道:“啊,吴大人来了。既然来了,我还是要尽主人之宜。我家贫寒,没有凳椅,你们就席地而坐。先同我听听曲子。然后我们再说话。如何?”

    吴才还未开口,公冶川忍不住了。公冶川是大内高手,东方一剑亲自点名的人物,武功自然超乎一流。只是他在天子脚下,京城之中作威作福惯了,那容得高天奇如此傲慢无礼。他冷哼一声,道:“我等奉皇上之命抓捕你归案。还罗嗦什么。给我跪下!”

    高天奇盯着公冶川哈哈大笑:“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人,我高天奇生来有三不下跪。一不跪权势,二不跪财主,三不跪邪恶。”

    公冶川叱咤一声,从背后抽出大刀:“敢拒皇上之命,杀无赦!”话音未落,大刀已抵近高天奇,离项上人头不过三寸。

    吴才本想抓个活的回去。此刻看见公冶川挥刀扑去,也不好阻拦。人家毕竟是大内高手,背靠大树;一个小小捕头,岂敢冒然相拦。为一个罪犯得罪人,大可不必。

    高天奇见公冶川来势凶猛,而且快如闪电,也不敢大意。他不知公冶川功力到底如何,岂能轻易手掠刀锋?他就势往空旷处退去,让叶苹、仝宇处于包围圈外。

    公冶川是大内高手中的佼佼者,又是身负皇命,哪把高天奇性命放在心上,人随刀进,刀刀不离高天奇要害。那刀如蛟龙倒海,如闪电裂空。既奇快无比,又声威显赫。

    吴才看了,也不禁暗暗称好。心想,只说高天奇武功绝顶,且看公冶川如何胜他。一挥手,指挥其他人拉开距离随着两人格杀的范围移动包围圈,防止高天奇逃跑。

    高天奇为避刀锋,连退十丈开外。心里对公冶川的武功也暗暗佩服。是啊,凭心而论,公冶川的刀法远在公孙豹之上。力大势沉,变化诡异,速度超快。不过,高天奇就在这连连后退中,听刀风,辨内力,识刀影,观破绽,心中已然有数。陌路相逢,互不知底,呈匹夫之勇是不行的,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根本的一点还是要知彼知己。此时,高天奇听风辨声,对公冶川的武功修为基本了解,便不放在心上了。忽然,高天奇身法一变,像一团飓风把公冶川裹在其中。

    吴才指挥众人围着高天奇,忽然不见了公冶川的身影,心中大骇。大内高手随着自己丢了性命,哪怎能交差?急得大汗直冒,手中木剑一动,要冲进那团云雾中搭救公冶川。

    就在此时,只听咣当一声,公冶川的大刀飞出丈外,掉在了地上。

    吴才心想,坏了,公冶川完了!看时,只见公冶川呆若木鸡,愣在当场。而高天奇却负手静立,并无伤害公冶川之意。

    但跟随吴才而来的简利等几位高手,惟恐公冶川性命不保,发一声喊,向高天奇逼过去。

    刚才呆若木鸡的公冶川,这时也清醒过来。灰白的脸唰地如抹猪血。堂堂大内绝顶高手,竟让这小子空手打飞了大刀,这脸面还往哪里放?他的眼睛闪动一股残暴的凶光。大喊:“大家一齐上,杀了他!”

    吴才听了,只恐手中慢了让这公冶川生气。抬起木剑,朝高天奇刺去。

    这一剑果然不同凡响。初看似笨似拙,然而剑气却铺天盖地而来,站在他身旁的简利,被剑气所阻,就如逆风而行,向前迈开一步都难。

    高天奇见这一剑暗藏风雷,心中也是一动:这吴才曾说他出道以来战无不胜,没有对手,心中十分寂寞,只求能与超绝高手放手一搏。看来此话不假!于是,指尖疾出,抵住木剑,道:“各位大人且慢!我有皇上御书在此。”说着,另一手伸入怀中,取出赵构手书。“各位大人请看,这是皇上亲手所书,赦我高天奇无罪。看清了吧?吴大人,你看清了罢?如果谁见了御书还要动手,那就是违抗君命。哼!谁敢违反皇上旨意,我高天奇可就不客气啦!”

    吴才从高天奇抵住剑势的一指中,也觉得高天奇是个劲敌。心中不觉一阵激动,埋于心中三十多年的豪情,轰轰烈烈如火焰燃烧。正想变招,忽见高天奇展开御书,而且上面还盖着玉玺。心中不觉一愣:既然皇上赐给圣旨,我等岂可造成次?

    于是,吴才硬生生撤回木剑,退了几步,道:“既有御书在此,我等不妨回去复命。”

    公冶川上前一步,瞧了御书一眼,阳穴边的青筋暴得老高,面色发紫,掉头就走。

    高天奇看着远去的公冶川、吴才等人,对叶苹和仝宇道:“唉,扫兴,只顾听叶苹姐唱,也不知他们从何跳出来。”

    叶苹笑道:“天奇弟武功盖世,又有御书保身,普天之下,还有谁可惧怕的?应当高兴才是。”叶苹绕开了高天奇的话题,想让他去掉心中的不快。

    仝宇道:“这以后,官府再不会找你麻烦了。今天这次意外冲突,还是一件好事啊。”

    “是啊是啊。从今往后真可以高枕无忧啦。”叶苹附和道。

    高天奇点点头,心情也渐渐好起来。

    三人坐在月光下,说了一会话儿,刚刚发生的不快,烟消云散。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情能使人愉快。爱情像美丽的小鱼一样,游进你心灵的深处,一摇头,一摆尾,都会让你幸福不已。透入心头深处的亲切爱意,让人的心境悠然自得,生意蓬勃,满怀兴奋,令人觉得是超然于时光之外。

    夜深了,露浓了。

    仝宇、叶苹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哈欠。

    高天奇不懂女孩子的心,听了那哈欠,以为是她们瞌睡来了,便道:“睡去吧。我也要睡了。”

    仝宇伸了个懒腰:“还坐会儿吧。不累。”

    叶苹睡着仝宇,眯眯着眼神秘地一笑。

    仝宇瞪了叶苹一眼:“讨厌!”

    高天奇不理解女孩子为什么一会儿亲密无间,一会儿又是满脸不高兴。但心里不想让她们太累,道:“你们不睡,我睡去了。”说罢,便径直进屋了。

    叶苹站起来,轻轻的道:“死妹妹,又想了吧。”

    “姐,真是,你不知道……”

    “嘻,我是不知道。”

    仝宇挥起拳头,就要打叶苹。叶苹一闪身,回自己的卧室,关了门。

    叶苹站在门边,面带着微笑,静静地听着。她听见仝宇的脚步声,轻轻的,轻轻的,向高天奇的房间去了,心里一笑,也一阵叹息。然后,叶苹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来。她心里充满了幸福!明天,后天!后天就是她一生中大喜的日子。结婚,她是多么渴望这一天啊。高天奇是她心中的至爱。她做梦都想与他在一起。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害羞吗?两人睡在一间床上,害羞吗?睡在一起的时候,我该说些什么呢?嘻,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妹妹和他睡一间床曾说些什么?明天问问她吧。

    叶苹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母亲临去世前交给她的一个小包袱。内面有一个箱底。母亲说要她结婚前打开看看。说那里就是男女的秘密。

    那是什么秘密呢?这么多年,自己一直没有看过。今天看看吧。

    叶苹走到小柜子边,蹲下,拿出小包袱,打开,然后取出一个比手指大一点的小木匣。这个小木匣是梨木的,呈褐红色,隐隐的一股冷气。叶苹轻轻的小心的打开木匣,看见里边躺着两个木头小人。这两个木头小人做得很粗犷,只是具有人形,而非毛发毕现。也就是说,这两个木人并不是观赏品,赋予他们的是另一层深意。叶苹很好奇,仔细地观察着两个小木人。这一仔细,叶苹就看出了门道。原来这两个小木人仰面躺着的是女人,俯卧在上面的是男人。叶苹把两个小木人拿在手上,轻轻分开,便看见两木人中间的榫头和榫眼相连。叶苹看了,不明所以,静思片刻,仍不得其解。于是,复又将两个小木人合上,可是,放进匣中,却不能盖上。原来是榫头和榫眼没有对正。叶苹只得将两木人的榫头和榫眼对好,两个小木人于是严密地合在一起。就在这一瞬间,叶苹的心卟卟卟一阵乱跳,脸唰地绯红,顿时明白了两个小木人隐示的意义。

    原来,这箱底,两个木人演示的是男女交合状。那时卫生知识是不能公开传授的。也没有现代的人体卫生知识书籍。男孩和女孩的有关知识,只能道听途说而来。一般普通人家,男孩女孩同一些成年男女混在一起的时间多,就从成年男女打情骂俏、说荤话中,了解一些交合知识。而那些大家闺女秀,足不出户,就很难得到男女合欢的知识。于是,就以这箱底形式,去启蒙闺女们。让她们从中悟得一些知识。

    叶苹正是从这母亲留下的箱底中,明白了一点点。她想起初次见到的高天奇的裸体,联想起前不久梦中与高天奇幽会时生命神的启迪,又想想这连体的木头人,心跳加快了,羞得满面绯红。

    翌日醒来,叶平不觉一惊:唉,昨夜想的太多太多,入睡得太迟太迟。这一觉,都睡到日上三竿啦!叶苹慌忙起了床。听听,屋子里静悄悄的。心想,天奇弟和仝宇妹起床了?他们去哪儿啦?她用牙粉漱了口,烧热水洗脸。这时,她听到了仝宇与高天奇说话的声音。哟,他俩昨晚……一定也入睡得迟,这时才起床!

    叶苹洗脸后,端着脸盆走出偏屋倒水。这脸盆是木制的,用好多年了,都成黑色了。她倒水时,又发现草丛边蹲着一条狗。细瞧,就是昨天溜进厨房找东西吃的那条狗。那狗幽幽地望着叶苹,好像很害怕叶苹来驱逐它,夹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叶苹没有理会它,走进了屋里。

    高天奇和仝宇也来到厨房里,用牙粉漱口,然后洗脸。

    叶苹瞧着高天奇一笑:“天奇弟弟,睡过了吧。这几天跑辛苦啦?”

    高天奇道:“是啊是啊。”

    “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不要太辛苦啦。”叶苹关切地道。

    高天奇笑了:“没什么事了。吃完饭,我们把屋子布置一下就休息。”

    仝宇笑道:“姐,你这么关心弟弟,就不关心妹妹啊。真偏心。”

    叶苹瞧着仝宇蓬松的头发,双关地道:“瞧你,那头发成什么样子啦,晚上睡觉肯定不安闲。”

    “姐,你知道啊?”仝宇脸红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姐,真是。”

    “你呀,要休息好。你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姐,不要发火嘛。我不是替你着想嘛。”

    “还替我着想?”

    “可不是?”仝宇眨着眼睛。小声道:“我明晚就一边睡去。”

    “死妹妹!”

    高天奇听她们姐妹小声说话,不知说的些什么。随便问道:“说些什么啊?还不让我听听?”

    “听什么听!”叶苹瞪着高天奇。“我们女人说话时,你少听,少插嘴!”

    高天奇不明所以,被叶苹训了一句,不好意思笑了。

    叶苹瞧着高天奇,又是迷人的一笑,还笑着“挖”了高天奇一眼。

    高天奇觉得叶苹这一眼“挖”得他十分舒畅,心灵充满愉快。

    叶苹道:“父亲去岳州买茶叶去了。说晚上回来。我们起来迟了,就吃两餐。早饭中饭一块吃,连中打夜。”

    “行,反正在家,没干什么事。”高天奇道。

    吃饭时,已是日近中天。也许是饭菜菜喷香的吸引,一只狗在门边探头探脑,犹犹豫豫。

    叶苹道:“这条狗昨天就来了,一直在外边游荡,没有离去。”

    高天奇并不在意,随口道:“也许是那家养不起,把它赶出来了。”

    仝宇同情道:“它一定饿了,不然,不会向着我们馋嘴。”

    哪条狗似乎发现他们并不厌恶它,溜了进来。它在地下臭着,捡掉在地上的饭粒吃。仝宇见了,又丛碗中扒出一点,扒到地下。那狗吃得更高兴了,胆也大了,没有畏首畏尾的感觉了。

    高天奇叶苹不太在意这狗,想着饭后要做的事。

    可是,这狗似乎馋得很,在高天奇用筷子去夹菜时,它的头几乎伸到高天奇的碗里去了。似乎想吃高天奇碗里的饭。

    叶苹见了,大声叱骂:“狗!真会饿死啊!”

    那条狗听了,吓得一哆嗦,缩回头,溜到一边,一声不响,连气也不敢出似的。

    高天奇道:“你呀,不要吓着它了!”

    说着,高天奇把夹来的菜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吞了。然后端起碗,往嘴里扒饭。

    仝宇边吃边道:“姐只对天奇哥哥好,对谁都不好。”

    叶苹笑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狗太馋。俗话说,喂不饱的狗。我只煮三人的饭,给狗吃了,我们吃什么。”

    “我少吃点嘛!”仝宇顶嘴道。

    高天奇扒完饭,咽下,道:“你俩在一起,总是不住嘴。食勿语哦。”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那狗似乎不好意思,朝门外跑去。

    仝宇正要接着高天奇的话说。忽然,只见高天奇张了张嘴,仰面倒在地上。

    叶苹笑起来:“坐没坐相,还说我们!摔跤了吧。嘻嘻。”

    仝宇几乎同时道:“还是武林高手,摔跤都不会保护自己。”

    两姐妹说笑着,却见高天奇躺在地下,并不起来。再看,高天奇面色发黑,双目紧闭。

    叶苹吃了一惊:“天奇弟,你怎么啦!”俯下身去,去扶高天奇。叶苹惶惶然心想,一定是刚才那狗的嘴中有毒,高天奇中毒了!

    仝宇见了,早已泪水盈眶:“天奇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叶苹已感觉不到怀里高天奇的呼吸!叶苹慌忙中一探高天奇的手脉,已无一丝脉相!贴着胸膛一听,也没有了心跳!

    叶苹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仝宇两眼一直,昏厥过去。

    门外草丛边蹲着的那条野狗,听见叶苹的哭喊声,竟高兴地跳起来,一蹦一蹦地,顺着柳林边的小路飞逸而去!

    41)血战

    天黑时,仝德轩提着一袋茶叶回来。听到叶苹、仝宇两人伤心欲绝的悲哭抽泣,心中大惊。走进厨房,才看见高天奇硬挺挺躺在地上。心里不觉发凉!他无语地瞧着两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儿,也不禁眼睛一酸,掉下两行泪水。他摸摸高天奇的手,手已发凉;摸摸高天奇的心窝,似乎还有一点微温。便问高天奇是什么时候死的。叶苹抽抽泣泣,语不成声,把高天奇中毒的经过讲了一遍。仝德轩听了,忖道:从巳时到酉时,近四个时辰了,尸体也冷了,那心窝的温热,只是因为猝死、时间还不是太久而未彻底僵冷罢了。仝德轩毕竟是男人,不像两个女儿因悲伤六神无主。他在后边下了一块门板,放在堂屋,然后把高天奇的尸体放在上面,开始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灵堂。然后又去远处的邻居为高天奇找来了棺材。忙完这些,仝德轩冷静下来。他在门外踱步,心中充满疑惑。

    他真的想不明白,那狗的巨毒从何而来?是谁利用狗下这巨毒?

    仝德轩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无影神龙勿勿走来。

    无影神龙知道儿子的媳妇是故友仝德轩的女儿后,想起黄天麟,心里还是有点疙瘩。毕竟,儿媳妇的爷爷是自己的仇人。他甚至于不想来参加儿子的婚婚礼。但是,想到黄天麟已经死了,自己已报了仇,而仝德轩是故友,那叶苹、仝宇是无幸的。于是还是来了。

    可是,无影神龙没有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儿子,而是一片哭声!

    仝德轩叹口气,讲了高天奇因狗中毒的事因。无影神龙听了,满面热泪,说不出话来。

    无影神龙被黄天麟、蜀中二鬼追杀,自己九死一生,也经历了妻亡子散的悲痛,心是坚毅的。但面临这惨痛的现实,还是十分痛苦。

    这一家子沉浸在悲伤之中,哭泣声,叹息声,嚎啕声,使挂天半空的月亮也显得无比凄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凶狠狠的吼叫声:“高天奇!出来!高天奇!快快受死!”

    仝德轩正在劝说无影神龙。听见吼叫,走了出来。只见塔前,黑压压站了二、三十人。站在前边的一人还在喊:“高天奇!快快受死!”仝德轩哪里知道,这一群人就是官府的人。他们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东方一剑、刑部捕头吴才等等。那凶狠狠喊话的人,正是大内高手公冶川。

    公冶川看见从屋里走出个面色冷漠阴沉的穷酸,开始为那份冷漠阴沉所震撼,竟腿杆发抖。既而看那文弱老穷酸相,想到身后是赫赫有名的五品侍卫东方一剑,顿时时又嚣张起来。公冶川冲仝德一沉脸,道:“你是何人,高天奇在不在,喊他出来!”

    仝德轩强压住怒火,道:“高天奇中毒死了,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胡闹。”

    “哼!昨天还呈凶来着,死啦?”公冶川想起昨天的丢刀之辱,听说高天奇死了,不禁幸灾乐祸地奸笑起来。“哈哈哈!”

    “把尸体背出来,运回京城领赏!”站在后边的东方一剑大声道。

    “让开!”公冶川瞪着仝德轩。“这是我们皇上身边的五品带刀侍卫东方一剑大人。你还不让开?”

    仝德轩仍然站在门口,不屑地瞧着公冶川,冷冷道:“我生来性倔,不认人,只认理。你什么大人,我不管。说什么抢尸,只怕太无人性了吧。人死了,入土为安。你们也是吃皇上俸禄的人,这么点人性也没有?”

    东方一剑怒声斥道:“什么人性!高天奇是钦定的罪犯。皇上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你要抗旨,连你也一块儿拿下!”

    “嗬!,难怪民众不满,怨声载道。原来皇上身边尽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乱臣贼子!”仝德轩冷眼瞧着面前的一群人。

    这时,站在一旁的吴才开口了:“这位是私孰先生吧?你一个知书达礼的人,知道什么是犯上作难吧?我是刑部捕头吴才。我们是奉旨捉拿高天奇归案。老先生不要防碍我们才好。”

    仝德轩望了蓄着三根长须一脸异相的吴才,又瞧瞧东方一剑,道:“你们想抢尸,除非从我身上过去。

    “滚开!“公冶川大声吼道。从背一抽出大刀,“不然,我先劈了你!”

    仝德轩瞧着那柄大刀。冷笑一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动也不动。

    公冶川在衙门横行霸道,下面的人谁不让着三分,那里容得眼前这穷酸几根傲骨。眼一翻,杀气横生,刀如疾风,呼呼劈向仝德轩的头颅!

    且说无影神龙听见外边哄哄然,便知外边定有什么变故,于是压下心头悲伤,向外边走了出去。

    而这时,伤心欲绝的叶苹也听见外边异样。然而她心伤无力,只是抬起泪眼,向门外瞟了一下,可是。无影神龙正向门外走去,遮住了大门,看不见外边的形情。她听着仝宇嘶哑的哭声。想劝劝仝宇保重身体,可是泪水又如泉水涌出,那里说得出话来。

    蓦然,从屋梁上跳下一只黑猫!那黑猫正落在叶苹的脚边。“喵儿--”那黑猫摇摇尾巴,好像十分胆却,畏首畏尾,惟恐叶苹踢它似的。

    叶苹虽然处在极度的悲伤之中,但也难去恐惧的本能,那黑猫落在她身边的一瞬间,她吓得一愣,连哭声也顿住了。看那猫时,两眼幽幽闪着磷光,浑身黑乎乎的,没的一根杂色的毛须。简直像一个黑色幽灵!

    那黑猫似乎不见叶苹踢打它,胆量大了许多。它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像一道黑影,扑向了高天奇的头部。

    这时,正在哭泣的仝宇也有了一点感觉,她从高天奇的胸部上抬起头,在意的看了黑猫一眼。她看见黑猫一双爪子趴在了高天奇嘴唇上,觉得这样对死者高天奇也是一种危害,也是一种亵渎,于是有气无力地将黑猫扒了一下,想把黑猫从高天奇脸上扒开。

    可是,仝宇轻轻地一扒,却没有扒动黑猫,那黑猫似乎还很有点重量!

    与此同时,黑猫伸出爪子,抓了仝宇一下。黑猫和爪子是尖锐的,这一抓,仝宇觉得痛,便倏地缩回了手。

    而这时,黑猫的嘴闪电般地吻着了高天奇的嘴!

    叶苹以为这黑猫在咬高天奇,心里疼得乱了,急急忙忙打了黑猫一掌。

    这一掌不重,却也不轻。意在把黑猫打走。

    黑猫受此一击,并不逃走。嘴依然咬住高天奇的嘴唇。

    叶苹见一掌没有打退黑猫,心生恼怒,举手又要打客观存它。

    忽然,那黑猫发出一声低沉恐怖的叫吼!

    叶苹从未听到这样可怖的声音,惊得手停在半空,不敢落下。

    就在这须臾间,黑猫古怪地用爪子将高天奇的嘴拍了几下,然后闪身跳开。

    叶苹眼睛余光随黑猫移过去,只见那黑猫蹲在屋的黑旮旯里,两眼幽幽发光,盯着高天奇的脸。叶苹瞧着那幽幽的磷光,心里一阵发悚,不禁毫毛倒立!

    仝宇也是被这黑猫吓得不轻,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两个姑娘本来十分悲伤。可是,这突如其来的黑猫,古怪而又充满恐怖,把她们的悲伤一下子吓跑了大半。她们瞧着蹲在黑处两眼发光的黑猫,竟然一时停止了哭泣。

    她们那里知道,这只黑猫,其实是高天奇的师父、溶洞人坤一!

    原来,半年前,鲵部落首领在高天奇的劝说和震慑下,同意与龙部落言和。然而,最近,主张吞并龙部落的丘蛐一派实力强大起来,为了杜绝高天奇来地底帮助龙部落,他们便派勇士剥了一张狗皮,幻化成一只狗,带了溶洞人独门巨毒,来毒杀高天奇。这消息被龙部落的暗探得知,报告了坤一。于是,坤一请蛟娇调制了“百毒散”,日夜潜行,来解救高天奇,谁知还是来慢了一步。当坤一剥了一张黑猫皮幻化成猫,来到这里,高天奇已被毒害。于是,坤一趁人少时从屋梁上跳下,将蛟娇亲手调制的百毒散药丸放进了高天奇的嘴里,用内力逼进高天奇的腹中。

    溶洞人无论是龙部落还是鲵部落,都严守溶洞人的生存秘密。这次鲵部落派人幻化成狗以及坤一幻化成猫,潜在人间活动,都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好在叶苹仝宇她们并不知有什么溶洞人,对这突如其来的猫并不介意。不过,高天奇知道溶洞人的秘密,但他没有想到鲵部落的人会野心勃勃,撕毁和平共处的协议,来毒害他,所以身受其害。

    坤一虽然给高天奇逼进了百毒散,但不知高天奇体内的巨毒排队解的怎能样,很不放心,借着黑猫皮毛的掩饰,蹲在旮旯里暗暗观察着。他们溶洞人,夜视能力远远高于地面人,所以,虽然远离高天奇,但高天奇脸上的一丁点变化,坤一都瞧得清清楚楚。他在观察高天奇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引起了叶苹和仝宇的注意和恐惧,便学着猫的样子,一纵一跳,跑开了,而另外选择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躲藏直来。

    仝宇、叶苹看见奇怪的黑猫走开了,瞧着高天奇,心中的悲伤又弥漫积聚,不禁又抽泣起来。

    屋子里悲悲戚戚,屋子外边却是杀气森森!

    且说公冶川看见仝德轩拦在门边,不禁大怒,举刀向仝德轩砍去。

    仝德轩一身功力,足可与无影神龙相提并论。对一般武林高手,从不放在心上。只是他像文人一样,天生傲骨,却又心怀仁慈,不与江湖人争强好胜,故名气不大,无人知其根底。此刻,这官府的人一嚣张,把他的一股傲气搅动了,而这公冶川凶恶无比,也使他心火一冒三丈。看见大刀呼呼而来,不由得面生寒意,叉开五指,像虎爪一样抓住了刀锋,另一只手顺势一靠--

    公冶川的刀到了仝德轩的手中,人像风筝飘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几名大内高手和几名捕快见了,面面相觑,胆颤心惊。东方一剑两眼一亮,手握在了剑柄上。

    捕快简利对吴才和东方一剑看了看,慢慢走出来,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这个穷酸,敢与朝廷对抗,看来是不要命了!那我就取你命来!”

    简利在捕快之中,是首一屈一指的人物。也是吴才的得力助手。看着简利沉稳从容走出,吴才暗暗赞许。出来捕贼,不能总是让大内的人打头阵,不然,他们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坏话,那可是吃不了蔸着走。

    简利不慌不忙,走到仝德轩面前。

    仝德轩瞧简利架式,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进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忽然,简利人如流矢,迅疾贴近仝德轩,两只拳头,雨点般向仝德轩砸去。

    仝德轩接了几招,看清了简利使出的是一套南拳短打。拳法诡异,力在势沉。原来在南拳中,简利自己创新,融化了内家心法。

    转瞬间,双方已斗了十几个回合。

    简利跟随吴才追捕各种罪犯,同各种强手相搏,一般在十几招后就胜利在望。可是此刻,简利在十几招过后,自己已气喘吁吁。心知不妙,便想退身。

    可是迟了。心念甫生,人已中掌,一声闷哼,简利被震退了数丈,吐了一口鲜血!

    除东方一剑和吴才外,其他人几乎惊得同时啊了一声!

    东方一剑看得眼冒火星!哐一声,宝剑出鞘!就在宝剑出鞘的同时,只见毫光万丈,向仝德轩疾射而去!

    吴才从未见过东方一剑与人交手。此刻一见,不由得血气翻涌。好!好!果然是个中高手。看来平时并非吹吹牛皮,而是真的有真才实学!他说他是翡翠尊传人,也不是无稽之谈了。这出手一剑,人剑合一。人气剑气浑然一体,足见功力深厚。

    仝德轩从不把一般武林人物放在心上,更以为官府的什么什么高手,都是些狐假虎威的酒囊饭袋。可是此时,一见东方一剑剑气,心头也不觉为之一凛!皇帝侍卫,果然也有非同寻常人物!这一战,还得小心了!

    仝德轩再也不敢轻敌,不像刚才与简利对阵一样,戏耍几招。即将真气贯于全身,保护好全身各大要穴,然后推出一掌,以掌风荡开来剑。同时手掌一翻,向东方一剑攻出一掌。

    东方一剑刚才见仝德轩与简利过招,其功力不过尔尔。心想自己这一剑乃翡翠尊中上乘剑法,与之对敌,对手一定非死即伤,让跟随自己而来的几位同仁瞧瞧自己的身手。可是这非同寻常的一剑,竟让仝德轩以掌风荡开,而且还攻来一掌,迫得自己防守。心中也是一惊。看来眼前这个穷酸,刚才还未露真章。自己是轻看他了。

    东方一剑心念之间,屏息迎敌。回手一剑,削那仝德轩攻来的手腕。剑至半途,料仝德轩必撤手自保,绕到自己身后,攻自己背心,于是剑道速变,撩向身后。这一招,在翡翠尊中名唤廉颇负荆。

    仝德轩正如东方一剑所料,手掌挟风携雷,拍向东方一剑背心。却不曾想到手掌未到,东方一剑的剑尖却在那里等候着。这一剑变化之快,真是匪夷所思。仝德轩暗暗吃惊,只得变招。

    就在仝德轩变招之际,东方一剑身形疾转,一剑直指仝德轩咽喉。

    这一剑疾如风、快如电,仝德轩无法变招荡剑,心里一紧,向后退了三尺,堪堪躲开这一剑。

    东方一剑大叫一声“好”,人随剑进,真气所贯,宝剑发出一阵龙吟之声!

    在场的大内高手和捕快,一齐叫起好来!

    仝德轩将全身功力凝于一掌,击偏剑锋。但是东方一剑并不换招,用内力将剑尖一引,引向仝德轩心窝。仝德轩又是无法阻挡,只得又往后飘退三尺。

    双方一阵急攻怒打,转眼已拆了八十余招。

    仝德轩边打边退,只能勉强支撑了。而东方一剑却愈来愈勇。剑招愈来愈变得诡秘凌厉。

    无影神龙立于门边,眼见好友仝德轩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而自己一时又无法看清东方一剑的剑路,心里不免暗暗着急。到仝德轩再一次后退避招时,无影神龙无可奈何,只得扑过去,对准东方一剑后背发掌,同时喝道:“看掌!”

    声音未落,掌力已至。

    东方一剑感觉背后劲力非同寻常,来不及撤剑,左手一翻,去封无影神龙来掌。

    仝德轩正要躲避,忽见东方一剑半途一顿,去对拆无影神龙招式,立即压力大减。于是不退反进,配合无影神龙对东方一剑前后夹攻。仝德轩本来就不是庸手,此刻又有无影神龙这样的绝顶高手助阵,畏葸心态消除,出招自然得心应手。平生绝学,便如行云流水般使来。

    无影神龙本来对东方一剑的剑招心中无数,但有仝德轩呼应,东方一剑即使厉害,剑式也不能招招用足,于是功力大打折扣。他这里功力一弱,无影神龙的掌力便显得凌厉起来。

    然而。东方一剑不愧超级高手,虽面临强敌,却也沉着冷静,一柄剑如旋风狂卷,搅得寒光万丈。眨眼间,与二位绝顶高手打了五十多个回合。

    几十个大内高手和捕快,那里见过如此亡命相杀的埸面,一个个竟看得大气不出,瞠目结舌。

    吴才目睹东方一剑与仝德轩无影神龙酣斗,心中也是暗暗叹服。可是,仝德轩、无影神龙毕竟不是等闲人物,一阵急攻怒打,已争得先机,眼看东方一剑再无还手之力。吴才见了,那里还敢怠慢,道一声:“大人,我来了!”手中木剑一挥,指向无影神龙。

    无影神龙与仝德轩心心相应,渐渐占了上风。心中便想快速解决东方一剑,再来应对那一大群官府高手,可一时也是急攻不下。忽然,一股凉意,直逼心窝。却是吴才的木剑发出的剑气,那木剑虽然离无影神龙还有三尺,那冰凉的剑气已抵心窝!

    无影神龙心中暗惊,那里还顾得去攻东方一剑,连忙撤掌,专心对付吴才。无影神龙横移三尺,避开吴才的木剑,然后双手交错,逼出一股真气至右掌,向木剑拦腰劈去。他想劈断木剑,逼吴才对掌,以自己的浑厚内力来取胜吴才。

    谁知吴才手中木剑轻轻一划,迎着无影神龙的右掌奔来。他那嘴角两边和下巴上的三根胡须,随木剑飘逸,更显得潇潇洒洒。

    无影神龙见吴才以手中一柄木剑来碰自己的右掌,觉得吴才未免自大,看轻了自己。冷哼一声,将内力增到极至!

    可是,掌还未触到木剑,无影神龙已感到木剑中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涌出,碰得自己手掌疼痛不已。

    无影神龙大骇,想不到吴才以气御剑也还罢了,而那一股真气,似乎远在自己之上!如果这一掌用力太猛,非震折自己的掌骨不可。无影神龙迫不得已,将内力减了一分,暗护掌骨。

    说时迟,那时快。木剑和掌,已轰然相接。

    无影神龙的手,猛然弹回。只觉一股钻心的疼,整个右臂都麻木了!

    而吴才却是无事一般,木剑一挥,早已攻出第二招!

    无影神龙不知吴才内力到底有多深厚,哪里还敢硬碰。侧步出手,以内力引开木剑,然后攻出一掌。

    吴才不慌不忙,顺势回过木剑,削向无影神龙的手腕。

    无影神龙自然不敢让手腕被木剑削着,翻掌让开,同时拍出另一掌。

    可是,就在无影神龙翻掌出招的瞬间,吴才的木剑诡异地一转,竟后发先至,刺向无影神龙的咽喉!

    无影神龙那里能出掌!只得双手护头,向后倒撤一步,躲开咽喉这一剑。

    就这样,吴才沉稳冷静,招招在先。无影神龙内力难胜过吴才,而时时失去先机,苦撑了六七十招,已是大汗淋漓。

    正大这时,忽听仝德轩一声轻哼,却是肩膀已被东方一剑刺中。

    无影神龙此时哪有能力去救仝德轩?他心中清楚:仝德轩本来就在苦撑,这一中剑,只怕招架乏术,无力自保了。

    “咚!”

    无影神龙一分神,胸部已被木剑击中。虽说无影神龙退得快,木剑不曾刺入胸膛,却也一阵巨疼,血翻气涌。

    此时,又传来仝德轩一声呼叫。看来,不知什么地方又中了一剑!

    听着老友的呼叫,无影神龙心里颇不是滋味。那个东方一剑,内力深不可测,剑招奇特,仝兄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然而,无影神龙不顾自己也被这三根胡须杀得难已招架,心系仝德轩安危,便放下吴才,去救老友。可是,吴才是何等了得,又岂能让无影神友脱身?无影神龙刚向仝德轩那边移动,吴才一剑早已击中无影神龙的背心。

    这一剑着实不轻。无影神龙喉头一热,吐了一口鲜血!

    无影神龙心里叹道:老友,今日不能前来救援老友了,你可要挺住啊。于是急忙用气压住上涌的鲜血,转身与吴才缠斗起来。

    由于刚才连中二剑,无影神龙手脚已呈滞缓之象。才应付三五招,大腿又中了一剑!一个踉跄,退了一丈多远。

    围在外边的捕快和大内高手一齐助威呐喊!

    而在这时,仝德轩胸部和手臂各中了一剑,已浑身血淋淋的。可是,他还是死死缠住东方一剑,不让东方一剑去屋里伤害两个女儿和高天奇的尸体。

    东方一剑两眼暴射凶光,手中剑式一变再变,欲置仝德轩于死地。那一柄长剑,生出三尺绿光,幻化出无限杀气。

    仝德轩感受到那浓浓的杀意正逼近自己,但他毫不畏惧。与东方一剑展开血战。

    东方一剑面色铁青,以剑引开仝德轩的双手,见仝德轩胸门大开,突然左手蓦地出掌!

    东方一剑一直以剑与仝德轩相斗。仝德轩身受二处剑伤,那里想到东方一剑突然出掌?

    轰!

    仝德轩胸膛中掌,刚才被剑刺破的胸部伤口,那经得起这雄浑掌力的挤压,立时血如喷泉,涌出十丈!而仝德轩的身体,也被震飞一丈多远!

    东方一剑一声狂笑,向仝德轩疾追过去,剑如虎啸,去取仝德轩项上人头。

    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仝德轩,怒视着东方一剑,再也无力躲闪。眼看剑发毫光,刺向咽喉!

    蓦然,叮当一声!一块死人的手骨疾飞而来,砸开剑锋!

    仝德轩眼见一剑刺来,心知必死无疑。却不曾想那剑锋竟被人挡开。自己竟死里逃生。

    东方一剑志在必得,那知有人竟用死人骨头作暗器,震开自己的剑锋。心里也是一惊。惊的是,那震开剑锋的是一截死人手骨,而且力道不小。来者必是顶尖人物!于是闪在一旁,打量来人。

    那人短发无须,身材魁梧。脸上却是皱纹如沟似壑,显得老态龙钟。

    仝德轩也正在迟疑地打量老者,那老者已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入仝德轩口中。

    老者道:“轩儿,你坐下,调息一会儿。”

    仝德轩听出是自己父亲的声音,既激动又惊讶!仝宇曾说爷爷已死,那么父亲怎能么又在这里出现?而且还修了短发,剃掉蓄了上百年的胡须?

    黄天麟看出仝德轩的疑惑,轻轻道:“我没有死,只不过同你母亲在樟树村隐居而已。裁发剃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个中缘故,仝德轩怎能知晓?想听父亲说个明白,可是,自己的内伤一阵巨痛,加上失血过多,只是略带微笑地看了黄天麟一眼,便昏迷过去。

    原来,黄天麟隐居在离神龙架不远的樟树村,与江湖断了一切往来。可是,前几天听仝飞虎说起仝宇要在冬月十二结婚,心里便想来看仝宇一眼。虽然仝飞虎教他不要来,免得与高天奇相遇,被高天奇认出,惹来麻烦。但是,黄天麟心里最喜欢孙女,牵牵挂挂,总是放在心里,日不甘味,夜不能寐。于是便连夜赶来,想藏在什么地方,在仝宇的婚礼上偷偷瞧她一眼。顺便把一点礼物托人转给仝宇,了却自己的一份牵挂。没有料到,星夜而来,正赶上儿子与东方一剑血战,性命岌岌可危。

    仝德轩昏迷前的亲切微笑,让黄天麟激动不已。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对自己的微笑。可不是?自成立天元教以来,儿子云游四方,还在外边修建了茅舍独居,很少与自己见面,见面后也是没有一丝笑容。是的,仝德轩极力反对父母欲推翻赵构朝廷的做法。他认为那样,又会使饱遭战乱的庶民背景离乡,生灵涂炭。道不同不相与谋。父子反目,几乎形同路人。然而,此时此刻,仝德轩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心头惟有抱愧内疚,那一丝微笑,又怎不是胜过千言万语?黄天麟看见那一丝微笑,又怎不百感交集?

    东方一剑见来人一脸沧桑,足足百岁之上,功力也非等闲,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是皇帝身边的五品侍卫,奉旨捉拿罪犯。你休要捣乱,否则杀无赦!”

    黄天麟一听,沧然一笑:“老子也姓黄,还怕你那个姓皇的?小子,有种你就过来!”

    东方一剑本来就是个专横跋扈之徒,兼有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从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看见黄天麟不是个善与之相,想三言两语打发他走开,即所谓打退不如吓退。可是,这老东西竟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不觉更为恼怒,手中剑一抖,道:“你这个老东西,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让我打发你上路!”

    两眼凶狠狠瞪着黄天麟,提着剑慢慢走过来。

    黄天麟本是残骨教传人,睥睨江湖,不可一时。可是,此刻却有点心虚:这小子慢步如钝,却暗藏诡秘与古拙,竟看不出他如何出招。看来果然身负奇功,不然,轩儿又怎会伤在他的剑下。自己可要小心了。

    黄天麟正准备迎敌,忽听无影神龙一声闷哼,连退了七八步。而那蓄着三根胡须的小子,一柄木剑竟如蛇信,直奔无影神龙心膻大穴。无影神龙口吐鲜血,竟是无力拆招!

    黄天麟眼见无影神龙性命难保,心中一急,平地飞起,人如疾矢,挡在这一剑之前,手似铁盾,抵住吴才这一剑!

    无影神龙强自吞下上涌的鲜血,回过神来,发现站在自己前边的老者救了自己一命。不禁心存感激,忍痛道:“我欧阳杰逃过此劫,必报前辈救命之恩!”

    黄天麟叹道:“欧阳小侄,这一剑,也抵不了你亡妻之恨啊。”

    无影神龙听了,心头一惊,细看,眼前的老人却是裁发剃须后的仇人黄天麟!一时竟如同梦中。绿袍老怪那一掌,竟未杀死黄天麟!让他逃过了一劫!那么,绿袍老怪一定是他杀的了。无影神龙此时心情要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

    这时,吴才的木剑如游蛇行走,向黄天麟下腹溜去。黄天麟横步移形,避剑还掌。两人一出手就各展绝学!

    东方一剑以为黄天麟先发制人,攻击自己,正欲以剑相格,却见黄天麟直奔吴才,心中不由杀意怒炽,从背后闪电般扑去。

    黄天麟眨眼间与吴才对了五招,招招都惊心动魂,才发现这吴才的剑法实在匪夷所思。怪不得像无影神龙这样的身手也连连中剑!

    正在这时,东方一剑从背后袭来,黄天麟纵然反应奇快,那剑尖哧地一下,还是划破了黄天麟的肩膀。

    东方一剑!果然是一剑舔血!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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