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本宫不为妾 > 第二十章 当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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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独坐了一个下午,沉思了一个下午,犹豫了一个下午的他,终于决定,他接受卓季的条件,而他母亲下的聘礼,他也默认了。

    晚上,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雏稚阁,而此刻的西溪已经熟睡了。

    他褪、下外裳,仅着里衣,掀开被角朝西溪身边躺去。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相依相偎着,吸食着她身上独有的芬芳,感受她的存在,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算天塌下来也愿意为她撑起这片天空。

    想着即将要伤害到她,他心有不忍,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她的全身,她的后背,她的肌肤。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注自己内心的感受,他一不小心将她吵醒了。

    而西溪眼见是他,笑得异常甜蜜,幸福。

    她反拥着他的腰,紧紧将自己靠向自己的怀里,这让他受宠若惊。

    许久以后,他终于开口:“西溪……”

    他想跟她说出这事,可当他开口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以启齿。

    而西溪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看着西溪笑得那般甜蜜幸福,他渐渐的不忍起来,他不想在这一刻打断她的幸福。

    西溪的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索要,她以往都很害羞,很害羞,他总是要蓄谋很久才能得到她的一次欢、爱,他本应该很高兴,很兴、奋,但是这一刻,他却毅然拒绝了她。

    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占有她,此刻,他的心理都是那些担忧,已经没有心思和她欢、爱了。如果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继续毫无知觉的和她欢、爱下去,那么他就真的是牲畜不如了。

    西溪很快就进入了梦想,最近的她特别奢睡。

    若在平时,他一定很喜欢这样乖巧她,因为这样乖巧的她,可以任由他摆布,任由欺负。她在甜美的酣梦中,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这个晚上,他一直睁着眼睛直直的看了西溪一个晚上,他只有看着她,才心安。整个晚上,他都想跟她解释,却一直难以启齿。

    从那以后,他都不敢面对西溪,对于这点,他真的说不出口,他害怕面对西溪失望的样子,害怕伤害西溪。

    他想整个萧府都知道了,相信不久以后,消息会传到她耳朵里的,届时她若是找他理论他再找她解释。

    而他没想到,正因为他这么想着,萧夫人则下令,让整个萧府对她一人封锁这件事,她怕西溪提前知道会闹事,闹得这桩喜事办不成。

    第三天,他一人独往纪府,他找到了陌晴,他告诉陌晴:“陌晴,我可以答应娶你,但是我想提前告诉你,我可以给你所有,给你荣华富贵,给你妻子的名分,但是……我却不能给你爱情,因为……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西溪,请原谅我的自私,爱情是自私的。”

    陌晴其实早就想到这一点,但是当她真正听到萧瑜将这话讲得这么明了撇托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抽泣了。

    她抖动着肩膀答应了他。

    但是,她又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他一定是暂时被那狐狸精迷惑了,一定是的,等她嫁进府以后,她一定会渐渐夺回他的心的。

    三天以后,她的婚礼如期而至,在一片欢声笑语和亲朋好友的祝福中,她上了花轿,被抬进了她发誓要夺回他的心的府邸。

    踢花轿,跨火盆,萧府上房拜天地,华丽的衣裳,喜悦的奏乐,众人的喝彩,一切都是那么的华丽,这些华丽的篇章似乎告诉她,幸福触手可及……

    可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刻,她的婚礼闯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顷刻间,所有华丽的外表都在那一瞬间崩溃。

    鞭炮声,锣鼓声,众人的喝茶声,都在一瞬间停息,所有的视线都转移到门口处。而她这位真正的主角却被冷落在一旁。

    听到了众人的惊呼,以及感觉到身边人的紧张,他甚至在她的婚礼上顷刻放下她的手,离开她的身前!

    她难以置信的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她要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她看到了她传说中的敌人。

    她本应很恨她,恨她捣乱她的婚礼,恨她破坏她的幸福。

    可当她一眼望去,看到与自己同样一袭嫁衣的女子,一脸失望心伤的站在大门处。

    这一刻,她看到了她原本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却流露出无比的绝望与伤心。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伤及心肺,以至吐血。

    她想,要怎样的爱,怎样的心伤才能伤到如此,让她在这一瞬间吐血呢?她以前从没见识过这般激烈的感情,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至深至烈的感情,但是,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倒在地上,无助的样子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怜悯,就连她这个主角都忍不住怜悯起这名破坏自己幸福的女子。

    子瑜哥以最快的速度放开她的手,奔向了她的身边,可她却一直拒绝着子瑜哥的靠近。

    而也就在这一刻,她看到她的子瑜哥,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又或者说,急切的想向她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她从没想过,以前那个在她眼里一向果断的,雷厉风行的子瑜哥,也会在这一刻有所迟疑,害怕。

    顷刻间,那个在她记忆里自信的,笃定的,从容的子瑜哥,此刻却因为眼前这名女子变得异常卑微,无助。

    在那一瞬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婚礼本是给眼前这名女子准备的,而她却横插进来的。

    原本她一直以前是眼前这名女子抢了自己的幸福,抢了自己的未婚夫,而这一刻,她却迟疑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她抢了她的未婚夫,还是她自己抢了她的丈夫!

    很快,眼前的女子被卓季带走。

    而她却看到了她的子瑜哥,眼里流露出那种对那名叫卓季的男子的痛恨以及无可奈何,甚至在这一瞬间,她的子瑜哥忍不住也伤及心肺吐出了鲜血,然后就此昏迷了过去。

    顿时,原本幸福的,华丽的婚礼就在一瞬间变得一团糟起来。

    而她的洞房也被取消。

    很快,萧府接到了一道圣旨,大伙才明白那名被大家看不起的,一直以为她出身山野的女子,竟然是皇妃,而那名名叫卓季的男子竟然是当今天子。

    当圣旨的消息传至她子瑜哥病榻边的时候,她竟然发现她的子瑜哥听到这消息以后一点都不意外,他似乎早就知道了那名名叫西溪的女子和那名名叫卓季的男子都是皇室的人。

    而当她的子瑜哥最后忍不住一阵叹息:“原来,一直害怕到来的,还终究是到来了啊!”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的子瑜哥早就知道了西溪的身份,以及知道西溪是别人的妻子,可他却依旧深陷不拔,依旧义务反顾的去爱着别人的妻……

    时间过去两天,她的子瑜哥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而她却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她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可正当她以为她的子瑜哥会渐渐的好起来的时候,一个消息传至萧府,说当今皇上正带着新找到的皇妃离开景阳城回京城了,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一直处于木讷状态的子瑜哥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直奔马棚,找到一匹骏马就朝城门外奔去。

    她看着他那般心急如焚的模样,突然对自己的行为有点质疑起来,他对这名叫西溪的女子显然不是自己认为的一般的感情,她这么苦苦的等待,付出,会得到他吗?

    时间在焦急犹豫中过去,大概一个时辰过后,子瑜哥就回来了,但是他的回来却再一次惊动了整个萧府。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是被朝明用马驼回来的,而且当萧府各个主子集聚萧府大门处,将子瑜哥从马背上接下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子瑜哥的衣襟上全是鲜血,而他的嘴角依旧留着点点的血腥,而他自己则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当子瑜哥躺在病榻上的时候,她日日夜夜的守护在他的身边,而她的子瑜哥却一直梦呓着,哭喊着:“西溪……别走……回来……”甚至他还一再在梦中哭泣着,留着泪。

    她从没想到,她那一向坚强的,要面子的,大男子主义的子瑜哥竟然在这一刻哭了。她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就连在她死在他怀里的时候,他都没有哭,而这一刻,只是一名女子暂时离开了他,他却哭了……

    看着他如此伤怀,她才突然意识到,说不定,她才是配角。

    子瑜哥如此梦呓了两三天以后,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醒了过来。他将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床头不吃不喝。

    如此又是持续了两三天,他的房门终于打开,他终于愿意面见众人了。

    而也在这一刻,他吓到了所有的人,众人只见他披着一头银丝,一脸的颓废,下巴长满了胡渣,唯一有生气的就是他那双精明的眼睛,它们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仿佛在告诉世人,他找到了生命的希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从那以后,她的子瑜哥就开始苦练武功,以及更加勤奋的经营他的商行,将他萧府原本经营的丝绸以及茶叶行业扩充到各个领域各个行业。

    在两年以内,萧府的生意就开始遍布全国范围,最后直接深入京城乃至皇宫。

    在这期间,她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期待他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好,却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一丝回顾。

    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子瑜哥,你难道就从没看到我对你的好吗?既然离开你的人已经挽回不了了,为何不抬头看看你身边的人呢?”

    可她的子瑜哥却告诉她:“陌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能给你所有一切,却不能给你爱情……”

    “而且,我不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听到今天这样的话。因为我坚信,西溪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现在我一直在努力着,我会用我的努力来达到与卓季抗衡的力量,我想届时我就能胁迫卓季将西溪还给我了!”

    顿时,陌晴她看到了她的子瑜哥眼里闪过她从没见过的决心,在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这两年子瑜哥这么努力的原因,也终于明白,她的子瑜哥现在活着的唯一希望就是将那名将西溪的女子抢回来。

    以前她总是犹豫着,迟疑着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他,而就在那一刻,她彻底放弃,因为她终于看透,她是永远也取代不了那名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了。

    既然如此,那她便成全他们罢!

    是她自己一手将两人分开,那么此刻,就让她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等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了,这或许对于二年十一世纪还是一个花季雨季的小女孩,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她却是大龄剩女了,更不能参加秀女选秀了。

    最后,她急中生智,用萧沐涵的户籍参与了每三年一次的明间选秀,她要去宫里找到那名叫西溪的女子,跟她说清这一切,不管将来她能不能出宫,也不管她能不能再次接受她的子瑜哥,只要能减轻她子瑜哥的痛苦,她什么苦楚都愿意承受……

    纪娴英坐在凤仪宫正殿里的正位上,终于回忆完五年前的事情。

    她再次轻轻端起手边的茶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然后抬头看着西溪浅浅一笑,仿佛这些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也仿佛这些事情都一一与她无关。

    西溪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问道:“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似乎完全走了出来,难道你就甘心了吗?”

    纪娴英莞尔一笑,道:“不甘心又如何,甘心又如何,根本得不到的人不如趁早收了心。”

    “你到是看得很开,不过实话告诉你,尽管你跟我这么说,我还是不会原谅萧瑜,也还是不喜欢你,要我和你做朋友,难!”西溪看着如此洒脱的纪娴英,直言不讳。

    她嫉妒纪娴英的洒脱,她在想,她若是有纪娴英一半的洒脱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受苦。

    面对如此直接的话语,纪娴英也不客气,直接道:“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子瑜哥,以及为了我自己,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而且,我也很不喜欢你,因为你完全霸占了我子瑜哥的心。”

    因为纪娴英的这句话,两名对坐的女子相似一笑。

    原本悄无声息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两人顿时明白,原来,在这一点上,两人不谋而合,在这一点上,她们是一类人。

    西溪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说萧瑜的头发都是白了的,为何前不久她看着他的头发还是黑的呢?

    当她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的时候,纪娴英解释道:“你看子瑜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觉得他会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披着一头白发,然后指着他的背笑道,快看,这就是那个丢了自己老婆然后自己伤心得连头发都白了的人。你觉得他会吗?”

    这一次,她没等西溪回答,就伤感的说到:“正因为如此,子瑜哥从那以后每天都穿着一袭黑衣,而他的头发,也时常用黑墨水涂黑,在这个世界,没有染发的工具,因此他只能用这最古老的方法。”

    紧接着,纪娴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子瑜哥的身体很不好,因为那一次的吐血伤及心肺,他的肺部受了重创,因此,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能让他着凉。”

    当西溪再次听到萧瑜为了她伤心到两次吐血,她心免不了又是一抽,这般生疼生疼的滋味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让她很不好过。

    而后纪娴英与她简单了说了一些她进宫的事情,说皇上一早就认识她,知道她并不是萧沐涵,而是纪娴英,也因为这点原因,皇上对她还有一丝兴趣,再加上她聪明睿智的头脑,三年之内,她便爬上了这皇后的位置。

    而在前不久,她也跟太后坦诚了自己并非萧沐涵,而是纪娴英的时候,太后本欲治她的罪,幸好皇上帮忙求情,而且太后也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因此,她的皇后位置得以继续保全。

    而且,她还告诉西溪,当年她在萧瑜身前那腿弯里突然一痛,其实是皇上使的鬼,皇上用一小豆突然弹击了她的腿弯,使她站立不稳,这是后来她进宫以后对这一直不是很明白,自己亲自问了皇上的,而皇上也承认了这点。

    在这个过程中,纪娴英看出西溪虽然嘴硬,说不会原谅萧瑜,但是此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西溪都没有听进去,因此她也没再继续留人。

    西溪回了太后的慈宁宫,四处游走着,陪着贝贝玩闹了一会,却依然心不在焉。

    傍晚时候,西溪说要留宿宫中,太后受宠若惊,自从西溪在外面住以后,就很少在她这里留宿,而今天西溪说要留宿宫中,她老人家很是高兴。

    和太后一起用过晚宴以后,安顿好贝贝休息,她也在躺在慈宁宫的一处偏殿的床上休息着。

    这一次,她躺在床上继续继续辗转难眠,她一会想起萧瑜为自己吐血的画面,一会想起纪娴英的话,说萧瑜肺部不好,受不得凉,咳嗽不得,一会又想起了萧瑜今早还站在雪地里的样子。

    每当想到这一幕的时候,西溪又想起了萧瑜的性格,他是那种绝不吃眼前亏的人,她相信他一定不会继续在雪地里站着,比如说,昨晚上,他不是说会站一晚上吗?半夜的时候还不是又偷偷的溜了进来?

    再说,她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就算纪娴英告诉了她一切,她还是生气萧瑜瞒着她,直到最后那一刻都不告诉她,以至于她一直在房里苦苦等待,一个人自作多情的假幸福着。

    如此,整个晚上,她的心一直在激烈的斗争着,她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回去。

    直到半夜时分,她再也忍不住起身,立刻吩咐准备马车,她要回去!

    不管他到底还在不在雪地里,她要回去看一看!

    西溪稍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直奔贝贝的房间,她本以为叫醒贝贝还需要一点时间,却没想到贝贝和她一样一直没有睡着。

    西溪一边给贝贝穿衣服,一边问他为什么还没睡着。

    贝贝委屈的撅着嘴唇,道:“我想着大叔叔还是风雪中站着就一直睡不着,我想来跟妈咪说,可又怕妈咪再次伤心哭泣,所以我就一直光着眼睛想这办法。妈咪,今天我跟皇叔叔说大叔叔的事了,不过皇叔叔好像有点不高兴,皇叔叔说大叔叔本就应该多惩罚惩罚的,可我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叔叔那么好的人,妈咪和皇叔叔都不喜欢他!”

    西溪没说话,一直听着贝贝一个人说着。

    很快贝贝的衣服就全部穿戴好了,西溪最后为他披好小披风,然后一把纳入怀里,抱着贝贝就直冲慈宁宫外的马车。

    西溪一再嘱托他们不能惊动太后,而刘公公和苏嬷嬷却还是闻讯前来相送了。西溪让他们明早再告诉太后,她先回去了,等有机会再来。

    刘公公和苏嬷嬷站在马车前但笑不语,他们知道,公主这一会去,等下次再来怕是又要半年左右去了,只怕太后届时又会耐不住相思,自己跑去山里陪小孙子去了。

    马车在西溪和贝贝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马车就出了皇宫,出了京城,最后直奔白云山。

    到了京城外,风雪明显的比城里大许多,雪下得大多了,风刮得也大多了。

    西溪时不时的掀开马车车帘去探望,却发现那高高的白云山始终离自己有很长一段距离。

    西溪虽然抵死不承认心里的着急,可她那时不时的掀起马车车帘的动作,以及那焦急的神色早已经向大家透露了她的心声。

    大伙都看得出,她比谁都紧张。

    因为她的紧张,大伙都跟着紧张起来了,但是却不敢多说什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在她一次次期盼中,马车终于抵达了山庄大门前。

    在马车快要抵达山庄台阶下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朝山庄的台阶上,大门外打量了一下。

    见山庄外面没有人,她终于淡淡了放下心来,同时她想起了萧瑜这两天每次在她面前所说的,他说他会一直等下去,不知为何,她明明希望他不要出现在风雪中,但是当她真的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又忍不住一阵失落。

    他,仿佛又食言了,他再一次欺骗了她。

    马车在车夫的“吁”声中停下,她有点失落的走下马车,然后将贝贝抱在怀里,缓缓朝台阶上走去。

    脚下一步一步的走着,而心也跟着一阵又一阵的失落下去。

    渐渐的,二十来阶的阶梯终于被她走完,就在她即将走完这所有的阶梯的时候,她不经意的抬起头再次朝今早他站着的地方扫视而去。

    就在这一刻,她竟然一不小心发现了雪地里躺着一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也许是因为他倒在雪地里时间过长,因此他大部分身体都被雪覆盖了,只留下一点点黑色的衣角露在外面,以及那些被身体撑高的部分,这是被雪掩盖不了的地方。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词闪过她的脑际。

    他在这里!

    他竟然还在这里!

    他竟然在这风雪中站了一天一夜!

    顿时,她一声惊呼,她惊慌失措的将贝贝放在地上,然后以她从没有过的速度朝那个雪地里的身影跑过去。

    她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跪在他身前,立刻伸手朝雪地里挖去,她要将他弄出来,这般在雪地里埋着,就算是正常人也难以活下去,更何况还是有病有伤的人。

    她手慢脚乱的将他身上的雪都一一扫去,她想将他扶着坐起来,可就这一刻,她再次惊慌了!

    他竟然被雪冻得僵硬了。

    她想起了他的肺伤,想起了他一夜白头,这一刻,她的泪水就犹如豆子般哗啦啦的滚下来。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伸手拽紧他那冷凉,甚至已经被冻得僵硬了的手,一次又一次慌乱的揉搓着,哈着气。

    此刻,她脑子里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的脑海里似乎只有最原始的冲动,她要尽快将他暖和起来。却不料,心急则乱,她这样的办法是最不结冻的办法。

    她一次又一次的揉搓着他的脸,他的手心,一次又一次的哭喊着:“萧瑜,快醒来!你怎么这么傻,真的在雪地里站了一天一夜……醒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而贝贝一看妈咪和大叔叔这模样,也跟着妈咪有样学样的,他一会柔柔萧瑜的脸颊,一会搓搓萧瑜的大手掌,也和萧瑜呵着气,摇晃着他的大叔叔。

    此时,去安顿好马车和马匹的家丁这时也恰好从偏门那边回来,一见公主这般模样立刻吓坏了。

    同一时间,庄子里的家丁也被惊动了,稀稀疏疏有了起身点灯的声音,然后就是家丁朝门口处移动的脚步声,再然后就是大门被“咿呀”一声打开的声音。

    两名男子立刻上前将萧瑜高大的身躯从地上背了起来,直往院子里冲。

    而西溪和贝贝立刻跟了上去,西溪一边追在萧瑜的身边一边抽泣着吩咐家丁:“快快背到我房去,放到我床上去!”

    顷刻,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她立刻转身朝身后的家丁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吩咐完又立刻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萧瑜就被家丁背到了床上,尝试告诉西溪,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全身都暖和起来。

    她找来了几床被子,将所有的被子都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她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生怕有一丝风透了进去,她一边揉搓着他的手心,一边朝他的手心呵气。

    她慌乱得如此呵护着他的手心,却还是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低落在他的手心里,伴随着她的哭泣是她的语无伦次,她一次又一次的哭喊道:“萧瑜……醒来……醒来!你不说过你要一直等到我原谅你为止吗?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原谅你,你要现在就给我醒过来,等到我原谅你为止!”

    也就在这时,大夫被卓季的那几个暗人提了过来。

    西溪抬头,俨然发现大夫连衣服都没整理好,一定是还在睡梦中就被这几个有武功的男子给提过来的。

    大夫进来以后就直奔床榻边给萧瑜把脉,查看萧瑜的病情,他似乎早就被告知要这么做一般。

    不一会儿,大夫看完了萧瑜的病情,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情况很严重,今晚若是没有及时帮他解冻,他可能有生命危险。而他本就有肺伤,怎么还让他这般受冻呢!现在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让他全身暖和起来,等他有知觉了,浑身暖和一起来了,可以用浸有冻伤药的汤浴给他泡澡,最后等他醒来了以后才能给他治疗肺伤。”

    大夫吩咐完,给萧瑜开了药方就离去了。西溪拿着药方,立刻让燕儿去查看府里可有齐全的药材,而燕儿平时管着那些备用药材,因此,一看药方,立刻告诉西溪这些药庄子里都有。

    燕儿下去熬药了,而西溪则一直守在萧瑜的身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被窝下的萧瑜却依旧浑身冰凉,一动不动。

    他的薄唇紧抿,唇色发白,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而他的浓眉上此刻竟然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星雾……

    西溪坐在床沿边,匍匐在他的胸膛上,颤抖着肩膀抽泣着,她无比紧张的摩挲着他的脸,时不时用自己的手去探一探他的额头,希望能感觉一点温度上来。

    可怎么试探怎么都是冰凉的。

    她恨不得现在就用热水将他泡热,可惜她知道,那是不能的,那样反而会将他伤得更深。

    如哭泣了一番以后,她想起了最原始的方法,她要用自己的身躯来温暖他的身躯。想着,她便立刻将所有的人都屏退,就连贝贝也让奶娘带下去了。

    她先是将他浑身冰凉的衣裳都一一褪、去,直至一、丝、不、挂,然后再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褪、去,最后也几乎全裸的钻进了被窝。

    她触摸着他冰凉的身躯,将自己那一、丝、不、挂的身躯完完全全的覆在他的身上,一瞬间,一阵透心凉凉到了心底。尽管如此,她没有感觉到一丝难受,反而因此觉得安心。

    仿佛只有用她火热的肌肤温暖了他,她才安心。

    她就一直这么抱着他,将自己的头深埋在他的颈窝里,将她的脸紧贴他的脸,而她的手紧紧的缠绕在他那细窄的腰上,她的胸怀紧贴着他的胸怀,直到最后终于抗拒不了疲倦的袭击,和着身边人渐渐明显的呼吸一起沉睡下去。

    大概到了天刚刚亮的时候,酣睡中的西溪被身边人轻微的咳嗽声而吵醒。

    她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惊觉他浑身发热,尤其是额头滚烫滚烫的。

    她顿时在心底狂呼:他竟然发烧了!

    睡梦中的他,仿佛睡得很不安稳,似乎一直在做着噩梦,他浑身颤抖着,梦呓着,而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西溪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便立刻凑近身子,将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唇边,这一次,她终于听清了,而且也震惊了。

    他喉咙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而变得异常沙哑,他用沙哑的声音一直惊呼着,苦喊着:“西溪……不要走……不要走……”

    她没想到,他的不安稳,他噩梦惊魂,都是因为害怕她离去。

    她看着他一脸的胡渣,以及头不下那些被黑墨水染黑的发丝,还有枕头上一篇墨迹,此刻她才注意到,他浑身发着淡淡的墨香,可能就因为他的发丝用了上等墨水图黑的原因。

    看着如此模样的他,她忍不住再次低泣了起来。

    她一边滴着泪水一边支起身子穿好衣服,然后立刻吩咐燕儿下午背汤药,或许泡个热水澡,再喝下退烧药高烧会退得快一些。

    同时,静儿立刻利索的打来了一壶热开水,西溪立刻用热水给他润唇,她含着一口温水,对着他紧抿的嘴唇,然后一点一滴的吐进他紧合的口腔里。

    很快,热汤准备好了。

    两名家丁将萧瑜笨重的身子背到了沐浴房,并放进了大大的沐浴池里。

    随后,她支退了所有的人,然后含着泪水跪坐在水池边给他洗着那满是墨水的银发。

    银丝一触水就褪去了些许墨汁,瞬间就露出些许丝丝银发出来。

    西溪原本还没有亲眼看见他一头白发,虽然心伤,但也不至于异常悲痛,此刻当她亲眼看见她爱的人,恨的人一头白发,而这白发皆因她而起,因她而生,顿时,她原本心里那些怨恨,埋怨,倔强,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她一边低泣着,一边帮他将他满头的黑墨水洗去,随着她素手柔指间的摆弄,整个浴池原本情节透彻的热水,一瞬间变得乌黑起来。

    渐渐的,他的满头发丝都被清洗干净,将那一头白发全部露了出来。

    她看着身前的这个面容依旧年轻俊朗的男子,头发却比年迈的老者还要发白,哭泣的声音不由渐渐的放大了起来。

    她心痛如绞,她想起了他的性格,他一直是一个自以为是,大男子主义极强的男人,一切都想当然,想当初那个孩子,那些女人,他若不是那么想当然,也不至于将孩子失去。

    而后来,这一次,他同样是想当然,总是认为有了神算子那句话她就一定会原谅她,总是以为她一定不会离开他,就连卓季那件事也不告诉她,以至于最后酿成那样的大祸。

    她本不愿意原谅他的,但是,现在这一刻,她想起他为了自己白发,甚至听说他为自己伤心吐血伤及心肺,还有傻傻的在风雪中等待的模样,她再也狠心不下去了。

    她抱着他的头,开始无助的哭了起来。

    而在这一刻,她才恍然,她有多爱这个男人,她舍不得他有一点事,舍不得他离开自己,更舍不得他放下她一个人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独自离去。

    也许是因为浴池里的药水生效了,也许是因为这样泡着他,使得他渐渐的清醒了,更或许是因为西溪的哭声唤醒了他。

    当西溪依旧沉迷于自己的哭泣与悔恨中的时候,他缓缓的睁开了眼帘。

    他感觉身边有着思念已久的芬芳,他渐渐的转过头去,然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可人儿。

    可人儿抱着他那满头白发正哭的异常伤心。

    他忍不住伸出手,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拇指一一抹去她脸颊的泪水。

    就在这一刻,西溪终于感觉到异常了,她惊异了,她没想到他竟然醒来了。

    她睁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他,一动不动,而她的眼里却溢满了欣喜狂喜的眼神。

    而萧瑜,这一刻,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做梦还是产生幻觉,以往每次幻觉中,他看到了她,可当他冲过去一把捞住她的时候,却发现他捞的是一场空气。

    这一次,他虽然依旧怕是在做梦,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将她锁在怀里,继急切的拥抱着。

    西溪本就跪在水池边,而且也正处于高兴、震惊中,如此被他轻轻一拉,她很轻易的就被他一齐拉下了水。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

    水花溅在她的绯色的脸颊上,显得像一只秀色可餐的尤、物。

    与此同时,那温热的水全部浸、湿了西溪的全身。

    西溪一声惊呼,可她才张开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她的唇就被他一把攫、取,将她的声音淹没在她的喉咙里,以至于她的一声惊呼,却变成了另一种意思的嘤、咛。

    随后,他的舌、头以最迅猛的速度捣、入她的口腔,并且开始肆无忌惮的吞、噬她的小丁、香、舌。这一次,他的吻没有一点欲、望,却相当的霸、道,这不是爱恋的表达,而是占、有,掠、夺,强、抢、豪、夺的宣誓。

    他就仿佛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在顷刻间,将他的猎物捕捉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然后又像饿了千百年的烈兽一般,对这只终于得来的食物开始狂妄的吞、咽起来。

    他将西溪按在浴池的边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也许是因为他刚才在泡澡的时候,西溪早就为他褪、去所有的衣物,因此,他行动起来更加方便。这一刻,他连自己的准备工作都不需做,而是直接伸手在她身上胡乱扯拉起来。

    可能是因为西溪身上的绸缎比较好,再加上沾了水,因此特别的难弄去。

    他一边扯一边摸索着,扯了两三下还没扯下,突然眉头一蹙,然后他就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衣服使用起了武功,一瞬间,她那上好的绸缎就被他弄得支离破碎,一瞬间就像彩色的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翻飞在他们的身边。

    由于女子的体力天生比男子小很多,西溪只能无语的看着他这般摆弄着她的身躯。甚至她还不满的抗议着,呼喊着,阻止着:“你的身体,萧瑜……别……不要……”

    或许是因为萧瑜的技术太娴熟,使得西溪很快进入了状态,就连阻止的声音也渐渐为了味,喘息声也渐渐的明显加大。

    西溪一阵低抽,她本想推开他,拒绝他。

    可不知为何,她突然转变了想法,他想要,她便给他罢。

    如此想着,原本紧闭的双腿也就这一刻,突然悄悄的,羞涩的,略微的打开了点滴,其意思不言而喻。

    而也就在这一瞬间,她做好完全迎接他的准备的时候,他突然眼皮一搭,手一松!

    顿时,西溪只感觉她的脑后冒了三条黑线。

    “……”

    她似乎有种超级无语的感觉。

    她知道萧瑜肯定是因为刚刚退烧完毕,然后刚才又用力过猛,太过激动,以至于将他仅有的一点精力全部用尽,以至于现在这样突然昏睡过去,对于他的健康,这一刻,她到是放心了下来,因为刚才他那模样,哪里像是个大病的人!

    她推了推她身上的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推不开他。

    他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能动弹,而更加暧昧的就是,他们都是一丝不挂,而她的衣服刚才全部被他扯碎,零星的遍布整个浴池。

    推不开萧瑜的西溪,索性放弃,她抬头越过他的肩膀,望了望天,吹了吹她那美丽的腮帮子,将她本就被萧瑜调训得变成绯色的脸蛋鼓起来又贴下去。

    她望着屋顶,她很想大吼一声:“啊啊啊啊!这可恶的男人!”

    不过刚才看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她突然高兴了起来,也不急不慢了起来。

    犹豫了很久,羞涩了很久,眼见一池温热的水就要冷去,为了他的身体,她还是要起来了。

    无奈中,她只好叫来了燕儿。

    燕儿一直在外面候着,一听西溪的话立刻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公主被这名很像是驸马的男子一丝不挂的压在身下,两人重叠的身躯有一大半露埋在水里,看不清实际情况,而两人的肩膀以上,以及公主的纤纤玉臂露在外面。

    而公主的玉臂缠绕在这名男子脖颈上,让她不免想入非非。

    燕儿一声低呼,然后立刻含羞的转过身去。

    西溪因为燕儿的举动,原本绯色的一瞬间就变得比猴子屁股还红。

    但是她又没办法,她总不能一直这般让萧瑜浸泡在不热的水里面。

    因此,她只能红着脸朝燕儿吩咐:“先过来帮我将他从我身上移开,我一个人移不动。”

    燕儿低垂着眼帘走了过来,原本很是不好意思的她突然发现满池的水都近乎黑色,根本看不清水下面的情景,索性大方了起来。

    她伸手扳着萧瑜的肩膀,和西溪一起合力将萧瑜移开。同时,西溪立刻伸手从水里捞了些碎片,立刻放在自己的胸前,以免全部走光。

    虽然平时燕儿有侍候她沐浴,但是现在,她的胸前还留有萧瑜刚才做过的坏事的证据,这一刻,她相当害羞,不想让燕儿看到她胸前的那些点点斑驳。

    处理好这事以后,西溪又吩咐燕儿将刚才为萧瑜准备的男装拿过来,又吩咐燕儿去她房里为她重新拿一套干净的冬装过来。

    等燕儿离去以后,她走出了浴池,用旁边的大大的浴巾裹住自己,然后才将萧瑜搬出水池,放在水池边,滚进了旁边的软毛毯上。

    轻轻为他擦拭去所有的水迹以后,她温柔的为他穿衣。

    不一会儿,燕儿就回来了,这西溪这边也全部收拾妥当了,这一回,燕儿看着西溪,有点欲言又止。

    西溪再也看不下去,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儿终于忍不住道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姑爷的头发……”

    西溪又回头,看着此刻已经躺在贵妃椅上熟睡的萧瑜,不免心伤的摇了摇头,然后没再解释。

    这些,他们不会知道,也无需知道。

    等西溪一切收拾妥当以后,外面几名男丁走了进来,将萧瑜背去了西溪的房里,放在她的床上躺着。

    紧接着,她又立刻请来了大夫,就是昨晚的那名大夫,也是这山村里唯一的大夫,这一次大夫看完萧瑜的病情以后,脸上明显的挂起了笑容,他点了点头,道:“幸好解冻得及时,等他醒来以后应该就可以使用汤药治疗他的肺伤了。其实这位大爷的肺伤只是隐疾,这样一冻才再次闹翻的,以后要多注意,少让他受寒,加强锻炼身体,肺伤还是可以痊愈的。”

    西溪欣喜的点了点头,还特地要燕儿多打赏这位大夫一些银两,然后才将大夫送了出去。

    等大夫走了以后,西溪又重新清洗了自己一番,虽然那些药水和着那些墨水虽然很淡,但是她总觉得那些东西黏在身上不怎么干净。

    等她清理完所有的以后,她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她早饭中饭一起用过以后,便开始静静的守在萧瑜的身边,一次又一次的触摸着他那银白的发丝。

    她的手没有挺闲着,一直把弄着他的银丝,而她的唇角,此刻终于扬起了会心的微笑。

    正在此时,她的房门被“砰”的一声重重的推开。

    西溪立刻回头,蹙着眉,等着这始作俑者出现,她知道,在山庄里能如此大胆放肆的也就只有贝贝。

    西溪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的拐角处就出现了预料中的人,可见这小家伙的速度。而他的身后跟着跑也跑不赢的奶娘,奶娘见贝贝朝西溪怀里跑去,站在一旁,浅浅的笑着,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

    她为她的公主高兴,公主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这么多年,公主也终于放下自己的芥蒂了。

    贝贝一眨眼就跑到了西溪的跟前,同时喉咙里也忍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他一把扑进西溪的怀里,西溪立刻伸手接住了他,抱着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同时还用一纤细的手指放在贝贝的唇上,示意他小声点。

    贝贝立刻领会了他妈咪的意思,他悄悄的挣脱他妈咪的怀抱,然后自己畏手畏脚的爬上床榻,匍匐在萧瑜的身边,再用他那小小的手一会摸摸萧瑜的脸颊,一会摸摸萧瑜的大手掌,甚至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萧瑜的手掌里比划着。

    西溪在一旁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感慨。

    她发现,这是孩子的天性,血缘的天性,更是父子情的天性,这些她改变不了,而且现在她也不想改变了。

    竟然改变不了,不如任由其发展。

    看着如此甜蜜亲热的一对父子,她决定她以后再也不改变这种状态,她要还贝贝一个健全美满的家庭。

    正在西溪感慨间,贝贝笑呵呵的回过头看着西溪,笑着,小声的问道:“大叔叔,好了?”

    西溪肯定的点了点头。

    贝贝乐了,继续问道:“妈咪以后不赶大叔叔出去了?”

    西溪再次点了点头,嘴角含着幸福的笑容。

    贝贝笑得更加明显了。

    贝贝继续追问道:“妈咪以后让大叔叔做贝贝的爹爹?”

    西溪还是幸福的浅笑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陡然间,豆豆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声大呼:“喔吔!我以后也有爹爹了!我以后也有爹爹了!”

    西溪立刻出声阻止道:“小声点!”

    贝贝立刻停了下来,然后端腿一蹬一瞪的走向了西溪,好像一副特别谨慎,特别小心的样子,不过他一扑进西溪的怀里又忍不住一阵咯吱咯吱的笑着。

    突然,西溪似乎意识到贝贝的语病,立刻纠正道:“贝贝,你以后要记住,大叔叔本来就是你的爹爹,他一直都是你爹爹,所以以后不能乱说妈咪从这以后才让大叔叔做爹爹的!”

    贝贝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我要去告诉黄二牛,我小贝本来就有爹爹的!我找了爹爹了!”

    说着他就奔了出去了,而奶娘也立刻笑着跟了出去。

    西溪看着贝贝如此高兴,似乎也被贝贝的高兴感染了,一直幸福的笑着看着贝贝走了出去。

    就在她一直望着贝贝离去的背影的时候,一直坐在床塌边的她,手里突然多了一张温柔的粗糙的大手掌。

    他仿佛的摩挲着她的手心,手背,让她心痒痒的,却不敢回头去看这大手的主人。

    “西溪……刚才贝贝的话,我都听到了……”萧瑜再也忍不住,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喊了出来。

    他现在很高兴,很欣慰,高兴西溪真的在他的身边,高兴自己生病期间,朦胧中感觉西溪在身边照顾自己,他没想到这竟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事实。

    而他最欣慰的就是,西溪终于原谅了他,甚至还主动跟贝贝说明这一切。

    刚才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听到西溪和贝贝对话,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当他醒来,听到西溪最后要贝贝记住的那些话的时候,心底的幸福和欣慰竟然袭满全身,让他一时间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想,若不是他现在没有力气,不能动,否者他一定要狠狠的拥着她。

    当西溪听到了萧瑜的话以后,再也不好意思回避下去,她回头,却恰好撞上了他那幽深墨黑的眼眸。

    他的子夜般的眼眸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深锁着她的眼眸,不让她逃避。

    她望着他这般款款深情的眼眸,移不开眼帘。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一动不动。

    萧瑜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扬起欣慰的笑容。虽然他才大病初愈,脸色依然有点泛白,但是西溪看着他这般困难的时候还这般笑着安慰自己,忍不住又低泣了起来。

    他抬高手,用拇指指腹轻轻抚去她脸颊的泪水。

    她将自己的小脸深埋在他那温暖的大手掌里,任自己的泪水垂落在他的手心里。而这一刻,萧瑜也放纵着她这般眷念着自己的抚摸。

    两人似乎都有永无止尽的相思要诉说,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

    此时此刻,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此时此刻,无声胜有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西溪哭完了,她有点责怪的说:“你真傻,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大的风雪,还真站了一天一夜,明知道自己有肺伤还这么站在风雪中吹风受凉!”

    萧瑜忍不住将撑起坐在他身边的西溪拉在怀里紧紧的搂着,让西溪上半身完全匍匐在他的胸膛上,再次用他那极其沙哑的声音勉强道:“为了你,我愿意……”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昨晚狠心不回来了,你就没命了?”西溪追问道。

    “就算没命了,但能获得你的原谅,我死而无憾!”他像宣誓一般诉说着,言语底下无一不透着坚决的决心。

    听着这样的话,西溪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萧瑜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好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

    西溪匍匐在他的胸口上,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将自己从他身上挪开的意思。

    这时,萧瑜再也忍不住用他那虚弱的声音揶揄道:“你再不给为夫倒杯水来,只怕为夫届时就会真的有事了。”

    西溪立刻想起自己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了该做的事。

    她立刻撑起身子,很没形象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自己的衣袖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立刻站起神来,将萧瑜扶起来半坐着,半卧在两个大枕头上。

    她转身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温水。这热水是燕儿一直换着的,稍微凉了一些又立刻换上来的。

    她端着水杯走像萧瑜,用唇探了探水温以后伸手将水杯递给萧瑜。

    萧瑜没伸手接水杯。

    西溪瞪着他,示意他自己动手。

    突然间,他像个小男孩一般使着性子,道:“我让你喂我,否则我不喝!”他用自己的健康威胁着她。

    西溪看着这般无赖的萧瑜,有点气急败坏,但是却又不想和病人一般见识。

    她立刻又转身从茶杯里拿了一只勺子,然后用勺子盛着热水朝他的嘴唇边送去,而此刻,萧瑜还是不接她递过去的水。

    他摇了摇头,虽然面色不好,眼里却闪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突然,他极其霸道的命令道:“我要你用你的唇喂我!”说着他的眼里又闪过一丝邪恶。

    西溪气得颤抖起身子来,她真的很郁闷,这男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五年过去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还是这般妖孽!

    看着这样的他,她有点无可奈何,她爱的,不就是这般妖孽却独独对她一人好的他么?

    她娇嗔道:“这一次就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但的,下不为例!”她如此威胁了以后就立刻含了一口的热水,然后倾身在他身前,再将嘴里的热水一一度到他的口腔里。

    而萧瑜则开始叼着西溪的唇,慢慢吸食着她唇齿间的蜜汁。

    第一个来回,他只是静静的吸食着她嘴里的蜜汁,没有任何其他越轨行动。

    第二个来回,他依旧静静的吸食着,没有其他举动。

    第三个来回,依旧不动。

    西溪防守了几个来回以后,终于放松了下来。

    渐渐的,她度完了开水以后又给他度药水,当最后一口药水度到他嘴里的时候,萧瑜再也没能忍住。

    他用自己铁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将原本就覆在她唇上的唇迅速加深了起来。而西溪没想到他还是会不怀好意,也许是因为惊异,也许是因为萧瑜突然拉了她一把,总之她一个不小心将手里的瓷碗打在木地板上,瓷碗没有被打碎,却落在地上打着滚,似乎在嫉妒,抗议着两人突然亲密起来,冷落了它这只碗。

    他含着她的唇,只是一次一次的加深,却没有加重。

    他吻得异常小心,体贴,似乎生怕怀里的人被他吻重了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

    西溪埋在他的怀里,虽然一开始惊愕,但是却因为萧瑜突然的温柔而渐渐的沉醉其中。

    她倚在他的身上,没有反抗,甚至渐渐的投入其中。

    萧瑜以往吻她,虽然每次吻技都很好,让她很快进入状态,但是他每一次都带有侵略的,占有的,霸道的味道。唯有这一次,他异常的温柔,就像是在面对自己的稀世珍宝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融了……

    渐渐的,她将手缓缓上移动,攀上他坚实的肩膀,最后紧紧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不一会儿,他停止了动作,然后将她一直深锁在怀里,久久的不让她站起身来,不让她暂时离开自己的怀抱。

    西溪埋在他的怀里,一手把弄着他的银丝,一手反拥着他的窄腰,深深的吸食着她熟悉的,却久违了的气息,一脸的幸福。

    不一会儿,她心疼的道:“萧瑜,你的头发……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找找神医,让神医帮你治好好吗?”

    他摩挲着她的发丝,欣慰一笑,浅笑道:“没事,就这样挺好的。”

    西溪知道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注重仪表,而这一刻,他这么说一定是安慰她的,不然就不会经常用上等墨水涂黑了。

    她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她想起他以前那一头墨黑滑顺的青丝,如今却因为自己变成这般白发苍苍,心开始有点自责起来。

    萧瑜知道西溪现在怎么想,于是又忍不住揶揄道:“以前我涂黑墨是因为不想让别人都取笑我丢了老婆,今后我的老婆找到了,我当然不会再涂黑它,而且我要一直保存着这头白发,我要披着这头白发接受上天的祝福,与你白头到老。你看这般白着头发,不正是白头到老的最好祝福和预兆么?”

    听着这话,西溪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总是这样,能在紧张的气氛下,乐观得将原本不好的事都说成好事。

    她想着他这话,突然觉得其实也蛮有道理的。

    嗯,白头到老这个词,她真的很喜欢。

    不一会儿,西溪又端来了稀粥,饭菜一一喂给了萧瑜吃,而萧瑜似乎很享受一般,也不自己动手。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用那双明亮幽深的黑墨眼深深的凝视着西溪,让西溪几次都不好意思的埋下头去。

    用过饭菜,她扶着他走进阁楼里的洗浴间,简单的清洗一番身上的药水,这个过程中,他还是不怀好意的要西溪帮他搓背,不过幸好这一次,他很安分,没有其他的举动。

    最后,萧瑜在屋子里稍微走动了一会以后又躺到了床上。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半下午。

    他躺在床上,西溪守在他的身边,两人四目相缠,似乎一直看不够似地,终于,他开口道:“西溪,为夫累了,想睡片刻。”

    西溪点了点头,并且伸手给他盖棉被。

    他一把拽着西溪的手,然后继续深情的注视着她,道:“西溪,陪为夫一起睡罢!你有五年没陪我一起睡了。”

    西溪立刻羞红了脸,但是还是屁颠屁颠的脱了衣服滚上了床。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她睡里边,他睡外边。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让她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怀,从后面拥着她,将他的大手占有性的放在她的小蛮腰上。

    两人已经相隔五年没在一起过了,她本以为她的身边突然多一个人肯定会不习惯,却没想到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默契的相拥而眠着,彼此依偎着,心连心的贴近着。

    这等现象,就像两人从没分开过。

    她不知道,其实这是因为,两人已经爱到骨子里,到处都是对方的记忆,而且这等记忆在两人的骨子里深深扎根,以至于让两人从不曾忘记一分一毫。

    她想,也洗,这就是因为她们深爱着对方的原因吧。

    因为从没忘记,所以一直熟记着对方的特征;因为根深蒂固,所以熟悉对方每一个细微的习惯,以至于默契异常……

    不一会儿,萧瑜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西溪以为他睡熟了,忍不住翻过身,面对面的看着她,然后一直静静的凝视着他,甚至忍不住伸手一一抚过他的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润的嘴唇。

    就在她痴痴愣愣的时候,闭着眼的萧瑜噗嗤一笑,揶揄道:“原来我的西溪也是个小小的色女,等为夫身体好了以后为夫一定要好好的喂饱你!”

    西溪囧得连耳根子都红了,不敢再说话,只好将自己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以便掩饰自己的窘迫。

    又是沉默了一阵子,西溪再次以为萧瑜睡了,却在这时,萧瑜突然轻声认真道:“西溪,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去好不好?”

    西溪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所说的回家,就是回萧家。

    她想起了萧府,那个曾经让她最伤心的地方,但是这些年,她也无时不刻的想着那些人和那个地方。虽然那些事伤了她的心,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最伤的人不都在她眼前吗?连这个人她都原谅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那里虽然规矩多了点,不过却比这里要有生气得多,更适合小孩子成长,而且贝贝是萧府的长孙,应该让他认祖归宗,让他有一个健全的家。

    她犹豫了一阵子,正准备答应他,却再一次听到了他那低沉的声音:“奶奶一直念着你。”

    她一听到奶奶想她了,就忍不住想起那名精明的老奶奶,曾经给过她奶奶般的亲情,其实,这些年,她也无时不刻的在想着她老人家。

    想起这些,她忍不住又是一阵伤怀。

    她将头深埋在萧瑜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暂时伤怀了一面。

    片刻后,她略带伤感的问道:“这些年,奶奶身体可一直甚好?”

    萧瑜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沉着声音道:“甚好!”

    “老爷,夫人身体可好?”

    “甚好!”

    “大哥,嫂子身体可好?”

    “甚好!”

    “好,我跟你回去……”

    “好,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终于,两人皆带着幸福的满足的微笑,渐渐地落入了香甜的梦乡。

    半夜时分,西溪窝在萧瑜的怀里,睡得香甜。

    渐渐的,酣睡中的她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她似乎感觉有视线深锁在她的身上,让她不自觉的就不能沉睡。

    她睁开朦胧双眼,恰好撞见了萧瑜那炙热的眼神,他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眼里放着灼灼光华。

    西溪还有困意,她还想睡,于是她在他的胸腔蹭了蹭,然后闭着眼睛吩咐道:“很晚了,睡吧!”

    萧瑜应道:“嗯!为夫一切都听娘子的。”

    西溪闭着眼继续睡,可这会儿,她总感觉那灼热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颊。

    她再次睁开眼睛,只见萧瑜还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看起来特有精神。

    西溪看着他这般精神的模样,知道他的高烧一定是完全好了,不然哪会这般有精力?

    她怪嗔道:“怎么还不睡?!看着我有吃吗?”

    这时候萧瑜依旧保持他少有的一本正经,不过吐出的话却让西溪哭笑不得:“正因为想吃你,所以一直看着你。”

    西溪被惊愕得说不出话,只能说了一个字:“你!”

    而这时候萧瑜还是一本正经,依旧用那灼热的眼神看着她,很久他才缓缓吐出心里的疑问,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西溪:“西溪……你真的在我身边的吗?我好怕这是梦一场……”

    她的心里立刻一紧,也终于明白他这反常的举动了。

    原来他还在患得患失,他还在害怕自己没有真的回到他的身边,她立刻明白,这一定是这些年,他经常产生无数次幻想,每次当他扑上去的时候却得了一场空气以后产生的惯性思维。

    想着这些,她的心又忍不住一阵抽搐。

    她伸出小手温柔的抚着他的脸,安慰道:“这不是做梦,我是真的在你身边。”

    萧瑜伸手握着放在他脸上的小手,并且紧紧的拽紧,沉声道:“我想感受得更真实贴切些。”

    西溪再次朝他怀里靠了靠,伸手拥紧他的腰,道:“这回可感受得真实些了?心里是否安定些了?”

    他依旧一脸的严肃,突然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一口攫取她的唇,在攫取她的唇之前,他在她的唇间含糊道:“我想只有这样,我才能更贴切的感受到你的存在。”

    西溪顿时就郁闷了。

    原来,这家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找了这么个借口,亏她刚才还为他担心,心疼!

    而且,这人要做就做,竟然还讲得这般义正言辞,仿佛这是天大的事一样!

    可恶,实在是可恶透顶!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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