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被岑九抱在怀里,一直往水下沉。
小艇爆炸的时候,巨大的冲击波即使是在水下的他们,也依然也感受得到。
岑九将他护在怀里,两个人只感受到附近的水域海水剧烈地翻涌,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方敬的手脚上还带着镣铐,下了水就跟秤砣一样,幸亏有岑九一直托着他。
在下水的那一刹那,方敬就迅速召唤出了水泡泡笼罩住两个人。
岑九瞬间感觉到压力一轻,他知道这必然是方敬的那个水泡泡被召唤出来了,精神一振,一手托着方敬的胳膊,将他两手高举过肩,绕过脖子,一手去解他脚下的脚铐。
方敬摇摇头,压着他的脖子使劲往下沉。
他记得之前竹内还用电话好像联系了什么人,对方肯定还有后援帮手,在水下他们俩的目标要小很多。
水下不好受力,即使有水泡泡在存在,在水下依然十分消耗体力。
岑九一手搂着方敬,再次去解他的脚铐。他捏住锁孔处,手指用力,锁扣应声而开。
前方水面鼓起串串水泡泡,龟爷欢快地划动前肢,游到两人跟前,脑袋顶了顶方敬的腿,然后亮出身后厚厚的龟壳。
方敬:“……”
龟爷你真是太给力了!
两人爬上龟爷后背,龟爷顶着厚厚的龟壳和壳上两人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岑九捞过方敬的手腕,手指用力,“咔嚓”一声,手铐应声而开。
方敬:“……”
他抓起岑九的手指,好奇地摸了摸,心想岑九这手指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跟他一样也是两根指骨,为什么就这么厉害呢?
水下说话不方便,龟爷驮着他们游了很远后,方敬估计应该安全后,拍了拍龟爷的脑袋,示意他们要到海面上去。
这次他和岑九连潜水服都没有,被龟爷驮着水底下游走了那么远,如果被人发现那也是一件不太好向别人解释的事。
“哗啦”一声响,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掀起一串水花,两颗乌黑的脑袋浮现在水面上。
早上离水面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时,方敬就收回了水泡泡,憋着一口气浮到水面上。
一轮明月高悬半空,遥远的时空星光闪烁。
方敬四目一瞧,周围一片黑漆漆的,除了漫天星光,连半点人造光亮都没有。
耳边海浪声声,惊涛拍岸。
方敬一脸懵逼的表情,他们这是被龟爷驮到哪里去了?
他把目光转向岑九,岑九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懵:“不知道,反正是在海上吧。”
方敬顿时泪流满面:“哥,地球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海洋覆盖着,这个海上范围太大了啊!”
如果没有船只路过,他们得不到救援,就算有龟爷在,他们恐怕也免不了当咸鱼干的命啊!
方敬仰面躺在龟爷的背壳上,头顶是灿烂的星河,群星闪耀。
岑九屈起一条膝盖半蹲在他身边,目光注视着方敬,耳朵却竖起凝神注意四周的动静。
良久,方敬想起什么,从龟壳上翻身坐起,大约是动作幅度过大,龟爷扭头看了他一眼,不满地打了个横漂,仿佛在示意他在别人背上安份一点。
“抱歉抱歉。”方敬双手合十,朝龟爷郑重道歉。
龟爷算是原谅他了,扭过头去继续开心地划水。
“我知道了。”方敬兴奋地道。
“怎么了?”岑九问他。
“那条金玫瑰宝船一定没有到底最后的宝藏埋藏地,而是沉没在了某个海域。”身体终于有了知觉,方敬一边挥着胳膊一边道,“那两个霓虹人就是冲着那本航海日志来的。如果当年运输财宝的船只抵达了菲国小岛,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不管那两个人是跟他一样的海上“财宝搜索家”,还是本身就是金玫瑰计划的一员,既然他们敢冒险在天|朝国内绑架自己也要得到那本航海日志,说明对方确认那条宝船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被埋藏在哪个地方,静静地等待着有人来发现他们。
方敬不说还好,一说岑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沉默地半蹲在龟爷背上,一言不发,无论方敬说了什么问了什么,都毫无反应。
方敬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终于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岑九的胳膊:“在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不吭声。”
“我回来找不到你。”过了许久,岑九闷闷地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方敬了然地点头:“那是当然,我被人绑走了啊。”
“应该把这两人戳死的。”岑九冷声道。
之前方敬和萧泽说这两人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应该不顾方敬的反对,把那两人弄死——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人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结果方敬说什么法|制社会,不能打打杀杀。
他、居、然、相、信、了!
“戳死了怎么办?”方敬知道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不要小瞧这个年代的敬言察啊,法医鉴定很厉害的,要是被人查出来了怎么办?好一点判个无期,一辈子只能在铁窗里悔恨度过,差一点死请你吃花生米。”
天|朝可是有死刑的。
“吃花生米?”岑九皱眉。
为什么吃花生米算是差一点的结局?
“吃木仓子儿。biu地一下,人就没有了,只有脑袋上一个血洞。”方敬举起手指,做了个开木仓的动作,非常严肃认真地告诫他,在大天|朝不遵纪守法的下场。
“不会被人发现。”岑九很坚持,认为凡是威胁到方敬的人,都应该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两个大活人没了,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方敬觉得这孩子又在异想天开了。
眼看着岑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方敬非常识相地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他举目四望,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海水,真正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天上地下只有他们两个大活人。
“我们怎么回去啊?!”方敬发愁了,而且他好困啊,腰还好疼,他想念自家那张舒适软绵的大床啊啊啊!
“萧泽会来接我们的。”岑九见他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坐了起来,非常贴心地靠了过去,让方敬靠在他背上。
方敬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开的什么船?”
“那条商务钓鱼艇。”
方敬的脸瞬间差点裂开,那条钓鱼艇根本跟不上龟爷的速度好吗?唯一能指望的萧泽现在不定在哪片海域到处乱撞呢!
真是哗了哈士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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