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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香的时间,一曲终了,安与璇颔首向在座诸位一一行礼后正打算离去。
“与璇留步,今日皆是本王好友,不必拘礼,请入座。”夏庆宇含笑出言挽留。
“民女遵命。”安与璇向夏庆宇微微一拜后,坐在了欧阳言博的旁边。
灯火再次明亮起来,唐御这次看清楚安与璇的面容,精致的五官仿佛经过匠人的精心雕刻一般,一双皓月般的眼眸是如此撩人心弦,肌肤如蒸熟的大米一般洁白而吹弹可破,真算得上倾国倾城。
姚之信用火热的眼神痴痴的看着安与璇,旁边的欧阳言博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削。
姚之信乃是京城出名的声色犬马之徒,全京城的烟花柳巷都有他的老相好,而他本人却反义为傲,常常以“英雄本色、人不风流枉少年”等说辞为自己正名。此人虽然好色,但却得他爹真传,深韵官场之道,办事能力不弱,一些太子和付王不好出面的差事,都经他之手处理,也逐渐得到了太子一派的信任。
姚之信隔着欧阳言博看着安与璇,心里如蚂蚁在咬一般,酥麻难耐,但碍于在场的人却不好太过急切,反倒是安与璇眼神与他相对后,向他微微一笑,姚之信心跳猛增,连忙端正衣冠,点头回礼。
安与璇眼神向下,看到了欧阳言博腰间的玉箫,说道:“想必公子就是当今榜眼欧阳言博吧,小女子安与璇,久闻公子大名。”
欧阳言博正在心里腹诽姚之信的失态,闻言双手一揖,回到:“言博虽初到京城,但却对安大家超凡脱尘的舞技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看来传闻失真啊。”
安与璇闻言神色不变,含笑看着欧阳言博,等待着下文。
欧阳言博继续说道:“安大家的舞姿本就世间难寻,哪里是凡文俗语能够描述的。”
“欧阳公子谬赞了。”
安与璇随后与张广凌、赵广藤一一见礼。最后看到了唐御,心中暗自纳闷,京城中的贵人,自己大都认识,不熟的就只有刚科举高中的三甲。但状元是个年近六旬的儒生,榜眼就在自己身旁,探花听闻是一位面容丑陋的中年,这位年轻公子的身份确实不好猜测。但能参加此等宴会的肯定不是等闲之人,也不好贸然出言询问。
“这位是唐御唐公子,乃是广藤的好友”姚之好不容易找到了表现得机会,连忙出言提醒。
“见过唐公子”安与璇轻轻一福,算是行礼。
唐御回礼后说道:“我本不通舞乐,但看了安姑娘一曲舞蹈,想必今生难忘。没想到舞还可以如此。”
“公子过奖。”
这时夏庆宇问道:“子璇,不知道刚才奏琴的是何人,如此妙音本王好像也未曾听过。”
“回禀王爷,此人乃是今年由阁主重金请到清雅阁的琴师,名叫牧离,是否要传他进来。”
伏王吩咐左右给门外的琴师一些打赏,并未要他进来。
......
夜已渐深,月亮躲在云层之中不见踪影,喧嚣的天都城变得安宁。
散席后,唐御等人拜别伏王,安与璇则与伏王同乘离开。那位谁都曾留意过的人,而离开时谁都忘记的人,背着一把黄木旧琴,在众人走远后出现在了街道上,此人正是刚才奏乐的琴师牧离。
牧离年约五十,身形瘦小,一身素袍,白面无须,面容愁苦。他来到街上,抬头看了看天空,自言自语道:“月黑风高,好个杀人夜!”言罢,走入一道小巷消失在黑夜之中。
天都城西,一座宅院,门前悬着“魏府”二字。正是大晋国九州卫的首座魏闲的官邸。魏闲官居三品,在天子脚下算不得大官,但权力之大同朝之人为之乍舌。九州卫直接听命于晋帝,并有先斩后奏之权。
天德二年,九州卫成立之初本无人在意,但一个月后九洲卫就已雷霆手段,将夏承善的九皇弟夏承昆抓入“明狱”,仅仅十日,就将九皇子夏承昆在夏承善登基前密谋修改遗诏的罪名办成铁案,九王府和所涉及的大小官员的家眷,共计八百七十二口,一日之内,全部斩于街口。从查处案件到行刑均由九洲卫负责,大理寺、刑部如同虚设。
天德十三年,泉州牧苏全酒醉后在府中对晋帝的狠辣表示了一点不满。不知道怎么传入九州卫耳目之中,一个月后,除了皇贵妃苏梅以外,苏全满门七十五口在泉州州府通济被九州卫以通敌罪名处斩。
有此两案震慑朝野,所有官场之人都对九州卫敬而远之。
魏闲,九州卫第二任首座。于天德十八年于第一任首座何云瑾病逝后执掌九州卫。到今年刚满五年,魏闲上任五年来,极其低调,深居简出,未曾查办过任何案件,朝野之中有人私下议论魏闲果然人如其名,闲人一个。
......
魏府的书房中,两人正相对而坐,一把旧琴横在当中。那位面容红润,脸颊方正的中年儒生正是魏闲本人,对面那位面容愁苦仿佛魏闲欠他几百两银钱未还的老头正是牧离。
“我是来取命的。”牧离面无表情的说,就像一位来收账的人,正做着分内之事。
“谁的?”魏闲喝了一口茶后,随意的问道。
“你的。”
“如果你有这个能力,随时来取。”对这个回答魏闲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我要你送给我。”牧离认真的说,他认真时的时候脸上的愁苦又多了几分,有点滑稽。
果然,魏闲笑了。
“同门修习二十余载,我怎么不知道师兄如此风趣。”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毒,胆敢噬师!”最后这四个字包含着无限的仇怨,从牧离快要咬碎的牙缝里一个个的迸射出来。
魏闲却神情不改,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握着腰间的一块雕刻如弯月的玉佩,手里的汗水已将玉佩着湿。这汗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激动。他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还有何可说?”牧离继续说道。
魏闲站了起来,走到书柜之前,背对着牧离,用手看似随意的拿起一本书,这时书柜后面的墙壁之间出现了一道门,门里漆黑一片。
“师兄请随我来吧。”说罢,魏闲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牧离想了想,背起桌上的旧琴,随即跟了进去。
牧离跟在魏闲身后,在黑暗中缓慢的向下行走。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漆黑的通道两边出现了零星的油灯,虽然不亮,但也足够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通道中的空气渐渐湿润起来,两边的石壁上布满了绿得有些发黑的苔藓。牧离判断这座密室是建在了魏府的荷塘之下。
一道厚重的铁门挡住了前进的去路,魏闲上敲击了几下门上的铁环,铁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随即铁门缓缓升起。门后面三人恭敬的站在那里。
魏闲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里走去。这三人的外貌所却引起了牧离的注意。一人头大如斗,眼眶中空洞无物。一人双臂奇短,手掌如小孩儿般大小,与身体极不协调。年纪最大的那人看上去最为正常,但腰却弯得厉害,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抓出来的虾米一般有点滑稽。
这三人明显不会任何武功,但身上发出的寒意,却让牧离都感到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心里一阵厌恶,于是他加快脚步。那三人关闭铁门后,也很跟了上来,但很识趣的与牧离保持了较远的距离。
再往里走,到了密室的尽头,魏闲面对着一间囚室停了下来,柔声说道:“老三,你猜谁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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