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红楼之姐妹当家 > 第37章 征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宝琴见薛蝌回来,又是欣慰又是伤心,兄妹两个抱头痛哭一场,小螺也在一旁跟着抹泪。

    薛蝌也不隐瞒,将自己被梅公子折辱之事如实说了。

    宝琴勃然变色,咬牙道:“好,好一个梅家!”

    薛蝌冷笑道:“当初父亲没了时,他们家怕受人指摘,不敢无故退亲。一拖就是在这么些年,到底还是露了行迹,也是哥哥无能,不能为妹妹做主。”

    说着,眼里洒下几滴泪来。

    宝琴反而精神大振,笑道:“哥哥何必如此?他们家既是这样的人家,咱们要是缠着不放的话,倒是白白玷污了你我的为人,我们家虽败落了,也不至于就如此,这天底下多少好儿郎,又不是非他们梅家不可!”

    原来宝琴原本还有些感伤身世,但见哥哥受委屈,气愤之下,愈加不齿梅家家风,先前若是有八分伤感,现下却是去了五六分,只剩一腔愤懑不平,一激之下,连病都好了一大半,脸上也现出几分勃勃生气。

    又听说多亏石公子搭救,薛蝌才能安然无恙,宝琴忙道:“既是哥哥的恩人,妹妹该当面拜谢这位石公子才是。”

    小螺连忙端来热水巾帕,伏侍宝琴洗脸梳妆。薛蝌满身狼狈,未及梳洗,也去净房换了一身贾芸带来的干净衣裳。

    兄妹两个到外边来,贾芸正在堂前招待一位华服玉饰、宝带琳琅的锦衣公子。

    彼此见过,薛蝌和宝琴自是满怀感激,再三感谢。

    石公子笑道:“原也是刚好路过,又是林家的亲戚,也算是朋友,薛小哥不必客气。”

    薛蝌常常在薛家铺子上帮忙,迎来送往,结交的都是三教九流人物,不说见多识广,也是阅历不凡。自然一眼便看出这位石公子绝非寻常的富家少爷,因蒙其搭救,才能从野林子安全回来,又怕石公子另有苦衷,这才有意隐瞒,当下也不说破此事。等恩人告辞离去,薛蝌连忙向贾芸打听道:“石公子和林家是旧识?”

    贾芸道:“只是生意上曾有往来罢了。”

    薛蝌想着林黛玉毕竟是闺阁女子,自己追问石公子的身份家世,倒像是有些轻看林姑娘的嫌疑,连忙撇过这话不提,另说起薛蟠打人之事。

    贾芸道:“令伯母也在到处打听薛兄弟的踪迹,薛兄弟可要遣人回去报一声平安?”

    薛蝌慨叹一声,道:“回去是要回去的,只是……”

    话未说完,宝琴在帘子后面道:“哥哥若要回去的话,妹妹有句话要和哥哥说。”

    贾芸见兄妹俩都语气郑重,像是有要事相商,借故出了正堂,自去黛玉跟前回话。

    却说这头石光珠从听雨轩出来,孙管家满脸谄笑,赶紧迎上来,等石光珠跨上马,急忙道:“三爷见着林姑娘了?”

    石光珠横了孙管家一眼,道:“说什么混话呢?”

    孙管家见石光珠语气虽凶狠,但神情分明有几分得意,于是也不害怕,嘿嘿笑了两声。

    主仆一行穿过闹市,到了缮国府后街,门子们一拥而上,伺候石光珠下马。

    小厮玉砚快步走到石光珠身边,悄声道:“大理寺那边按着爷的吩咐,把那薛大傻子丢在马棚里,关了一夜。贾家递了帖子进去,那边着人来问爷的意思,该不该放人?”

    石光珠嘴角噙笑,“放不放人,与我何干?凭他们发落罢。”

    却说薛蝌回到薛家,薛姨妈急得一夜没合眼,见他回来,立即道:“正经要人使唤的时候,却跑到哪里去了?如今你哥哥让大理寺拘了,家里无人主事,你快些打点银两,去大理寺疏通门路,免得你哥哥在里边受苦。一旦有你哥哥的信,赶紧让人传话回来。”

    回家照顾母亲的宝钗也在一旁叮嘱道:“那户人家伤势如何?多送他家些银子,好声好气求一求,只要他家不咬紧着告哥哥,这酒后打人本属平常,倒也不算什么大罪过,千万别吝惜银钱。”

    薛蝌也无二话,收拾了银两,连饭都不曾吃,便出门奔忙。

    大理寺不过因着石光珠的话,才会关押薛蟠,加之又收了薛家和贾家的好处,果真没有严判,只令薛蟠赔偿原告谢家些许银两,便能立即放人。

    谢秀才书生意气,原先还不肯服气,有那好心的,私下里劝他道:“薛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原先在南边的时候,他家大公子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打死人命都不算什么。他们家和荣国府是几代姻亲,那荣国府就更了不得,宫里的贵妃娘娘就是他家政老爷的大姑娘,谢兄一介书生,怎么斗得过权大势大的皇亲国戚?”

    谢秀才为人迂腐,还有些犹豫,其妻谢娘子柳氏又哭道:“家里伤的伤,病的病,老爷何苦还犟着?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是安安生生过日子才是道理,莫要惹是生非。薛家既然连打死人命都不怕,老爷若是一味抓着他家不放,惹急了那起子人,咱们更讨不了好。老爷为了赌一口气,非要拿鸡蛋去碰石头,带累一家子跟着受苦,老爷就甘心了?”

    谢秀才见老妻哭得凄惨,顿觉兴味索然,只得暂且忍气吞声,但坚决不肯收薛家送来的赔罪银子。薛家送一次,谢秀才便扔一次。

    薛家又派人送来伤药补品等物,谢秀才冷笑两声,把薛家的捧盒一把掼在门前地上。

    薛家下人怕节外生枝,捡起零落一地的礼物药材,回到家里,并不说起谢秀才拒收赔礼之事,那些礼物,自然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薛蟠从大理寺放出,一路都在嚷嚷,要同梅家拼个你死我活,回到家中,还在吆喝奴仆小厮,纠结队伍,预备带人打到梅家门前,踢碎梅家的牌匾,好给宝琴出气。

    宝钗冷笑道:“哥哥且安生些罢!梅家退亲之事,宝琴妹妹心里还疙瘩着呢!你不想着趁机消停些,弄出这些阵仗,白白落人耻笑不说,宝琴妹妹愈发没脸出门见人了。哥哥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不说立时就懂事起来,也该学着看人眼色。”

    薛蟠听出宝钗话里有话,当即乱蹦起来,指着宝钗道:“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让梅家退的亲,妹妹话里话外,却像是在怨怪我,究竟我哪一点不好,惹妹妹不高兴了?”

    薛姨妈见兄妹争吵,急得脸色发白,哭道:“亲事已退,还有什么可说的?以后再给宝琴寻一门好亲事,也就罢了。”

    一时小丫头打起帘子,香菱端来一碗浇了糟肉卤子的热汤面走进来,伏侍薛蟠吃饭。

    薛蟠正在气头上,又不好朝妹妹发火,干脆一把掀了大瓷碗,顿时汤水四溅,滚烫的面汤全都洒在香菱的脸上、手上。

    香菱烫得满面红肿,因怕薛蟠打骂,虽然疼得死去活来,犹然紧闭着嘴巴,不敢哭出声。

    一屋子丫头顿时乱腾起来,宝钗连忙让人将香菱带下去抹药膏,“香菱又没做错什么,何苦拿她撒气!”

    薛蟠暴躁道:“妹妹如今是国舅爷夫人,行动说话都比从前尊贵好些,哥哥只是一介草民,也不敢和你相争,以后索性全凭你处置罢了!”

    宝钗冷笑道:“哥哥何必和我使性子,我知道哥哥的意思,我是嫁出去的,不好管家里的事。”

    薛蟠仰着下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宝钗道:“哥哥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薛蟠知道宝钗心思缜密,自己向来说不过她,干脆一甩袖子,抽身走了。

    薛姨妈抓着宝钗的手,泣道:“你哥哥才回来,你能忍让些就忍让些,何苦激他?他在家里,我还能安心些,一到外面,又要惹是生非。”

    宝钗眼圈一红。

    哥哥莽撞冲动,又不成器,母亲不严加管教不说,还一味宠溺纵容他。原本宝钗打量着哥哥娶亲之后,能够担起家业,奉养母亲,却不想哥哥偏偏娶进来一个名声臭不可闻的搅嫁精。梅家以尤三姐的名声为借口和薛家退亲,真论起来,是梅家强词夺理,当然不能怪到尤三姐身上。可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尤三姐竟然一直住在尤二姐那里,不回家照顾婆母不说,连遣个丫头回来问候一声都不曾,显然是没把哥哥和母亲放在心上。这样的嫂子,怎么可能规劝哥哥走上正途?

    宝钗在家时,时常讽谏一二,哥哥薛蟠虽然脾气急,但本性不算太坏,还能略微收敛一些。如今她已经是贾家的媳妇,出入不似从前方便,宝琴和薛蝌眼见着也要和哥哥离心,哥哥和母亲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宝钗黯然叹息一声,真等薛蝌和哥哥分道扬镳,家里只剩下母亲、哥哥和尤三姐三人,薛家离彻底破败之日,只怕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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