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逆水寻舟 > 第五章:冷战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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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有注意力都被她最后一句话炸醒,我看向沈彻,他清冷站在原地,头略微低着,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都没和我说过,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都不再和我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将这事晾在一边,只吩咐了容后再议。

    退朝之际,我将沈彻留了下来。

    他站在我面前,明明离我只有几步远,却远的像在天边,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打破这些尴尬。

    我朝他一笑,如同开过无数次的玩笑:“沈大人,几日不见,更添风采呀!”

    他冷冷瞧着我,唇微抿,是个拒绝沟通的姿态。

    我叹了口气,想想走到他面前。

    他刻意拉开与我的距离,头低着,又退了两步。

    我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末了,我拉住了他的官袖,道:“朕常会惹你生气,但你总得告诉朕究竟是朕哪里做错了,朕才能改不是?”

    他似乎愣了下,丹凤眼狭长殊丽,美得让人心中一动。

    他的手顿在我的肩上三分处,末了叹了口气放了下来,又是初识时那般,双手平举过头,大大揖了身:“君臣有别,微臣万不敢犯上。”

    虽是这般说,但他犯上已不是一两回了,哪一回我又真的治过他的罪,那时他拿茶壶在我在我头上磕了个窟窿出来我也没有同他计较过。

    他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晶莹剔透的像块细细打磨过的宝石,有着一丝丝的喜怒哀乐,绝大部分是玉石般的冷静执着,只可惜这双眼睛的主人原先同我顽笑的时候我还以为那是我能承受的最糟的状态。

    他刻意与我疏远,不太想同我交流,我看他半晌,他任我看着。

    直到端着绿头牌的小宫女端着木盘进来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他仍是不动声色,站了那么许久,都不累的。

    我看着盘子里的翠石牌子,心里突生出一股烦躁,心思未动,手已经下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些牌子全都稀稀落落的碎了地,发出极好听的声音,小宫女诧异着跪了下来,边磕头边哭泣着求饶,我喘息未定的看着地上的碎屑,再猛地回头盯着沈彻。

    他的目光与我正对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又极快的低了头,维持住方才的姿势。

    我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我似乎听到了自己有些尖锐的刺耳的声音:“沈彻!朕要你!”

    他的眼眸蓦然睁大,过了许久,他猛地跪到我面前,那应该是他决不能接受的事情,他皱着眉抬起头来,末了,只说道:“陛下,三思。”

    我疲惫的按了下眉心,循着小步走回到御案后面,吩咐还在嗑着头的小宫女:“去给朕斟杯茶来。”

    沈彻还在跪着,背脊紧紧绷着,生怕一碰之下就会断,我不在看他,望向门口地上月光照到的一小块地方。以前小的时候,我和他一起蹲在那儿写字,他的功课比我好的太多,太傅就总罚我,那些诗词下了堂总要抄上百八十遍,我抄不过来了就拉上他与我一起写,先帝每次出门都要绕过我摆在那儿的书案,就连斟茶的宫女过往时也不方便。

    那时候我总以为,我不快活别人也都得不快活才能愉悦自我,达到有难同当的共享境界。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如果逼沈彻做他不想做的事来让他感知到我现在的痛苦,比如侍寝,沈彻会恨我,那种滋味于我来说,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挥了挥袖子,“罢了,你退下吧。”

    沈彻走了许久,我坐在龙椅上,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一阵寒风吹过,宫殿里的烛光微弱下来,纱帐被风吹动,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开始明白,为何以前我的母亲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去后宫招惹那些侍君了。

    运河道检修,沈彻自请调任监工,我翻了翻奏折,头都未抬:“沈大人越俎了,这是工部的事。”

    工部侍郎在我与沈彻之间望了数眼,于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之后勇敢的站了出来:“臣以为术业有专攻,此事还是交还工部比较好……”

    她越说气势越弱,战战兢兢说完了又退了回去。走前胳膊顶了下沈彻,看着口型,蛮着急的模样。

    沈彻手持芴板干脆重重地跪了下来,两手平举着,眉目中带了些许刚毅之色,在他开口之前,我淡淡打发了他:“沈大人,你若执意如此,退朝之后便留下来,将昨夜朕与你未继续的做完。”

    他脸色白了一白,手紧紧攥着芴板,我扫了他一眼,问道:“如何?”

    他大约不信我会说到做到,于是我便将奏折扔到一边,坐正了道:“朕现在给你宣旨。”

    他极缓的起身,眉紧紧皱着,拒绝了身边人的扶持,站回原位,却没有再同我辩驳。

    早朝散后,我独自走了会,正听到两个宫女嚼舌根,大约是太闲了,一个个叽叽喳喳,说是沈彻昨天在太和殿夜深才出来,也不知是同我做了什么。

    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我都险些信了。

    还说容侧君与沈彻长得很像,细算起来,后宫里仅有的几个侍君,或是品行或是容貌都和沈彻很像。

    “我还记得那时容熙没嫁出去,有日在宫门口刺了沈彻一匕首,那口子哗啦啦流了许多血,有个晕血的宫女当场就晕死过去了,那一下没致命容熙又要刺,被沈彻给推了开,结果伤了他自己,沈大人捂着伤口,眉都没皱一下,倒一直关心容熙怎么样。”她末了补充一句,“那会儿容熙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他说容熙若是伤了陛下定会伤心。”

    过了会儿,她们各自散了,依旧站在原地,落叶散了满地,我恍然发现,明明并非多远以前的事情,可回忆起来,心竟阵阵的疼起来。

    原来他瞒了我许多事情,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可是比起他不理我,这些难过又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去过留墨轩,见过沈彻在那家书斋里题过一页诗。

    暖华应流照,杂揉次第开。酒旗何洒洒,极目是秦淮。

    他是洒脱的人,所以写出的诗不沾染风尘却又道尽风尘,我知道他原先应是喜欢过什么人,而那个人也应是很爱他。

    我去看了眼刘芩那不争气的姐姐,她家是没落贵族,到了这一代本没有什么大动静的,所以他那姐姐打小就跟个地痞无赖似的,后来刘芩和我说情想我给她派个差事,我只好把她安到了正午门外看大门,后来不晓得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看上了沈彻,听顾斐然说,她成日里去纠缠沈彻,好几次硬把人拖到角落里欲行不轨,碍着她皇亲国戚的身份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关了她一段时间,又转告了她娘亲让她好好管束女儿,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又有流言甚嚣尘上,说我让沈彻夜宿太和殿,君不君臣不臣落了人口实,溪清也委婉的跟我提了:“陛下,沈大人毕竟未出阁,男子的清白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你这样做,有损他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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