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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谷心中稍起疑虑,却不是因了其他事,只原姑雅的那句话。难道凌风扬出主意叫他下到这藏经阁还有其他用意?
忽地,他急急就向门口走去,用力在那闭上的木门上推了一把,才发现,那阁门已然被锁死,何况这门用上等桐油浸泡,本又是六合木做的底料,水火不侵,他单凭血肉做的两只空手如何能打得开?
如此说来,他和姑雅已然被反锁在了阁楼里,又是在山体内,想要出去却是不可能了,更别提吃饭喝水。
但见姑雅仍旧一副淡然的表情,他心底突地就冒出一股无名火来,正想发作,听见姑雅好听但冷淡的声音道:“不必想着出去的问题了,这三个月的时间你都得和我在这里呆着,饿了自有金鹏鸟为我们送食物。”
萧子谷顿时绝望,声音惨淡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你放我出去,三月的时间我还要去救我父亲。”
说道最后,音调渐渐变弱,他忽然好想埋下头痛哭;他想起柳瑛,想起父亲,想起南宫倩,然而在这一片灯光里,在哪无尽黑暗的背景上,只有一个冷冷淡淡,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姑雅。
他觉得她好冰冷,不像一个那般年纪的正常姑娘,她像冰山,像皎月,无尽的孤独从她身上冒出来,要将萧子谷吞噬了,淹没了,亦要教他窒息。
太可怕,这样的人太可怕,萧子谷内心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嘴唇颤抖,泪默然无声的滑落。
他突然深味绝望,而那人近在咫尺,又仿佛与他隔了一整个世界,就那般冰凉的将他看着,好像神仙在云端俯视众生,又好像黄泉尽头的孤魂在凝望那头的亡命者。没有感情的,无恨、无爱、无欲,也无望。
其实非然,姑雅看到他跪在了地上,听到他说得那些话,虽不明白,又想起恒风子留下的预言,忽然心里像被按住了个缺口。
她头一次见着一个男子落泪,觉得不可思议,又颇多感触;她不是冷冰冰的人,也曾在尘世间游历过,见识过凡间的嬉笑怒骂。
可她确实是孤独的,而最好的朋友不是大鹏鸟也不是师父凌风扬,是她的玉笛和一抔沙土罢。
那一瞬,她好像上去将萧子谷抱住,自己的手掌拽紧了,但没有勇气。她分明感受到了这个男子扛起了多大的重担,可没有把握。
孤独是她的本源,她就是这样的,并且深深相信三生石里的预言,不论是那些前世亦或是里边的后生。而三世的她都有一个男子并她伴随,他的模样虽模糊,棱角竟和萧子谷一样,一看到,就莫名牵动她的芳心,像刀割一样疼痛。
“说吧,什么条件才肯放我出去?”那嘶哑的声音刻在姑雅心口,她没有听到丝毫愤怒,只有绝望和无奈,而有种痛苦,就沿着那声调将她包裹了。
姑雅面目僵呆,眼帘又垂下去,轻声道:“按预言说的,三个月,里面说,你三个月就能学会逍遥派所有功法。”
“可——”萧子谷猛地抬头,却只看见姑雅那单薄的影,忽然觉得她好可怜,声调不由降了下来,“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姑雅没说话,长发从她耳边滑下来。她抬起玉笛,削葱般的指轻轻搭在笛孔上,又一曲仙乐响起来,只是悲怆不绝,好似在宣泄她的情绪。
半晌,曲终。萧子谷好容易抬起疲惫的眼,忽然觉得手上发痒,就是先前被大鹏鸟啄过的伤口处。
他低头借着灯光一看,发现手臂上有气团鼓动,弹指间,那气团顺着经脉上下窜着,顿时裂痛,仿佛火烧。
“你别动,我只是帮你调理错乱的经脉。”姑雅玉笛离唇,轻言道。
他不该恨她的,她也是可怜人,萧子谷心想,刹那的恍惚,竟将姑雅与记忆里的一人重合了,可那人他从未见过,只是一股说不出的熟悉,也是这般冰凉的,这般孤独的,但他偏偏知道,这表面下又是多么渴望温暖的内心。
“唉,”萧子谷长叹一声,“我太无礼,对不住啦。”
姑雅头埋得更低了,只觉得那句“对不住啦”好悦耳,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个画面,是在夜晚,在一片她从未去过的林地里,天上皎月悬挂,她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人的手将她的手握着,耳边被他呵气,好痒,又听见一句,就是那“对不住啦”。
姑雅刹那浑身发颤,猛然抬手运气,真气灌到长袖上,呼呼卷出去,不单将萧子谷拖了起来,更同时从那刻了“乐”字的书架上拿起本书。
阁楼里和风微卷,灯光下丽影飞纵。萧子谷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重新坐定,已是在一间小屋里。
再环顾,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就在阁楼尽头,颇小,但精致。地上一茶桌,两团蒲,壁上灯盏,对坐相望。
他终于和姑雅对视了,孤男寡女,难免万分尴尬;却忽然觉得一切都好熟悉,一点也不陌生,好似多年前就已然和姑雅认识了,他们亲密,无言不道。
可回头再看,面前这人与他相识不过几个时辰,还差点害死他,又有什么必要和她熟悉?
他内心里太矛盾,有好多事夹杂着,又像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难过还是悲伤,总之,好孤独。
而两个人同时孤独呢?恐怕就是震鸣了,也无非是另一种契合吧。
姑雅眼帘垂下来,轻声道:“修习逍遥派功法,不能以武入之;我这里有琴棋书画,也有算法医术,你选一样吧。”
旋即将手上的玉笛放在了桌上,另一手拿着本谱曲,却不知是什么乐器的曲。
“我虽不才,却会些许的笛乐,”萧子谷淡然道,突地想明白了好多事,只心里还难以接受,“只是没有姑娘奏的那般好。”
“不碍事的。”
想到吹奏笛子,就突又勾起他回忆来;当初教他那人已然忘记了,只是很小的事,似乎那人喜欢摘青梅,他还在戏玩竹马。
断掉的记忆全涌上来,将他覆盖,他有多久没碰过笛子?全只因了不想想起那年的事罢,如今想起来,才发现,不单忘却了那人的面容,就连名字也忘记了,只晓得是个女孩子,颇美。
可指法都没忘,接过姑雅递来的另一支青玉长笛,先只感触手上的冰凉,搭上唇,悠悠吹起来。
只不过刹那,那笛声在姑雅耳边响起,顿时有热泪盈眶;这曲调好生熟悉,就是她小时常常爱奏的那首,叫《秋霞流光曲》,是峨眉山的一位仙女姐姐教她的。
那女子告诉她,这曲子是为有情人谱的,而天下人却都若这秋天的流光霞彩,美极了,只是弹指刹那的功夫,最后都化作了空中的风,好容易飘散。
姑雅又好容易止住情绪,却终于明白为何她看着萧子谷那般眼熟了,这其间不光有三生石的缘故,还有另外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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