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Partners in Crime > -《卷四》獻祭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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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阿姆斯壯的脚步比来的时候更沉重了;艾伦.克罗姆也是。两人相顾无言地走向电梯,艾伦在服务台的布告栏前止步不前。丹尼尔回头看着他。"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克罗姆快步跟上他,"以为看到熟人的名字了。你知道,我有个朋友以前在这间医院当护士,所以……"

    丹尼尔点点头,"结果呢?"

    "不打紧,应该只是我搞错了。"克罗姆腼腆地笑了笑。"我们走吧。你要跟我去吃饭吗?"

    丹尼尔想想接下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加上奥加也不在,于是便答应了。"你想吃什么?"

    "’樱咲’,日本菜。"克罗姆像是早就想好似地脱口而出,接着才突然想起他似乎没有征询过丹尼尔的意见。"没问题吧?"

    听着很耳熟;丹尼尔想,好半天才想起他确实听过这个名字(天知道日文的那些发音在英文里根本完全不合逻辑!)──那是秋山先生的日本酒馆。

    随即他又想到,连他这个常客都记不得店名,克罗姆难道比他还常去?

    ---

    奥加.马尔曷在大理石墓碑前搁下一路上紧紧抱着的风信子。

    风信子──永远的怀念。

    身后传来一阵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奥加警觉地回过头。"──副警长?"

    "妳好,马尔曷警探。"理查德.皮内达副警长手上也抱了一束花;奥加看了看,是一束普通的菊花。"我就知道我会在这里遇到妳。"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打破随之而来的沉默。

    "真希望我们不用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过了很久,皮内达副警长说道,长长叹了口气。"我很久……没有过问妳的情况了。一切都好吗?我是说……新的部门,新的同事,还有新的上司?"

    "托福,一切都好。"奥加淡淡地说。

    "那么,那件事妳考虑得怎么样了?"皮内达副警长冷不防问。

    这回轮到奥加叹气了。她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斟酌什么,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副警长……我真的不认为他跟这个有关系。您知道──"

    副警长打断了她。"有没有关系,试试便知。"他递出一个小牛皮纸包,似乎对奥加没有做他所吩咐的事感到愠怒。

    "您该不会要我……"奥加迟疑了。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其他的妳不用管那么多。"副警长态度强硬。

    "那我猜,您也会要求我定时回报?"奥加的口气是十足的冷漠。

    "如果妳愿意的话,我当然感激不尽。"副警长脸上浮现官腔官调的假笑。

    奥加几乎懒得掩饰声音里的嫌恶。"我看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吧。"语毕她终于从副警长的手中接过纸包,揣在怀里。"多久一次?"她问。

    副警长愣了愣。"哦。我也不想太难为妳,一个月一次就够了吧?"

    "了解。"奥加言简意赅地回答,婉拒了副警长载她一程的邀请:"不用了,我还打算再待一会。"

    副警长点点头。"再见啦。"

    奥加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哼声。

    副警长离去后,只剩奥加独自伫在伊凡.特拉曼的墓前。她时不时抿抿嘴,咬着下唇,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吶。"半晌她终于发出一个音节,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

    "真希望你也在这。我恨透这种事了。"

    大理石的墓碑冰凉,更甚轻拂的晚风。

    奥加和墓碑的影子渐渐被拉长。太阳下山了。

    ---

    溪边人来人往。

    "富雷泽先生,我可以……"

    "不行。"

    "你好,我是……"

    "妳叫什么不干我的事。"

    试着搭讪的一帮女孩子接二连三地铩羽而归,个个垂头丧气,男子却仍然事不关己地钓着鱼。

    "嘿,可以跟你借三块钱吗?"这时一个带着草帽和墨镜的女孩子走近了他。

    被称为富雷泽先生的年轻男子终于看了看这个用新的方法跟她搭讪的女孩子。然而下一秒──

    "有也不是妳的。"

    无视女孩脸上的尴尬,男子又回过头去,专心致志地盯着钓竿,好像那一成不变的玩意儿都好过那些女孩子似的。女孩的同伴拍拍她,生气地瞪了男子一眼,留下两个背影和"可是我是真的要借钱啊……"的咕哝。

    又过了好久。

    "老兄!"

    没有回应。喧哗声依旧。

    "喂!前面那个钓鱼的老兄!"

    葛利芬.富雷泽戴着一顶棒球帽,嘴里衔着烟,像是才刚刚意识到对方是在叫他,慢悠悠地回过头来。"有何贵干?"

    "呃,我的手机没电了,车子爆胎了又没有备胎可以用,你可以帮帮我吗?"一个旅者打扮的男人走向他。他的帽子戴得很低,衣服破烂且污渍斑斑;葛利芬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确定这人是真的来求助而不是什么另类的搭讪法──他遇到太多了。

    "你的车在哪?"他问。

    "呃,树林子那一边。"男人像是怕麻烦到他似的,连忙补充道:"其实我只需要跟你借个手机就好了……"

    "然后打给你自己,以此获取我的手机号码?我才没那么傻。"葛利芬毫不留情地丢下一个白眼。"要嘛我跟你去,要嘛去找别人帮忙别来烦我。选一个。"

    对方好像是被他吓着了,手指不断揉着衣襬。"呃,好吧。跟我来。"

    一边嬉戏的女孩子无不以艳羡的目光望着那名旅者。

    ---

    丹尼尔原来以为他可以以一夜安眠来结束他难得的长假;然而事与愿违,大概在半夜两三点左右的时候,不受欢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正酣的好梦。

    "Huhhhh……阿姆斯壯警探……"他开口,眼睛都没睁开。"……队长?"

    安迪.布鲁斯队长不禁怀疑丹尼尔是否真的清楚自己在干嘛。"我需要你──你们两个──来一趟。马上。立刻。现在。"

    "搞什么……噢。"丹尼尔原想埋怨──虽然他也知道布鲁斯队长的嗜好绝对不包括"在大半夜里无缘无故地把人叫醒然后收到一堆抱怨"这一项──,听见布鲁斯队长接下来的话却登时睡意全消。"好,我去叫她。"

    ---

    "葛利芬.富雷泽-纽康布。"

    安迪.布鲁斯队长挂着两个如熊猫一般的黑眼圈解说着,一边把现场的照片发给他的两位同样严重睡眠不足的警探。"这是他的全名,不过我想不用我讲你们也知道,他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这个。"他示意他们看向计算机。

    部落格的标题写着大大的"葛利芬_FN",底下清一色全是这个知名钓客彪炳的战绩。

    "哦,天啊,怎么连他也……"丹尼尔闭上眼,身心俱疲。"这次轮到哪种酷刑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轮到’是什么意思,不过,"布鲁斯队长奇怪地看了丹尼尔一眼,"他的确在死前被狠狠地折磨过。看看那张照片。"

    "唔……我只能说并没有明显的体外伤。"奥加有点不明白布鲁斯队长的意思。

    "没错,没有太多的体外伤。"布鲁斯点点头。"但是你看到他的嘴了吗?"

    "满嘴都是血。"丹尼尔说。"那应该是他自己的血;从周围的情况和他的外伤看来,他是吐血了。是因为被电击之类的?"

    "更惨。你听过刺刑吧。"布鲁斯队长摇摇头,生硬的语气像是想找个委婉点的说法。"中世纪著名的刑罚之一。"

    奥加捂住嘴巴。

    "不会吧……"丹尼尔不忍地皱起眉。"刺刑据说为德古拉伯爵嗜爱的酷刑。受害者被放在尖杆上,尖杆会从月工门刺穿身体,最后从嘴巴或胸部穿出。"他喃喃道,心想前两天奥加和他的分析居然不幸一语成谶。中世纪的刑罚,充满宗教色彩的沙戮(虽然罗马尼亚人大多信仰东正教,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他想),看来这桩案子不会太好办了;他知道要让人放弃笃信的宗教是最最困难的事情。一个人也许能够在紧要关头放弃财产与家人这些身外之物,但是信仰往往比生命还坚韧,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未必能使人屈从。

    "那么,开始工作吧。"

    整层楼只剩下布鲁斯队长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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