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我的山村野史 > 第002章 酒下愁肠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妻子是幼儿师范学校毕业的,她有一个跳舞的好身段和一副唱歌的好嗓子,我和她就在参加2003年我们从阳县举办的业余歌手大赛认识的。那次比赛我获得了第三名,她得了第四名,但如果按美声、民族、通俗三种唱法分成三组比赛的话,我们算是获得了通俗唱法的冠亚军,因为排在我们前面的都是民族唱法的选手。妻子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学什么都特别的快,比如学电脑五笔打字,在背字根这一点上我比不过她,我得花两个星期才能搞定,她竟然三天就能背得滚瓜烂熟,而且运用起来也特别的灵活。但妻子从学校毕业后参加过三次上岗考试都没考上,原因呢,我想第一次是因为怀有身孕身体不适,第二次是因为女儿才有几个月分不出精力复习,第三次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与我生活在一起,不想独自到乡下去上班。毕业后这几年,以妻子的形象和聪明劲绝对可以找到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但她一心想从事幼儿教育,我想她的动机是为了以后能教育好我们的宝贝女孩高勋勋吧。

    我送妻子和女儿到贵阳后,在二妹和二妹夫的陪同下我们很快就为妻子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一家规模大条件好的私立幼儿园,叫智慧树艺术幼儿园,她任小班的班主任,虽然每月工资只有900元,但已经够她跟二妹分摊房租和生活费了。我想她的目的达到了,能陪在女儿身边并亲自从小教育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妻子的用心良苦虽然没有挂到嘴边,但是我心里明白,因此我感情深处由衷地感激她,感激天下这种最原始最朴实的母爱。

    就在妻子和女儿在繁华的大城市里站住脚的时候,我也动身从返回县城到边远贫困的小镇岑弯报到了。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2007年9月6日,新学期已经开学6天了。

    那天客运车子在南江河边停下的时候,学校已经放晚学了,我下车踩在岑弯的地面,瞟望这个完全陌生的小镇,心里涌出大剂量的悲痛,它的萧索和宁静对我来说太有视觉冲击力了,就像美国宇航员第一次登上月球看到的灰色的月海。

    从学校里出来接我的是梁明松主任,虽然他已经有四十五岁了,但他是学校里13个老师中最年青的一个。他一边帮我提行李一边问我还记不记得他,我说我们见过吗?他说是去年在县里举办的远程教育管理员培训,我还上过他们的课呢。我说记不起了,那天人太多,我一上讲台就恍神了,他说你那天的课上得很好呀,只是内容太深奥了,我没有听懂。

    我们穿过学校操场来到教学大楼右边的一栋破旧的木楼,他说这栋楼原来是一座寺庙,解放后改成了学校,现在学校教室紧缺,教师办公室只有设在上面。

    我们踩上木板楼梯,脚步如击鼓似的咚咚作响,二楼的档头挂有一口铁锈斑斑的钟,我猜老师们就是靠敲这个家伙给学生传递上课命令的吧。我跟梁主任走进办公室,顿时十几双厚重的目光挤压在我的身上,逼住了我向前迈动的脚步。

    “是高校长吧,欢迎欢迎,来来,到这里来,这是今年刚退休的吴老师留下来的办公桌,你就坐这儿吧。”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教师向我招手。这是学校以前的老校长——张世勤老师。

    我走过去跟老校长握手,把行李放在他指定的那张办公桌上,这时目光才回敬到他们身上,果然全是一帮老古董,而且只有一个女教师,老龄也不小了。我挤出一丝微笑说:“各位老师都坐下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高天祥,从城关一小调来,初来乍到,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校长马上搭腔说:“高校长,你这是什么话,你肯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是我们的荣幸呀,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太客气了。”

    梁主任又插了一句:“高校长是个电脑高手,我们以后还得麻烦你呢。”

    我坐下来说:“好好,大家都坐下来吧。”老教师们纷纷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电脑我可能比你们熟一点,但是论教书,你们可都是我的师傅呀。”

    老校长又说:“高校长谦虚了,现在做事得靠你们年青人了,我们这帮半路出家的老骨头都已经落伍,跟不上时代的进步了。”

    “您就是老校长吧?”我问。

    梁主任连忙站起来说:“对,这就是我们的老校长张世勤老师。”

    “我只看这一头白发,就猜是您了,您老的这一头白发没有白白呀,听说你从小教育的一个学生都已经北大毕业了?”

    “哦,你是说姚昌伟吧,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教出来的呀。”

    “您是他的启蒙老师,没有您最初对他的开导,他怎么会有孜孜不倦的品行呢。”

    “哈哈,高校长别再往我脸上贴金了。”

    坐在窗子边的一位戴老花镜的老教师站起来说:“高校长,你就别再夸他了,他都美得快飘到天上去了。”

    我对老校长问:“这位老师是?”

    “他呀,刘老温,他可是我的死对头,我任校长的时候,他没少跟我吵架。”

    “哦,刘老师,你们都不容易呀,把青春和精力都奉献给了教育的第一线,值得敬重呀,您快退休了吧?”我问。

    刘老师答:“快了,明年9月。”

    “好,等您光荣退休的时候,我一定得敬你一杯。”

    老校长又抢着说:“喝酒呀,你千万别敬他,他是有名的一喝就倒翁。”

    “小高,别听他的,今晚到我家去,我们喝三碗,绝对不倒。”刘老师说。

    “哎,哎,你又跟我唱对台戏了,不是说好了吗,高校长今晚去我家,明天去你家,后天再去梁明松家。”老校长提高嗓门说。

    刘老师挤出一脸皱巴巴的微笑说:“凭什么听你安排,你现在又不是校长了。”

    “你这老顽童,是不是没跟你打成亲家,你就要跟我反调一辈子?”老校长说。

    “谁要跟你成亲家了,你的儿子喊我叫丈老,我还不想应呢。”

    “好,你今晚跟高校长一起去我家,不把你灌醉,你是不会嘴软的。”老校长与刘老师较完劲扭头对我说,“走,高校长,到我家去。”

    “好,刘老师,我们一起去吧。”我说。

    “不了,他那狗窝我经常到,你跟他去吧。”刘老师悻悻地说。

    “好,那么大家都回家去吧。”我对其他老师说。

    老师们都微笑着站起来,有几个和我握握手就都走出了办公室。

    “梁明松你也到我那里去吧,陪陪高校长。”老校长对刚要迈出办公室的梁主任说。

    梁主任看了老校长一眼,说:“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天花板,发现是一张张破破烂烂竹席铺成的。

    随后我跟老校长也走出了这间简陋得掉渣的办公室。

    这就是我第一天来到岑弯乡小学的情景,那晚,我在老校长家吃晚饭和住宿,我吃的不多,大部分都是酒,因为我没胃口,所以想借酒浇愁,结果酒才下肚底,愁顿上心头。

    我是来到岑弯乡的第四天晚上才搬进学校教学大楼一楼的隔音室住宿的。刚开始他们想安排我到原岑弯村的老村委会的二楼住,我到那里一看发现有几副棺材放在一楼的过道上,二楼的走廊上堆有几根抬棺材用的大杠,房间的门口摆有一张破旧的四方桌,上面丢有一把缠成一捆的麻绳,那大概也是捆棺材用的。看到这些我心里直发毛,才提出要去学校找地方住宿。几个老师帮我把学校一楼的隔音室清理一下,搬走了所有的烂课桌,搬进了一张木板床,就有了我的憩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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