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所长进来，老左也就是欠欠屁股，知会老0胡所长亲临，老0胡慌忙的迎出来，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所长从进屋，这孩子就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一直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他特意的靠近了一看，发现纸上歪歪斜斜的列着几道线性方程，正在下面一板一眼的求解。方程是老左的笔体，孩子显然完成起来很吃力，不停地搔头，咬铅笔，犹犹豫豫的写下几个字就停下。所长看不下去，问老左这是怎么回事？老0胡便把老左主动教育孩子的事说了，所长有些不太相信，看着眼前这个屁点大的孩子，最多也就是头脑聪明点。于是拿过笔，在纸上随手写了一个三元一次方程组，孩子接过铅笔，头也不抬的直接在方程下写出结果，所长一下傻了眼，自己掰着手指算了半天，孩子的结果没有错误。于是所长也不走了，让老0胡去准备几个小菜，非要难为难为这个孩子。这一接触，这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灵透，所长又了解一番情况之后，怜爱之心泛滥，过了三五天，便想出一个法子，让这孩子光明正大的进了高中二年级的课堂。原来那时候高考刚刚恢复，个别有志愿的学生虽然还在念高中，却也已经娶妻生子，于是课堂上便什么样的学生都有，年龄跨度之大前所未有。所长有个儿子恰好在上高二，而老0胡的儿子又瘦又小便以孩子没人照顾，陪读的形式进了课堂。开始谁也没有注意这个孩子，只要他安安静静的坐着，才没有人管他干什么。一晃小半年，都没有人注意到他，到了期末测试的时候，这孩子举手发话了，老师，我也想参加考试，这才显出真人面目，成绩下来全班名列中上游。就这样跟着所长儿子上完高中，又通过关系运作，跟着所长儿子旁听了四年大学课程，十五六岁便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学毕业生，只不过是缺少一张文凭而已！你应该明白了吧！所长的儿子就咱们的张院，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老0胡。”
马年来瞪大双眼觉得李清远的话里有太多的水分，至少在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中还没有见识过天才。李清远说完这段历史后还不忘在澄清一次自己的立场，他不支持也不反对，不管是谁征求他的意见，他都是这个态度。
马年来得到这个重要信息后，立马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如果单单靠着外部力量的推动，事情也许能够成功，但是难免再出现第二次整体出售那样的结局。如果想要占得先机，获取把控权，就必须主动出击。楚海的合作申请如果是一块敲门砖，惊醒了主人的沉睡，那么现在就是破城槌要做的事。自己不站出来，这事总不能敞亮在阳光下，不在阳光下的小动作，就只有见光死一条路。如何说服胡景润他没有办法，但是他有决心，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有办法让天才胡落下神坛。
突然马年来意识到自己尽管一直有合作的意愿，积极地筹备，可是自己却还没有在张副院长面前表明过态度，也就是说没有官方的文书。当务之急就是也要搞个方案策划摆上张副院长的桌面，这个策划要完全的站在项目和院里的角度来阐述，不但要让张副院长能够理直气壮地拿得出去，而且还能够说服院里那帮持不同意见或者作壁上观的领导，最终得到部里的审批通过。这样看来，一份完美的方案策划是十分必要的，如果不是大家的角度不同，无疑楚海的那一份堪称经典，简直是不可超越。
下午在办公室中琢磨半天也没有一个思路，把严晓玲的策划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却又不知该怎样改动。楚海的方案已经根植在心底，如果就这样拿出去，虽然在一些关键条款上可以保证自身利益，却也是在跟着人家的路子走，天长日久之后只会在人家布置的圈子里没有回头之路，这才是马年来心烦的大事。
唯一能够想到的身边参谋就是韩冲，可马年来真心的不想麻烦她。在办公室中一直困到九点多钟才无可奈何的下班回家，一个策划写了不过几百字就再也无话可说，想到的和写出来的能不能一致，这是很有区别的。深夜他把自己的苦恼告诉韩冲，因为有些关键性的技术秘密他不想多说，韩冲却也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在略微的思索之后提出来要马年来抛开一切模板，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写这份策划。说白了，既然是合作，那么就不外乎投入与利益分配，那么在动笔之前就要用各种分析的方法，例如列表法，来把所有合作的原由分析清楚，从始至终不外乎为什么合作，合作的基础，合作的方式，合作过程中的分工与职责权利，利益分配方式，违约责任，发生争论或者分歧的解决方式与解决原则。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一份要领导审批的内部文件，还要标明己方的底线和对方底线的分析，为将来谈判做准备。诸如此类等等，马年来像个小学时似的一边听，一边草草的记录笔记，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有没有插嘴的余地，韩冲侃侃而谈，让马年来佩服的五体投地。
韩冲去准备晚餐，马年来催促着挂断视频，自己趴在床上也无法入睡，便找来一个本子，在上面一边罗列提纲一边调动大脑做专项分析。有了思路，一切内容都装在脑袋里，签字笔在纸业上刷刷点点，两个小时已经写了大半个本子，提纲也扩充成文本，虽然逻辑上的连贯还存在问题，可是一份策划已经有了超强的骨架，血脉与筋络也有了模样，一切都如同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经过两天的忙碌，一份策划提案摆在案头，他不想因为工作的事情再占用和韩冲有限的幽会时间，便没有把案子再发给她过目。反而倒是她很热心的每天提起来，并且表示如果马年来实在有困难，自己可以利用晚上无聊的时间捉刀代笔。马年来告诉她自己已经完成，明天就要拿着去找张副院长摊牌。韩冲略微也知道一些其中的缘故，但是握着粉嫩的拳头表示无条件的支持。
看到马年来递上来的策划方案，张副院长的脸色铁青，一声不吭的戴上眼镜从头到尾逐字通读一遍，然后啪的摔在案头，对马年来怒目而视。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是马年来还是有些淡淡的恐惧，他畏手畏脚的缩在沙发里，仿佛是害怕发怒的张副院长会追打过来。
“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不把事情闹大你就坐不安稳？你知道上次的出售事件已经把全院上下得罪遍了，现在又提出这么一出，你是要怎么着，还想在这锅泥水中搅起涛天巨浪？行了，先放在这里吧！回去给我安心的解决x-238，其他的事不用你多操心，只要你们能够打通x-238，我就是去跟院长拍桌子，我也给你们搞来年底之前的经费，我这个保证能够让你踏实下来了吧！”
张副院长下了逐客令，马年来败兴而归，这在意料之中。他出门径直转向胡景润的办公室，从怀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策划申请复件，心底里一阵坏坏的笑。今天搞定胡景润才是他最大的目标，如李清远所言搞定胡景润就等同于搞定了张副院长。
策划申请塞给胡景润，被他随手放在一边，马年来便搬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拾起来重新递过去。胡景润还要丢下，他便双手托住，也不多说，只是示意胡景润能够认真的看一眼。胡景润叹息着丢下铅笔头，接过策划开始翻看。他看东西的速度很慢，马年来一直以为是他这么多年看报养成的习惯——一份报纸看一天，走马观花的看完了，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去？不过从李清远处得到天才胡的少年往事后，他忽然认识到这也许就是牛逼人物的个性，超强记忆力也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
马年来耐心的等胡景润看完，也不着急询问，给他时间消化，逼着他开口。两个人默默相对，好似在比耐性玩游戏，谁也不开口，一憋就是半个多小时，终于马年来有点扛不住，告诉胡景润这份策划已经报送给张副院长，张副院长很犹豫，还在举棋不定，唯有他才有可能对张副院长施加积极影响。
胡景润还是不开口，不表态，马年来只好陪着他继续等。终于在下一个十分钟过去后，胡景润缓缓地问要他去做什么。马年来想了想说，也许现在胡景润主动去游说，张副院长也未必真的能听进去，可以给他消化考量的时间，如果他不主动约谈胡景润，那么三两天之后他们就一起再去拜访张副院长。胡景润摇着头，砸吧砸吧干瘪的嘴唇说：“你不把心思放在业务上，总整这些没用的，有意思吗？”
(https://www.duoduoxs.cc/biquge/31_31401/c9114863.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duoduo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wap.duodu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