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掐头去尾不留中间 > 1109非常规的手段

王伟强从北京回来,告诉马年来他见到了事务所的负责人,对于临时更换律师团队表示愤怒,那个负责人表示一定会派遣最精英的刑事律师接替赵律师的工作,并且那个负责人也表示,会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解决这个案子。马年来只能表示感谢,不过他还是在做着最坏的打算。现在已经改成三两天给马解放打个电话,每次的议题只有一个,问马解放什么时候同意来武汉居住。马解放对此很抵触,甚至有时候胡乱的嘟囔一句就会直接挂断电话,可是马年来不得不坚持,终究马解放要在某一天同意下来。

    这个案子因为背后力量的推动,调查审判的进度非常快,马年来无法想象一个县城里的黑老大居然有能量影响到上诉法院。他在和律师的沟通中,褚律师表示他们已经尽力,可是所有与马旺来杀人案相关的证据全都的情节清晰,证据充分,在程序上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虽然当地公安检察机关在纵火案上出工不出力,可是在这个案子上他们还是卖了一把力气,把整个证据链条做成铁饼一块。

    “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啊!”马年来无力地说一声。

    “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现在距离开庭还有最后的一周,我们会尽力的。我们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放手一搏,具体的方案接下来会给你发送一份过去,您要仔细的看看,有些事还是需要得到你的授权。”

    一份文稿发送过来,马年来趴在电脑屏幕前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也分析不出来这到底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他还是去打印了一份,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给褚律师邮递过去,又按照褚律师发送的短信,给一个账号转过去二十万元的费用。

    接下来的一周,在网站和一些媒体上,马旺来的案子突然沸腾起来,之前的纵火案也被这些媒体深挖出来。在舆论的宣传下,很快就分化成为两种意见,一种自然是所谓的道义坚守者,他们的态度就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马旺来杀了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对这样的杀人恶魔一定要严惩;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正义追求者,他们认为马旺来应该受到法律的惩处,可是绝不应该判处死刑。

    舆论也把这个不知名的县城一下推到风头浪尖上,马年来对达到的效果非常意外,他一度认为这是案情有缓的表现。他提前两天回到老家,没敢在家中露面,村里埋伏着不少的小报记者,他还没有暴露在公众的面前——尽管在深挖中,已经有人知道马旺来还有一个哥哥叫马年来在武汉工作。他也没有住在县招待所,那里已经住满了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记者,他们就像一帮跟屁虫似的黏在律师团队的身边。褚律师前前后后接受了十余家媒体的采访,他小心的爆料一些资料,更多的是引导记者的想象力。他的压力也很大,这本来就是一个冒险游戏,日出千言,不损自伤,不知道那一句话会成为自己将来的判词,律师协会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他也有锒铛入狱的可能,已经有过前车之鉴。

    褚京都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听席上的马年来,微微的摇摇头,做完最后的陈述后缓缓地坐下。马旺来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法官的脸上,像两颗钉子,闪烁着锋芒,法官几次回避开他的目光,在高高的椅子上如坐针毡。这次肖三出现在证人庭上,他的表现很低调,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肢体动作,完全无法和一个混迹黑道称霸一方的老大联系在一起。过去好几个月,王格依然需要人推着轮椅把他送进法庭,不过他发福很多,一张脸白白胖胖的。

    宣判将在下午进行,暂时休庭。庞大的媒体各展所能,获得很多的旁听席位,检方在旁听席上没来一个人,两名受害者的家属也因为媒体众多,没有露面。马年来等绝大多数的人离开,法警准备锁门时才站起身慢慢的溜达出去。门外天空一片晴朗,聚集在这里的媒体已经散去,显得冷冷清清,站在高高的石阶上,有种俯视众生的感觉。

    在约定的见面地点,马年来和律师团队会和,褚律师一脸的疲惫与无奈,把马年来拉到一边,低声的说:“下午的宣判我会参加,其他的人就直接回去了。”马年来郁闷的说:“喊上大伙儿一起吃个饭吧,忙乎了这么长的时间,也都辛苦了。”褚京都直接拒绝了,只是嘱托马年来要有心理准备,尤其是家中那个老爷子,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刑事律师,各种场景都有见识,看得出马解放的状况不是太好。马年来点点头,说那边已经安顿好,舅舅何大树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不过马年来还是又给何大树拨过去一个电话,嘱托他把马解放看紧点,何大树满口答应,说是刚刚从镇上买了个烧鸡回来,老哥两个正准备喝点小酒。

    下午三点再次开庭,法官直接宣读了判决结果,维持原判。马旺来的嘴角露出一丝丝微笑,法官看都没敢看他一眼。虽然早已经心中有数,可是当希望异变的心落空的时候,马年来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哭两声。搭乘褚律师的车子一直到了县城,他回招待所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京,马年来则茫然地站在路边等待回家的班车。如何跟马解放汇报结果已经变得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他服服帖帖的带到武汉,这才是最大的难题。终审判决已经下来,过些天也就能够去监狱中探望,也许老爷子也想再看看这个老儿子,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眼,然后不管情况如何,都要把他带走了。

    家门静悄悄的,马年来慢慢的打开铁门,入目的是一片沧桑感觉,低洼的泥土地上都长出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滑滑的,只有一条泛白的小路直通向屋门口,新栽的几排树苗在丰润的雨水滋润下都长得郁郁葱葱,一片片肥厚墨绿的叶片在微风中抖动,哗啦哗啦的像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马年来推开屋门的一刹那就惊呆了,在堂屋的饭桌前方高高的悬挂着一个人,正是马解放。

    “爸!”马年来一声嘶吼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马解放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不过因为是上吊,造成大小便失禁,如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骚臭的味道,有黄色汤水顺着裤腿流淌下来。脚下是一双三接头的皮鞋,这种样式早已经过时,不过却保养的非常好,擦的锃亮。马年来伸手摸摸他的脚腕,冰凉冰凉的,应该已经死过去多时,他匆匆的朝里屋看了一眼,何大树斜躺在炕上,发出响雷般的呼噜声,盖着一条薄被,额头上一层密密的汗珠。马年来喊了他两声,又使劲拨弄他两下,都没有反应,鼾声只是微微停顿那么一刻就又响起来。

    马年来踩着板凳爬上桌面想要把马解放从绳套中放下来,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他却险些一头从桌子上栽倒下来。他愣愣神,从桌上慢慢的跳下来,把饭桌朝前挪动一些,垫在马解放的下方,又从里屋抱出两条被子铺在桌上和地上各一条,才从里屋抽屉中找出剪刀重新登上桌子。用一条褥单把马解放的身子和自己松松的捆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剪断房梁上的绳子。马解放一百多斤的身子猛地往下一坠,险些把马年来一起带到桌子下面去,幸好他早有防备,整个身体的重心猛地往后一缩,屁股蹲在桌面上,马解放的尸身也就落在他的怀中。马年来又把马解放有些僵硬的尸身往上拽了拽,搭在桌上才解开褥单,从桌上下来。

    把马解放的尸体在桌上整理好,马年来才回到里屋费了一番力气把何大树唤醒。何大树睁开眼后看到马年来,自己捧着脑袋说:“年来,你怎么在这里,你爸呢?我这脑袋是怎么了,这么疼?”马年来见何大树醒过来,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哽咽着说:“我爸他走了!”

    “走了,他去哪里了?还不快去把他找回来,我就觉得今天他有点不对劲,一直提防着,我怎么就睡着了呢?——”何大树边说边下炕踩上拖鞋,扭头看见堂屋,突然就闭了嘴。他踉踉跄跄的走出去,扶着饭桌弯腰仔细的看看,然后就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说你想吃烧鸡,想要喝点好酒,我都给买回来了。你还说你想通,等旺来的案子判了,不管结果如何,你就跟着年来去武汉享福,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就这么想不开?”何大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煞是伤心,以前他们两个走动少一点,可是这段时间在一起久了,老哥两个的感情就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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