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华见司马雪面色憔悴,心中不舍。但此时不便述情,抢过两步,将司马雪掩于身后。说道:
“贫道高恩华见过两位道友!”
李姓修士还礼,说道:
“高道友,你自报姓名,显然乃是光明磊落之士。只是我等奉命办差,请让路。”
高恩华摇首道:
“小徒虽然顽劣,但非无理取闹之辈。出宫之事,必有隐情。待贫道细细相询。稍后自当送她回宫。”
李姓修士眼中闪出一抹冷酷寒芒,说道:
“谈不妥,就手下分个真章吧。”
说完掐指向高恩华一挥。盘旋半空中的金斧,立时感应主人战意,金芒大涨,在半空中瞬间虚立而起。“呜”的一声,狠狠向高恩华斫来。
高恩华凝神挥掌。太极图璀璨如盾悬浮而出,迎着空中斫来的金斧,猛然撞去。轰然声响中,太极图扭曲波折,金斧倒卷而飞,空中灵力流彩四溢。
高恩华不待对方第二式斫来,碧云剑斜挑对方肘部。剑长斧短,李姓修士急急将刚收回的金斧格出,高恩华不待剑斧相撞,碧云剑剑尖一偏,顺势向对方左腿膝盖划去.....李姓修士金斧狂舞相格。
数息时间,高恩华剑如骤雨,每一剑均意在剑先。剑尖、剑刃只在李姓修士关节四肢攒刺,但无一剑落实,一剑刺至半途,便已另生变化。李姓修士手忙脚乱抵挡了一会,忽地跳后一步。喊道:
“停。高道友术法精奥,在下佩服。”
高恩华微微一笑,说道:
“承让。”
李姓修士道:
“高道友,今日你一插手,以后便是迕逆之罪,你可想好.”
司马雪在后面插话道:
“烦你传话给司马太傅,今生今世我永不回宫,迕逆之罪是犯定了。”
李姓修士点了点头。又对高恩华道:
“我等术法普通。此番回禀,日后朝延定会派道法高明之士,前来拘拿公主。”
高恩华也不多言,错步让开道路。在返回建康的路上,钱姓修士问道:
“李兄,适才你为何不让小弟和你一起拘捕公主二人?”
李姓修士道:
“一来、高恩华道法高明,真斗起来,我们不一定必胜。二来建康上官只命将公主护送回宫,说明公主仍然是皇族。今天用强将公主带回,他日、公主恼将起来,在陛下面前一句坏话,多半能捏碎你我脑袋。”
钱姓修士恍然大悟,称赞道:
“李兄高明,原来这是趟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李姓修士哈哈一笑,说道:
“回去后,据实禀报,只将高恩华的道法夸得厉害些就成。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苦差,让别人来做吧。”
两名修士去远后,高恩华回过头来,见司马雪面色发青,有些发抖畏寒的模样,当下拉起她手,试了试脉。问道:
“你怎地如此畏寒,是否患病了?”
司马雪心情激荡,诸多话语竟然无从开口。摇了摇头,说道:
“适才一路奔逃,灵力消耗过甚,身上出得汗多些。风寒一吹,才有些畏寒,一会就好。”
高恩华与阳大牛自青城山与云渺宫众修一别后,当日赶回“济世堂”。刚进堂中,王存忠便急急将一个纸条递了过来。高恩华看完后,面色微色,说道:
“孝武帝殡天,公主又弃宫而出。”
阳大牛豹眼圆瞪,说道:
“这小丫头真能折腾,我们现在怎么办?”
高恩华吩咐王存忠道:
“速将室内细软收拾一下,留张字条给众医师,我们马上走。”
王存忠不解的问道:
“济世堂,怎么办?”
高恩华道:
“公主以前常来‘济世堂’,定然逃不过建康城中,丹阳尹差役的耳目。此番公主出宫后,我等走得迟了,怕是连人也得留下。”
当下高恩华写好一封信,交与堂中一位德高望重医师,只说药堂任由众医师处置。然后三人直接唤出飞剑,御空而去。
依着司马雪留下的书信,至吴县找到四妾公,四妾公拿出一封书信,交于高恩华。说道:
“小道姑已离开数日,留书于道长你。”
高恩华看完信后,便与阳大牛、王存忠分开。沿途向京口进发,一路搜寻,恰巧在此碰到司马雪。
两人站于古道间相互凝视,数月不见,宫中如此惨变,一切恍然隔世。高恩华握紧司马雪的手掌,凝运太玄诀,灵力滔滔输入司马雪体内,助她驱寒。数息间,司马雪面色由苦青转为红润,目中恢复少许往日神采。
高恩华道:
“公主以后打算如何做?”
司马雪眼圈潮红,哽咽道:
“以后休要称我公主了,父皇刚逝。司马元显便敢蔑我为草鸡,若留在宫中,以后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高恩华温言道:
“公主在贫道眼中,仍如济世堂前之薜姓少年。君子坦荡荡,司马元显乃小人之言,不必萦怀。”
司马雪道:
“眼下我也没有什么主意,想先去京口王恭处走一趟,看他怎么说。”
高恩华祭出碧云剑,剑芒嘶鸣中,跃了上去。说道:
“料想京口四门皆有建康派来的人堵拦公主,我们直接进城吧。”
司马雪将手伸给高恩华,说道:
“道长大叔,等见完王国舅。你第一件事儿,便是要教我御剑之术。”
高恩华紧紧握了一下司马雪的纤掌。说道:
“大叔什么都会依你,只愿见到公主昔日欢颜。”
碧云剑剑芒四溢,轰鸣声中,向京口城中飞去。司马雪紧紧贴在高恩华身后,多日来一颗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慢慢有了着落。心中暗想;道长大叔在危险时,不避危险,能来救我,显然视我如宝。比留在宫中,做一只任人宰割的草鸡要强得多了。
京口城面积较小,城中地势平缓,四周的城墙修缮的坚固厚重。司马雪与高恩华进城后,询问了几个路人,建威将军府所在。一路沿着指引来到一条大街上。两人站在街道上四外眺望,没有见到一处高大威严的将军府坻。
一位短衣男子挑担远远而来,司马雪上前问道:
“这位大哥,建威将军府怎么走。”
短衣男子一脸诧异,指着近处一处宅院道:
“喏,那就是建威将军府。”
所指宅院墙垣低落,院门大敞,竟然无兵卫值守,只是院门前的青石台阶让人踏得锃亮。院中一颗柳树在风中、长条荡垂,微有肃索之意。
司马雪道:
“世人皆称建威将军王恭清廉耿直,身无长物,看来所言非虚。”
待高恩华与司马雪见到建康将军王恭时,高恩华又吃了一惊。只见王恭长身而立,姿仪非凡,气度比之国师王蛮子丝毫不逊半分。较之高恩华想像中,威猛强悍的将军模样,无半点相同。
王恭室内更为简陋,并无坐椅,只铺有一张竹席。见到司马雪后,施礼说道:
“参见公主。昨日在建康的舍弟王待中捎来书信,说公主出宫。不想今日便见公主玉颜。”
司马雪眼圈一红,说道:
“国舅免礼,我以后再也不回建康城,算不得公主了。”
王恭道:
“此时天下乃是安帝年号,司马道子父子最多只算窃权,并未篡位。”
司马雪道:
“国舅有所不知,司马无显篡位乃是早晚之事,到时父皇一脉,定被其血洗一空。”
当下便将自已在太极殿中,听到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王恭道:
“司马元显竟有不臣之心。老夫奉先帝之命,镇守京口,本为威慑群邪,此事岂能坐视不管。但兹事体大,且容老夫斟酌再定。”
王恭吩咐下去,给司马雪在京口城中选了一处驿馆,安派兵士保护,提供食宿。翌日、阳大牛与王存忠赶来会合。午后,有兵士前来通报说建威将军有请公主。
司马雪与高恩华相伴又来到将军府。行过礼后,三人席地而坐。王恭说道:
“闻高道长深通玄学,道法奥妙。老夫这有两封书信,烦请送至荆州刺史殷仲堪与彭城刘牢之将军处。”
司马雪问道:
“北府兵的统领刘牢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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