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美人仵作 > 第三十三章

得亏辛大夫的医术高明,她躺在床上又休养了几天,已经能下床做事。

    不过辛大夫说她在冰湖中泡了太久,伤寒侵骨,以后容易血瘀经毕,而胸口的伤口也落了病根,以后春夏季节交替、或缝梅雨时节会胸口郁闷疼痛,所以让她一定要好生休养,强身健体,否则老了一定会叫苦连连。

    她都一一应下了,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养身子,辛大夫这才罢休。

    这日难得阳光明媚,她赶紧将被子和自己从房间里面挪出来晒太阳,何妈看到她在搬被子,大老远就叫了起来:“你放着你放着,不要动,我帮你弄就是了。”

    她原本想着这点小事情就不劳烦其他人了,尤其这段日子来,她多番麻烦何妈,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可无奈身子没有好全,她不过把被子搬到门口,已经有些气喘呼呼,胸口的伤口有点拉扯的疼,她不得不将被子放在凳子上,等待何妈的救援。

    “桑柔姑娘,这些粗活你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了,千万不要自己动手。”何妈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身子骨特别好,她将被子往肩上一扔,人就往外走了去。

    她在后面跟上去:“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感觉人都要发霉了,所以就想着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顺便自己也晒晒太阳。”

    “多晒太阳好,但重活你还是不能干,你那伤口还没有好全。”何妈将被子铺到衣架上,摊开,再用力拍打了好几下才满意。

    她连连点头,进房间拿来了茶水和点心,跟何妈庭院的石桌坐了下来。

    她给何妈倒上一杯绿茶,双手端过去道:“何妈,这段时间多亏你帮我上药,照顾我起居饮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何妈笑呵呵地摆手:“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晒着太阳话着家闲,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暖暖的,说不出的惬意。

    何妈将一块红豆饼生吞下去,差点被噎着,她将胸部捶得“砰砰”响,桑柔听得心惊胆颤,连忙将茶水送到她嘴边。

    何妈连喝了好几口才缓过劲来:“你这孩子人美心地好,将来谁娶了你都是赚到了。”

    桑柔毕竟还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听到这种话,自然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心中却溢出丝丝苦闷:在城北那边,她是公认最晦气的人,所以娶到她怎么可能是赚到呢?

    何妈忽然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跟小风好事将近呢,没想到半路出了个程咬金,说到底,还是小风没福气。”

    桑柔一怔:“什么程咬金?何妈你这话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何妈误会她跟卫展风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可这程咬金又是指谁?难道又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程咬金就是穆大人啊!”

    她“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了,随即又想起她跟穆寒两人在山洞发生的事情,可是她没说,他看上去也不应该是那种多嘴的人,再说了,当时事出紧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没越轨不是吗?至少她是问心无愧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穆大人横刀夺爱,毕竟事出突然,你这伤口也是伤得不是地方,怎么偏偏就伤在那个地方呢?”何妈说这话时,微垂的小眼睛往她的胸脯扫过去,“你昏迷那两日穆大人亲自帮你换药包扎,这不该看的不该碰的通通都做了,穆大人自然得对你负责。”

    桑柔又“啊”了一声:“帮我上药的人不是辛大夫吗?”

    她一直以为给她止血上药的人是辛大夫。

    辛大夫虽然是男的,可一来他是大夫,二来他年纪比她爹还大,如果由他上药包扎,倒不会让人很尴尬,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可是如果换成穆寒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何妈也跟着“啊”了一声:“你不知道吗?小黎他们找到你和大人时,你已经受伤了,听他们说大人找了草药帮你止血,又拔了刀子,这样你才能活着等到辛大夫,不过说来也奇怪,后来辛大夫到了之后,穆大人也不准他给你换药包扎,都是他一个人承包下来的。”

    阳光太好,忽然晃了眼,桑柔觉得有些昏眩,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话,顿时明白了过来。

    何妈用“我明白”的眼神同情地看着桑柔,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何妈都懂的,跟小风比起来,穆大人长得太好看了一些,性情又古怪挑剔,双腿还不能走路,你心生不满,都是能理解的,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跟穆大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总不能让人家小风当缩头乌龟啊。”

    桑柔有些哭笑不得,这何妈完全是反着来说了,现在不是她不满人家穆大人,而是她根本就配不上。

    她家世代贱籍,而他贵为一品大臣,两人身份地位天地之差,她若是要嫁给他,就只能给他当妾。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能嫁给首司大人当妾,都是她家烧了高香才能走这样的好运,可是她并不这样想。

    她不想给任何人当妾!

    何妈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她想起他说的他来搞定一切,她很想知道他要如何搞定?叫个轿子直接将她从后门抬进穆府吗?

    她想去找他问个明白,可是这种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恍恍惚惚,一天就又过去了。

    *******

    之后两三天,她都没有在穆府中见过他,她又不好意思跟其他人打听,连何妈都知道的事情,府中其他人肯定也是知道了。

    先有周书吏和卫展风,现在又跟他扯上这样的关系,她都不知道府上的人怎么看待她的?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她也不想“水性杨花”四个字变成她的标签,她冤啊。

    这一日,桑柔早早就起床了,她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起床还打破了杯子,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她担心她爹的身体,怕出什么事情没法及时通知她这边,她想想也有半个多月没有收到石河县那边的消息,心中越想越不对,索性写了封信,然后打算出去集市买点年货一同寄给她父亲,可才走出穆府几步路,便看到所有的人蜂拥地朝审察司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抓住一个大叔:“大叔,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这么慌慌张张的?”

    大叔擦了一把汗:“怎么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听说无头尸的凶手已经抓到了,现在正在审察司公开会审呢!”

    桑柔一惊:“凶手已经抓到了?大叔你知道是谁吗?”

    “哎呀不知道,这不正要去看吗?姑娘你别抓着我,一会可找不到位置了。”大叔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赶着又跑了。

    桑柔愣了一下,也不去买年货了,她跟着大伙朝审察司跑去。

    当来到审察司时,门口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根本进不去,更别提看到凶手的样子。

    桑柔看着人山人海的百姓皱眉,她心中那股不安更甚了,她一向觉得自己的直觉很准,今天从一起床就各种不顺,她爹当年跌下阴沟那天,她的左眼皮也是这样一直跳个不停。

    她想起了徐大夫。

    马上又摇头否定这个担心,不会的,不会是徐大夫的,他那样良善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

    桑柔觉得自己的心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撕咬得难受,她咬咬牙,尝试着挤进人群里面,可是怎么可能挤得进去呢?

    不知道是谁推了她一下,她脚下没有站稳,整个人往后倒下去,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以为这下该被踩成肉饼,可她的担心没有成真,因为有个人在她背后接住了她。

    只是虚扶了一下,很快便松开她的腰身。

    “谢谢。”她心有余悸地回头,抬眸却看到萧辰羽带着似笑非笑的俊颜,又是一怔:“原来是萧大人。”

    “不然你以为是谁?”萧辰羽挑眉。

    她没有以为是谁,只是这种时候她以为他应该已经在里面。

    萧辰羽没有继续逗她,继续往里面走,衙役在前面开出一条路来,眼看着他就要从自己面前消失,桑柔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萧辰羽回头:“桑柔姑娘还有其他事情吗?”

    她只觉有些口干舌燥:“萧大人能否带我一起进去?”

    “你想进去?”萧辰羽俊眉又往上挑了挑,回头往衙门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明了了,她耸耸肩:“进来吧。”

    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桑柔不敢往下想。

    以她的身份,没有传召是不能呆在大堂的,所以她跟上次一样,来到偏厅的地方躲了起来。

    他又换上了官服,绯红色的官袍让他看上去越发的凛然俊朗,他的眉毛比一般人要浓郁一些,当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非常威严。

    当他经过她身边时,桑柔感觉到他的眼神好像往自己这边扫了一下,但她没敢去确认,只低着头,直到大堂响起衙役用手杖敲地的声音,她这才抬起头来。

    她看到台案右下侧那里,放着一张太师椅,孙老夫人由丫鬟扶着慢慢走了过来。

    孙老夫人要给穆寒行礼,穆寒摆摆手道:“孙老夫人不用多礼,请坐。”

    孙老夫人点头,在太师椅上坐了下去,一脸正气和慈祥。

    此时棠下已经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些人她都不认识,除了一个——徐大夫。

    她的心迅速冷下来,她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

    徐鹤轩跪在那里,眼眸垂着看着地板,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堂外面不断传来窃窃私语:“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一身黑色衣衫那个怎么这么像妙春堂的徐大夫?”

    “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像,不过他怎么可能是徐大夫呢?那人被五花大绑,一看就是凶手,徐大夫怎么可能是凶手?”

    “说的也是,这盛京里的大善人徐大夫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再说了,你看那个人,眉宇间有颗黑痣,我记得徐大夫是没有的。”

    “徐大夫好像是没有,那这个人肯定不是徐大夫。”

    桑柔在偏厅里面听到外面的讨论,重新把视线落在那人身上,的确在他的左眉上方看到一颗黑痣,徐大夫眉头上是没有的,而且这人肤色看上去也比较黑一些。

    所以这人不是徐大夫?

    可是若说不是的话,这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呢?除了那颗黑痣和肤色,其他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孪生兄弟都未必有那么像。

    而且她没有听徐大夫提过他有孪生兄弟。

    孪生,桑柔脑海中忽然响起吴庸在东茂县县衙说的双胞胎的事情,心中又是一紧。

    惊堂木一拍,穆寒的声音冷然地响起:“肃静!”

    “威武——”衙役跟着敲动手杖,刚才还窃窃私语的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巴,危襟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沉默之后,穆寒看向跪在最左边,也是一群人中年纪最大的老者:“何老三,本官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到孙府当家丁的?”

    何老三是何大牛他爹,年过半百,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布满皱纹,两只眼睛深陷:“回大人,天元二十四年。”

    “也就是五年前,对吗?”

    “是的大人。”

    “那在这之前,你以何为生?”

    何老三放在身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老奴种田为生!”

    穆寒俊眉一挑,冷冷道:“你确定?”

    何老三眼眸闪烁了一下:“老奴……确定。”

    “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何老三,你可知道故意欺瞒,本官可以治你藐视公堂和欺瞒之罪?”

    何老三这一次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大人……老奴没有欺瞒。”

    “没有欺瞒?你确定?来人,带张桂花上来!”

    听到张桂花的名字,何老三脸色顿白,双眼充满了恐慌。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被带了上来,妇女脸色暗沉,身材肥壮,早生华发,近一看,跪在一边的何大牛竟跟她有几分的想象。

    何大牛看到妇女,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愤怒地看着妇女。

    张桂花歉疚地看了何大牛一眼,然后“咚”的一声朝穆寒跪下去:“民妇张桂花叩见大人。”

    “张桂花,本官问你,跪在你右手旁的人你可认得?”

    张桂花抬头看了一眼,眼眸迸射出怨气,咬牙切齿道:“认得,此人叫何老三,是民妇的丈夫。”

    何大牛□□来道:“我何大牛没有你这样抛夫弃子的母亲!”

    张桂花脸上的愧疚之情更深了,穆寒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何大牛,本宫没问你话之前,不得擅自开口。”

    何大牛拳头紧捏成拳。

    “张桂花,你说你是何老三的妻子,为何这些年来你并不在盛京?你可真如大家所言抛妻弃子?”

    “民妇冤枉,民妇之所以离开盛京,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大约是十六年前,民妇丈夫何老三在妙春堂当管事,何老三和徐老爷子上山采草药时,救下了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当时奄奄一息,亏得徐老爷子医术了得,才将小男孩从鬼门关中抢回来。”

    穆寒打断张桂花的话:“当时小男孩多少岁?后来那小男孩去了哪里?”

    “当时……那小男孩是七岁。”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你为何如此确定?”

    张桂花看了何大牛一眼:“那是因为那小男孩跟民妇的儿子何大牛同一个年纪。”

    桑柔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来愈强,张桂花的话跟吴庸说的信息完全对上,她抬眼朝孙老夫人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孙老夫人脸上依然挂着慈和的笑容,身姿坐地挺挺的,可是她注意到,她握着扶手的手在慢慢收紧,青筋都露了出来。

    穆寒继续问道:“后来那小孩去了哪里?”

    张桂花还来不及回答,何老三忽然跳起来呵斥道:“张桂花,你给我闭嘴!”

    何老三才刚站起来,就被两侧的衙役用长杖给重新打压跪下去。

    穆寒一脸清冷:“何老三,你若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必不再轻饶你!”

    “老奴知错,但大人明鉴,这张桂花因有疯癫病,早年就被老奴给休了,她的话不能听!”

    “哦,是这样的话,那休书在哪里?可有证人?”

    何老三哑口无言。

    “何老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视公堂,来人,杖打十杖!”

    “大人饶命啊,大人……”何老三脸色苍白,连连求饶。

    衙役上前,一把将何老三压倒在地上,手中的长杖毫不留情就打了下去,何大牛想为他爹求情,可是一接触到穆寒冰冷的眼神,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何老三年纪大,身子也差,十杖下去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也够呛的,只见他额头沁出了冷汗,口唇青紫。

    桑柔注意到那跟徐大夫长得极为相似的黑衣人眉头蹙了起来,但依然没有说话。

    “张桂花,你继续。”穆寒示意张桂花道。

    张桂花颤颤兢兢地点了点头:“那小男孩被救回来后,一直呆在我们家里,后来救好后,徐老爷子便找了个日子,将他接到了府中,对外声称这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前一直寄养在老家亲戚那里,如今接回来自己养。”

    穆寒眉尖一挑:“大家都知道徐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徐鹤轩,张桂花你口中所说的孩子难道就是徐鹤轩?”

    张桂花点头:“是的,大人。”

    张桂花的话一出,大堂外面再次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原来徐大夫并不是徐老爷子亲生的儿子。

    徐大夫就是当年跌落悬崖的双胞胎之一。

    桑柔心中一沉,心直直往下掉,却一直跌不到底。

    穆寒扫过孙老夫人的脸,只见后者脸色逐渐苍白,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只是依然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何老三既然是在妙春堂做事,为何后来又跑到孙府去看园子呢?”

    “这便是民妇跟何老三闹翻的原因,大概是五年前,徐老爷子逝世一年后,他突然辞去了妙春堂的找药材的差事,说要去孙府看园子,在妙春堂每年能有六两的收入,去孙府看园子才不过二两,他这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我当时跟他好说歹说,他就是铁了心,我一气起来就跑回娘家,没想到这该死的老家伙,一直没有来接我。”

    穆寒清冷的眼眸落到何老三身上:“何老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何老三被打了十杖后,腰都挺不直了,只能直挺挺地俯卧在地上:“老奴……老奴……”

    “何老三,你去孙府有何目的?”

    何老三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眼睛里闪着悲哀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却依然不敢坦白。

    “事到如今你还不敢说,你以为你不说就能将事实的真相给掩盖掉吗?”穆寒一声冷笑:“来人,传黄春兰。”

    “黄春兰”三个字一出,脸色变化最大的人,不是徐大夫,也不是何老三,而是孙老夫人。

    孙老夫人握着扶手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站在她身边的丫鬟也注意到了:“老夫人,您没事吧?”

    孙老夫人捏紧龙头拐杖,起身对穆寒道:“穆大人,老身有些不舒服,想先行一步。”

    穆寒抿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恐怕今天孙老夫人不能走,孙老夫人还请坐下,若是孙老夫人实在觉得不舒服,本官可以请府中的辛大夫为老夫人您把脉。”

    孙老夫人眼眸一凝,那往日慈祥的眼眸里竟闪过一抹犀利的神色:“穆大人您这是在变相禁锢老身吗?老身虽然官位不及大人,但好歹也是先皇册封的三品诰命夫人,穆大人想禁锢老身,最好有个说法,否则老身定当上告到皇上那里,请皇上为老身做主!”

    穆寒清浅一笑:“孙老夫人稍安勿躁,本官留老夫人下来的原因,老夫人很快就能知道,若是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本官定当自愿承当一切责任!”

    “你!”孙老夫人知道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她眼神重新落到徐鹤轩身上,眼眸晦暗不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黄春兰被带了上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瘦巴巴的样子。

    “黄春兰,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实事求是地说出来!”

    黄春兰点头如捣蒜:“是,大人,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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