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回到谭公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身感慨愁然满怀,没有说话就回了二楼卧房,谭宗月疑惑又不安的问谭宗明“徐然怎么了?你们白天不是一块出去的吗?你们怎么自己回来了呀?你们怎么就留他一个人啊?”
“大姐……”谭宗明无奈的有些头疼,扶额。
“你不会欺负他吧!,谭宗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徐然,我可饶不了你!”
谭宗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要不是陈亦度上前拦着,估计谭宗月就要抽了。
“我们哪敢欺负他啊,他不欺负我们就阿弥陀佛了!”谭宗明抱怨道。
谭宗月眼睛一瞪,“那他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啊!还有你们今天干嘛去了!”
陈亦度安抚了谭宗月,说着“我和大哥带他去崔蒙心的画展。”
“画!什么?!”谭宗月眼睛是瞪的溜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不会……”谭宗月没有说下去,不过答案显而易见。“你们怎么都不商量一下就带他去,他能一下子接受嘛!你看看他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太胡来了!”谭宗月激动的差点动手。
“他有这个处变能力,我相信他,再说了,这虽然看着天方夜谭,但好歹也算个惊喜不是!”
谭宗月瞪着他,两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半晌,才平定了情绪,找回了理智,叹息道“唉,算了!不过这样也好,伯禽和平阳总归是他的心头事,如今也算是了了。”
“大姐,有些事情还要必须要事先跟您说明。”
陈亦度把徐然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谭宗月,以及随后的打算,毕竟要和合纵联盟斗,谭家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作为谭家最大的股东、实际掌权人,谭宗月必须知道这一切。
“岂有此理!你们放心,尽管去做,用的着大姐的地方大可告诉我,欺负我的家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谭宗月是性情中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不会藏着捏着,这也是她的优点,毕竟商场尔虞我诈,还能有多少面孔是真的。
“有您一句话,比我们吃一瓶定心丸都有用,接下来几天我们可能不会住在这里,大姐有事就打电话找我。公司里有不干净的,大姐不必去计较,寻香和lalumiereparfum彼此并不密切相连,必要时我会舍弃寻香,以求保全lalumiereparfum集团。”
谭宗月点点头,“我知道,谨言慎行!从前你就教过。”
陈亦度说道“回头大姐您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装个安保系统,确保我们能安全联系。”
“真有必要吗?那个什么合纵联盟当真如此厉害?!”
谭宗明点头,“我们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们的套路,徐然就是栽在他们的美人计上,所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防范,绝不可以让他们趁虚而入。”三人面色凝重。
夜里,风雪交加,有股寒潮南下侵袭,温度速降的吓人,就连五十年不下雪的广州都飘起了鹅毛大雪,更别说北方了。
谭宗明架着金丝平光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完程锦云的日记。日记从他们到了北平开始记录,内容却是从她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明台开始写起。
程锦云的字不是大姐闺秀的秀气温婉,而是男子的刚劲有力,但内容却字里行间透露出女儿家的情肠,前部分是在上海的甜蜜与惊心动魄,中间部分也是记录北平的事情,内容很是苦闷哀愁,后面部分是对丈夫子女的忧心忡忡,以及明台去世后的悲痛相思。
最后几句的是流落台湾后的思乡离愁,是怀念上海的战火浓情,是梳理北平的无奈决心,还有便是在台湾后,对子女期许与人生感悟。
最后一页,是锦云临终前一礼拜写的,字迹已经很虚浮,应该身体已经很差了。这天的日记没有长篇的感悟与记录,只有简简单单的三行字,而这三行字却描绘了她整个人生。
年轻时,因为信仰,我们殊途同归。
中年时,因为信仰,你慷慨无畏,我咬牙坚持。
垂暮时,因为有你,我坚守信仰。
谭宗明放下眼睛,深深叹息,心底的悲凉充斥全身,外头漫天飞雪,银装素裹,纯净的不像话。可是雪只能掩盖一时的肮脏,当太阳升起,一切都会暴露无遗。
“你怎么还不睡啊,明天不上班了。”陈亦度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屋子还亮着,带着朦胧睡意和厚重的鼻音说着,声音低沉有魅力,像只小爪子一般在心头挠过。
谭宗明突然会心一笑,爬进被子,搂着蒙头睡只露出头发的人,“别闹……”
陈亦度被搂着不舒服,蠕动身子挣脱谭宗明的怀抱,扯着被子转过身去,谭宗明也不闹他,给他盖好被子,关了灯,从背后轻轻环抱,或许是觉得这个姿势舒服,陈亦度向后靠了靠。
或许只有这一刻,他才会忘记过去的恩怨情仇,才会留恋此时的相濡以沫。这是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珍惜的人,他们从风雨中来,定能向着阳光彩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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