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声,越来越近。徐然抬头,看见谭宗明推着古稀老人进来,老人虽然已过古稀,但是精神抖擞,双目清明,银丝满布一丝不苟的梳着,一身盘扣青衣唐装,极具古典画家风格。
徐然一步一履,脚步沉稳,走到老人面前,看看谭宗明又看看轮椅上的老人,只见老人从衣口袋里取出一张老旧的照片,递给徐然。
照片上是在北平的家里拍的,简陋的院子,朴素的衣着,可是照片上的人却笑的开心,明台、锦云抱着还是孩子的伯禽和平阳。这是唯一一张照片,他的身份不宜留下太多的照片,所以这也成了唯一能回忆的东西。
“大哥……”徐然不敢认,颤抖的看着老人,口里叫着谭宗明。
“这里没有外人,阿诚守在门外,你有什么尽管说吧。”
徐然愣愣的看着老人,又看着身后的黎辉,“你的孙子是不是姓明?”
“是!”老人声如洪钟,目光坚定,“我的父亲生父姓黎,幼年丧母被上海明家收养,改姓明,后改姓崔潜伏北平。家母留有父亲遗愿,让后世子孙一姓黎一姓明,以此报恩,并让我族子女三代之内不可从政,不得为官。”
徐然缓缓地蹲下身子,拉着崔蒙心的手,眼泪刷刷刷的留下,崔蒙心也忍不住哽咽,黎辉递上纸巾。崔蒙心说着“父亲走得早,我记不得他的模样了,母亲留下的这张照片成了我唯一思念的物件。父亲为了我们安全,送我们南下,我们辗转流落台湾,我平阳成了母亲唯一活下去的动力,或许是对于父亲的过于思念,在我们还未成年时就撒手人寰。我们不能理解幼年的事情,不理解父亲母亲的行为,直到母亲死后我们才在她的日记里看到了真相。我的父亲母亲是中@共地下党,是军人,是抗日者,我为他们自豪!”
徐然哽咽的说“你妈走的好吗?”
黎辉扶着崔蒙心,说道“母亲虽然走得早,但很安稳,她弥留喊着父亲的名字,她说她没有看见父亲来接她,她说父亲一定已经在世为人了,她很开心,笑着离开了。”
泪水已经完全浸湿以前,徐然颤抖的身躯,再也无法抑制哭泣,牢牢的握着崔蒙心嶙峋苍老的双手,终于从心底叫着“伯禽!”
崔蒙心一下子从轮椅跪倒在地,紧紧的抱着徐然,“父亲!”
昨日谭宗明和陈亦度找上崔蒙心,别人想要见或许很难,但由于谭家的关系,谭宗明却很简单的见到了,见面时只有四人在场,谭宗明、陈亦度、崔蒙心和黎辉。
谭宗明开门见山,崔蒙心一度难以接受,家族的秘密是他们三缄其口的,可是谭宗明却如数家珍的说出。再当谭宗明拿出那段与徐然讨论伯禽和平阳的视频时,崔蒙心没有理由去不信了!有些事你不能证明它的存在,同时你也无法否定它的可能,崔蒙心亲身体会后才知道这句话的道理。
崔蒙心毫不犹豫的拿出程锦云的日记,郑重的交到谭宗明的手里,动情的说道“你们会名留青史的!”
时间留给他们,谭宗明和陈亦度站在门外,两人相视而笑,谭宗明默默移动到陈亦度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在想什么?”
陈亦度低着头,愣愣的说道“我忘了父母。”
“……”
“我忘了他们很久了……我毕竟不再是当初的阿诚,我是李熏然,我有父母,不能抛弃他们。”
谭宗明握着他的手,安慰到“我知道!我不也是吗!我也有养父母,他们待我视如己出。”
“不,不一样!你自己以凌远的身份离开了,可我没有!父母亲人我曾今最渴望的东西,如今紧握在手却无视他的珍贵。”陈亦度有些自责难受。
“我父母都是受传统教育的,不比崔蒙心经历过那个年代的洗礼,更何况我不打算告诉他们。”
谭宗明正过他的身子,郑重其事的说道“不需要说明这些,我会让他们接受我的!”
陈亦度白了他一眼,看着他自信的模样,“不要脸!”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很有信心的!”谭宗明一副胸口成竹的模样,陈亦度瞥了他一眼,不理他。
“算了,不跟你闹了。说正事,前些日子公司收到关于徐然的信,说的是他美国的事。”
谭宗明听着,明白的点头,问道“你的身份呢?”
陈亦度说道“我到没有,或许是他们只在针对徐然,又或是傅子遇给我的身份处理的很干净。你我身份特殊,万不能让人捉着把柄。”
谭宗明说道“放心,谭家背后有琅琊阁支持,他们若是真有本事,也不会想要从徐然入手谭家。”
“这琅琊阁只听你提过一二次,还不知道到底有何厉害。”
“这是谭家的机密,从前是大姐一手管理,后来才由我接手。我也是接手后才知道其中厉害,真是神鬼难破的组织。他把所有人都融入各行各业,只有这样情报才不会来的虚假,也不用刻意收集,而且能在必要时帮助我们的行动,就好比我的身份。”陈亦度听他这么说才安下心来。
“如此看来琅琊阁内必定是高手如云。”
“确实如此,琅琊阁从古时中国便传承至今,如今虽不及古时辉煌,但也让人在琅琊阁前束手就擒。”
陈亦度好奇的看着谭宗明讲述,问着“是吗?原来有这么久远的历史,怎么没听说过。”
“琅琊阁辉煌时曾设琅琊一榜,名录天下英雄,也曾搅弄都城风云,左右皇权至尊,但也由于江湖势力插手朝堂,致使当时阁主身陷囹圄,从此琅琊阁便有颓势,于是当时新任的琅琊阁主便下命远离政权,故而南下改名换姓再选根基。”
“所以本来不姓谭,那姓什么?”
“根据记载,历任琅琊阁主姓蔺,最后一位蔺姓阁主便是参与当时南梁朝政的那位,只是也因此命途多坎,英年早逝。”
陈亦度惋惜的叹息,“所以说政权党派是最要不得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不过也好在琅琊阁根基深厚,否则怕也难以东山再起。”
谭宗明点点头,暗暗说道“一卷风云琅琊榜,囊尽天下奇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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