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暗的长廊,周琳琅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将去向何方。笔Ω ΔΔ 趣阁Ww『W.『biqUwU.Cc
那婆子身姿灵巧,像是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反倒是周琳琅虽比她年轻,却走得踉踉跄跄,那双鞋终于脱离了她的脚,不知所踪。每一脚踩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既冷又硌人。
终于见到了光明,却是一件明亮的屋子,这屋子里坐着好几个男人,既有这牢里的,也有外头的,正团坐在一张小八仙桌前喝酒。
桌上摆着猪头肉、花生米等几道小菜,大抵是喝得热了,有两个人都打着赤膊,更兼哟五喝六的划拳,十分热闹。
那婆子进门便笑道:“几位爷倒是玩得痛快。”
一听见她的声儿,几个男人都转了脸,先看见了美艳精致的周琳琅,当下都呆了一呆。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便跳起来,径直到了周琳琅跟前,二话不说先摸了一把。
周琳琅没想到他如此粗野,气得脸和眼都红了。
那男人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么个精致的雌儿,老子赚了。”他朝后头一挥手:“都给老子滚,今儿老子要吃独食。”
另一个高大粗壮的男人也走过来道:“不行,银子我们都交了,说好了要一块上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男人,摇着一把破扇子道:“你们占着锅着,何必急着跟我抢?我可是出了大头的。”
周琳琅退后一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她这会儿多少也明白那婆子带自己来是什么意思了,她大喝一声道:“你们怎么敢?监守自盗,淫/辱女犯,你们这是要杀头的。”
那络腮胡子啐了一口道:“这雌儿倒是好钢口,你懂得还不少,什么监守自盗?千八百年,甭管换哪个朝代,进了这牢里就是老子的一亩三分地,凭他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住老子的腰带。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人敢放个屁。”
他一伸手就把周琳琅提溜了过去,道:“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老子玩过的女人多了,还没真玩过你这样的。”
原本周琳琅还想拿周家之势来压人,这会儿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先别说她能不能逃得生天,万一真有那天,她今日自报家门,谁都知道她是周三姑娘琳琅,被人在牢里欺侮过了,那可真是比现在的处境还要难上千倍万倍。
从来这世道对女人就苛刻,没人指责男人们浑蛋不是东西,只会靠蛮力欺负女人,反倒认为被欺负的女人不洁,是罪孽深重,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哪怕到了后世,这样的观念也没改变多少,许多被欺负的女子就是死于积毁销骨的流言,更何况这个时代?
周琳琅没有做出畏惧和疯狂之态,她只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死死的把他的容貌记在心里。尽管这话说得有些徒劳,但她总想着,将来但凡有一天能报大仇,她绝对不放过他。
这牢头看她一脸认命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也甭恨我,这就是你的命,有本事你别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周琳琅道:“我不信命,我只信因果轮回,听说****女,死后要受炮烙之刑。”
“哈哈哈,到这时候了你还嘴硬,由得你痛快痛快嘴吧。实话跟你说,老子在这个位置上待了也有十年了,见过各种人性,见过世间百态,像你这样的不知有几百,进来之前都人模狗样,进了牢里也不过就是烂泥中的一条狗,嘴上惯会威胁人,可其实呢?还不是被老子踩在脚下?老子就没见过一个进了牢里还能活着出去的,反正你也必死无移,临了让老子们快活快活,那是你的福分。”
周琳琅扭开脸,躲开他薰人的气息,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既然你冥顽不灵,我也不和你多说,只盼着你日后不会后悔。”
这几个人都瞧中了周琳琅,怎耐这牢头咬死今晚他非要拔得头筹,且非得吃独食不可,他们也就算了。
婆子拿了分红,弯着腰笑道:“孙爷,您慢慢乐着,回头我来接人。”
孙牢头便摆手:“都滚吧,耽误了老子乐和的时间。”
他一伸手,那婆子便把钥匙交到他手上,到底劝了一句:“孙爷,听说这雌儿可不是个老实的……”俯耳轻声说了几句,状似关心。
孙牢头嗤笑道:“去特么的扫帚星,老子不信这个邪,充其量就是个小娘们,他能耐我何?”
打了人,他将周琳琅的手枷打开。
周琳琅活动着手腕,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那牢头也不急,抱着手臂任她打量,只时不时的说几句酸话:“要不要老子给你找把刀啊?甭费那劲了,就算你把老子撂倒,你也逃不出去,出了这个门,外头只有无数的狼候着你,到那会儿可就不是这待遇了。”
周琳琅收回视线,望了他一眼道:“如你所说,我认,只是我饿了一天,想吃点儿东西。”
那牢头倒大方,叫人送了吃食进来。
周琳琅果然大大方方的坐下,捧起碗姿态优雅的吃起来。
孙牢头一条腿骑着条凳,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剔牙,嗤笑道:“刚才老子说错了,虽说我做了十年牢头,可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是不是吓傻了?”
周琳琅道:“没有。”
“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呗,你到底因为什么进来的?”
周琳琅放下碗,道:“纵火。”
“哟喝,罪不致死啊,好端端的你放什么火?不想活了?”
周琳琅苦笑:“蝼蚁尚且贪生,我又何能例外?我是被人陷害的。”
“嗤,哪个人进来不喊自己冤枉,等到证据确凿,还有的是人据死不认呢。”
周琳琅沉默了一瞬,不再多说。
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人性?他是个牢头,眼里只有犯人,又不是官老爷,哪里管你冤不冤枉?肯跟她多说两句不是他关心,只是好奇,想跟一个漂亮女人闲磕牙而已。
孙牢头扔了牙签,起身道:“行了,你耽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老子是看你长得漂亮怜惜你,你可别妄想着什么糟心的主意。我这人呢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甭恨我,下辈子投胎时睁大眼,祈祷别再遇上这天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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