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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这就是铁掌帮？”
司徒南好奇地左顾右盼，进退之间，恍若无人，视两边的铁掌帮众如无物：“难怪演义小说中动不动就说英雄好汉占山为王。”
赵天伦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
“师傅，你想，这么大一片地方，随随便便就占下来了，多有成就感；”司徒南似乎是言由心发，感慨万千，“迎着朝阳练功，如日东升，气象万千；望着原野炼气，一眼无际，视野辽阔，心胸自然也开阔；俯瞰……”
“行了行了，”赵天伦实在是想不到，来一趟铁掌帮，竟然会让司徒南生出了对占山为王的想法和兴趣，“你要真有兴趣，等你实力够了，也找个地方称王称霸，为所欲为，你看华山如何？”
司徒南缩了缩脖子：“呵呵……那还是算了。”
华山啊，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是，华山差不多是全真教的地盘。
当然，最重要的是华山那个地方属于三方实力交汇处，金国、西夏国、宋国，就凭他区区的司徒南，在华山想称王称霸，眨眨眼的工夫就会被这三国连骨带皮吞了。
不过，也难怪司徒南会有这种想法，占山为王，真的很有成就感啊。
赵天伦是第一次到铁掌帮，沿途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溪流潺潺、山石嶙峋，如此青山秀水不需要掏钱就可以囊入自己的怀中，谁会不动心？
如果赵天伦是这个世界土著的话，说不定也真会抢一块地盘下来。
我有一栋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句话曾经是很多人的梦想，可这个梦想跟拥有一座山相比，差距简直不可以公里来计算。
怎么回事？
赵天伦皱起了眉头，虽说啸天盟的名气现在是不大，没办法与铁掌帮相比；至于司徒南作为江湖后辈，后起之秀，更是不能与裘千仞相提并论，但司徒南此行好歹也是受丘处机所托的。
难道说，裘千仞连全真教、丘处机都不放在眼里？
还有，铁掌帮的戒备也太森严了一点吧？
这里虽然是铁掌帮的山门，但距离铁掌峰目测至少也有十几里的山路，怎么铁掌帮的帮众就高达近百人。
铁掌帮一共有多少人？
种种疑惑在赵天伦心头盘亘，不过，他倒没有发飙，身为客人自然应该有客人的觉悟，反客为主这种没礼貌的事情做多了，会被老天爷劈死的。
赵天伦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给了裘千仞多大的刺激。
……
“啸天盟？啸天盟是做什么的？”
“司徒南，司徒南是谁？”
“丘处机，啸天盟、司徒南与全真教什么关系？”
尊严被践踏、自信被摧垮、武勇遭蹂躏的裘千仞现在纵然不是杯弓蛇影，也陷入了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惶恐——
“他们要干什么？”
“请柬，什么请柬，什么比武？”
“难道他们也要踩着我的脑袋成名？”
……
裘千仞的心中在疯狂咆哮，至于裘千丈则是手忙脚乱地打探啸天盟、司徒南的情报，被连番蹂躏的裘千仞已经道心失衡，裘千丈只好挺身而出。
“二弟，”裘千丈在铁掌帮的帮众中打探一番，前来回复，“这个啸天盟在十多天前才在江湖上闯出名号，至于这个司徒南就是啸天盟的盟主，一路挑战武林名宿，听说，截止到现在，司徒南只在丘处机剑下败过一次。”
嘶……
裘千仞在裘千丈打探消息时，进行了快速的梳洗、换衣，毕竟他不是三岁小孩，情绪在一时之间可以击溃他，却不能彻底击垮他。
“江湖上何时出现如此高手？”裘千仞很是吃惊，“丘处机是全真七子之一，实力传闻仅在王重阳之下，司徒南竟然只在丘处机剑下败过一次，他是哪门哪派的高手，为什么之前江湖上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
裘千丈叹口气：“这个司徒南的名头也是十几天前才在江湖传播，他今年估计才十五六岁吧，可能是武功刚刚练成。”
裘千仞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十五六岁……
尼玛！
这还让人怎么活啊！
这个江湖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高手层出不穷啊？
一个用刀的，将自己彻底碾压；一个用剑、用拳的，把自己彻底击垮；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也能横扫一方……
难道，我裘千仞真的老了？
丘处机的名字，裘千仞知道，虽然没有接触过，但确实是一个高手。
“二弟，”裘千丈皱着眉头，“这个司徒南轻功很厉害，近战时没有人能追上他的速度；然后，这个司徒南是用弓箭，箭术应该很厉害。”
“弓箭？”裘千仞瞪大了眼睛，“司徒南竟然用的是弓箭？”
“嗯，估计这个司徒南就是轻功厉害而已，”裘千丈点点头，“练轻功也需要时间的啊，他才十几岁，估计只练了十多年轻功，所以才选择弓箭做兵器。”
裘千仞点点头，设身处地，若他是司徒南，怕也只能如此了，不管是轻功还是武功，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不是你学会了就能用的出来，用出来就能克敌制胜。
“另外，”裘千丈皱紧了眉头，“根据帮众人的反应，这个司徒南的师傅应该也很厉害，就在几天前，司徒南的师傅曾经与一个刀客交手几十回合，势均力敌。”
“不过，”裘千丈苦苦回忆，“不管是刀客还是司徒南的师傅，都非常厉害，他们的招式快得让人看不清。”
“刀客，是不是上次闹事的刀客？”裘千仞吃了一惊。
“不确定，”裘千丈叹口气，“二弟，上次所有的目击者都被我们杀死了，这些人他们不知道闹事的刀客的面目。”
裘千仞摇摇头，上次他败得太惨，而那个刀客对他的人身羞辱也太过，经历了那一战的帮众裘千仞自然不会让他们活着，所以用血腥手段连夜灭口。
司徒南的师傅，用的是剑，会不会是击败他的那个剑客呢？
“二弟，怎么办，这个司徒南你见不见？”
“见，不能不见。”
裘千仞借助铜镜，查看自己的仪表、衣着是否有异常之处，免得被铁掌帮的帮众看出，引起人心动荡。
现在是铁掌帮的非常之秋，稍加疏忽，都有可能引发铁掌帮的大崩溃。
不管司徒南的师傅是不是他的敌人，他都必须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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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呜——
呜——
号角声从铁掌峰上响起，然后如同接力一般，号角声在山道上次第响起。
伴随着号角的长鸣，一**、一队队黑衣铁掌帮众从山道旁的草丛中、树林内跃出，沿着山道一字排开。
“哇！”
铁掌帮山门，正好奇打量赵天伦一行的铁掌帮的一个小头目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发出了惊叹调。
“怎么了？”赵天伦仰起眉头，“难道铁掌帮一向都是如此好客？”
“这是我帮招待贵宾的最高礼节，”铁掌帮小头目脸色稍变，悄悄向山道旁边退却，不再正面挡在赵天伦他们前方，“不知诸位是我帮贵客，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赵天伦还未回话，便见山道上一行人正急奔而来。
虽然现在双方距离尚远，但赵天伦现在的视力非常惊人，清晰地看到这一行共六十人，最前面有三人，中间那人年约四旬，虽然穿的也是黑衣，但确是黑色的丝绸，而且佩着金丝刺绣。
这个，应该就是裘千仞了吧。
“哈哈哈哈，司徒盟主大驾光临，裘某迎接来迟，失礼失礼。”
裘千仞能够将铁掌帮发扬光大，能够在江湖中闯出偌大的名号，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辈，虽然屡遭重创，但他知道，只要他不死，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现在谁也看不出，这个雄霸一方的裘千仞曾经哭得像个孩子，曾经有那么柔弱的时刻。
“裘帮主见外了，”司徒南不想上前，但被赵天伦踢了一脚，只好上前一步，“司徒南不请自来，还请裘帮主莫要见怪。”
“大江南北皆兄弟，五湖四海是一家，司徒盟主这才见外了啊。”
裘千仞目睹了司徒南的年青……年幼……纵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依然是心中一哆嗦，两眼发黑——
这个江湖，难道真的不是他们的江湖了吗？
原本，裘千仞还有与司徒南把臂言欢的想法，可是，看到司徒南本人后，裘千仞将这个想法给掐死在心中。
开玩笑！
真让他裘千仞把着一个小娃娃的胳膊，他裘千仞还好意思活不？
“尊驾可是司徒盟主的师傅？”
裘千仞转向赵天伦，这也不是裘千仞目光毒，而是除赵天伦外，其他的人（亲卫）服饰样式相同，摆明了就是啸天盟的打手。
“在下丁强，”赵天伦向裘千仞拱拱手，“想不到，区区薄名，也能入裘帮主耳目。”
“哈哈，”裘千仞亲热上前，向赵天伦伸出手掌，“丁大侠的大名，裘某久仰已久，今日得见，让裘某无愧此生啊。”
面对裘千仞的试探，赵天伦也是含笑伸手，与裘千仞的手掌做了接触——
啪！
裘千仞皱起了眉头，旋即，又松开了眉头。
裘千仞是试探赵天伦的实力深浅，虽然他没有试探出来，因为他蕴含了真气的一掌似乎拍在了棉花上，虚不受力；不过，这一掌，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个赵天伦，不是昨天两度蹂躏他的人。
……
华山盛会，其实就是华山论剑。
但华山论剑，又不是单纯的一次武林盛会。
关于这场华山论剑，裘千仞却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可现在发生的变故太多了，新增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裘千仞产生了一丝悔意。
“二弟，”裘千丈喝的有点高，醉醺醺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大哥，”裘千仞皱了皱眉头，心中叹息，“你觉得，这个啸天盟怎么样？”
既然赵天伦现在不是裘千仞的敌人，啸天盟也是带着友好而来，裘千仞自然大尽地主之谊，盛情招待。
丘处机的请柬，司徒南转交了，也让裘千仞明白了司徒南他们的来意，可如何决断，裘千仞迟疑难下。
“啸天盟，实力应该不弱，”裘千丈不是裘千仞，所以在酒席上四处倒酒、敬酒，与啸天盟的成员（亲卫）颇多接触，“啸天盟的帮众实力不弱，至少，不比咱们铁掌帮的铁卫弱，甚至还要更强。”
裘千丈虽然功力近乎全废，但他的眼光还在，经验还在。
“二弟，”裘千丈想了想，“你想将啸天盟拉进来？可是，啸天盟的底细，我们不清楚啊，万一坏事了怎么办。”
“大哥，”裘千仞点点头，“金国防备森严，高手层出不穷，我们铁掌帮任务又重，虽有王重阳他们吸引金国注意力，我们只是暗渡陈仓而已，但是，我真的没有把握。”
“这件事情，就不该由我们来插手，”裘千丈愁眉苦脸，口中抱怨，“二弟，咱们跟韩王府的情分差不多该断了吧。就因为师傅的原因，咱们就要世世代代成为韩王府的家奴不成？”
“大哥，”裘千仞警惕地扫了一眼左右，“你声音小一点，我也不爽韩王府对我们的要求，可是，咱们铁掌帮的生意也离不开韩王府的帮衬啊，如果没有韩王府，韩王爷的那些部将故旧会支持咱们铁掌帮，咱们铁掌帮会发展这么快？”
“师傅给他们卖了一辈子的命，难道咱们也要卖一辈子的命吗？”裘千丈气呼呼地跺脚，转身离开，“算了，反正这事我也管不了，没法管，不过，老二，想想岳王爷，咱别最后被朝廷给卸磨杀驴了。”
裘千仞脸色黯然，裘千丈想到的，他也不是没想过，可是，铁掌帮如果背后没有韩王府的支持，没有韩王府部将、故旧的帮助，能在短短的十几年间发展壮大，脚跨黄河两岸，纵横大江南北吗？
更何况，现在朝廷韩丞相一心雪耻，拒绝韩王府就是拒绝朝廷，那铁掌帮就会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想摆脱韩王府的影响，唯有想办法让韩王府的势力遭受重创，不说满门死绝，至少死个七七八八，这样铁掌帮才能从韩王府的阴影下独立出来。
可是，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朝廷意图北伐，那韩王府势力就是北伐的急先锋，能不能借助金国的力量呢？
裘千仞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产生出这种想法。
也许……
也许是连续的惨败，让自己失去了必胜的信心，怕自己会失去更多吧。
“大舅哥，我回来了。”
裘千仞猛然扭头，然后两眼再度一黑，他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宗师眼前发黑——
裘千尺正依偎在一个面目陌生的青年怀中，这个青年毫不客气地搂着裘千尺的腰，正大摇大摆向他走来。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转个身，自己多了一个妹夫，一个不知根不知底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妹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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