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这是何人?”
裘千仞脸色很难看,因为他已经够倒霉了,但现在裘千尺又给他添乱。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做主,若父母双亡,也是长兄为父,可不管是裘千丈还是裘千仞,在这件事情上都毫不知情。
帮派不幸,飞来横祸;家门不幸,何以自处!
这个莫名奇妙的青年竟然大言不惭地说是他的妹夫(张若清下铁掌峰后就易容换妆),简直是不知所云!
裘千尺低眉顺眼:“二哥,这是张若清,是小妹选中的男人。”
“原来是二舅哥,”张若清很看起来是豁达,虽然裘千仞对他是横眉竖眼,他却不放在心上,“一家人不说两家伙,千尺是我女人,千尺又是你妹妹,那我就是你妹夫,咱们妥妥的就是一家人啊。”
一家你妹!
屡遭欺负、羞辱、蹂躏的裘千仞现在就是一个炮仗,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引爆,现在是裘千尺在身前,若无裘千尺,裘千仞铁定会让张若清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千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下山时,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我和他一见钟情行不行?”裘千尺抬起头,面无表情,两眼朦胧,“反正就这么回事,你满意也得满意,不满意也得满意,你要想反对,就先杀了我。”
裘千仞两眼一黑,心中也跟着发黑,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眼前发黑了……
什么时候,他的身体这么差了?
为什么会这样?
裘千尺虽然刁蛮,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怎么今天表现如此的失态?
“哈哈,二舅哥,我知道幸福来的太突然,所以你慢慢接受吧。”张若清一把扯过裘千尺,搂住她的腰,顺便告诉呆若木鸡的裘千仞,“对了,大舅哥,从今天开始,千尺的院子,就是我和千尺的家,铁掌帮的人,不能随便进来,不然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这……
这特么的是妹夫吗?
这分明是皇帝老子啊!
裘千仞两眼冒出寒光——
难道是这小子威胁裘千尺?
裘千仞火冒三丈,难道裘家被霉运缠身了,他被三番五次的羞辱,现在连他妹妹也被人欺负?
“小子,给我停下!”
裘千仞暴怒向前,手掌抬起,却戛然而止,因为裘千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二哥,如果你想动他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
“小妹到底是怎么了?”
裘千丈急的团团转:“二弟,难道真的是被那个张若清威胁,所以小妹才委曲求全?可是,我们是她大哥啊,难道连我们她都不信任?”
“不管是不是这样,”裘千仞黑着脸,鼻孔呼呼直冒白气,“哪怕小妹真的对他是死心塌地,铁掌帮也不是他为所欲为的地方。”
“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裘千丈连连点头,“我们铁掌帮现在经不起任何变故了,纵然小妹对这个张若清是死心塌地,我们也要让他知道规矩。”
“走,我们找小妹问清楚,如果这个张若清威胁她,”裘千仞声色俱厉,“哪怕毁掉铁掌帮,我们也要给她讨个公道!”
“走!”
……
“小妹,是不是他威胁你?”
裘千仞让裘千尺的丫鬟悄悄将裘千尺叫出来,本来,裘千仞是没有这个指望的,因为如果裘千尺真的是被威胁,那张若清是不会让裘千尺脱离他的视线的。
只是,让裘千仞意外的是,裘千尺竟然独自出来了。
“没有,二哥你想多了。”裘千尺面无表情,但却断然否定了裘千仞的猜测,“他是我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这是事实。”
“如果真的如此,”裘千仞皱起眉头,“小妹,那你应该开心才对。”
“小妹,”裘千丈急的团团转,“我的妹子,我们是你哥哥啊,有什么话你都不能跟我们讲吗?”
“大哥,二哥,”裘千尺沉默片刻,抬起头,“真的,他是我的男人,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不会害你们的。”
“张若清,你给我出来。”
裘千仞发现,在裘千尺这边是询问不出什么了,索性冲进裘千尺的小院,沉声喝问。
“二舅哥,”张若清裸着上身从裘千尺的闺房内跺出,脸色难看,“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你这么大的声音,传出去岂不显得很没教养,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没有教养?”
“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裘千仞肺都快被气炸了,看张若清这口吻,显然是对他裘千仞不屑一顾,那他对裘千尺会是真心?
“什么意思?”张若清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的意思很简单,看在裘千尺的份上,我饶你们裘家兄弟一命;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什么?
裘千仞晃了晃头:“你说什么?”
“说什么?”张若清撇撇嘴,“本来,我是要行侠仗义,将你们满山上下杀个干干净净、寸草不留的。至于现在嘛,看在裘千尺的面上,可以留你们兄弟一命,不过,铁掌帮从今天开始,就姓张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若清本来的计划是,成为铁掌帮的女婿、裘千仞的妹夫,然后慢慢地等裘千仞的胡子长出来。
只可惜,裘千尺并不好骗,张若清只好霸王硬上弓,然后用裘家兄弟的性命威逼裘千尺就范。
这个计划问题也不大,实施的也蛮顺利的,但是,刚刚张若清突然发现这个计划他坚持不下去了——
第一,让他做裘千仞的保镖,这个要求太高了,毕竟他不习惯向土著低头,尤其是实力远不如他的土著;
这第一条他做起来就很困难,甚至可以说,他完全做不到。
第二,这个裘千尺认命了,从曾经的反抗变成了任他摆布,如同死尸一样,可是他对尸体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张若清临时改变计划,决定干脆占了这座铁掌峰,然后将裘千仞当成猪养起来,胡子长出来了就收割走人。
“老子宰了你!”
裘千仞疯狂了,怒吼声中,扑向张若清。
此仇不报,他还有什么脸面在铁掌帮、江湖立足?
★★★★★
唰!
唰!
司徒南勤奋刻苦地苦练刀术,因为他不练不行,旁边有亲卫提着皮鞭伺候。
以十刀为一轮,一旦第二刀的速度慢于第一刀,他就面临毫不容情的鞭打。
呼……
好不容易劈完第十刀,司徒南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浑身上下好像被几十头犀牛践踏过一样,无处不酸疼。
“师傅?”
“师傅?”
“师傅!”
司徒南发现赵天伦似乎一脸诧异地望着一个方向,魂游天外,连喊三声才让赵天伦魂魄归体。
“怎么了?”赵天伦瞥了司徒南一眼,“不懂,还是感觉训练量轻了?”
司徒南打个哆嗦:“师傅,你就饶了我吧,再增加训练量,徒儿宁可去跳井。”
“那你喊什么呢?”
“师傅,”司徒南好奇地踮着脚,仰着脖子,往赵天伦看的方向瞄来瞄去,“有什么好风景,让你看的如此出神?”
“似乎铁掌帮出事了,”赵天伦也拿不准,“我似乎听到那边有狼嚎的声音,难道铁掌帮还养狼不成?”
养狼……
一边服饰赵天伦他们的铁掌帮的帮众苦笑:“两位,那个方向是我们小姐的住处。另外,我们铁掌帮不养狼的。”
“不养狼啊,”赵天伦叹口气,“那就是说,你们铁掌帮出事了。”
“师傅,”司徒南欣喜若狂,还刀入鞘,“那我们去看看。”
“这个……不太好吧,我们是客人啊。”
赵天伦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司徒南还未成长起来,差胡点的江湖人,赵天伦不介意惹一惹,让司徒南增加实战经验,但高手——
赵天伦宁可绕着走!
赶来铁掌帮惹事的,不是高手,就是参与者,这两种赵天伦不希望司徒南去面对,因为司徒南现在是他的死穴。
“师傅,”司徒南急的直跺脚,“行走江湖,当义字为先;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铁掌帮如果真的为非作歹,那师傅你可以主持公道;如果是铁掌帮被外人横压一头,师傅你也要仗义执言。”
赵天伦瞪了司徒南一眼:“该怎么做,师傅我心中有谱。”
“那不就妥了。”
司徒南抢先一步冲出去:“师傅,快点,死道友不死贫道,可不是江湖侠客所为啊。”
哎。
赵天伦叹口气,早知道,就不教司徒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个该死的司徒南,真的不让他省心啊。
……
砰!
裘千仞魁梧的身体如同麻袋般被重重摔在地上,力道之大,激起了半人高的尘烟,距离的撞击,让裘千仞受了不轻的内伤。
“狗贼,纳命来!”
裘千仞被张若清三拳撂倒,然后一脚踹飞,如此彪悍的张若清让裘千丈大吃一惊,不由得连退两步,向着外面巡逻的护卫大声呐喊:
“来人啊,有刺客,快杀了他!”
张若清眉头一挑,怒上心头,他可是想比较完整地接收这个铁掌帮的,但裘千丈这一嗓子,让他的计划再度落空。
怒而拔刀,张若清当空一刀劈向裘千丈,一道凌厉的刀气直扑裘千丈。
裘千丈命不该绝,情急呼唤的裘千丈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门槛,一脚绊倒,避开了这道刀气,却惊骇地看到,这道刀气从他上方掠过,然后从距离院门近百步外的一名铁掌帮铁卫身上一闪而过——
一息过后,这名铁卫的身体变成了两半,向着两边栽倒。
这一幕,让裘千丈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似乎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死死攫住,如同坠入无底深渊,一种窒息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完了!
铁掌帮完了!
“我跟你拼了!”
张若清的动作太快,从裘千仞拼命到五招过后被张若清被击倒踹飞,不到十息时间,如果张若清不给裘千仞发挥的时间,估计将耗时更短;
然后从裘千丈的转身呼救到张若清一刀惊天,这只有两息时间;
如此短的时间,让裘千尺完全预料不到!
裘千尺相信裘千仞不是张若清的对手,但她万万没想到裘千仞竟然会败得这么惨!
至于张若清的惊艳一刀,更是让裘千尺胆寒。
可是,哪怕不提兄妹情深,裘千尺与张若清之间也有不死不休的滔天仇恨,所以,哪怕是飞蛾扑火,裘千尺也冲了上去,双刀挥舞,斩向张若清——
“大哥,快走!”
裘千尺后悔,后悔她引狼入室!
“臭娘们!”
张若清对裘千尺没有丝毫的好感,一方面是因为裘千尺在金系著作中本就不是一个让人心生怜悯的女子,另一方面,则是张若清对冷冰冰的裘千尺的厌烦——
区区一个土著而已,竟然还敢给他摆脸色、闹性子?
不过,好歹这个裘千尺也让他爽了一把,就给她留个全尸吧。
张若清身形一晃,避开了裘千尺的攻击,化掌为爪,五指带风,向着裘千尺的的玉颈而去,打算一爪捏碎裘千尺的喉咙,给她个痛快。
啾!
张若清脚下点地,身形骤然转向,避开了从后面射来的利箭,阴沉着脸,转过身来——
竟然有人敢在背后用弓箭袭击他,看来不在铁掌帮大开杀戒,是威慑不住这帮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的做奸犯恶之徒了。
嗯?
怎么会这样?
张若清脚下猛然一顿,因为后方这一幕出乎了他的预料——
啸天盟的丁强!
在这个啸天盟的丁强身边的,那个持弓而立的就是啸天盟的司徒南。
泥煤,他们怎么来了?
“司徒盟主,丁先生,”裘千丈大喜过望,如同发现救命稻草一般的欣喜若狂,嘶声疾呼,“救命啊。”
赵天伦看了看裘千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裘千仞,再看看失魂落魄的裘千尺,还有那站立当场,气压八方的张若清,心头苦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丁先生,这是我铁掌帮的家务事,还请丁先生不要过问。”
张若清皱紧眉头,因为这个铁掌帮他不能放弃,可这个丁强(赵天伦)实力又不弱,他没把握战胜。
“恶贼你胡说八道,铁掌帮没有你这种鲜廉寡耻的人!”裘千丈怒声咆哮,心头升起希望,“丁先生,这个恶贼仗势欺人,要夺我铁掌帮基业,还请丁先生仗义相助。”
看看张若清,再看看铁掌帮的三裘,赵天伦在心中揣测,这个张若清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是杀死裘千仞,还是其他的?
“丁先生,”张若清抿了抿嘴唇,再度开口,“你我昔日无仇,往日无怨,何必为了这个铁掌帮而闹生分?这铁掌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杀之也是为武林除害,丁先生该不会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吧?”
“胡说八道,”裘千丈愤怒地指着张若清咆哮,“我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是韩王爷的部下大将,我铁掌帮现在受韩王府的支持,是抗金组织。”
“胡说八道,”张若清冷哼,不屑一顾,“你就吹吧。”
“如果没有韩王府的支持,”裘千丈怒斥张若清,然后向赵天伦当头拜倒,连连叩头,“我铁掌帮能发展这么快吗?丁先生,这个恶贼是金人奸细,请丁大侠为我宋人、为我铁掌帮主持公道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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