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能说动姐姐?”李成楝奇道。
“能成。”李成楝的老婆一边回答李成楝,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二十两纹银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这回,咱们家说不准要转运了,你认的兄弟不错。”
“那是,不好的人,我还不结交呢。”李成楝得意道。
韦宝从李成楝家出来,便由侯三和林文彪等人轮流背着走,刚才在来的路上,因为有李成楝在,说也没有好意思让人背。
像是侯三和林文彪这种练家子,背着个人走上几十里路都很轻松。
韦宝又有点不好意思,又羡慕道:“看来我也得练点功夫了。”
背着韦宝的侯三笑道:“公子想练武啊?那可得吃苦呢,还得选好师傅。”
“我不求练到多厉害,练点气力出来就行,有没有什么内功啊?”韦宝笑道。
“内功?”侯三和林文彪面面相觑之后问道:“公子是想说气功吧?有。”不过感觉韦宝称之为内功,也挺贴切的,外露的功夫叫外功,内在的功夫怎么不能叫内功?
韦宝听说有气功,不由的大喜:“嗯,我就练点气功就成。等空闲下来,认个师傅。”杀人不留痕,千里不留行的侠客生活,谁不向往?不过韦宝知道不可能,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两把左轮手枪就牛叉到这个份上了。
“我认识的人里面,数我师兄功夫最好,只可惜师兄没有投到公子这里。”侯三闻言,不由的叹口气。
林文彪也道:“常五爷的功夫在老林子是最好的。那真的是硬功夫,功夫不是靠力气大,常五爷四十多岁快五十岁了,五六个高手都近不了身。”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师兄年轻,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差吧?”韦宝见他们似乎有点怀念老林子,打岔道。
“我还抵不上我师兄的一半,功夫是越练越纯的,到了五六十岁,才会因为年纪渐长而使得气力有所消退,功力火候却不会。”侯三一本正经的答道:“而且,要因人而异的,我悟性不如师兄,有的地方,师兄教了很多次,我还是做不到。”
韦宝哦了一声,“那你们的师傅呢?不是更厉害?能问一问你们的门派吗?”韦宝暗忖,自己这么问应该没错吧?应该是有门派的吧?武学门派没错吧?
“我师傅是顶尖高手,我们是沈阳的太极门,是正宗太极的一支,我师傅他老人家多年不见了,关外被金狗占了,联络不上。”侯三答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韦宝哦了一声,心中暗喜,原来这年代就有太极了呀?“将来一定能联系上的,等这趟回去,咱们就想办法!你都有哪些功夫?”
“我们这支主修混元拳和玄武棍。”侯三见韦宝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笑道:“公子,若是能接到我师傅,便能习得最正宗的功夫,公子这般聪明,练个三五年便能和我不相上下了。”
“你别给我瞎戴高帽,我可没有那份毅力,什么都不做,练个三五年,那得练成武痴了。我只求强身健体,比一般人强点便行。”韦宝笑道,“最好是能长生不老。”
“能啊,太极注重内劲和阴阳变化,讲求意、气、力的协调统一,动作沉稳,姿势含蓄,劲力浑厚,神意悠然。与道家的清静柔弱、淡泊无为的主张和道家的三宝修炼,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相吻合,内以养生,外以却恶,长期修习,自然能延年益寿。”侯三介绍道。
韦宝嗯了一声,“等忙过这阵,你先教我些基础的,让我先练着。”
“这得我师兄点头。”侯三不由的又有些黯然了,“我们门中规矩,若是找不到师傅,便得师兄做主才能决定是否传授武艺,我知道师兄在哪里,不能当成不知道。”
韦宝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暗忖武者们的规矩实在是太多,难怪国学传到后世,大都所剩无几,练起来费事,传授的门槛又极高。不过韦宝对于国学,也并不是狂热期待那种,他都是武力值‘天下第一’的人(他有手枪,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了,火铳的威力根本无法和手枪相提并论)了,想学点功夫,真的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
侯三见韦公子不说话了,便道:“公子,我师兄那边没大麻烦,我找机会跟他说,他不会反对的,而且公子有门独步天下的暗器功夫,练不练武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韦宝喜滋滋的嗯了一声,见侯三想顺路探听自己‘暗器’的事情,却笑道:“我那暗器功夫得自一世外高人,可惜他不知道几时才能再碰上,我想传人暗器手法,也得那高人点头。”
林文彪和侯三等习武之人听韦宝这么说,都不由惋惜的微微叹口气,尤其是林文彪,林文彪可是亲眼见识过韦公子暗器威力的,侯三虽然也见识过,但是那次韦宝躲在马车后面发射暗器,他只知道韦宝的力道大,居然能把马打伤,却不知道韦宝的暗器有多‘准’。
回到客栈,韦宝没有闲着,安排一众手下开始行动起来,他的目标是整个北京城的闲置店铺,主要目标为十王府街,还有正阳门外的猪市口、骡马市街、东三里河、西三里河这一片街道店铺。
韦宝的收购目标中也包括位置好,地方宽敞的大面积民居豪宅,韦宝其实对民宅不是很感兴趣,就对店面房感兴趣,都是后世固定出来的思维,他对于这个时代,民居和店面房的售价差不多,很是不理解,不过碰到价钱特别合适的豪宅,也会考虑吃进来。
在海阳镇、抚宁卫、卢龙城向几个客栈老板下的收购目标,就是为了将来民居改街道,改店面房用的,这时代的城市太缺乏规划,东一条西一条街道,太乱了,在韦宝心里,随便弄一下,整体装修一番,最关键是把街道的下水道弄起来,到时候弄成整体形象,不管是将一家一家单独的门面房用作出租,还是自己用来开店,都是很不错的选择,韦宝收进来不是为了卖掉的,他对于大明的繁荣,非常有信心,至少城市不该是这样的。
韦宝还特别交待,在查探消息的过程中,将整个京城,以及京城周边的详细街道,各个巷子都画出来,名称都标注好。
韦宝的现代地图,大致的山川河流这些是挺精确的,但是和大明这时代毕竟不同,尤其是城市街道,那就更加没法借用了,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韦宝都习惯先绘制全新的,详细精确的地图,这都是开车的人共有的习惯,这时代也没有导航,对路不熟的话,非常没有安全感。
对于这些事情,韦宝的手下们都已经有心理准备,并且有一点经验了,虽然都很纳闷,感觉公子身边应该没有多少现银了,为什么还对买房置业这么感兴趣?却是谁也不会去问的,公子吩咐下来的事情,仔细小心的去办便是。
尤其是刘春石和范大脑袋,刘春石帮着韦宝管账管钱,最是清楚公子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公子把人都派出去了,咱们有这么多银子,到处买房子买地?”范大脑袋疑惑的轻声问道。
“刚才公子说给了李成楝二十两纹银,现在咱们的银子,连130两都不到了!”刘春石轻声回答道:“这事千万别跟人说,公子最不喜欢底下乱传话。”
“咱俩说话也叫乱传话呀?我不是你的随扈么?”范大脑袋嗤笑一声。
“我是提醒你,别跟旁人谈这事,公子不管怎么做,都必定有公子的道理。”刘春石一本正经道。
“放心,我什么不知道啊?不会乱说的。唉,春石,你说公子这一整天,都在忙什么啊?咱们堆了这么多货在客栈,他好像一点不着急一样,还忙着帮那穷的叮当乱响的皇亲国戚的姐姐做寿,是为什么啊?”范大脑袋担心的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公子若是需要跟咱们商量,自然会说,公子若是不说,公子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便是了。”刘春石道。
“不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事,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到时候离开京师的时候,这么好的货,全部卖给黑市,当破烂卖了。”范大脑袋皱了皱眉头:“那我到时候一定要向公子买几件上等皮草,回家拿给我爹娘和我妹妹穿。”
“决不能卖给黑市!”刘春石特别反感范大脑袋这么说,瞪了他一眼之后走了。
“我喜欢卖给黑市啊?”范大脑袋被刘春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嘟哝道,“我难道不希望公子赚钱啊?发什么火呀?我是说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倒不如多带几件回去嘛。”
第二日一早,李成楝便依着和韦宝前一日的约定,带着老婆和三个儿子,入宫‘探亲’。
李成楝的姐姐东李李庄妃住在紫禁城最东部,俗称外东宫,名叫仁寿宫,与西李居住的哕鸾宫、傅淑女居住的喈凤宫,都是紧挨着的。这一片的宫殿是宫妃养老的地方。
魏忠贤和客巴巴对泰昌皇帝的遗妃子们还算是不错,因为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太子宫中的老人。
郑贵妃住的就不是这么正儿八经的宫殿了,虽然郑贵妃的儿子福王朱常洵富甲天下,但他娘郑贵妃只能住在一处像冷宫一般的小院子中。
其实魏忠贤、客巴巴和郑贵妃接触的并不多,谈不上仇恨,但因为郑贵妃的关系,泰昌皇帝一辈子都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他们都算是太子宫这边的老人,这份仇恨传递了下来。
本来现在宫中地位最尊崇的女人应该是郑贵妃,她是万历皇帝的宠妃,又当了几十年的贵妃,按道理看,郑贵妃最应该得到皇太妃的头衔,但上至皇帝,下至大臣,都厌恶西李和郑贵妃的为人,没有给封尊和权力,而是继续以明神宗万历帝的刘昭妃为宣懿太妃,掌管皇太后印玺、行使皇太后权力。
所以是宣懿康昭太妃住在慈宁宫,掌管太后印玺。
外东宫的出入稍微松散一些,却也是要经过层层检查,并且见面的时候,有宫中专司安全的太监和宫女在旁监视。如果是内皇城,宫中妃子或者皇后这些人与家人见面,大都也不能在自己宫中,要到指定的地方才行,到了太后,并且是掌握实权的太后等级,家人才有机会进入寝宫见面,规矩十分严苛,皇家血统是没有一丝机会错乱的。
除非是正规渠道,要不然,即便是魏忠贤和客氏这等尊崇的地位,也没有机会带男人入宫,小孩也不可能。
李庄妃听说弟弟要给自己办寿宴,大为惊讶:“我都快忘了明日便是我的生辰,亏你还记得,你哪里来的银子办寿宴?我宫中没有什么银子,还时常愧疚无法多接济于你。”
李成楝遂将结实了辽西商人韦宝的事情说了。
李庄妃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你怎么能轻易和一个商人结拜兄弟?这成何体统?商人唯利是图,这事断不可为。”
李成楝听姐姐一口回绝,顿时忧虑,不再说话,倒是李成楝的老婆早将李庄妃的态度考虑在头里了,和李庄妃一通闲话家常,不再提刚才的事情,只说家中如何如何困难,李成楝为人正派,不会圆通官场事务等等,见李庄妃的防备心没有那么重了,才将话头转回来,再说几句韦宝的好话。
李成楝老婆一说韦宝的好话,他三个儿子也在一边帮着说,形容韦宝的样貌为人。
李庄妃奇道:“此人这么年轻就出门做大生意了?”
“是啊,爹爹新认的叔叔人很好。”李成楝的小儿子比较会来事,撒娇的靠在李庄妃的身边。
“我们为姐姐祝寿,只是一番心意,知道姐姐不喜热闹,并不让姐姐与谁来往。”李成楝的老婆乘机道。
李庄妃叹口气:“你想从小旗升为总旗,也是为了一家人能在京城中度日。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不喜魏忠贤和客氏的为人,所以不会去和他们说,眼下宫中是他们的天下,我办寿宴,必定惊动皇帝。”
“陛下虽然是在西李娘娘宫中长大的,但姐姐在陛下小时候也没有少去照顾,陛下对姐姐还是很好的,要不然宫中也不会唯独姐姐一人被升为太妃,不用姐姐向魏公公和客夫人说什么,就只是办一场寿宴而已,花费都由夫君的结义兄弟出,以后再不敢劳烦姐姐了。”李成楝的老婆道。
李庄妃见这一家待了这许久都不肯离去,暗忖他们这回是打定了主意的,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弟弟一家的生计,只得道:“那就依着你们的意思吧,切莫铺张,还有,跟外面的人交往,要多加小心,我在宫里面是个闲人,什么忙也帮不上的,你们对那人说了吗?”
李成楝老婆见李庄妃答应了,欣喜的应道:“姐姐放心,夫君是什么人,姐姐还不知道吗?他不会结交歹人的,那韦公子的确是不错的人物,年纪虽轻,为人却是正派。咱们家无权无势,他并不贪图什么,只是和夫君投缘,这才结交的。韦公子是做皮货生意的,想借着这个机会,敬献上等皮草给姐姐,也好在外面扬名,仅此而已,绝不会有旁的事情。”
李庄妃想想韦宝既然不是为了升官,只是做点生意,便不再说什么了。她刚才嫌弃韦宝是做生意的,也只是这年代的普遍想法,怕沾上了做生意的人,会被人看低。若韦宝是当官的人,她则会更加警惕。
李成楝见姐姐答应了,让老婆和三个儿子留在姐姐宫中说话,自己则去找管事太监联系给姐姐祝寿的事情。
宫中太监几万,管事太监上千,到了魏忠贤和王体乾这种级别,已经比见皇帝更加困难,他们下面,司礼监其实还有好几个排名的秉笔太监,如司礼监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在宫中可秉笔,出外则可秉军,权势无边。
在这些人下面还有分管各项事务的管事,李成楝托姐姐宫中女官找到了司礼监的一个管事梁栋。
梁栋听闻李成楝是为了给李庄妃过寿而找到他,很是好奇,因为素来知道李庄妃的为人刚直,不肯和魏公公客夫人来往的,“国舅爷,你跟你姐姐都说好了?”
“说好了的,我姐姐年岁不小了,身子也不好,我们略敬心意。”李成楝说着,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了的二两银子,“小小意思,望公公笑纳,帮着向魏公公带个话。”
梁栋知道李成楝家没钱,李庄妃更是每月只有一点少的可怜的例钱银子,也没有嫌少,揣入袖兜,点头道:“这可不是小事,我这就去帮你说去,等着吧。”
“多谢梁公公。”李成楝急忙作揖。
此时魏忠贤刚刚下了早朝,正在与几名手下心腹太监谈公事。皇帝朱由校从天启二年中便不怎么理政,政务大都由魏忠贤决策,只是想好了之后,要向皇帝知应一声而已。
魏忠贤见梁栋在厅外探头探脑的,知道他有事,便道:“有事进来说吧。”
梁栋急忙点头哈腰的进入,先向众人见礼:“干爹好,几位公公好。”然后在魏忠贤身边轻声将李成楝想给李庄妃办寿宴的事情说了。
魏忠贤惊奇的嗯了一声,沉吟片刻道:“听闻那李庄妃身体不好,她们家也是小门小户,度日都艰难,还有心情办寿宴?庄妃娘娘的弟弟,有银子吗?”
“不知道,他说有的。”梁栋急忙回答道。
“你们都说说。”魏忠贤懒洋洋的看向几名心腹太监,这事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懒得费心思了。
“千岁,这是好事吧?宫中许久没有热闹过了,庄妃娘娘平素不喜和人来往,既然同意办寿宴,也算是支持客夫人主理宫中大小事务。”王体乾道。
其他几名太监也纷纷说这事是好事。
魏忠贤点头,对梁栋道:“那你去和客夫人说一声吧,问一问她的意思。”
“是,干爹。”梁栋见魏忠贤很爽快的便答应了,急忙躬身退下。
客氏一天除了处理宫中大小事情,便是围着天启皇帝转,皇帝则是围着木工活转,要找客氏并不困难。梁栋一路小碎步,走的并不慢,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乾清宫,见着了客夫人。
客氏听闻李成楝想给李庄妃祝寿,而李庄妃还答应了,也很惊奇,不过转眼便欢喜起来,这正是一个让她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虽然她在宫中已经做到了‘第一女人’的地位,可是宫外并不是很清楚,恐怕还当她是原先太子宫中的一个乳娘而已呢,“既然魏公公点头了,那就为庄妃娘娘操办吧,她们家家境不宽裕,这笔花费,便从大内出吧,体面一些,把宫中各处都通知到了,在京的皇亲国戚也都通知到了。”
“是,夫人。”梁栋急忙答应,暗忖这哪是体面一些?这是要大办呀,“那陛下和皇后娘娘那边呢?还有康昭太妃和郑贵妃要不要去通报?”
“刚才不是说了吗?宫中各处。”客夫人皱了皱眉头:“陛下那里,我等会亲自告诉他。”
梁栋见客夫人似乎不耐烦,急忙答应一声,下去办事去了。
梁栋将客夫人的意思回禀给魏忠贤之后,又返回告知李成楝。
李成楝不由的大喜:“宫中拿银子啊?那可多谢奉圣夫人和魏公公了。”
“嗯,奉圣夫人和魏公公对你们家不错啊,这心意,你要对庄妃娘娘说清楚。”梁栋点头道。
“一定,一定。”李成楝急忙拱手答应,并问道:“我有个结拜义弟,也想入宫为我姐姐祝寿,并献上寿礼,这事……”
梁栋见不是什么大事,询问了韦宝的姓名籍贯之后,道:“就跟戏班子的人一道入宫吧,带个把人不碍事,只是要跟外面的人说好,到时候陛下、娘娘们都要到场,可别乱说话,惹出什么岔子来,否则倒霉的是你和庄妃娘娘。”
李成楝见梁栋答应了,喜道:“梁公公放心,我这义弟是识大体的读书人,不会闹出什么乱子,就给我姐姐祝个寿,送个礼物。”
梁栋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我先走了,先恭祝庄妃娘娘寿辰了。”
“多谢梁公公。”李成楝急忙喜滋滋的还礼,急着要带家人先出宫,然后将这好消息去通知韦宝。
韦宝此时正在忙着让人装修呢。
十王府街总共1600多米,两侧街道有上千家店铺,但真正有人营业的,连四分之一都不到,另外四分之三的房子都是空着的。
韦宝将剩余的150多两纹银,仅仅用了130多两,便买到了一排8连的店铺!
千金难买三连铺,更何况是八连的!这也太便宜了。
韦宝喜出望外之余,更加坚定了用现银投资房地产的想法,并且让人进行简单的装修。
8间店铺,有两间挨着的是酒庄,韦宝让人打通,仍然做酒庄,规模可以扩大一倍,一间已经停业了的客栈,也让重新动起来。
剩下五间店铺,两间打通,作为会馆,晋商能有晋商会馆,韦宝也得有会馆。
最后剩余的三间店铺也打通,作为天地商会的货栈和仓库、旗舰店铺,展出样品。
这年代装修也便宜,主要是木工,木工都不用钱,出材料和管饭就成了。
韦宝干脆让人大量招人,饭庄要人、客栈要人、还有商号也要人,有技能特长的,伙计、掌柜、工匠都要,好不热闹。
这么点钱就能做这么多事情,这是韦宝实在没有想到的,乐呵呵的站在街上看着自己的八连铺。
韦宝的随扈中有几个人原先就是做木匠的,又请了大批木匠来,改造店铺完全不成问题,这年代的房子全部都是木制结构。一帮人忙的不亦乐乎,到处是木屑的香味和油漆的味道。
古代的油漆是桐油做的。
桐油漆的主要原料是桐油:一种优良的带干性植物油,主要成分是桐(油)酸的甘油酯,并含有少量的油酸和亚油酸的甘油酯。具有干燥快、比重轻、光泽度好、附着力强、耐热、耐酸、耐碱、防腐、防锈、不导电等特性,用途广泛。
它是制造油漆、油墨的主要原料,大量用作建筑、机械、兵器、车船、渔具、电器的防水、防腐、防锈涂料,并可制作油布、油纸、肥皂、农药和医药用呕吐剂、杀虫剂等。
“公子,天地商会的招牌,我这就让人去做,客栈、饭庄和会馆叫啥名字?”刘春石问道。
“客栈叫天地客栈,饭庄叫天地楼,会馆嘛。”韦宝犯难了,辽西会馆?格局好像有点小啊,辽西辽东合在一起也不见得有400万人,还赶不上山西哩,更别说压过晋商会馆。
“公子,咱们在海边。”刘春石提醒道,他看出韦宝嫌辽西会馆的牌子小。
韦宝经刘春石一提醒,不由大喜:“你这脑袋越来越灵了,不错,叫海商会馆!以后不管是关外的,还是直隶的,还是齐鲁、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只要是靠海边的省份的客商,都能来咱们海商会馆!咱们就靠海吃饭了!”
“海商会馆?大气呀。”范大脑袋首先拍手称快:“比他们晋商会馆听起来响亮多了。”
侯三、林文彪、刘春石、黎楠、彭明波、高都、刘锦棠、张浩波等一大帮随扈也说好,这就定下来了。
韦宝好不得意,暗忖:海商会馆是不错,大气,还隐隐含有海纳百川的意思,明末也不可能再起什么大的商会和晋商在北方抗衡,和南直隶的商帮在南方抗衡了,只能看我海商会馆的了!
韦宝这边一帮人在街面上忙乎,晋商的人和直隶商界在十王府街上的人,也都纷纷伸头张望,这条街有阵子没有这么热闹了,尤其是这个缺衣少食的寒冬,到处闹地震,弄得人心惶惶的,没有想到还有人跑到这里,大手笔买这么多店铺做生意?
十王府街这种北京最重要,最核心的商业街,都空置了四分之三的店铺,是因为这时代的空店铺太多,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拿不动产作为投资,人家买进店铺,都是为了做生意的,够用就行,想扩大营业,随时能再买地方,想要多少有多少,要不然,光是晋商乔家一家,就能把京师周边几个府的店铺买光!整个京师的空置店铺合起来也不见得有五万两纹银。
“就他手里那点货,用得着这么多店铺吗?乡里人就是乡里人,这跟用脸盆吃饭一样。”站在自家商号门口的杨明晨,对自己旁边的老爹道。
“都是你,本来他那批货,都已经说好了要以二等品相的价钱成交了,这是多大的一笔生意?开几间店铺算什么?你非要和人家谈崩!”杨四庆气道。
“爹,他这是虚张声势,不懂京师的行情,皮草生意多大了?都是做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生意,要么也是咱这种身份的大商户才穿用的起,乡里土财主都不见得舍得买。他以为开个大点的铺面,就有人会进店里来买了?要是这么简单的话,咱们家的皮货,怎么一直卖不过乔家的呢?”杨明晨笑道,“等过一阵,那些货憋死在手里,他还是得贱卖。”
“都有你的话说!现在要是那批货到了咱们手里,元宵之前准能销出去大半,这一下子损失了上万两纹银,你知不知道?”杨四庆越说越生气,也懒得看韦宝装修门脸了,背着手,往自己的商号内走去。
“一天到晚着急,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杨明晨耸了耸肩膀,根本没有当一回事情,依然一副冷然看热闹的状态,见到自己斜对过的晋商乔大公子,还拱了拱手示意打招呼。
乔东升也是听下人说韦宝在装修店铺,出来看情况的,见着斜对面的杨家公子,礼貌的拱了拱手,杨家没有得这批货,虽然遗憾,却也是人家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了,这点,他领情。
乔东升见着韦宝买的8连铺,一长排店铺,都统一了颜色,倒也有些气派,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清楚韦宝要干什么?难道要在京师长期做买卖?以为京师商界是这么好立足的?这条街上的商家,除了对面杨家等少数几个大商号是因为背后有新晋崛起的当官的人撑腰,才在最近几年啊起来的,大多数以经商为本职的商户,哪一家不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在京师商界立足啊?
过了一会,乔东升的爹,晋商中实力最大的乔家大掌柜乔广进也出来了,见着韦宝的人在装修,立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了,气咻咻的在乔东升的肩膀上一拍:“你做的好事!”
乔东升一惊,埋怨道:“爹,干什么啊?吓人啊?”
“你本来可以用二等品相到三等品相之间的价钱吃下那劫了吴家货物的乡里少年手中的货,你干了什么?非要把生意往外推,在家里看生意也看了三十多年了吧?就这点脑子?我以后怎么能放心把生意交给你打理?还成天嚷嚷着想做外柜!?”乔广进不愿意在下人面前数落儿子,压低了声音对乔东升说道。
“我知道这乡里人这么古怪?这不能吧?一年到头,总有碰到脑子不好使的人的时候吧?乡里人是没有到过京师,没有吃过亏。过不了几天,他就知道什么叫门可罗雀了,以为开的店铺大,就有人上门买上等皮草?”乔东升道:“到时候再让人去低价收,还是咱们家的,除了咱们乔家,谁有本事在京师经营上等皮草?对面杨家也不敢跟咱们对着干,做生意不是置气。”
“你知道做生意不是置气?那你为了千把两银子就跟人谈崩?”乔广进瞪了乔东升一眼,低声道:“我倒是觉得这少年不简单,既然敢劫吴家的货,还敢跑到京师里面来卖货,说不准,在朝中有人呢!”
“管他家有谁,能跟咱们乔家比?咱们谁不认识?宫里的,宫外的,官面上的,哪家府邸进不去?”乔东升不屑道。
乔广进听儿子这么说,气的又瞪了乔东升一眼:“须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家生意能做到这份成色,那是你爷爷,爷爷的老子,爷爷的爷爷,还有你老子,几代人夹着尾巴苦做做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银子!”
“知道,知道。”乔东升见乔广进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赶紧将老爹的话头打住:“爹,别看了,这事我管到底了,要是连这么个小崽子也收拾不了,我不是你儿子,不是乔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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