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听见杨志说要与他打赌,眉毛一扬,问道:“打什么赌?”
杨志朝着燕王赵俣拱拱手,道:“此事还请王爷作证。”
赵俣虽然不明白杨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站起身来,踱步到了杨志身边,道:“杨志,你的意思是?”
“早就听闻高太尉球技精湛,齐云社更是战无不胜,洒家想要与高太尉比试比试,看是齐云社更强,还是兰花社更强!”杨志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吃惊,汪成、李季更是瞪大了眼睛,这杨武举是得了失心疯了吗?齐云社如此厉害,想要与他们比高低,太难。
高俅不动声色,他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点头,道:“你有什么要求,用什么方式?”高俅指的是筑球还是白打。
杨志道:“这比试的方式也简单,就用筑球的方式!”
“如此,本太尉答应了。”高俅说道。
“且慢,太尉听完再答应也不迟!”杨志摇摇头,阻止了高俅的话,又道:“洒家听闻官家有意改革蹴鞠制度,想来一两个月内就会有答案,届时,便以新的蹴鞠方式比赛,如何?”
关于蹴鞠比赛制度改革一事,杨志上书已经有一些日子,杨志知道,官家已经看过了折子,对这个计划十分欣赏,不过还在考虑中,毕竟事关大宋的蹴鞠比赛模式,想要改掉,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现在山岳正赛正在进行中,贸然变革,会引起混乱。
杨志不知道的是,赵佶已经召见了高俅,询问此事的可行性。
赵佶知道高俅、杨志关系不佳,因此只说有一个想法,并没有说是谁的建议,这也是担心高俅一旦知道是谁的方案,就会否决。作为齐云社的幕后,高俅就算不是太尉,也很有发言权的。
高俅也觉得恢复大唐的筑球制度有他的好处,而且这项改革有着很多优点,对各种规则都有详细说明。思考之后,高俅建议来年在进行改革,想来必定能增加观赏度。这本是机密的事情,高俅有些意外的是杨志如何得知?
略作思考,高俅认为很有可能是燕王赵俣告诉他的,毕竟燕王也有自己的球社,又是王爷之尊,官家很有可能找他说过此事。
在新的制度下,所有球社都是一张白纸,个人的实力就显得非常重要,齐云社实力最为强劲,不可能输,这是高俅对齐云社的信心。
“赌注是什么?”高俅问道,既然是打赌,那就要有赌注。
“洒家输了,就离开开封,此生永远不再踏足开封!”杨志说道。
高俅摇头,道:“这还不够。”
“高太尉,以你之见呢?”杨志问道。
高俅瞄了一眼赵俣,认为此事一定是赵俣的安排,不然杨志怎会与他打赌?既然燕王的意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再说!”高俅说道,他想要与燕王结为亲家一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也罢!附近就有一家酒楼,在那里说事还算安静。”杨志道。
赵俣感受到杨志的眼神,知道是在帮他,便颔首,一行人走出了开封府,留下宋乔年在原地,一脸郁郁,这算什么事?郁闷了好一会,愤怒的宋乔年令人把陈升抓起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酒楼里,杨志要了一间包厢,里面只有三个人:杨志、赵俣、高俅,其他人不得入内。
店小二上了一壶茶之后,便被赶了出去。
“既然说开了,洒家就明说了,太尉做事,不太光明。”杨志毫不客气。
高俅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燕王之女,金枝玉叶,高衙内何等人,岂能迎娶宗姬?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杨志毫不客气,又讥讽了高俅几句。
赵俣在一旁,知道杨志要说什么了,将杨志如此大胆,心中偷偷乐着。
高俅也明白了,他面如冰霜,道:“你的意思是,以蹴鞠的输赢来定宗姬的婚事?”
“这只是洒家的想法,还要看燕王与太尉如何想!”杨志道,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赵俣。
赵俣自然是答应,本来与高俅的约定就是蹴鞠,如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变化,便是比赛的方式发生了变化。无论怎么变化,蹴鞠来决定宗姬的婚事是不变的,赵俣见杨志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当即给予支持。
高俅略作思考,虽然燕王也知道官家有改革蹴鞠制度的想法,但高俅可是与官家聊天,把这种新的蹴鞠制度了解得还算清楚的,以齐云社的球技,断然不会输。
高俅故作迟疑,心中却乐开了花,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面露难色的答应了,不过还提出了要求:“本太尉觉得,这个赌注不够。”
“你说!”杨志说道。
高俅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道:“还是刚才的赌注,你若是输了,必须要离开汴梁,永远不能踏足!此外,无论在何地何时,你不得从政从军!”高俅这是要断了杨志的后路,其实这场赌约,高俅是想要给逼迫杨志,让他离开开封,不要再坏事,只要杨志离开了开封,事情就好办多了。至于婚约,他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了,因此并不担心。
赵俣轻轻摇头,示意杨志不能答应。
杨志笑道:“这也不是不能答应,不过,高太尉又能拿出什么条件与洒家对换呢?”
高俅轻蔑一笑,齐云社不可能输,所以他信心满满地道:“如果本太尉输了,就告老还乡!”
“好,很好!太尉果然是个爽快人!”杨志说道,走到门边,吩咐店小二把文房四宝送来,要与高俅白纸黑字,把赌注写下来。
两边都很有信心,对于这个赌注,若是赢了,就有不少的收获,狠狠地打击了对方。双方在文书上画了押,按了手印,各执一份,另一份放在燕王那边,高俅带着一脸笑意离开了,只要能赢了球,高衙内就能迎娶宗姬,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高俅离去,赵俣摇头,道:“杨武举,你与他打这个赌,吃亏了!”
杨志笑了起来,道:“王爷,这个赌注洒家可不亏!”
“为何?”赵俣不解地问道。
“本来王爷与高俅就有赌约,如果按照赌约,王爷能有几分赢的把握?”杨志问道。
赵俣摇头,前些日子兰花社大败,就已经说明了兰花社与齐云社的实力相差太大,他没有信心,所以听说杨志有些本事,因此病急乱投医,便去寻了杨志来。
杨志见他摇头,道:“既然本来就注定要输,如今再与他赌,却换成了另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洒家赢得把握就多了几分!”
“为何?”赵俣问道。
杨志哈哈一笑,附耳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赵俣登时大喜,新的蹴鞠规则居然是杨志制定,换而言之,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套方式,那么赢得机会,的确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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