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的“”大会办的极为热闹,五岳剑派四大掌门齐到,尤其是莫大的到来,让无数揣度着衡山内部不和的人目瞪口呆。左冷禅虽未亲到,但是左子安却祭出了五岳剑派的“盟主令旗”,为刘正风撑足了声势,在不少人眼里,更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表现,更加不敢轻易小觑了五岳剑派中的任何一位高手。
不过这让陆柏和费彬很不满,本来左冷禅是让他俩来唱白脸的,拿着“盟主令旗”好生警告一下刘正风,既显嵩山派的威名又震慑一下刘正风。结果现在倒成了,给人家鼓掌添彩的!费彬对“辟邪剑谱”也还有想法,觉得不能便宜了衡山派,被左子安一句“林震南在后院歇着呢,您要想和他学剑,我没意见”给堵的死死的,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刘府里里外外摆了二百来席,宾客如云,但五岳剑派各掌门以半主身份,不便上坐,其余武林耆宿自也不愿坐在各派掌门之上,互相推让。陆柏和费彬是被气着了,脸色本来就不好看,现在更黑了;定逸师太、莫大先生和天门道人都单独坐下,只有岳不群最为热情、平和近人,与各门各派都相谈甚欢。
“真是天生的政客!可惜了,只有破坏性而无建设性!”这是后世高人对岳不群的评价。不过五岳剑派也确实太端着架子了吧,江湖上行走最重的就是面子,这样一来,难怪各路豪客都对五岳剑派心生不满。
左子安在屋内坐不住,面对着一帮老成持重的前辈掌门,压力实在太大。沈忱烟辖下的豪杰也有不少被刘正风邀请来了参加这次的大会,那秦家寨的二寨主一见到左子安,立刻凑了过来。
“好兄弟,你也在!上次你让我去天竺打听那个神像的事,还真让你说了个准!那边有个富商,二十万两白银把神像赎了回去,真他奶奶的有钱!眼都不眨,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抬了上来啊!这下我寨里十年都不愁吃喝了!来,别客气,这是给你分的成。”说着从怀里掏出银票就往左子安手里塞,三张一万两的银票,看来是真赚了不少。
左子安笑笑,要是以前还真得心动,可他现在也不缺钱啊!“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们挣钱也是水里来火里去,都是血汗钱。”把银票塞回秦老二的手里,“自己留着吧!”
秦老二眉头一皱,“兄弟是嫌少了?还是觉得我秦家寨的钱,玷污了五岳剑派的名头?”
左子安哭笑不得,大部分的江湖人都是认死理,逻辑过程都是这样的:给你东西不要,请你喝酒不喝,看不起我?好,那就拔刀亮招子!“秦寨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那我拿一张吧,剩下的你还是拿回去照顾自己兄弟和兄弟家人。”
秦老二一击掌:“好!兄弟如此仗义,说实话,我秦老二走江湖这么多年,深知钱可通天,能使鬼推磨,到嘴边的肥肉还肯吐出来的,真没有几个。”
左子安摇摇头,他当然也爱钱,不然千里迢迢跑去挖人家宝藏干什么?但是现在真没必要拿秦家寨的银子,川滇地区山险水恶,这一群汉子也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他又不是周扒皮,得了万贯宝藏还抢那点银子,再说秦老二明显也有一半看在沈忱烟的份上才如此殷勤,何必拿这个钱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着,门外两声铳响,鼓乐之声大作,鸣锣开道,刘正风从内堂直迎出门外。果然是宣旨的官员已到,各路英雄都疑惑不已,不知这江湖事又怎么和朝廷扯上了关系。
圣旨一宣,大半英豪都已黑了脸色,像五岳剑派这样名望极高的名门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一些底层的**人物则更加仇视官府。当初邛崃一会,可不就把那个什么云南穆将军派来的官员大大羞辱了一顿,化得连尸体都没剩下,左子安有点担心,像秦老二这种人不会当场翻脸吧!
事实证明,识时务的人还是多的,虽然也能听到些“窝囊废”、“与人做奴才”之类的小声呓语,却也没人当场发作。刘正风知道了官场幕后之黑,也冷了心,加之掌门师兄在此,也不想再堕衡山、堕五岳剑派的名声,倒显得淡然许多,并不见多少谄媚谀献之态,只淡淡地接了旨意、给了谢礼就将那官员打发了出去。
“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光大衡山门楣,甚是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某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个不多,少刘某一个不少。今日刘正风,退出武林,蒙朝廷恩典,做了个小官,日后只图安身立命、保土安民,护一护衡阳城百姓的平安罢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非争斗,再与刘某无关,绝不插手过问。如违此誓,有如此剑。”他双手轻轻一扳,已将一把长剑扳断,向地上一掷,剑身直没入地下青砖中。
刘正风这一番话,将他原来的买官“自污”之举,硬生生扭转成了护境安民的侠义之举,都是人才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其他人再有什么不满,也说不出道理来了!群雄沉默半晌,突然又恢复了热闹,大声恭喜着,什么“福寿双全”、“大侠之风”之类的话,让左子安无比佩服江湖中人的演技,个个都是真影帝!
眼看着一切顺利,刘正风终于成功地将手伸进了那个他原来永远都伸不进去的金盆里了,莫大先生微微颔眼,不知是喜是悲。左子安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尘埃落定,衡阳之行也总算是完美落幕,刘家全家和费彬、曲洋都活的好好的,虽然将来怎么样只有天知道,现在能捞一个是一个吧!
在全场静默中,刘正风用丝帕擦干净双手,笑道:“刘某从此不再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但诸位厚情,刘某永感在心。今日咱们且宾主尽欢!”
场中顿时再次喧哗起来,有为刘正风叹息的,有无所谓的,也有赞赏刘正风为民之举的,不一而足。突然,又传来一声,“今日借个东风,这还有一个要的呢!”
只见一道黄色身影凌空跃进府内,身形轻飘飘纵过流水一般的席面,落在刘正风面前,头上还顶着一个大金盆,里面满满地盛着清水,却不见有一滴溢出盆外。
田伯光嬉皮笑脸地将那金盆放下,道:“看看,我刚打的金盆,够不够大?水够不够多?别说洗手,就是洗头洗脸都够了!”
“田伯光,你这恶贼胆大包天,居然还敢来此罗唣!”天门道长上前一步呵斥道。
一听田伯光之名,各大派弟子纷纷警觉,拔剑怒视。丐帮副帮主张金鳌也忍不住来到人前:“这人就是那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
田伯光双手叉腰道:“嗨,我说天门真人,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是来拜师的吗?我跟你说啊,我回去思想前后,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还是得在天下所有人面前,称颂我仪琳师父的大佛法造化,省的他们嚼舌头!我田伯光名声烂就烂了,恒山派诸位师太的名声可不能坏!”
说着一转身朝向恒山派众人的方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仪琳师父,弟子田伯光向您磕头了!只望师父日后多加垂训开导,指点……那个什么迷,总之,您得多教教我!我今天把盆都拿来了,从此以后再也不采花了!”他将那满满一盆水高高举起,“呼啦”从头浇下,顿时淋得全身湿透,亦让全场大哗!
江湖中最重师门名分,虽然田伯光名声极差,但这等当面跪拜磕头口称“师父”之事,却是绝不敢拿来开玩笑的。定逸师太虽然之前听过田伯光要拜仪琳当师父的事,但也以为那只是这恶贼为了脱身随口胡诌的,还埋怨过左子安轻信他,没想到田伯光居然如此认真地打上门来了!
“你……”
“哎呦,田伯光,这口味挺特别的嘛!看中了哪位师太啊?”怪里怪气的声音传来,场中本有些人就对五岳剑派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满,眼见却和这名声污烂的采花贼扯上关系,不免幸灾乐祸一番。
田伯光“唰”地冲进人群中,伸手扯住那人胸前衣襟,就将他提在了空中,目光凶狠:“你有种的再说一句,老子就把你撕碎了信不信!”
“信,信……”那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田伯光举着那人囫囵转了个圈,“我就是来投恒山派的,田伯光已经,不对,连全身上下都洗了个遍。以后再干这档子事,我就先剁自己的手!不过谁要嚼我恒山师父的舌根,我就剁谁的舌头!”提气将那人狠狠地扔将出去,将一张桌子砸了个粉碎,直叫那人满头是血,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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