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未来的宝宝!
萌萌浑身一颤,看到厉锦琛的目光移向了自己的小腹,仿佛已经看到里面正在孕育的小生命,那目光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柔,沉缅,期待,深深的悸动。
可是这个孩子是个孽种啊!
“萌萌?”
厉锦琛又加大了声音,看着女孩泛白的脸色和抽搐和表情,有些不安,他立即将她的小手握紧,感觉又冷又湿,“你不相信我能给你幸福,和你想要的一切吗?”
“不……”
萌萌一开口,竟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使劲儿地摇头。
周围其他人都看得一颗心悬得老高,男人们都很振奋,以厉老爷子带头的都吆喝着叫厉锦琛直接动手来真格儿的,不要婆婆麻麻肉肉腻腻,抱上手来个一吻定终生。女人们则一边取笑着男人们的粗鲁不浪漫,一边给萌萌姑娘加油打气儿,以陆娅楠为首表现得最积极。
此时,姚家父母愈发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儿,想要上前,但又碍于这关键场合,亲家老首掌的面子不能不给。
厉俊臣的眉头慢慢揪了起来,他直觉萌萌这情绪和她一惯的可爱卖萌很不一样。那个大汉袭击事件,应该多少还是影响了她吧?!那么,凭厉锦琛对她的重视程度,大概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而今的反应,凭他男人的直觉可以肯定的是厉锦琛正在想办法给姑娘以信心,稳固她担忧不安的心吧!
男人给一个女人最有力的安抚,娶她为妻不啻为最好的办法。
虽然,他俩其实早就是夫妻了,但因为一直是处于隐婚状态,才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之前那么多事情。现在捅破这层窗户纸,将婚姻事实公开化,的确可以从某种程度上,解决很多问题。至少,只要一公开两人结婚的信息,明里的人不敢再乱宵想,暗里的人也自动消失掉。对于公众也会产生一种威慑力,帖上厉太太标签的小萌萌,也会更安全许多。
“萌萌,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我可以为你解决一切问题,相信我,好吗?”
她在害怕什么?
她自己已经搞不清楚了,脑子早已经被这前后发生的事情都绞乱了。她可以清楚地分析那么多商业现象,甚至观察一个人物都能精准到点上,可是对于自己的生活,感情,未来,理想,却常常是一团乱。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
“萌萌,告诉我,你愿意!只要你答应,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就什么时候举行,好不好?”
原来,真正爱的时候,谁都会变得那个更卑微的人呵!今天,他让她看到了,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他当着大家的面,把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那么温柔帖心,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可若不是她因为在肚子里怀了个怪物,也许他根本不会想到在今天这个时候跟她求婚吧!她知道,他这样做更多地还是为了保护她,不管孩子是谁的,只要是她的他都会爱的吧!
那么,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吗?
“萌萌,快答应啊!”
“小萌萌,你还愣着干什么,爷爷的褪要麻了。”
“萌妞儿,午餐都上桌儿了,速度啊!”
“萌萌,加油,赶紧拿下小三叔啊!”
众人吆喝不停,厉老爷子差点儿就冲上前把小姑娘推进大叔的怀抱里了,直嚷着当年打鬼子也没这么急过,可惹得老太太们一阵哈哈大笑。
“哎哟,小萌萌,你再不快点儿,小娃娃都要生出来啦!”
厉老爷子现在一心一意掂上了从孙儿,几乎三句不离孙儿,直被老伴笑话。
“……”
萌萌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厉锦琛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柔声轻哄着萌萌继续说。
萌萌几乎用尽了力气,双唇更抖得厉害,“大,叔……我……对不起!我不能……”
“萌萌?!”
厉锦琛讶异极了,眨眼掌心里的小手就被抽走,他震愕地看着女孩瞪大了泪眼,转身,跑掉,离开了他。
众人惊呼,不解地大叫,疑惑地冲到他面前质问缘由,他却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阿琛!”厉珂的手刚刚放上儿子的肩头,想要安慰几句,石化的男人突然浑身肌肉贲张,下一秒,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还有厉俊臣。
姚家父母想要跟上去,就被厉家父母拦住了,劝说这个时候给当事人多留些空间处理他们夫妻的问题更妥当。然而大家都把跟去的厉俊臣看在眼里,全都默不着声儿。
……
“萌萌,站住!”
转眼他们就跑出了大院的绿化道,厉锦琛在后方呼唤,前方的身影却更如一道雪白的影子,一下子折转了方向,冲进了小树林里。
小树林是首掌们夏季纳凉解暑,步行卵石小径健身的地方。此时正午阳光正盛,整个林子被照得斑斑驳驳,光影绰绰,若不跟紧了,好似一个晃眼,前方那抹小小的身影就会消失一般,让他整个心都慌乱得无以复加。
“阿琛!”
厉俊臣已经追了上来,大叫了一声,打了个手式示意兵分两路,前后围堵。
厉锦琛心头一跳,看着前方的身影,立即大吼,“不!”打手式阻止了厉俊臣的“作战策略”。
这个时候,怎么能对心慌意乱的小东西,做出这种阴谋诡计的行为,他舍不得,他不想对她耍手段和心思,他只希望她的每个选择,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这,也是他于她存在的意义。
其实,跑进小树林时,萌萌已经没有力气了。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她冷汗直流,捂着肚子靠在了一棵小树上,眼泪鼻涕直往下掉,哭得一塌糊涂。
厉锦琛见状,心疼得不得了,一把将女孩抱进了怀里,急着询问她哪时里不舒服。可话才说一半,女孩突然尖叫不止,疯狂挣扎,惊恐地叫着“魔鬼,走开”,竟然将他推倒,转身又跑了出去。
他惊愕地怔在那里,直到厉俊臣跑来叫了他一声,才猛然回神。
微风拂过时,整个小树林发出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越往里的大树增多,显得更加阴翳。也让他意识到刚才的一瞬间,女孩看着阴影里的自己表情为什么那么恐惧,这情形似乎又勾起了她那几次的恐惧回忆!
突然,前方传来挣扎的大叫。
正是厉俊臣先一步拦住了萌萌,萌萌惊恐之下张口就狠咬了厉俊臣的手臂,疼得他低叫一声不得不松开了手。当然这不是怕疼,只是更怕这样子反而会让萌萌自己受伤。
“你干什么?!”厉锦琛只看到萌萌突然失力般地朝后跌倒,一步冲上前及时将人捞了回来,整颗心都失速快要擂出喉咙口。
厉俊臣“我”了一地声,发现男人根本就是发泄怒火,完全不问清红皂白地一把攘开他,只顾着自己怀里的女孩,显然是这时候谁动了女孩,不管是好意还是无意都是罪过。
萌萌一看到面前出现的人,又叫又打,“放开,放开我,呜呜……不要,不要碰我……”
厉锦琛任那小拳头捶在身上,只是捧着女孩泪湿的小脸,哄着,“萌萌,你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厉锦琛,我是你的大叔啊!我不会伤害你,别害怕,别哭……”
突然之间,他觉得这话劝得有多么无力,多么可笑。
萌萌的哭声哽了一下,似乎是眨眼看清了眼前的人,“不,你是魔鬼,你是色魔。你……你强爆了我,是你,就是你——”
她突然发了疯地似挣扎起来,对他又揪又打,甚至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额头青筋一条条地突立,目光锐亮阴鸷,却仍是努力地放松了肩头的肌肉,怕伤到了她那口漂亮的小米牙。
厉俊臣的目光与男人接上时,心头重重一震,“阿琛,那……”根本问不出口,当初那场混乱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之间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可怕,又让人心疼无奈的秘密。
这时候,厉俊臣深刻地意识到也许自己从一开始,就以关爱弟弟的名义介入他们夫妻的事情,也许并不太明智。一直以来,他似乎也没有帮上什么忙。甚至有好几次,都陷他们夫妻于不利的境地。
“色魔,走开,不要碰我……呜呜呜,大叔,救救我……呜呜,不,我不能嫁给你了,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是个肮脏的荡妇……我不好……”
“萌萌,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没有什么色魔,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色魔,那只是我……”
“不——”
萌萌再次尖叫,这一次用的力气更大,让她自己也摔跌在地上。厉锦琛忙要上前扶起她,她却吓得直往后退,一迳地摇头,小脸上一片狼籍,“不,我不能答应你,我,我已经怀上了魔鬼的孩子,我不干净了,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我怀的是孽种,我……我不要它,我不要不要,我不要——”
她竟然抱着头,狠狠地就朝旁边的大树上撞去。
“萌萌——”
深深的树林里传出男人的吼声,惊痛至极。
半晌,随后赶来厉晟言等人,看到厉锦琛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萌萌跑出来,疾呼着要车开去医院急诊。众人吓了一跳,怎么之前还好好地切蛋糕,前后转眼不过一刻钟,就峰转直下,演变成了如此境况。
“阿琛,怎么回事儿?”
厉晟言做为长辈们叫来的代表,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锦琛却一言不发,直接上了勤务兵开来的汽车,将大门重重一拉,厉声下令“开车”,便把一众关心的人全抛到了脑后。最后还是厉俊臣凭着练出来的油腔油调,把事情勉强唬弄了过去。
“不行,我必须去医院看看萌萌。亲家,不好意思,我们实在放心不下女儿的情况。今天真是,真是对不住了。”
姚妈妈的小心肝儿早被宝贝女儿带走了一半,哪里还能在别人家里待得住,当下就拉着丈夫让厉俊臣开车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的急诊室走廊上,两老看到了正等在走廊上的厉锦琛,已经没有了半个小时前求婚时的意气风发,他发丝被扒乱,拧摁着青筋跳突的额角,面容上一片凝重,这让长辈们一看心都坠到了谷底。因为一直以来,厉锦琛给他们的感觉都是强大无敌,什么事也拦不倒的形象。而今,在这个强人的身上都看到了解不开的难题和困顿,怎么不教人担心忧虑。
姚妈妈一下就红了眼睛,上前拉住厉锦琛,抖着声儿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她好端端的女儿,这前还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就躺在急诊室里了?!这次来帝都,虽然觉得女儿清瘦了不少,不过变得更漂亮有气质了,做父母的心里还是高兴的。可是,常人都知道,某些光鲜靓丽的外表之下,也许正藏着许多见不得光也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阴影。
“爸,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厉锦琛双手抱头,深深地抹了一把脸,抬起眼,目光充刺着血色看着两位长辈,心中除了欠歉,再无其他。
“事实上,我隐瞒了你们一件非常,非常恶劣的事实。当初贺叔给你我两家牵线搭桥时,并没有告诉你们,我……”
“阿琛!”一道重喝打断了厉锦琛的话,更把他用力攥住拉到后方,“伯父,伯母,我想先跟我家小弟谈谈。抱歉!”便不由厉锦琛怒视别手,硬是将人半押半攥着,拖离了走廊。
厉俊臣脸色阴沉地狠狠将厉锦琛摁在墙上,压低了声道,“阿琛,不能说。不管你有什么天大的原因,我也不会随便让一个外人知道我们的家族秘密。你不为自己,也为你父母,还有爷爷奶奶着想。小萌萌已经这样儿了,要是姚家父母不理解要带走她,你舍得吗?你愿意吗?你给我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一时的阻碍就要放弃全盘,就像当年你抛弃我们所有人独自一个人溜走。别他妈那么孬!”
“放手!”厉锦琛看也不看厉俊臣,反手一转,三招之内就脱了身。
厉俊臣疼得手腕快断掉似地,气得狠咒,“厉锦琛,你特么地就那么自私吗?!你只想到你自己无辜,可怜,所有人都负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根本就没有给我们补救的机会。我有去那里找过你,可是你已经不在了。事后我和阿耀一起,在你门前等了你几天几夜,你都不开门,也不听我说一句,你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厉锦琛转身要走的动作,顿住了。
厉俊臣看着他的侧背影,气更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好,你有种,你够潇洒,你特么的地走啊,走到天涯海角去,走得不见踪不见影,永远别回来啊!你特么又回来干什么?!混帐!你就是带着一身的光环,衣锦还乡,存心想来嘲笑我们一个个的,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吗?好,厉锦琛,你赢了。你要走,就给老子滚远点儿!”
厉锦琛没有走,而是慢慢转回了头,看着那个嘴角还渗着血,姿势很不雅地叉着双腿,坐在地上喘气的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被你留在原地的人,也很无辜,更可悲。因为你的潇洒走江湖,我被爷爷下放到南方,从一个最小的兵做起。而阿耀也离家出走,因为怕连累他的家族,他自己想办法白手起家。是,他是比不过你聪明能干,能卧薪偿胆。但是我们都为了当年的事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不是儿戏,这是事实!可是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当初的错误。到了现在,你在做什么?你面对我们的时候,除了逃避,不理,不屑,不睬,还有什么。我们想要重新开始,做不回兄弟,至少,朋友吧!既然是朋友,你特么有必要这么欺负人吗?!把人家的好意全当驴肝肺,往垃圾桶里扔,我们就这么犯贱吗?!”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就如同那个年少的夜晚,独自傻气地守在对方的门外,苦苦等待。
那些已经逝去的青春,谁能说得清是非对错,不过一场来不及躲避的夏雨,在阳光下很快便踪迹难寻。
“对不起。”
良久,几不可闻的一声道歉,竟然从男人嘴里吐出。
等到人走了,厉俊臣才猛地回神,意识到什么。
而那个时候,萌萌已经苏醒。
病床边没有人,她掀开帘子往外寻找熟悉的人,她想厉锦琛肯定在,她昏迷时隐约感觉得到是他抱着她到医院来的。现在应该他都知道了吧?反正纸已经包不住火,她便告诉他,让他来做决定,不管好坏,她不想再这样痛苦地隐瞒下去,一个人纠结。
“医生,必须动手术拿掉吗?”突然,妈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萌萌发现母亲和父亲也到医院了,正和厉锦琛一起听一个白衣大夫说话。
那大夫说,“她已经便血了,情况并不稳定,肯定也有腹缴痛,食欲不振的情况。最好在两天之内安排手术,将之切除掉,否则还会发生今天这样突然休克的情况,对她未来想要怀孕生子也是个阻碍。”
切除掉?!
萌萌脑子一轰,他们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吗?!
这时,便听到厉锦琛的声音,虽然显得有些疲惫,可是非常清楚,“医生,麻烦你了。希望能尽快手术,免得她痛苦。她好像……”
下面的话,萌萌已经听不下去,转身就跑出了医院。真的很唾弃自己的无能,纵然也不希望这个孽子出世,可是,可听到自己最爱的男人说要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仍无法接受他的冷酷和残忍。无法接受,她心爱的大叔对她露出厌恶的神情,她害怕!
她最害怕的,还是他会因此而讨厌自己。也许他说对了,她不仅不自信,更对他没有信心。她连承担一个假设的自信都没有,不敢跟他说出心事烦恼,不敢当面澄清。即心疼他对自己的好,又惧怕他会看不起自己,离开自己。
她真是最懦弱的女孩,她哪里配得上那么优秀完美的他呢!
除了逃避,她什么也不能做。
……
“萌萌?”
那时,众人商量好之后,回头看女孩,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寻遍医院也没有找到。
最后查看医院的录像带,从众人才发现女孩似乎是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后,就一个人跑掉了,似乎还是哭着跑掉的。
姚妈妈不解了,“这孩子在搞什么?她还生着病,不好好在医院里住着,跑出去干什么。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轻重了。”
姚爸爸一边宽慰着妻子,一边又为女儿说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厉锦琛的反应。
厉锦琛反复察看着画面,回想当时他们谈论的话题内容,拧眉沉思片刻,似乎有了眉目。他默了一下,才终于开了口,中途还给了厉俊臣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厉俊臣哼了一声,别开了眼。
“也许萌萌她误会了。”
“误会什么?她都生病休克昏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啊?!”姚妈妈向来是个急性子,就嚷了起来,立即被姚父给打住。
厉锦琛心下沉沉一叹,仍是决定说出部分实情,“她以为她怀了我的孩子。刚才我们跟医生说要切除肠梗阻的手术,她可能误听为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怀孕,孩子?!这,这怎么……”姚妈妈一下子被打懵了。
“抱歉,爸,妈,我们……曾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在放暑假之前。”
“发生关系?!”姚爸爸低呼一声,却及时闭上了嘴,看着厉锦琛的目光一点点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从最开始看正人君子,变成了现在看猥亵狂色狼。
厉锦琛尴尬地咳嗽一声,“爸,妈,我知道我很不应该。毕竟我比萌萌成熟很多,应该把控住。但是……我不想为自己找理由。现在,我们先把她找到,免得她出意外。”
姚家夫妇两面面相窥,也只能认同了。
厉锦琛看着护士送来的检验报告,眉心紧蹙。
这肠梗阻的病症,很多时候发生在孩子身上。没想到那丫头会突然患上这毛病。偏偏这病的某些症状还有点儿像怀孕,因为以前都是儿童病历,也没人想到会跟怀孕扯上关系。
厉俊臣将那病历一把抽走了,哼笑道,“行了,别看了。伯父伯母我来照顾,你快去找你那个逗逼小老婆吧!依我看,咱家除了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把肠炎当成怀孕的奇葩了!”
这会儿,厉俊臣是大大松了口气。
厉锦琛盯了厉俊臣一眼,回头跟姚家父母说明后,就去寻人了。心里却又有了新的疑惑,为什么那孩子也不多听两句,就那么笃定地认为他会无情地打掉孩子?!这其中似乎还藏着什么隐情?
走出医院,厉锦琛便给墨镜男人打了电话,询问萌萌受袭击当天,刘鹏在干什么。
墨镜男子说,“他和付婉儿帮那个朱婧慈设计布置,似乎是为了明天砸刘立伟和卢子菁婚礼的场子。他找了两个计算机学院的高手,拿钱交换了一套病毒程序。木马类,可以用来破译夺取操作系统用的。之后,他又去见了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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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眼里,他是冷戾傲慢可望不可及的高冷男神,可是在白小仙眼里,这位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雍大少爷,分明就是小气矫情装逼和别扭集于一身的恶棍。
“敢来算计爷,先给你盖个章……”
他放开她,看着白皙肌肤上,渗着血珠的牙印,声音薄凉,笑容冷戾。
“重度洁癖症患者?我最擅长的,就是治疗洁癖了……”白小仙低头看着扣住她细腰的修长手指,很认真的说,然后,一口口水狠狠吐到了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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