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白给陈知年穿上厚外套,戴上毛线帽子,毛线手套,再床上袜子,然后再用被子包裹上。
既像木乃伊,又像个粽子。
包裹的严严密密。
没办法。
在陈知年怀孕之初,周辞白不仅看了很多关于怀孕和育儿方便的书籍,还询问了医院里的一些老大姐关于怀孕生子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很多人都说,老一辈人的那些经验是糟粕,但周辞白觉得千百年留下来的经验肯定有其值得借鉴之处。
这些大姐的经验可能比育儿书还要全面,还要细致。
关于怀玉生子,周辞白足足记录了厚厚的一个笔记本,然后借鉴,学习。总的来说,这些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这些经验让周辞白在照顾陈知年的时候得心应手。
陈知年再怀孕的时候,也被照顾得很好,不管是她还是肚子里孩子的营养都均衡。她虽然营养充足,但也不是盲目的添补,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并不胖,反而是一种精神的健康。
只要见过陈知年的人,都说她是孕相好。
可惜,临门一脚因为林萤光的死而被影响了。陈知年悲戚过度而早产,早商量的顺产也而因为陈知年昏迷而改成剖腹产。
虽然医生说陈知年还不能乱动,但陈知年坚持要去看林萤光,周辞白只能同意。不过,肯定是要做好准备的。
很多有经验的大姐都说,刚生产完不能吹风,否则老了会风湿骨痛,以后各种大小病痛不断。现在冬天,北风呼啸的吹。
羊城的冬天比较潮湿,阴冷,并不适合外出。
但陈知年坚持要见林萤光,周辞白怎么忍心拒绝?
其实,从健康的角度,周辞白不希望陈知年在这个时候不顾身体健康的去见林萤光最后一面,但周辞白也知道陈知年和林萤光的感情,更知道林萤光对陈知年的重要。
林萤光......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去世?
想到最近媒体的报道,周辞白微微的叹口气。
周辞白小心翼翼的抱着陈知年,“阿年,你要答应我,一会要坚强。”刚生产完,不能吹风,也不能哭泣。
老一辈子的人都说,刚生完孩子就哭,等老了就会有青光眼、白内障等等的眼睛疾病找上门。
“阿年,不要难过,不要哭。”
但想到警察的暗示,周辞白微微的叹口气,真的很不愿意让陈知年这个时候去见林萤光。
林萤光被谋杀,听说死状有些惨烈。虽然,周辞白没有见到林萤光,但周航飞一再暗示,让他不要让陈知年过去。
周辞白看向陈知年,但他怎么舍得阻止?
这是最后一面。
不去看看,陈知年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而他,舍不得她难过,更舍不得她愧疚后悔。
去看看吧。
林萤光的被谋杀的消息已经被泄露,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各种猜测层出不穷。这两天,几乎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林萤光的死。
曾经万众瞩目的‘靓女主持’被谋杀,肯定会引起各路媒体关注的。曾经的星光熠熠,现在却死的不明不白。
怎么不让人猜测?
虽然林萤光惨死的照片没有流出,但大家根据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而猜测,衍生出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版本。
有人把港版电影的情节套用在林萤光身上,为仇,为情,为钱,为权......周辞白从不知道,人的脑洞这么大。
单身的年轻貌美的美女被谋杀,很多人都猜测因为感情纠纷,甚至有人恶毒的往林萤光身上泼脏水,说她交友广泛,交友不慎,交友随便,交友泛滥......甚至还有人脑补出一场场三角恋、四角恋的恩怨情仇来。
甚至有报纸‘证据确凿’的说林萤光是因为影响了别人的婚姻而被某个大佬的女人给谋杀了。各种爆料人层出不穷。
老同学,老朋友,老邻居,一个接一个。
一个个爆料林萤光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个或指责,或鄙视,或讽刺。总是,就是把各种脏水泼在林萤光身上,想要让她死不安宁、身败名裂。
也难怪周航飞会气愤。
当然,因为林萤光的死,周航飞这个前夫也被大肆报道。甚至有人杜撰了林萤光和周航飞的爱恨情仇,甚至怀疑是不是周航飞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媒体的脑洞,一般人跟不上。
但他们写得信誓旦旦,竟然也有不少人相信。听说,周航飞的车就被人砸了臭鸡蛋和臭狗屎。幸好周航飞躲得快,否则,他就要被扔泼绿油漆了。
很多媒体没有职业道德,很多看报纸的人没有辨别是否的能力,总是闹了一场又一场。有人猜测林萤光的死,有人要求严惩凶手。
但凶手是谁?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媒体在胡乱猜测,警方在调查。
打开报纸,就全是关于林萤光的报道,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有些纯属就是找存在感,乱说一通,有些更是恶意泼脏水。
周辞白不敢让陈知年知道这些,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多气愤,多难过。在陈知年眼里、心里,林萤光是天下最好的人。
只是,林萤光被谋杀的原因一天没有被调查清楚,外面的猜测就一天不消停。林萤光被谋杀的原因、死状等等,被媒体一再报道,用来吸引不明真相的人的眼球。
媒体一片热闹,根本就不在乎死者亲人朋友的感受。
周辞白看这些报道都觉得气氛,更不要说周航飞和陈知年。所以,周辞白再三叮嘱医生和护士,不要在陈知年面前谈论林萤光的死。
“阿年,你一定要好好的。”周辞白的下巴在陈知年的头上磨蹭着,“我和儿子不能没有你。不能。”
周辞白抱着陈知年的手颤抖着,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所以,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以前,谁能想到林萤光会突然去世?
意外啊。
总是无处不在。
意外,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想到悲痛欲绝的周航飞,周辞白紧紧地抱着陈知年,“一定要好好的,陪我一辈子。”
“好。”陈知年双手抱着周辞白。
“周医生,我好难过,好难过。”陈知年眨眨眼睛,“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这里,好难受。”陈知年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周辞白抓着陈知年的手,“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你还有我,还有孩子。我们需要你。”
陈知年靠在周辞白的怀里,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的萤光啊。
“周医生。”陈知年轻轻的咬着唇,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林萤光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
“为什么呢?”
“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萤光那么好。”
陈知年的眼泪刷刷的落下,大滴大滴,但她也知道,她在月子里流眼泪不好,会影响身体健康。
林萤光最注重身体健康,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她真的太难过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陈知年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忍住眼泪,但心口的痛却越来越明显。
心口好像有一把刀在,绞着她的心。
很痛很痛。
痛得她想要晕倒过去。
“阿年,答应我,一定要坚强。”周辞白抱着脸色惨白的陈知年,满眸担心。
陈知年看着周辞白的脸,还有他担忧的双眼,“好。”
陈知年见到了林萤光。没有了生气的林萤光安安静静的躺在冰柜里,没有了往日的娇艳,也没有了平时的顾盼生辉,更没有了平时的光彩照人......这样的林萤光让陈知年心口窒息,她记忆里的萤光从来都是最璀璨的明珠,光芒四射。
陈知年觉得浑身冰冷,身体颤抖了下,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萤光。”陈知年嘴唇颤抖,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眼泪如暴雨落下,“萤光。”
周辞白双手紧紧的抱着陈知年,“阿年。”
“阿年。”
“萤光。”陈知年咬着唇,眼泪刷刷的落下来,一滴一滴,“萤光。”陈知年想要伸手摸一摸林萤光的脸,但却没有勇气。
直到现在,陈知年不能相信,她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竟然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得无缘无故。
怎么可能呢?
林萤光最美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漂亮,她事业有成。
萤光还说,她要筹备一个关于羊城美食的节目,她说......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
是谁?
陈知年满目恨意。
“阿年。”周辞白抱着陈知年,一声声的喊着她的名字,让她知清醒的知道她还有他和孩子,还有许许多多亲人朋友。
“她......”陈知年看着林萤光脖子上的掐痕,还有脸上浮现的细细的伤痕在青色的脸上特别的明显。
林萤光多爱美啊,但现在......
是谁?
陈知年咬牙,如果凶手在她前面,陈知年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捅刀子。
太恨了。
恨得想要毁天灭地。
“她,她被人掐死的吗?”陈知年看向旁边陪着他们一起过来的警察叔叔。
警察没有回答陈知年的话。
“阿年,我们走吧。”周辞白抱着陈知年,双手不断的擦着陈知年脸上的眼泪,手帕湿了一条又一条。
陈知年摇摇头,“我想看看她,我想陪着她。其实,萤光很怕黑的。她睡觉都要亮着床头灯......其实,她并不喜欢一个人住......”
陈知年的眼泪滴答滴答,“我能摸摸她吗?我想摸摸她。”
警察叔叔摇摇头。
“她......”陈知年看着林萤光,“我......我们约好了一起给儿子起小名,一起看着他长大。萤光说,如果孩子可爱,她也想生一个,她......”
林萤光很期待陈知年的孩子出生,常常摸着陈知年的肚子和孩子打招呼,和孩子说话。自从知道陈知年怀孕后,林萤光就常常给她送东西,小孩子的衣服、小被子、婴儿车、玩具......每次看到孩子的衣服,林萤光就买买买。
前面几个月的时候,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林萤光都是买双份的。后来,知道是男孩了,就买各种玩具车、机器人等玩具。
林萤光常说‘男孩子就要多玩才能聪明。’
陈知年家的婴儿房里几乎堆满了林萤光买的东西。但是,林萤光却没有等到孩子出生......
“她那么期待孩子出生。”陈知年咬着牙。
浑身散发带着恨意的冷气。
周辞白只能紧紧的抱着陈知年,在悲伤面前很多安慰的话显得苍白无力。周辞白只能让陈知年知道,他在,他陪着她。
陈在年痛,他更痛。
陈知年难过,他更难过。
陈知年定定的看着林萤光,然后告诉她,“我生了个儿子,不像我,也不像周医生。很丑......真的很丑。”
“我是不是要给他存很多钱?否则,找不到老婆怎么办?”陈知年抹一把脸上的泪水,“萤光。”
“哇哇。”陈知年蹲在地上大哭。
周辞白也红了眼眶,抱着她,用力的抱着她。
“萤光。”
“阿年,我们走吧。”
陈知年没有说话,痛哭着,一边哭一边叫着林萤光的名字。
十分钟,二十分钟。
半个小时。
陈知年终于停止了的哭泣,眼睛哭肿了,声音嘶哑,脸色白得吓人。
周辞白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很担心陈知年。
“周医生,我们走吧。”陈知年深深的看了林萤光一眼。直到此时此刻,陈知年才不得不接受,她的萤光去世了。
“萤光。”舍不得。
她很想告诉自己,就当林萤光去太空旅游了,时间是一辈子。但心口的痛让她清醒的明白,她的萤光被人害了。
萤光,再见了。
一辈子都不能见了。
陈知年定点的看着冰柜被推进去,再也看不到。
周辞白抱起陈知年,“我们走吧。”
陈知年点点头。
因为上次做笔录的时候,陈知年突然生产被打断,现在补上。作为林萤光的好闺蜜,警方也希望陈知年能提供更有用的线索。
目前,线索太多,排查了很多还是没有找到目标嫌疑人。
陈知年和林萤光关系亲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应该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周辞白递给陈知年一杯热水,用被子包裹着她,只露出一双眼。
“仇人?”陈知年摇摇头,“就我所知,没有。”林萤光是个很圆滑、很会为人处世的人,轻易不会得罪人。
就算得罪人,她也会在过后赔礼道歉,请求别人的原谅。
再说,林萤光的工作也不会让她有生死大仇的仇人。如果说她是做新闻的,可能还会招惹一些是非,但林萤光是做娱乐的。
而且,林萤光这两年的主要精力都在幕后,在制作上。
她根本就没有招惹仇人的机会。
陈知年觉得不是仇杀。
“妒忌她的人?应该会有很多吧。”林萤光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就足够让人妒忌了,再加上她在事业上取得的成绩就更让她羡慕嫉妒恨了。
比别人漂亮,比别人幸运,比别人拥有更多都能成为别人妒忌的理由。
但这些妒忌应该也不会要了林萤光的命。
因为妒忌而杀人?
陈知年不知道。
但妒忌林萤光的人太多了。
感情纠葛?
“没有。”陈知年肯定,除了周航飞,林萤光没有和别的男人有感情纠葛。
其实,虽然林萤光认识很多男性朋友,但她的感情生活很单纯。周航飞是她的初恋,然后结婚,离婚......
这过程中,并没有其他的男人介入。
没有。
林萤光和周航飞分手也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是作。
后悔了,所以后纠缠在一起。
陈知年双手捧着热水杯,“没有感情纠葛。”
“她的交际圈子?我知道的不多......”陈知年知道的真不多。她刚来羊城的时候,忙着工作,只有在傍晚下班或者周末的时候和林萤光一起吃饭,一起逛街。
后来,她忙着建材生意,忙着‘幸福家居’,再后来,她结婚后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家庭上......
而且,林萤光很少和陈知年聊起她的朋友。林萤光常说,人长大了,交往的朋友也不再单纯。
虽然林萤光很多朋友,但关系好的真没有几个。其中,最亲密的就是陈知年这个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小伙伴。
林萤光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只有少部分时间在交际。
其实,像林萤光这样好学的名主持人很少。大家有工作后,就很少再花费时间去学习,去进修。
但林萤光不同,她深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这样积极向上的人,莫名被谋杀了......
哎。
认识林萤光的人都觉得可惜。
特别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林萤光的形象越来越立体,就越觉得可惜。
“她的交际圈子,我知道的不多。”虽然陈知年和林萤光的关系好,但林萤光并没有把陈知年带进知的交际圈。
除非是对陈知年有帮助的人,否则,林萤光也不会介绍给陈知年。
林萤光说,她的圈子太乱了,不适合陈知年。
相对来说,周航飞应该知道得更多一些。
至于林萤光的收入?
陈知年更不知道。
电视台的工资不高,但林萤光有钱。至于她的钱是从什么渠道赚来?目前为止,警察叔叔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周航飞不知道,陈知年也不知道。
也是此时,陈知年才发现,她对林萤光知之甚少。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什么都不知道。
陈知年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我怎么就不问清楚?”她不止一次的问过林萤光,关于她哪来这么多钱的问题,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我就应该多问问的。”
免得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难找到凶手。
如果凶手离开了羊城怎么办?
陈知年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恨自己帮不上忙。
陈知年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当初林萤光以她的名义买下了‘幸福家居’的第一家店铺,这是林萤光送给陈知年的礼物。
不过,因为担心陈知年拒绝,所以一直没有说。
现在,林萤光的资产被清点,这份藏在保险柜里的店铺产权证明也被翻了出来。这是林萤光送给陈知年的礼物,价值百万的礼物。
‘幸福家’的第一家店铺面积很大,还是在繁华的地段,林萤光当初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买下来的,写的却是陈知年的名字。
临街的大面积商铺,林萤光送给了陈知年。
“我不知道。”陈知年的确听林萤光说买了下来,然后租给她开‘幸福家’。但陈知年说要签租赁合同的时候,林萤光说不用,她们是好姐妹不计较这些。最重要的是,林萤光手里有钱,并不差这点租金。
所以,最后也没有签租赁合同。
陈知年一直都以为这家商铺是林萤光的,所以从不担心会被加租什么的。这两年,‘幸福家’附近的店铺都在涨租金,陈知年也想着给林萤光增加租金,但林萤光说‘我不在意这点小钱。’加租金这件小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陈知年从没想过,这家商铺在她的名下,是她的。
“萤光。”陈知年满心的痛。从她来到羊城,林萤光教了她很多,也给了她很多。如果没有林萤光,她可能还是一家小公司的小职员,为了升职加薪而努力着。
但因为林萤光,她的人生有了更多的可能。
可惜,林萤光再也不能见证她的成长。
关于林萤光的朋友、林萤光的赚钱渠道,陈知年知道的不多。
“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没有就在下面签名。”
陈知年接过笔录看,“没有问题。”陈知年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突然手顿住了,看向对面的警察叔叔,“保险柜。我好像漏了保险柜。”
陈知年突然抓住周辞白的手,“保险柜里的东西有没有少?”
“凶手,凶手可能是冲着保险柜里的东西来的。”
“萤光,萤光收集了一些人的致命资料。”陈知年用力的咬咬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冷静。”
只有冷静才能帮警察叔叔找到谋害林萤光的凶手。
陈知年一手捂住心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陈知年闭上眼睛,听着心跳声,然后一手慢慢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阿年。”周辞白拉住陈知年的手,惊慌的看着陈知年,“别做傻事。”
陈知年摇摇头,“周医生,我没事。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想冷静下来。我的脑子很乱,太浆糊了,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我的脑子太乱,太杂,我想冷静,我需要冷静。”陈知年有些激动,“我想要尽快找到害了萤光的凶手。我怕迟了。”
“我陪着你一起。你掐我。”周辞白真诚的看着陈知年,“你掐我。”
陈知年呆呆的点点头,肿肿的眼睛看不真切,“好。”
“警察叔叔,我觉得保险柜可能是原因......”
陈知年结婚前,去林萤光家玩,看到林萤光家有好几个保险柜,然后开玩笑的说,保险柜里装的是不是全是钱?
林萤光也没有瞒着她,说不是。
一个保险柜的确装了一些现金或者黄金或者钻石首饰,还有一些大牌的珠宝。这个保险柜就摆放在衣帽间的梳妆台旁边,方便她化妆的时候取用。
当然,林萤光很少会用到保险柜里的珠宝,除非是出席一些晚会、高档宴会。
林萤光曾经打开保险柜让陈知年挑选。
“我当时选的是一个宝格丽的手镯。”陈知年还记得林萤光帮她把手镯戴起来时的温度,林萤光抓着她的手腕,说‘你最近是不是偷懒没有保养手?是不是没有做手膜?手心变粗糙了。’
因为这件事,在离开的时候,林萤光给她装了十几份护手膜。
“还有一个保险柜装着重要的文件,一些是工作上的文件,一些是非工作上的。这个保险柜就摆放在书房。在书桌下面。”
“这个保险柜也是最常用的。”陈知年记得上面的密码好像都被按掉了。陈知年曾经问过林萤光,这样会不会让人猜测到密码?
林萤光说,‘没关系。反正没什么重要东西。’
“还有一个保险柜装着一些别人的见不得光的资料。这些资料能让某些人致命。这个保险柜放在卧室。林萤光很少会打开这个保险柜......”
可能是因为陈知年开创了‘幸福家居’的缘故,林萤光希望陈知年能更正确的面对世界,对待社会,所以给她说了一些灰色、黑色的存在。
林萤光还给陈知年展示过那个保险柜,然后说起了梅姐想要算计陈知年的事。因为梅姐想要算计陈知年,所以林萤光利用她收集到的资料,让梅姐和她背后的李总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萤光的死可能和保险柜有关?”陈知年和警察叔叔说起保险柜的事情。
让她惊呆的是,林萤光卧室的保险柜竟然是空的。
“空的?没有任何资料?”陈知年摇摇头,“不可能。”两年前,陈知年亲眼看见过,里面装满了各种灰色、黑色的资料,怎么可能没有了?
而且,林萤光就死在卧室里。
陈知年浑身发冷。
“是凶手拿走了吗?”
没有人能肯定。
可能是凶手拿走了,也可能是林萤光换了个存放的地方。但是,这都是一个追查的线索。
......
回到医院,陈知年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周医生。”陈知年仍然觉得不真实,她的萤光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世了?
“周医生,你说,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萤光?”陈知年自言自语,“真的和保险柜里的东西有关吗?”
“但是,萤光有好几个家,她住得更多的是电视台的宿舍。凶手是怎么知道萤光就把资料藏在这个家?又是如何准备找到的?”
周辞白抱着陈知年,“放心,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陈知年摇摇头,“我想不明白。我.......”陈知年叹口气,“我总觉得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我又想不起来。”
到底忽略了什么?
陈知年拍拍额头,“我......周医生,我突然发现,我的记忆力变差了。”
一孕傻三年?
有可能。
“没事。是休息不好的缘故。”从知道林萤光去世,到生孩子,再到现在,陈知年的精神和心情一直不好。
整个人都病恹恹的,迷迷糊糊,对周围的人和事反应迟钝。
看着神情悲戚的陈知年,周辞白叹口气,轻轻的抱着陈知年,“会好起来的。”
人活在世上,总免不了要经历人离死别的。但人活在世,总要向前看的,再多的苦难,再多痛苦,再多的不甘,最后都会化为一声长叹,然后重整心情,重新上路。
人不可能一直沉浸在过去,更不可能一直让自己停留在痛苦。
要学会面对,学会坚强,然后成长。
越长大,面对的就越多。
“周医生,我想出院回家。”陈知年不想躺在医院,躺在这里,看着雪白的墙壁,她会莫名的想起冰柜里的林萤光。
“暂时不行。”周辞白摇摇头,“你剖腹产,而且产后还有大动作,所以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乖。”周辞白弯腰在陈知年的额头上亲了亲,“我陪着你。”
“周医生,我想儿子了。”
今天,陈知年醒过来就没有周辞白给儿子读书,有些奇怪。
因为陈知年心情不好,整个人比较虚弱,所以周辞白没有让她喂孩子,主要喝奶粉。这几天,周辞白照顾陈知年,外公和保姆照顾孩子。
“在院长室。外公带去院长室玩了。”
以前,外公羡慕别人能含饴弄孙,现在他也能四代同堂了。
肯定是要炫耀一下的。
而老院长是第一个被炫耀的对象。
“周医生,我想看看报纸。”既然暂时不能出院,陈知年想要看看报纸,了解下外面的信息。
周辞白眼神虚闪了一下,“医生说,刚生完孩子不能立刻看书和报纸,伤眼。你应该也不希望年纪轻轻就要带老花眼镜吧?”
周辞白可不敢让陈知年看到报纸,现在的报纸大部分都是林萤光的消息。因为凶手还没有抓到,所以各种猜测嚣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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