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抬头往远处看了看,才发现镇子孤零零的座落在一大片平原上。
方圆数十里之内根本就没有别的村子,不知道是谁把大会的地点定在这里的。
胡大仙说,那些羊似乎有话要跟我们说。
我笑着问他,你不是会说鬼话吗?难道还懂羊话?
胡大仙却板着脸说,这种事很难说,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到这里来的,黑羊肯定跟你的魂魄有关系,而老羊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觉得牧羊人有些不对劲,就问胡大仙,怎么办?
胡大仙说,这个好办,我们晚上偷偷去他家看看。
我点点头。
我们远距离的跟在羊群后面,直到牧羊人赶着羊群进了镇子最后面的一个院子。
我们才回到住处。
吕东和吕松鹤去见朋友还没回来。
我们两个觉得有些无聊,就到了前面的旅馆里。
吕东他们都在这里,张会长也到了,弄十几桌的酒席。
大伙都是同行,边吃边聊的,非常热闹。
见我们进来,刘会长领着我们走到张会长的桌前,介绍说,这二位是省城的后起之秀,在驱邪方面很在行的。
虽然他跟张会长都是会长,不过一个是省城的,一个是全国的,还是差一个档次的。
张会长也挺客气的,站起来跟我们一一的握手。
在他旁边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的唐装。
他抬头看了看我们,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仍旧坐在那里吃饭喝酒。
我们跟张会长寒暄了几句。
张会长吩咐服务员准备餐具,让我们在这张桌子旁边坐下。
穿唐装那人不冷不热的说,这桌都是国内有名的专家级人物,你们哪有资格坐在这里,还是另找地方吧。
听到他的话,我的火立刻就上来了,刚想给他两句。
胡大仙赶紧拉着我说,“这张桌坐满了,我们到那边去坐。”
张会长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那人,然后陪着笑说,这位是我带来的朋友,跟你们是同行,在驱邪行业也很有名气,他叫卓远。
张会长给我们介绍着。
胡大仙伸手去跟卓远握手,卓远只是看了他一眼,连手都没有伸。
胡大仙弄了个大红脸,冲着张会长点点头,然后跟我往吕家父子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边走边说,妈的,真是同行是冤家,有机会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我跟他说,卓远自视极高,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这种人还是少搭理他好。
省城来的人都坐在那附近,吕松鹤把旁边的椅子拉出来让我们坐下。
大伙都在说五羊方尊的事。
宋老板说,张会长说让我们见识一下五羊方尊,结果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会长说,他问过张会长这件事,张会长说,跟他联系那人给他打过电话,说很快就会把东西拿过来的,大伙别急,反正生意也有人打理,大不了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就当出来散散心了。
听他这么说,大伙也都感觉轻松了一些。
就在众人边喝边聊的时候,忽然听到哗啦的一声响。
另一张桌子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忽然把碗盘都扔到了地上。
他伏在桌子上,鼻子贴在桌布上,好像在闻着什么。
然后把桌布抓起来,放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
桌布很硬,他嚼得嘴角直冒白沫子,却一直也没有嚼烂。
他手脚并用的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
跟他同桌的人都惊呼着站到一边,惊异的望着那个人,有人说,老范的精神病发作了。
他们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互相之间都认识。
另一个人说,不可能,我跟他认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精神病?
“中邪了!”有人惊呼着。
跟他们一起来的也有懂得这些的,他走过去,把老范的嘴掰开,用东西把他的嘴堵住,免得咬到了舌头。
那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装着数十支银针。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用银针驱邪的,世界这么大,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还有很多的。
我饶有兴趣的在一边看着。
他让人把老范摁住,用银针分别往他的十个手指尖上刺去。
银针刺指当然很痛,老范拼命的挣扎着。
那人又拿出一支银针来,刺在他的额头处。
我看到老范脸上的黑气很浓,并且跟烟雾似的在脸上滚动着。
胡大仙跟我说,附体的邪灵非常厉害,恐怕这个办法不行。
我跟他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在一边看热闹,免得惹人注意。
胡大仙点点头。
随着银针刺在额头处,老范真的不动了,只是嘴角的白沫还在往下流。
那人冲着服务员喊道,去拿一碗绿豆汤来。
众人扶着老范坐在椅子上。
老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在坐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服务员匆匆忙忙的拿着一碗绿豆汤走了过来。
那人让大伙再次摁住老范,然后把绿豆汤给他灌下去。
灌下去不一会,那人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水来。
黑水腥臭无比,大伙都捂住了鼻子。
服务员赶紧过来把呕吐物给清走。
老范的眼睛里有了神采,问大伙,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招真好使,何大师果然不简单!”那些人恭维着何大师。
何大师笑着说,小事一桩,算不了什么的。
张会长招呼着服务员继续上菜,把残席撤掉重新开始。
胡大仙低声问我,刚才你有没有注意呕吐物?
我跟他说,那么恶心有什么好看的?
胡大仙说,干驱邪行业的,得学会仔细观察,否则会错过很多的线索的。我觉得他那么健康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中邪的,其中肯定有原因。
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的。
跟胡大仙相比,我确实有时候很粗心大意,就问他,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胡大仙说,我看到了几团圆圆的东西,很像是羊粪。
听到他的话我差点吐出来。
赶紧往跟前的菜里看了看,却没有发现羊粪之类的东西。
我说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胡大仙说,我觉得那人中邪,肯定跟羊粪有关系。?
胡大仙的话让我很吃惊,如果有人在暗中做手脚,弄不好所有人都会变成老范那副模样的。
我们的话还没说完,我看到老范把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又犯病了!
何大师治好他没到五分钟时间,他就再次发作了。
何大师的脸色很不好看,搓着手说,老范这个病很难治,我也没办法了。
而与此同时,我看到同桌的又有两个人跟老范一样把桌布塞进嘴巴里。
三个人同时犯了病,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
到了这里脚还没站稳,就出了这样的事,大伙立刻都慌乱起来。
张会长跟卓远说,卓大师,麻烦越来越大的了,你过去看看。
卓远走到老范的跟前,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我们这才发现,他的眼皮里面满是血丝,就跟一条条的蚯蚓似的,看着非常的吓人。
卓远拿出一张符篆来,点燃了放进酒里,搅和了一下之后给老范灌下去。
然后用同样的办法,给另外的两个人也灌下去。
奇怪的是,他的办法果然好使,老范很快就清醒过来。
他有些尴尬的望着在场的人,张会长说,这怨不得你。有卓大师在,大伙不用担心的。
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心情再喝酒,都渐渐的散去了。
而胡大仙却坐在那里一直也没有走。
我问他,等什么?
胡大仙问我,你不想把这件事弄清楚吗?虽然邪祟暂时压制住了,估计很快还会发生的。
听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留了下来,装作意犹未尽的样子陪着他喝酒。
而吕东则陪着他父亲先回去了。
等大伙都走了,胡大仙才站起来,到厨房去拿了些草木灰来。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就在旁边看着他。
他在老范他们刚才坐着的地方铺了一层薄薄的草木灰,然后蹲在那里用力的吹。
草木灰飞了他一脸,不一会就弄出一张大花脸来。
可是当看到草木灰中间出现的脚印的时候,我真有些震惊了!
那很像是羊蹄印,羊蹄印一直往门口处延伸过去,应该是从门外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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