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身上除了酸疼之外,已经被好好的清理过了,徐晓萱看看自己的身边,季末不在,她坐起来,立马有婢女走进来:“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徐晓萱点点头:“我有没有起晚,今天不是要进宫?”
“没有,夫人,您醒的很早。”婢女恭敬地回答。
徐晓萱刚想问季末去哪里了,季末便从门口进来了,衣着整齐,面庞含笑:“晓萱,你醒了。”
“相公。”徐晓萱贝齿轻咬下唇,声音绵软隐含几分撒娇的意味。
季末眼底深处显出微不可察的凉意,唇角的笑意却加深:“嗯,让人给你拾掇一下,我们进宫。”
徐晓萱点头,季末转身出门,婢女鱼贯而入。
徐晓萱收拾好自己,衣着华贵,本来娇美的面容,因为华美的装扮,更添几分动人,婢女在身旁小心地夸奖她,她笑容加深,眉梢眼角透出几分得意,随手塞给婢女一个她不喜欢的镯子,婢女欢喜而恭敬地收下,嘴里赞美奉承的话更是层出不穷。
徐晓萱走出屋子,季末正站在通往府门的那条路上,她下意识放慢步子,让自己显得更加摇曳生姿一些,季末轻轻偏头,依旧的白衣黑发,风华湛湛,眉眼清贵,唇角的笑意温润,明明没有华贵的服饰,没有盛大的排场,却好像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一眼望去叫人移不开眼睛,娇媚的徐晓萱和季末比起来,竟然显得庸俗至极,季末天然带着一股出尘的味道,常教人以为他纯粹而干净,如同珍稀上好的玉石,少有人想得到,那美好至极的表面下,掩藏着什么。
徐晓萱下意识顿了一下脚步,季末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她缓缓地走过去,想要抬手挽住季末的胳膊,季末正好微微侧身,仿佛没有看见,只是吩咐婢女:“扶好了,她的身子弱。”
季末回过头笑着看徐晓萱:“你的脸色还是有点差,从宫中回来后,再好好休息。”
徐晓萱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尴尬也褪去了,换上了更为真心而羞怯的笑意。
徐晓萱登上马车,本以为季末也会上马车,季末却骑上一匹马,走在轿子旁。
徐晓萱有些失落,掀开轿帘:“相公,你怎么不坐轿子。”
季末笑笑:“不久就是秋猎了,我许久都没骑马了,回顾一下。”
徐晓萱立马理解,笑意盈盈地放下帘子,安心坐在车里。
因为皇太后早逝,所以公公领着季末和徐晓萱穿过宫墙还有花园去拜访皇帝和皇后,皇帝和皇后在一起。
“四殿下和徐妃郎才女貌,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侣,恩爱羡煞旁人。”公公一边领路,一边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攀谈。
这是皇后身边比较受重用的公公,谁都给几分薄面,徐晓萱更是一直都带着笑意和那公公搭话,相谈甚欢。
“到了,奴才就先行退下。”公公将两人领到台阶下,就转身离开。
季末身边没跟着奴仆,都留在了宫门外,徐晓萱很有眼色地塞了点东西给那公公,公公笑眯眯地点点头,叮嘱了一句:“皇后娘娘最近心烦,你们可不要让她生气。”
“多谢公公。”季末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建筑和那扇敞开的房门,温声答谢,目光冰冷了一瞬。
“孩儿拜见父皇母后。”季末看到皇帝和皇后,立马恭敬行礼。
徐晓萱紧随其后行礼问好,皇后高兴地朝徐晓萱招手,徐晓萱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拍拍她,笑着夸赞:“早就听说徐家女儿姿容绝丽,闻名不如见面。”
徐晓萱笑笑:“母后雍容华贵,见之忘俗,儿臣担不得母后如此夸奖。”
皇帝也是一脸笑容,笑着问季末一些琐碎的小事,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模样。
皇后和徐晓萱聊完天,看向季末却突然红了眼眶:“哎,我苦命的孩子,快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季末依言照做,走到皇后的身前,眉眼温润,样貌却比他的母亲更为清贵一些,神色温和老实,音色清润:“母后。”
皇后一把拉住季末的手,想要伸手摸摸季末的脸:“你身体可都好了?”
“已无大碍,多谢母后关心。”季末微微抬头,看着皇后笑,在皇后的手凑过来的时候,笑意加深,一片温和信赖的表情,皇后却突然感到了刺骨的冷,她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微不可察,现在她才发现,季末长得和那个女人这么像,她竟然下意识毛骨悚然了一瞬间。
季末好像没发现发现皇后的不正常:“母后,您可是没有休息好?”
“没有,母后没事。”皇后轻轻拍拍季末的肩膀,笑意不变。
“你们来得早,把晓萱留下来陪我一会儿,你父皇和你都有正事要忙,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季末依言退下,中规中矩,跟在皇帝身后离开。
他们一离开,皇后温婉的笑脸立马就沉了下来:“他好掌控吗?”
徐晓萱立马点点头:“皇后娘娘,没问题的。”
“算他命大,吃了毒药都死不了,现如今竟然痊愈,你看好他,有什么动向立刻告诉我!”皇后精明,虽然那季末看不出半分不对,但是她就是隐隐不安。
皇后拉着徐晓萱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塞给她一包药粉,皇后细细看着徐晓萱的表情,徐晓萱咬咬唇,心只动摇了一瞬,就毫不犹豫地拿了过来,皇后表情慈祥起来,拉过徐晓萱的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徐晓萱握紧那包药粉,轻轻地笑,眼睛深处野心勃勃。
皇后叮嘱徐晓萱一两件事,安她的心:“事情一完,你的家族都会感谢你,你也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谢皇后娘娘。”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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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毅,刚安顿好就要走,你好歹歇息两天!”真言皱起眉头。
影毅收拾好行李:“没事,习武之人身体强健。”
真言撇嘴:“你眼睛下面都青黑一片了,还没事,起码休息一天,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季末回去看见,又该心疼,然后怪我。”
“真言说得对。”赵遥也附和了一声,坐在桌前喝茶。
影毅抿唇,他们上午到了主子安排好的住处,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他即使离开,这里也有人保护,而且这边地方隐蔽,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可以放心回去。
确实他应该休息一会儿再赶路,赶的速度可以加快一些。
影毅立刻放下行李,走到屋子的卧室,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真言和赵遥对视一眼,齐齐苦笑,这影毅,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用季末做理由,没别的办法能够劝得住。
每个暗卫都有快速得到有效休息的技能,影毅躺到第二天清晨。
赵先生和真言还在睡,天气转凉,不过正好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叶子黄得更加厉害,空气中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汽,这边已经是比较南方的天气了,而且有不少落叶乔木的森林,露水落在影毅的发梢,他背着剑和行李,黑衣依旧,戴上斗笠,跨上马,在太阳微微升起的时候,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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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一位炙手可热的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被呈上去,大量的资产却不知道到了何处,严刑逼供,官员抵死不肯多说……
“什么,咬舌自尽?”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瞪大眼睛,昨天那个打死不愿多说的家伙,刚有软化的迹象,今天就死掉了?
“快带我去看看!”
昏暗的牢房内,穿着囚衣的人,被固定在木架上,脑袋偏向一旁,干枯的头发散乱,验尸的人,走过来:“大人,确实是自尽。”
“解决掉了?”季回沉着脸问。
“是。”
“究竟是谁,查到了吗?季夜还是季末?”季回没想到自己用来敛财的一个工具,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私兵的豢养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问题。
“虽然行踪隐蔽,但是有暗阁的痕迹。”
“暗阁,暗阁不是季夜吗?”季回冷笑。
“看来,他也按捺不住了。”季回将茶杯打在来人身上:“滚下去!”
季回焦躁活动五指,阴沉地皱着眉头,季夜那个家伙,不会跟季末联手的,他可是比自己还要多疑。
季回恢复脸色,老将军虽然一个个都被皇帝夺取了军权,但是军权渐渐集中在了镇国将军手中,虽然皇帝也希望国家安定,然后把军权收回自己手中,但镇国将军却好像在边塞与部族胶着起来,迟迟没有归来,季回自然满意,军权在镇国将军手中,对他最为有利。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桩陈年冤案,突然又被重新翻了出来。
曾经有名的一家富商,并不在京都,但是在当地也算是鼎鼎有名,因为对皇家不尊,资产全部充公,男子发配边疆,女子作为军妓,稚童全部卖身为奴。
这桩案件被翻出来,是因为那充公的资产就是被那大臣贪污,但是找不到去向,后来彻查,发现那一家人是被冤枉,天子震怒,责令当时负责的官员查清楚,否则全部斩首!
这一桩案件牵扯甚多,竟然大部分都是季回的党羽,季回急得上火,鬼知道这都几百年前的事,怎么又被扒出来,这事早就过去十多年,当时他肆无忌惮却满怀野心,完全没收好马脚,季回连夜让人给皇宫送信。
皇后急忙调动就家族势力,开始想要把这件事能掩盖的掩盖,能舍弃的舍弃,坚决不能自乱阵脚,这么多把柄,究竟是谁,竟然掌握的这么清楚。
皇后送出了信,胸口气得微微起伏,握紧拳头。
季末听着暗卫的汇报,淡淡点头,拿着毛笔,细细勾勒画上的人影,慢慢地人物的神韵就慢慢地表现出来,人物被描绘地也渐渐地完整了,季末蘸上不同颜色的墨水,开始细细地画起背景。
心情愈加平静,影毅挥舞着剑,在高大的百年树龄的柳树下。
风扬起柳树发出嫩叶的枝条,还飞扬起的影毅的黑发,他的侧颜流畅而美好,眸色沉沉,充斥着寂静的杀伐之气,柳叶旋转在他的剑尖,旋转在他的脚下,像一匹桀骜的孤狼,黑衣包裹的身躯,充满着力量和压迫感,迷人地叫人舍不得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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