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建业可真热闹。”
“看,那花灯好像一只丸子!”
“这个好吃,杨师弟来点儿?”
……
一行五人,走在华灯初上的河畔,身侧熙熙攘攘,一派繁华景盛。
越金簌带着师弟师妹,几人都是初次来到建业,好奇之下张望四周,见了什么都感到新奇,一惊一乍全然没了修道之人的静养修为。
她倒也未去喝止苛责,少年心性,憋闷在真武山上餐风饮露,下了山后难免稍显跳脱。
一静一动,释放释放也好。
几人随行的马儿被放养在客栈,有店家照料,她今晚出来其实也对这座古都颇为好奇。素听闻建业之景如锦簇牡丹,绽放于江口,百闻不如一见,今遭却是觉得名副其实。
在路边小摊买了几只糖人,人手一只分下后,她拿过到面前,试着咬了口。
薄红桃唇抿动,眼中眸光一亮。
“甜意适中,比之重楼城更显脆感。”
用料的不同么……越金漱只一口就凭借熟稔的经验,对这份甜食有了判断。
然后不再多想,只觉味道不差的坤道缓步前行,口中三五下将手里的糖人咬得细碎,咽下后玉白面庞上升起一丝满足。
旋即在师弟师妹的注视下,折身返回到那正浇筑糖人的摊贩旁,从腰际摸索出一枚银角。
片刻后,等她回返时候手中已多出七八只形态各异、龙飞凤舞的糖人,游龙盘曲、鸾鸟振翅,纤细木签上糖水将故事神话中的存在描绘得栩栩如生,细看去又萌发几分娇憨,横生趣味。
看向后辈们。
视线一对,她微微一顿,然后挪了挪步子,将糖人遮挡,自顾自走在前面,一边欣赏周遭景致,一边不紧不慢地品尝。
“……”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只道师姐果然还是对甜食情有独钟。
……
唏律律!
“各位,就此别过!”
车队前,李沐白与师兄抱拳,与同行了数百里的队伍分别。
“李公子!”
就在两人驾马欲要从城中取道去往另一处地方,与师门汇合时,就见一粉装绿衣,头插穗珠发饰的少女从马车上走下。
“李公子。”
少女二八年华,正是惹人怜,身段窈窕、面容姣姣,此刻则目光闪烁,与丫鬟侍女交代了两句后,径直来到两人面前。
黄鹂似的清脆声传入李沐白耳中,秀口吐露,明眸皓齿。
“还要谢过两位一路护持,几次山匪流民冲撞劫掠都仰仗李公子武艺高强,小女子思来,有一物欲报予公子。”
面前少女盈盈做礼,让李沐白讪笑着挠了挠头,对这位路途中遇见的郑家二小姐倒也不陌生,两人同龄,还算聊得来。
一路上谈天说地,彼此已经熟悉。
听到这,他自然婉拒道:“郑小姐无需如此,同行一路,虽有些许护持,然途中车队亦提供不少吃食,有来有往,无需这般客气。”
话落,眼见少女又要开口,李沐白爽朗一笑,“记得郑小姐是要去越州?那往后可能咱们还会相见,今时今日就当交个朋友,师傅曾说行走江湖,朋友多多才是正道。”
“朋友之间的话一些小忙不用在意。”
郑珺看着这张少年意气风发的俊朗面孔,心中无奈,不过笑意更甚,愈发觉得对方是个爽直之人。
于是亦不扭捏,只喊了丫鬟抱着一件木盒来到前面。
“既然是朋友,那李公子可就更不能拒绝小女子了,友人相别,总得有些赠礼好去怀念才是。”
“呃……”,李沐白一愣,旁边的师兄已经接过了丫鬟递来的木盒。
打开一看,原是一柄宝剑。
剑鞘古朴,既没有镶金带银,亦无宝石点缀,通体唯有几寸花纹铭刻,显得格外朴素的同时又独有几分意韵。
郑珺笑意盈盈,葱白柔荑拔出长剑。
一抹寒芒闪入众人眼帘。
“剑名非克,乃锦州铸剑大家公孙大师的作品。”
说到这,少女眼见少年又要摆手作拒绝状,又补充道,“这只是公孙大师早年未成名前的一剑,算不得珍重。左右家中少有人习武,当初有长辈送来,一直蒙尘在侧,不若交由李公子,好使宝剑重现光彩。”
说到最后,少女语气坚决,仿佛不收也得收,送出便不会再拿回。
无奈,在师兄看好戏的目光下,只得收下。
这时,见得少年抱着剑,郑珺眼眸一喜,又大大方方做礼,与途中相遇结识的两人告别。
骨碌碌……
车队缓缓前行,两方分别。
“师兄?一直看我干嘛?”
身旁的男子望了望入城后渐渐不见踪影的车队,又看了看面前拔剑合剑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年。
显然这人确实很钟意这柄宝剑。
“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什么?师兄可能分享师弟一二?”
听得这话,作为师兄的男子驾马在前不疾不徐,头也不回的答道,“这宝剑质地不差,那小女娃送了你,嘿,到时候可要好生跟门中师兄弟说说,估计会引来一片羡慕。”
李沐白侧耳倾听,知道这事后还兀自不觉其它,拍着胸脯保证随便拿去看。
然后就是什么行侠仗义、好人有好报之类,以及那郑家小姐大气、值得结交云云。
看着喜形于色的师弟,对这家伙在门中情况早有耳闻的师兄同样笑开怀。
本就在某些方面人缘莫名极好的小师弟,在经过师傅调教走出阴霾后,愈发的开朗,由此,最近的桃花却是更厉害了。
就是不知本人有无察觉。
“是啊,那女娃端庄有礼,处事不骄不躁,的确颇有大家风范。就是不知门中的几位师姐师妹是否也如此想了。”
“……”
李沐白愕然,而一旁的师兄则畅快一笑,驾马先行。
……
“原来你就是艳名远播的赵大家?”
“感觉……还行?”
“就是有点儿瘦,干巴巴的,难不成那些达官贵胄现在都好这口?”
“……”
银牙轻咬,面色愠怒。若不是面前这人神出鬼没突然来了屋中,以及不远摆着的泛起寒光的短剑,赵铭霜恐怕早已唤了楼阁护卫前来,将这登徒浪子拿下。
“呼!”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暂借贵地稍事小憩,还望赵大家海涵。”
虽有此问,却自顾自坐下,将此地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不等她开口,这人又恢复了那种让人火冒三丈的语气,肆意打量房中布置。
点评到,“色彩太清冷了,说起来,赵大家你这胭脂水粉选的有些差,闻着有点儿呛人啊。”
“而且蓝菊气味拧人鼻头,还是春兰的味道好些。”
说罢,他单手从怀中掏出一只香囊。
清新淡雅的香气萦绕。
“就这味,怎样,是不是很好闻?嘿嘿,这里面可是加了不少药材,还有提神宁静的效果。”
“……”
赵铭霜不言不语,对这个莫名其妙跑到自家屋子里的人毫无好感。
好在对方虽然口花花,没个正形,但没有动手动脚,又或者确如其所言,她这种高挑纤细地身段不为所喜?
总之,此人短时间内没有表现出伤人之意。
隐约间,她瞥到对方腹部衣衫内渗透出的些许猩红。
一股血腥气飘荡,转瞬又被馥郁的香息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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