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慎言没否认也没承认，就只是淡淡看向季笙笙：“医生说你的情况恢复的不错，明天可以出院了，我让复健的人到家里去帮你复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也接季笙笙的话题。
但是商慎言居高临下的看着季笙笙：“笙儿，别拿自己开玩笑，知道了吗？我很不喜欢。”
季笙笙知道这是商慎言在警告自己。
她压着情绪，再看着商慎言的时候楚楚可怜，而商慎言低头看向了季笙笙的手指，一样纤细好看，但是却再也不能碰琴了，这里的指关节已经没了任何的力量。
他的手牵着季笙笙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就这么摩挲了一下：“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
季笙笙没说话，就只是贴着商慎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商慎言没回应。
季笙笙倒是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而后才仰头看向了商慎言，倒是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景行那边说，我的角膜找到了？”
商慎言嗯了声，并没否认，这种事也没想过要瞒着季笙笙。
季笙笙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是不是我只要换了角膜，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是。”商慎言应声。
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这对角膜的缘故才产生的，包括刺激到神经，发炎等等都是因为这对角膜，只要角膜的问题能解决，一切问题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这是最本质的。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手术？”好似多年来的愿望，在这一刻可以得到视线的时候，季笙笙的眉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商慎言的手，一刻都不曾松开过。
商慎言倒是安抚了声：“要再进行最后的比对，以防万一。需要一段时间，安排运输回来也要时间。”
“好。”季笙笙心口的巨石好似一下子就跟着放了下来。
“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接你出院。”商慎言结束了对话。
季笙笙下意识的觉得商慎言是要离开，而这离开必然是去找叶蔓蔓，说不出的感觉，季笙笙就这么抓着商慎言的手，怎么都没松开的意思。
那声音更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丝的哀求：“慎言，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商慎言的眸光微沉，看着季笙笙抓着自己的手，而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把手伸了出来：“听话，我今晚约了人吃饭，必须离开。”
这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季笙笙自然也知道识趣。
总好过自己真的把这人给逼过头了。
她这下才委屈巴巴的看着商慎言：“那你晚上回来没？没你在我睡不着。”
“很晚。”商慎言淡淡开口，“你总不可能一直让我留在这里陪你，笙儿，我接下来有很多事处理，所以不要成为我的绊脚石，明白吗？”
言下之意是答应了今晚回来。
但是也明确的告诉季笙笙，他不可能每一天都像现在这样。
季笙笙自然听得懂这个道理，很久，她才不情愿的嗯了声。
商慎言重新把病床调整好，而后就这么让季笙笙躺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这才从容不迫的离开。
病房内好似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
——
彼时——
南城私人会所。
商慎言一出现，服务生就恭敬的迎了上来：“商总，周公子在等您了。”
商慎言颔首示意。
而后，服务生带着商慎言到了顶层一间极为隐蔽的包厢，周深素来极重隐私，找这种地方，不奇怪。
服务生敲门，在得到允许后，他推门，商慎言这才走了进去。
周深倒是惬意的坐在餐桌边上，举着红酒杯晃了晃，入眼的地方，是南城绚烂的夜景，有些美不胜收。
“坐。”周深言简意赅，“很准时。”
商慎言没说话，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周深倒了一杯酒，商慎言也没拒绝。
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忽然，周深看向了商慎言：“据说你把叶蔓蔓给软禁了？”
商慎言没否认，轻抿了一口酒，而后就这么把酒杯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周深点点头：“你还拿到了叶氏的控制权，现在叶氏根本就在你的掌控之中，我想事情没这么简单？嗯？”
“你女人来让你来我这里套话？”商慎言挑眉，问的直接。
周深见目的被戳穿，倒是也大方：“是。不然在家吵得烦。你很清楚，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所以你才用笙儿来吊你女人出面？”商慎言嗤了一声，说的毫不客气。
周深自然也不否认，但也不会承认。
两人安静了一阵，周深放下酒杯，吃了几口菜，这才开口：“但是叶蔓蔓这人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无脑的千金大小姐。”
“知道。”商慎言点点头。
想到叶蔓蔓能反手咬自己一口，就足够让商慎言明白这点。若是真的这么觉得，那么也就不会防备叶蔓蔓。
叶蔓蔓早就成功了。
“毕竟叶老夫人亲自带出来的孙女，不可能是省油的灯。”商慎言说着，倒是无声的发笑。
周深倒是漫不经心的喝着酒，而后才慵懒的开口：“叶蔓蔓，我奶奶倒是喜欢的很。我奶奶多聪明睿智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叶蔓蔓的性格是应该属狐狸的。最懂得扮猪吃老虎。也最适合阴险狡诈的地方。”
商慎言微眯起眼。
“放心，君子不夺人所好。”周深似笑非笑，“我只是提醒你，叶蔓蔓这人的韧性很大，可以任你搓圆捏扁，但是也可以绝地重生。你把事做绝了，不留一点余地，她狠起来的时候，会要人命。”
要知道，当年的叶蔓蔓选择了商慎言，周深的耳根子差点都被磨烂了，被自家的老太太抓在那不知道训斥了多久。
商慎言岂能不明白周深话里的意思。
他淡定的看着周深：“我不可能让她离开。”
“呵——”周深倒是不屑，“那就要看看你和她谁厉害了。”
占据上风的，不一定就是赢到最后的。这路还长着呢，一个人原本的目的一旦掺杂了感情，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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