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太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桩一件,何愁不了解?李青白带着疑问,在褚恪之带领下前去拜见。
出来的是一位妇人,穿着一件素绿色锦衣,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愁绪。“姑母。”褚恪之先拜见长辈。
“学生李青白拜见。”李青白接着行礼。
“你就是李青白,模样倒是清秀,听说你还会说书?母亲这几日有些气闷,不知可否麻烦这位小郎君再说一次。”姑母褚瑶客气地问褚恪之。
“福满楼的说书先生比较有名,姑母和祖母可以一听。”没想到褚褚恪停顿了一下后,开口拒绝。
“去过了,老太太嫌弃老套,听着没有趣味。阿恪,你也知道祖母自从进宫回来一直郁郁寡欢,她跟你祖父就是听书时认识的,这不碰巧有这么个人,还跟你相熟,又不是外人,外男姑母也不敢请进府。”褚姑母苦口婆心的劝道。
就这么地,李青白接了个活,连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跟着褚恪之乖乖地出来了。
初夏的风已经有了暖意,天黑尚早,西边的残阳映红了半边天。俩人就这么闲散的走着,穿过一条长长的石板路到了文兰阁的月亮门前,李青白心里还有个疑虑,只得叫住褚恪之,问道:
“公子,学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书,给老太君说《三国志》似乎不合适。”
“你只会说《三国志》!”褚恪之忽然沉声道。
“其实别的也行,牛郎织女神话故事什么的,学生涉猎还是挺广的。”李青白犹犹豫豫地开口,一个老太太应该喜爱情情爱爱家长里短的故事吧。
看到褚恪之盯着她,一下子回过味来了,道:“学生明白,院里还有未出阁的小娘子,学生一个外男确实不合适。”
“你不曾觉得委屈?”没想到褚恪之要走了,忽然又转过身问了一句。
“不委屈啊,她们是公子的亲人嘛,再说我原本就会说书,也不算强人所难。”李青白赶紧摆了摆手,笑话,难道说委屈就不用说书了?这么愉快的接受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褚恪之看他神色确实不作假,不由有些无语,看个家信都能嚎啕大哭的人,脑子回路是清奇。
李青白当夜住下,还是原来的客房,伺候的仍是阿菊,这个小婢女见到李青白兴奋的又连夜给她缝了三个荷包。真诚的让人不忍拒绝。
李青白对这个老太君一时有些好奇,过年都不见回来的主,这会儿不过年不过节的回来恐怕有什么事吧?
“阿菊,先别缝了,一个荷包塞一个银子我都用不了,穷酸学生一个,过来跟我聊会天。老太君回来多久了,知不知道什么事情呀?”李青白忍不住跟阿菊打听。
“婢子也不知何事,回来有半个月了。”半个月才喊她过来领父亲的东西要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么就是忽视了。
“听说进宫了,那天好大的阵仗。我们厨房的婢子们忙了好几天,给宫里的哪位娘娘做一道羹,光鸡蛋就用了一筐,总说味道不对。”进宫?难道是因为褚太傅的关系?看样子,好似事情不太顺利啊。李青白听了阿菊的话又陷入了沉思,当然,思绪像开了杈的树枝一样,一枝琢磨说书的内容,一枝好奇褚太君的八卦,还有一枝天马行空什么都有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混乱的李青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黑色的大手,使劲地拽着她的胳膊往海里游,怎么都挣不脱,海里有个大漩涡,把她扔进漩涡里,转啊转,她就醒了。正好从窗外吹进一阵风,把她连夜写的稿子吹到地上,上面是《三国志》的节选“三顾茅庐”的这一段。
起风了,不知明天会不会下雨?
小雨缠绵了一早晨,太阳才赏脸露出了真容,温度不冷不热,空气夹杂着湿润和温暖,让人心旷神怡。
李青白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惯常的青布衫,精彩奕奕的站在走廊下。走廊那头连着一个亭子,亭子里坐着女眷们,被众星捧月的坐在中间的肯定就是老太君了,褚老太君年近花甲,毕竟上了年纪,额头绑着一条镶嵌黄宝石的藏青暖额。老太太的女儿、儿媳、孙女,府里的女眷都在了,姹紫嫣红得很,褚恪之坐在走廊的座位上,他对过是褚向之。
“啪”的一声,李青白合上扇子开讲。扇子是临时拜托阿菊找的,手里拿个东西,更自在一些。
“话说卧龙岗有个奇才叫诸葛亮…”
“祖母,说的不错吧。”问话的是褚婉之,淡绿色长裙,袖口绣着淡蓝色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叶子,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嗯,小小年纪有些味道。祖母年纪大了,有些乏,你们玩着。”褚老太君说完,被女儿褚瑶和儿媳褚氏架着胳膊走了。亭子里只剩下几个年轻的。李青白看着她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褚婉之站起来道:“阿恪兄长,我们可以再听一段吗?”
可别同意,没准备这么多,李青白拧着眉直愣愣地看着褚恪之。
“可准备第二段?”谁知褚恪之直接问出口。
“不曾,请各位见谅。”李青白不得不开口拒绝。
“进了皇家学堂的人,不会就这一段吧?阿婉妹妹该失望了。”褚向之阴阳怪气地说。
“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学堂守则也不是什么人能记住的。李青白,学堂第二十条守则是什么?”没想到褚恪之接过话茬反问道。
“…不可争强好胜。”李青白配合地答。
“第三十五条?”褚恪之接着问。
“…尊敬兄长。”李青白忘了,但是她已经领悟到了褚恪之的意思,关键时刻编了一句。
“…”你倒想的出,褚恪之镇定地再次表现出了无语。
李青白看到女眷那边无措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公子恪貌似兄弟关系也不好啊,不知道这个褚向之怎么得罪他了,不会是因为褚向之讽刺了自己吧。
“公子,时间有点晚了,刘夫子让我早些回去找他,学生先回学堂?”李青白看到褚恪之点了头,赶紧溜了。
事后,褚恪之边看她交的字帖,边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第三十五条是什么?”
“公子我当时忘了。但是后来我回去又看了一遍守则,就是…又记不清了。”这么个小插曲李青白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切照旧,练字帖,上交,偶尔蹭块糕点。
谁知没几天,褚府突然来人,跟褚恪之匆匆交待几句,连着李青白一块叫走了。这一路上她的心里突突跳,难得褚恪之也是紧绷着一张脸,他平常都是平淡的一脸。
“公子,你们家的事,为什么叫上我,我最近忙着练字哪里都没有去。”李青白小心翼翼的问。
“我知。”褚恪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公子,你光知道不行啊,万一出什么事可得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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