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婆子被王秀娟一下扑倒在地,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白苏苏低头看去,只见王秀娟咬住了张婆子的耳朵,入目满是鲜血,几乎要将张婆子的半边耳朵咬下来。
张长富眼见自己老娘被咬了,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上去就抱住了王秀娟的腰,扯的她翻了个身,抬手就一个巴掌甩在了王秀娟的脸上,怒骂道:“你当真疯了不成?那可是咱妈呀!”
王秀娟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嘴角缓缓淌下一行血迹双眼却是通红的瞪着张长富,状若癫狂的道:“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偿命!”说着又要去跟张长富拼命。
张长富叫苦不迭,但王秀娟是他媳妇儿,又刚死了女儿,他就是再生气,心底到底舍不得真的伤她,只焦急万分的望向白苏苏道:“小神仙,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媳妇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被迷了呀?”
白苏苏抱着胳膊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早在王秀娟扑过来的时候,白苏苏就看到一股阴风夹带这一个残影跑走了,而眼前这个刚死了女儿的女人虽然看起来精神失常,但身上一点阴气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冲张长富道:“你媳妇儿没被什么东西附体,她是真的要砍死你们。”
张婆子一听,又是一阵惊叫:“老天爷啊!我们张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长富!报警,赶快报警!”
张长富闻言也是一阵发懵,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娘,又看看自己的媳妇,为难的道:“妈,这是我媳妇儿啊……”
张婆子哭天喊地的道:“什么媳妇儿!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生妮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往后都不能再生育了,现在妮儿也没了,你还留着这个女人干什么!”
她这话再次刺激了王秀娟,原本被张长富搂住情绪稍微有些缓和下来的王秀娟再次朝着张婆子扑了过去。
白苏苏原本就站着张婆子边上,见状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闪。
张婆子这话别说王秀娟受不了,就是她这个外人也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不能生育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女人在她眼里难道就是生育工具?亏张婆子自己还是个女人呢。
所以,本着女人就是要为难女人的宗旨,白苏苏并没有要救张婆子的意思。
张婆子眼见白苏苏不救自己,吓的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冲着白苏苏骂道:“你这死丫头,竟然不救老娘!”
“嗯?”白苏苏闻言挑起一边眉毛,极度不悦的看了张婆子一眼。
这老家伙在说什么?骂她死丫头?
白苏苏什么都没说,但只是一个眼神竟让张婆子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妈耶,这闺女眼神怎么这么吓人?比举着菜刀要砍人的王秀娟还叫人害怕。
但白苏苏好歹是被叫过来降魔伏妖的,眼睁睁看着张婆子被王秀娟弄死也不行,眼见王秀娟再次冲了过来,她长袖一拂,脚她罡步四两拨千斤的就将王秀娟一个成年女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白苏苏手法力道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在不伤及王秀娟的情况下,却制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在了地上。
张婆子眼见王秀娟被制服了,跳起来骑到王秀娟的身上就要打她,被白苏苏一下扣住了手腕,喝到:“你干什么?”
张婆子咬牙切齿的道:“干什么?这贱人把老娘咬成这样,我今年弄死她!”
白苏苏闻言眉峰一凛,长袖一拂就将张婆子推的翻了个跟头:“放肆,贫道面前岂容你随意伤人性命?说出去姑奶奶我还怎么混?”
张家的动静闹的这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家的院子外,墙头上就骑满的看戏的人,尤其是白苏苏的那些小萝卜头跟班,都挂在院子外面的一颗大树上喝彩。
“苏苏好棒!”
“苏苏真厉害!”
“好好好!”
此时张老道由和带路的那个村民才姗姗来迟,眼见白苏苏已经将王秀娟和张婆子制住了,捋了捋胡子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秀娟这时才有些清醒过来,眼见张老道近在眼前,挣脱了白苏苏的钳制跑到张老道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老神仙,救救我儿啊!我们家妮儿她死的冤枉啊!”
张老道看了白苏苏一眼,白苏苏摇了摇头:“她身上没有阴气,并没有被附体的迹象。”
那张婆子闻言眼睛一亮,张开冲张老道咄咄逼人的道:“老神仙!既然没有鬼,那这就是我们张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天师观的人来管!”说着就要抬手去拉王秀娟,试图把她拖回去。
“嗯……”张老道闻言雪眉一蹙,捋了捋胡子,半晌才有些为难的看着王秀娟:“王家媳妇儿,这鸣冤昭雪的事情确实不归老道我管啊。”
言下之意,我就是个道士,降魔伏妖的事情你找我,但这家务事,我就不好插手了。
王秀娟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哭着朝张老道道:“老神仙,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个丧良心的人不仅害死了我的妮儿,还害的她魂魄不能超生,日夜受苦,这样的人您怎么能放任不管?”
张老道闻言微微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秀娟脱口而出道:“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我们家妮儿浑身是水,湿淋淋的站着我面前,哭着跟我说她冷,她饿,我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到溪边去玩,她说……是奶奶按着她把她丢到水里淹死她的!”
她这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议论纷纷。
“这张婆子心真狠啊,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
“是啊,那可是她亲孙女啊,她就不怕遭报应?”
“哎呀,这张婆子该不会在修什么邪术吧,我听说有那种黑良心的人专门借自己小辈的生机,给自己添寿元呢!”
“不会吧?张婆子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张婆子听见众人的议论,立时脸色大变,尤其是王秀娟的话让她的背后一阵发凉,她怒瞪了王秀娟一眼,骂道:“你胡说什么!妮儿那是我亲孙女,我疯了不成我要淹死她?你诬赖人也要编个像样点的故事,我看分明是你得了失心疯!”
白苏苏抱着胳膊在一旁沉思不语。
她没功夫在听王秀娟跟张婆子打嘴炮,一个说杀了,一个说没杀,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张妮儿的魂魄确实来过,这点从地上滴滴答答的水渍和先前的股阴风就能看出来。
张老道正在为难,眼见白苏苏不说话,张口问道:“苏苏,有什么发现?”
白苏苏看了张婆子一眼,道:“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二位回答贫道?”
张婆子刚才见识过白苏苏的身手,眼见是白苏苏开口,也不敢造次,那王秀娟更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把张婆子的恶行公之于众。
王秀娟:“小神仙,您问吧,只要能帮我们妮儿脱离苦海,别说一个问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嗯。”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张妮儿是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王秀娟闻言一阵落泪,抽噎着道:“有三天了,三天前的下午,我和她爸下地干活去了,回来的时候不见妮儿在家,问她奶奶,她奶奶说没看见,可能跑出去玩去了。
我那个急啊!才两三岁的孩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谁知道我和她爸把村里都找遍了,却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在我们想着是不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的时候,第二天一早邻居家的大牛说看到我家妮儿在水里。
我们跑到小溪边一看,我们家妮儿已经死了,尸体刚从河里浮上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都是水,湿淋淋的……呜呜呜……”
白苏苏眉峰一蹙,暗里观察着张婆子的动静,问道:“然后呢?”
王秀娟道:“我本来想让妮儿在家停几天,好好陪陪她,可是她说没成年的孩子死了是不能在家留的,按老祖宗的规矩葬礼都不能办,只能拿席子卷了到后山死人沟里挖个坑埋了,不然会影响孩子下一辈子的福气。我那时候太伤心了,也没往多处想,就由着她和孩子他爸这样做了,谁知道……谁知道今天……呜呜呜……”
那死人沟其实算是村里的乱葬岗,埋的多是像张妮儿那样未成年就夭折的,或者是因为许多原因不能葬进村里祖坟的犯了错的罪人。
早年的时候村子里人人重男轻女,许多清苦的家庭为了生一个儿子,活生生的女婴刚生下来机就丢到那死人沟里,任由其活活饿死,所以冤魂聚集,怨气极重,村里人寻常不敢靠近。
张婆子满脸的怨怒,瞪着王秀娟:“你可别瞎冤枉人,那是村子里的规矩,谁家死了孩子不是这样?光凭这个你要砍死我,我看狠毒的是你才对!”
王秀娟气的直哭:“明明就是你!妮儿都告诉我了!”
白苏苏没心思看这婆媳俩斗嘴,瞥了一眼一旁愁容满面的张长富道:“你带路,咱们去看看张妮儿的尸体。”
“啊?”张长富被白苏苏忽然点名,吓的一愣:“看?看什么?我女儿都死了。”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媳妇儿说张妮儿是被人杀害的,那我就验验尸,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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