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爷爷,聂奶奶,我还是得这么叫他们吗?”
在去聂家前,许时沅在路上琢磨着,到底该如何称呼聂洲泽父母比较妥帖。
以前她不是聂洲泽女朋友,现在成了,还是叫爷爷奶奶的话,她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只能问身侧的聂洲泽。
“那不然,你是想跟着我叫爸和妈?”聂洲泽眼眸微勾,笑她道,“你要是想提前这么叫,也不是不可以。”
“……”许时沅轻轻拍了他一下,“不行,我害羞。”
聂家的那道小铁门没关,从绿意盎然的小庭院穿过,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转头瞧见她深呼吸了两下,“很紧张?”
她心里确实忐忑,虽说以前曾无数次来过这儿,所有环境都是她熟悉的,但今天毕竟身份特殊,“是有点紧张。”
“别担心,我爸妈和我一样,都很喜欢你,像以前那样相处就行。”聂洲泽,“况且,有我在,嗯?”
听他说完,非常神奇,许时沅还真安心不少。
事实上,确实和聂洲泽所说的一模一样,柳如月对她的态度和往常差不多,一进门就是一句“沅沅来啦。”,笑得格外亲切。
客厅那边,聂清海正在喝茶,让她过来喝杯茶,模样儒雅,听到“聂伯伯”二字,他笑着“嗯”了声,“来了,来喝杯茶。”
许时沅一开始有些拘束,坐在聂洲泽身侧。
柳如月没有过多过问两人感情上的细枝末节,反而说的都是平时的生活日常,没有她以为的被追着问十万个为什么的情形,和那天聂洲泽过来她家时,情况截然不同。
许时沅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全都被这一家人的温柔亲切中融化,在这样的家庭气氛中,她可以很自在。
中午,柳如月和聂洲泽都进了厨房,许时沅想进去打打下手,聂洲泽又把她牵了出去,“没事,你等着吃就行了。”
聂清海见她出来,对她笑道:“你不用帮忙,他们两个人能搞得定,和伯伯去外面晒晒太阳。”
庭院笼罩在冬日暖阳下,许时沅和聂清海给花浇起了水儿,聂清海站在她身侧,时不时跟她介绍着,这些被她统称为花草树的“花草树”的植物们终于有了姓名。
这一顿饭吃得温馨。
好几道都是她爱吃的菜,幸好今天她没有出现饭粒糊脸上的迷惑操作。午后坐了没多久,柳如月和聂清海上楼午睡去了,就如同往常一般,许时沅竟有种她平时也住在这儿的错觉。
***
许时沅没着急回去,拿着电视遥控器调来调去,没什么想看的内容。
聂洲泽:“还要看吗?”
她摇头道,“不想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于是,她就跟着聂洲泽上了楼,进了他房间,刚进去,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一转身,便叫人吻住了。
他目光沉沉,吮她的唇,她后背贴在门板上,前边是他硬邦邦的胸膛。
许时沅是真没想到,在楼下还如沐春风般温柔的人,会在进房间后,毫无预兆地如风掠夺,极尽缠绵地掠夺她的体内的氧气,追逐着她的舌。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腰间,似有若无摩挲着。
这样低着头亲不过瘾,他干脆把人托起来,许时沅格外上道,两腿缠上男人的腰,勾他脖颈。
他抱着她,许久后才把人放在高高的柜子上,和她拉开了些距离,指尖在她泛着水光的红唇上抹了下,淡淡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
许时沅懒懒靠着他,对他收放自如的状态着实佩服,“不太好。”
“怎么了?”他拧眉。
“因为你刚刚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聂洲泽松口气,哄了她几句,许时沅才如实招来:“我感觉挺好的,真的,比那天在我家感觉都要自在,我感觉我就像平时就住在你这儿似的。”
毕竟她是和聂河川有过娃娃亲的人,她以为至少会有些惊诧的,但一切都很自然
听她这么说,聂洲泽也放心不少,笑说:“你要是真住这儿,我求之不得。”
“那估计我爸会打断我的腿,”许时沅说,“不过,我和聂河川那个娃娃亲什么的,应该没什么的对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回事儿,这些东西都是不作数的,别放在心上。”
窗外阳光隐隐约约,隔着一层淡色窗帘,许时沅走过去,拉开窗帘,冬日暖阳有顿时点亮了整个房间。
许时沅风衣外套里,内搭碎花裙,外套下还露出一小截裙摆,在小腿处悠悠晃动,模样与这日光同样明媚。
她转身打量了一圈房间构造,坐在他暗红色书桌桌面上,“你的房间比以前空好多啊。”
聂洲泽略有些讶异,“以前我房间的样子你都还记得?”
“可能…我记忆力比较好吧。”
那时的她,进他房间的机会只有借书那会儿,晚上还会反复回想,自然而然便记住了他房间的各种布置,一直记到现在。
眼前的景象,慢慢和记忆中浮现的画面重合起来,书桌,海报,书架。
只是这书架上略显空挡,只躺了基本老旧的杂志,“我以前借过你好多书来着,它们都上哪儿去了?”
“书很多都搬去杭城那边了,过完年儿我们一起去沁州时,我到时候先带你去杭城那边看看,有没有兴趣?”
“有啊,那我们过完年一共有两个地方要去,一个是你杭城那边的家,还有一个是去A市看雪。”这年还没过,她就开始期待过年之后的事了,“我们这儿冬天太暖和了。”
这不,她晒得有些热,不得不脱去了风衣外套,他接过,挂在旁边墙壁上。
一转眼,便是她恰好沐浴在阳光中的右耳,接近透明的颜色,他忍不住俯身,在上面吻了下,明明是很轻的触碰,许时沅却有种被电了下的酥麻。
她“啧啧”了两下,“上次在我家你还让我克制。”许时沅说着摇了摇头,“自己现在却露出了真面目,两套标准。”
聂洲泽嗤笑了声,无奈道:“在你家可不好这样。”
许时沅:“那在你家就好这样?”
“可以的,”聂洲泽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后仰头看她道,“比如说你现在就可以不用继续克制。”
“行,”她顿了几秒,视线往下移,“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看看你的腹肌?”
聂洲泽抬眼,看了她两秒,要说之前许时沅还会因他的注视而脸红上一阵子,现在她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了,这应该就是习惯的力量。
聂洲泽笑起来,这反而让她有些心慌,他道:“行,过来这儿坐。”
说着,他拍了拍大腿的位置,神情若清风般朗然,她格外大方地从桌上起身,地横坐在他腿上。
聂洲泽:“光看是吧?”
那当然……不可能,许时沅终究还是上手了,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遥想当年,她还是一个在他房间安静无比,小心翼翼的小女生,只偶尔悄悄抬头,瞥一眼书桌前的男生,从不曾向现在这般放肆。
“我以前都不敢这样……”怕他冷着,许时沅终于收回了“魔爪”,还很体贴地帮他整理了衣服下摆。
“要是敢这样,那还了得。”聂洲泽抓住她手腕,声音在这亮堂的房间,有些不合时宜的暗哑。
“沅沅,去把窗帘拉上。”
这句话,更像是个预告,事实上她没有猜错。
有时候,人是会有两副面孔的。温柔的绅士也会有危险的一面,眼眸半阖,深长地喘息着,偶尔会在她耳边,作些指挥,温热呼吸只扑耳根,比那夏日还要灼人。
放肆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许时沅亲身领略到了这个道理。
***
接下来这几天,许时沅除了和闻沁还有陈傅怡聚,就是和聂洲泽一起,或是闲逛聂洲泽会去她家接她,许源除了在她临走前叮嘱她早点回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女儿开心,其实他也挺开心的。
而且,上回仔细聊了之后,他对聂洲泽是无比满意的,一个人的眼神是没法骗人的,那种珍视和喜欢不加掩藏,许源是过来人不会看不出。
聂河川也回来了,许时沅和他免不了碰上面,“聂河川,好久不见啊。”
许时沅正在浇花的他打招呼,但后者的眼神,多少有点奇怪。她莫名感觉他这眼神幽怨得很,“你怎么了?”
“许时沅,你出息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小婶婶啊?”
“如果你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说到这事,聂河川就来气,当时柳如月和他说这事时,他还认真想了想这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转念一想现在才一月份。
他半信半疑像聂洲泽求证,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尽管聂洲泽说没跟他说是时机没到,并非故意隐瞒,他还是无法不想起——
想到上次他去聂洲泽家里,这俩人的种种表现,说话相处时不经意的亲密模样。聂河川懊悔不已,如此明显的蛛丝马迹他竟然完全没发觉,甚至还在这个话题上大谈特谈,现在想想简直了,傻透了。
内心波澜壮阔的聂河川,还是秉着成年人必须不动声色的原则,“噢,不叫。说好的好兄弟呢……”
许时沅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不好意思咯,当时我们还没有想太声张的,你刚好又来了。”
“得了得了,”聂河川也会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呗,过年的时候红包记得给我包红包就行。”
“可以啊,”许时沅很爽快地应声,“只要你到时候叫我声婶婶,红包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聂河川沉默片刻,他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还是没法叫出口,反而蹦出一句,“所以是我叔他追的你?”
“是啊,”她睨他一眼,“怎么,你对此表示怀疑?”
聂河川眼神怀疑,“稍微有那么一点儿。”
许时沅作势抬手,似乎要揍他的节奏,正在这时,聂洲泽走了出来。
聂河川眼睁睁看着,那只原本是要用来威胁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勾住了他叔的胳膊,而许时沅的表情也从刚才要炸毛的模样,变得甜美可人。
是的,甜美可人,这是聂河川给出的已经很中肯的评价。
聂洲泽眼神落在她身上,片刻后才转向聂河川,笑问,“你们在讨论什么,还动起手来了?”
许时沅正想说话,聂河川已抢先开口,“没,我们就随便闲聊。”
刚才说是怀疑,那也是他的玩笑之词。许时沅也道,“对啊,就随便聊一聊,怎么可能动手,我这么温柔可爱,不是这种喜欢随便动手的人。”
听到这酷似撒娇的话时,聂洲泽惊得不行,手里浇水工具差点没掉地上,抬头一看……那模样说不上温柔,但确实还挺好看的。
聂洲泽笑了下:“也是,真要动手可以让我来。”
“……”
聂河川悲愤转身,继续浇他的花,不想继续被虐了。
事后,闻沁在微信中“采访”他,论青梅竹马和自己叔叔在一起了,是什么感受。
他:“别问,问就六个字。”
闻沁:“啥?”
“魔幻现实主义。”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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