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仿若在梦境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连恍惚的灯都是白色。世界安静得**,神圣。我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堂还是傲剑所说的西方极乐?
健壮的天使悬浮在天花板上对我轻轻说话,轻轻唱歌,他的声音也如这个地方一样**。我问,你是谁?你要带我走吗?
我把手伸过去,想让他拉住我,带我一起走。他摆着手,笑了,那一抹笑意让我发觉他的脸在迷梦中竟是那么熟悉。这个世界的凝重被他的笑容化开,退到很远的地方,一切都有了生气。我又问,你是谁?我们见过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认识你?你为什么不愿带我走?
他说,你为什么要走呢?你看这里,多么美丽。
不,让我和你一起走,让我跟着你。我喜欢你的笑。我站起来想抓住他的手,却突然发觉他在渐渐远离。我的泪就快滴下来,我对着他喊,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小雨,你不能走。你要找的人不是我,你要找的人还在黑暗中等着你。他展开美丽的羽翼轻轻扑打着穿过天花板,消失了。我背靠着冰冷的墙蹲下去,眼睛始终盯着他消失的地方,两行泪从眼角溢出,悄悄滑进两鬓。
他消失了,他的声音消失了,他的笑意消失了。连他带来的温暖也瞬间消失了。白得凄惨的世界又大举进攻,肆无忌惮地趋散他遗余的气息。
医院特有的刺鼻的药水味在鼻尖苏醒,我的泪水断裂在干涩的空气里。
雪云靠在我身边蹲下,她说,瓦内卡,不要伤心了。看到你伤心,我也好想……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两行还带着余温的泪已经划过她的脸颊。我慢慢低下头,看到火云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傲剑背靠着对面的墙站着,头垂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医生走出来,脚步声在这个世界里显得突兀,刺耳。他淡淡地说,你们进去吧,跟他告别。
不可能!你肯定搞错了,他怎么会死?你回病房去,救救他,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你去啊!火云大声地吼,双眼已经盈满脆弱的泪水。
医生叹了一口气,他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可是我真的尽力了。他若没有精神防卫盾的支撑,恐怕还在宇宙空间时就已经……
他没有说完,而是摆摆头,向走廊的尽头走去。我再次抬起头来凝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脑袋里依然像这个世界一样空白一片。走了,谁走了?是谁走了?
火云拭去还挂在眼角的泪滴,走进旁边的一个病房。傲剑深沉地看看我,然后也走了进去。雪云说,等他们出来我们再进去吧,你先休息一下。
我没有说话,眼神无法从天使离开的地方抽离。病房里传出细碎的哭泣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混合在一起像头顶的灯光似的模糊一片。我慢慢站起来,向着他离开的地方伸出手,嘴里碎碎念叨着,你去哪里了?你快回来。这里好冷。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啊。不要丢下我。
雪云用翅膀紧紧裹住我,她的泪落到我的脖子里。她在我耳畔说,瓦内卡,别这样。瓦内卡,看到你这样我好难过。你别这样。
火云和傲剑从病房里出来,他们紧咬着牙没有说话,向走廊的尽头走去。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斑斑水迹,折射着苍白的灯光,刺疼我的双眼。我闭上眼不去看地上的光斑,而是闭眼的刹那又有两行温暖的液体滑下。雪云说,瓦内卡,我们进去吧。
我和雪云走进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程锋那张惨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他咬紧嘴唇全身微微抽搐着,显得无比痛苦。我顺着他的身体看下去,看到他染满鲜血的双手,看到被红光笼罩的病床,看到床上躺着的教官。他的脸泛白,看到我们进来时却吃力地挤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
他的声音像被卡在了早已锈蚀的齿轮里,对坐在床边的程锋说,不要再浪费精神力了,你去休息吧。听令。
程锋重重地说,你给我死撑着,不许走。
教官笑了,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他说,程锋啊,你说话还是那么有意思。你让我死撑着,到底是让我死还是活啊?听令,解除精神防卫盾吧。
红色的光罩渐渐消散在空气里,程锋无力地倒了下去。我慢慢地走向教官那张憔悴虚弱的脸,慢到仿佛每一步的迈出都需要一个世纪。最后,我趴在床边,眼神散落在那张同这个世界一样苍白的脸上。我轻轻的说话,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我说,你是我的哥哥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像我的哥哥?
他想摇头,但却没有了力气。他说,我不是,我只是你的哥哥的同学。虽然你的哥哥牺牲了,但他还存在于你的世界里……找到天空统帅……就能找到你的……
那么,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哥吗?
说话啊。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哥哥吗?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离开我?
我的目光慢慢聚结,聚结在他最后的笑容上。只是,他的笑渐渐冷却,渐渐褪色。我的泪水终于再次倾泻,撒在纯白的床单上,撒在他僵硬的手掌上。他走了,我流泪再也不会被他看见,也不会再听到他说我是只会掉眼泪的小孩子了。所以我要尽情地哭泣,把从前被他教训忍住的眼泪全落在他的身边。
你看到没有,我又流泪了。我是故意在你面前流泪的,因为我想再看到你那张严肃的脸,我想再被你罚清洗战机,我想再被你教训是个混帐。可是,为什么你一直沉默着,你不管我了吗?你还算是一个合格的教官吗?
哥哥。
哥哥。
……
哥哥的葬礼在军校的小广场举行,他的弟弟妹妹都守护在他身边,陪他看最后一次晚霞蔓延上天空。火云把一面神圣的军旗盖在哥哥身上,他说,哥哥,谢谢你让我知道一个男人最伟大的使命是什么。你走了,不能再在我身边看着我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如你还在身边时一样努力去做。哥哥,你在另一片天空下一定要快乐。
傲剑双手握在胸前说,哥哥,我相信你去的是一个很美丽的世界。那里没有争斗,没有烦乱。哥哥,愿你在人世的彼岸能够快乐着。
雪云蹲下去,趴在哥哥的床沿上,一只翅膀盖在哥哥身上。她轻柔地说,哥哥,看到你的笑容我觉得很欣慰,以后如果你不做教官了能不能经常保持微笑呢?如果在梦里看到哥哥很开心地笑,我也会开心的。还有一点,这是我很久以来的心愿,哥哥一定要帮我完成。我好想有一个嫂嫂,你在新的世界里一定要帮我去找个嫂嫂,好吗?别答应得快,一定要记住哦,不然我会生气的。我还会讨厌你。
程锋扬起手,红色的光罩住哥哥的遗体。他说,哥哥,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带上我的精神防卫盾吧。不知道你在那里还会不会有像我这么开朗的弟弟惹你开怀地笑。早知道有今天,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怎么让盾讲笑话,讲很多很多笑话,你就永远不会寂寞了。哥哥,你总是板着个脸,我妈说那样很容易老的。如果你老了,还怎么帮雪云,也帮我们几个弟弟找嫂嫂呢?你一定要学会我身上所有的优点,才能吸引好多女孩子。如果你忘了我有哪些优点,可以在我做梦的时候来问的,我一定不会有一丝保守。哥哥,你要时常开心地笑,如果真的有什么烦恼让你无法笑出来,你给我死撑着也要笑!
我站在哥哥面前,凝视着他凝固在这个世界的微笑,久久没有说话。我有很多送别的话想告诉哥哥,可是我怕刚一张嘴就哭得一塌糊涂。哥哥,我在心里说好吗?你能听见的,是吗?哥哥,一路走好……
白色的花朵从天空落下,纷纷扬扬,像无数陨落的飞鸟。簌簌的声音,像滚烫的眼泪在不断落下。幽蓝色的火焰在哥哥的身体上盛开,吸食着哥哥遗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丝痕迹。雪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转过头去,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我想去触摸花朵的躯体,却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浪把我与哥哥阻隔。这种花,难道就是食人花吗?
花朵在我的眼前肆意跳跃,已丢失在脑海深处的影象渐渐被我寻回。当我的意识已被战争完全吞食掉时,机舱盖突然开启,我被重重地弹出机舱,在虚空之中飘摇。而我的战机,在我身后无声地开成一朵绚丽的花。傲剑挡在我们班阵型的最前面,然后其余四辆战机靠近我,把我挤在最中间。恍惚中我看到教官红色的双眼,还有雪云带泪的脸。然后教官独自向前压,傲剑的菩提树靠近我。我被吸入菩提树中心还算宽敞的控制室里,我一直盯着控制室里的显示板,盯着宇宙中还在持续的战斗。只是我什么也看不清,眼神涣散,只能感觉到眼前是不断闪动的亮点。当听到傲剑的大叫声时我的视线终于聚集,聚集在显示板的中心上。一辆有天空军校标志的战机在火光中四分五裂,而火光的边缘还有一个人影。他的身体被红色的光盾罩住,蜷缩在一起,就像即将破壳诞生的飞鸟。
风从好远的地方吹来,夹带着阵阵寒气。哥哥化作尘烟被风扬起,在花瓣雨间轻舞,飘向很远的地方。我仿佛又看到了哥哥的身影,他肩上披着雪似的小花,微笑着向我们挥手告别,越飘越远。
哥哥——哥哥——
我们追在后面,伸出手想再拉拉他有力的手,想让他再停留片刻,可是他却无法停步,渐渐被风吹散。
小广场安静下来,我在喷水池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头低着,思绪纷乱复杂。一个人轻轻坐在我身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甚至头也没抬一下。我想,也许只是一个随便坐坐的学员吧。
世界慢慢变得昏暗,抬起头时看到星光已经点亮了天空。我靠在椅背上,后脑枕在椅背顶端遥望星空。身边的人还没走,他陪我一起望着淡蓝色的星星。
我说,你还没回去?
我在等你。他说。是小天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我依然仰望着墨色的夜空,没有看他。泪水已经快要溢出,我怕只要一低下头它们就会逃逸而出。
小雨,在我面前你就尽情地哭吧。我知道你的伤心,因为我是最懂你的朋友——小天啊。你总是爱笑,总是说话做事不正经,可是我知道你同样还是一个孩子。你的泪水,常常快要到眼角又自己吞回去。
小天,我不哭。如果泪水不受我的控制想要罢工离开,那么就任由它们吧。我已经束缚了它们太久了,等到它们全离开后就好了。我说着,两鬓的发丝已经湿透。夜空里,有两颗星星靠得很近,闪耀着最美丽的光辉。我轻轻地对他们说,拉菲尔,哥哥,你们还好吗?
小雨,你的战机还在吗?
不在了,坏了。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
我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他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小雨,你还记得我们离开草原那天吗?还有那天雯雯对你说的话,你记得吗?
我没有回答。
他说,我知道,你已经把雯雯的话忘记了,对吗?那天雯雯对你很凶地吼,给我活着回来。
我说,我好像记得她话里的意思确实如此,但言语要恶毒十倍。你忘了吗,她从未对我好好说过话,张嘴就嚷。
这个不重要。小雨,我希望你能活着回去。下次战斗不要上前线了,替雯雯,替我保重好吗?也许你真的不知道雯雯一直很喜欢你,正是因为喜欢你怕被你知道觉得难堪所以才对你那么凶。我猜我们离开的那天雯雯原本是想吻你的,可是她最终还是因为害羞所以把送别之吻转移到我身上。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我,因为她当时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却叮嘱你要活着回去。
我说,小天,可是我不喜欢雯雯。你呢?你喜欢她吗?
我……我……
小天,你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喜欢雯雯,喜欢她甚至胜过喜欢自己。可是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不是我要活着回去,而是我们。至少,你要活着回去,因为你还要告诉她你的心意。
她不会喜欢我的。小雨,我喜欢雯雯,但是并不代表我非常想和她在一起。我只要看到她快乐自己就会快乐,就像小时候一样。
小天,你是个大傻瓜。即使我活着回去了雯雯也未必快乐,因为我毕竟不喜欢她啊。我说着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
他说,小雨,我不管你们以后会不会在一起,我只想帮她完成心愿,让她能再见你一面。战争打完后学校放假,我就带你回去。但是战争期间你不要再上前线了,好吗?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小天你真的是混帐一个。你忘了我们来军校是为了什么吗?我们学校死了那么多人,敌人还在猖狂,你却叫我不要上前线!我亲眼看见教官为我而死,亲眼看着远恒星军队肆虐,你觉得我能坐视不管吗?你觉得我能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安全的地方任凭他们入侵吗?
你骂吧。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没出息,但不论如何我都要雯雯完成她的心愿。雯雯那么喜欢你,你为她想想好吗?我知道敌人猖獗我们必须为保卫家园做点事,我也清楚地记得我们作为军人的使命。小雨,让我换你好吗?你退下来,让我替你上前线,好吗?
我的怒火渐渐平息。我心疼地看着小天说,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你代替我去迎接危险呢?再说,我已经没有战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申请到。小天,你只想着雯雯的心愿,可你知道我的心愿吗?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好好地活下去,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也愿意让这个心愿成真。小天,你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好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帮助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小天不说话了,满脸的迟疑。我看出他有什么瞒着我,我说,小时候我们就说过,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的脸已经把你心里想说的话告诉我一半了,你把另一半也告诉我吧。
他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地说,我要上前线了。
我问,你申请到战机了吗?
他笑着说,你不能告诉别人。我们班只是一年级,教官去申请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被总部驳回申请。教官说,总部把我们当小孩子,怎么肯分给我们战机。但我们班是电子机械班啊,而且我们的教官曾参加过好几次战机设计呢。
我吃惊地说,你……你是说……你们想私自制造战机?这可是违法的,你小子不要命了吗?
他晃动着双手说,你小声点啊。我知道,私自制造武器是违法的。但是,我们不是私自造啊,我们是由教官带领着造,有纪律有目标有计划地造。按学校的规章制度说,我们造战机是属于课业。完成课业不违法吧?
我说,你们全疯了,你们的教官也疯得不轻,疯子王。如果你们自己造的战机还没见到敌人就坠毁了怎么办?
他得意地笑,如果让你们班造战机肯定会出现那样的空难,但我们班不同啊,我们班是鼎鼎大名的电子机械班啊。你不知道,我们班的服务机器人全是我们自己用废旧的材料拼凑出来的,虽然模样很怪但实用性绝对不亚于学校提供的。
那么你们造战机的材料从哪里来?不会还用废旧材料吧?闹不好真会出人命的,你们还是不要瞎胡闹了。
他嘿嘿地笑,笑得特贼。他说,你当我们的教官是白痴啊,造战机怎么会用废旧材料呢。我们用的全是上好的材料,全是教官偷……不对,应该说拿的。他去总部运回好多军需品材料,因为军需材料库的管理员是他上一届的学生。我们现在设计方案都做出好几十个了,正在作终审挑选最佳的方案呢。
我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从前一直认为设计制造宇宙战机都是那些成天躲在设计院里七老八十的工程才能做的,没想到这帮才上军校一年级的孩子也能做。我叹着气说,你们这帮家伙,无聊。你们的教官,腐败。
他真诚地笑了,小雨,终于听到你从前开朗的声音了。你不伤心了,是吗?
怎么会不伤心呢?我们都已经把教官当成自己的哥哥,他的离开在我们的心上划出好长一条伤口,血不停止地流出。但伤心不能总是摆在表面啊,这是跟程锋学到的。平常他比我们还要疯一百倍,可是教官弥留之际,他为了救回教官不断消耗精神力支撑着护盾。教官走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原来也可以落得那么奢侈。治愈心上的伤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败敌人,让敌人甘愿遵守和平条约的规定,让战争结束。
他说,我以为你会说办法是为教官报仇。
我笑着说,认真想想,不都一样吗?打败敌人,既是为教官报仇,也是为天空中的亡灵报仇。只是我的说话文明些,不是吗?
文明?就你?他又开始不三不四地嘲笑我,而我用拳脚上的功夫来捍卫自己的威严。
回到异能班时已经很晚了,大厅和走廊里昏黄的灯光时而闪耀。大家应该都睡了吧,大楼里没有一丝声音。我一直很怕这样的黑夜,空旷而幽深。但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夜有些阴森,而是在空寂里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很多过去的时间,还有一些过去活生生地存在我身边的人。只是事过境迁,我走到了今天,他们却停留在时间的裂缝里没有跟来。
我回到自己房间,却发现灯开着,同学们都在我的房里。火云见我回来了,对我说,回来了就好,大家都有些担心你呢。我们私自进到你的房间,不介意吧?
我说,班长,别这样说。谢谢你们的关心。看到你们我很开心,我的房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呢。
程锋用我的枕头扔傲剑,然后被傲剑回敬了过去。他捡起枕头一边瞄准一边说,小雨,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冲他吼,混小子,放下我的枕头,不许折腾它。你看你看,把它弄脏了。帮我送去洗,现在就去,我晚上还要枕着它做美梦呢。
程锋和傲剑继续枕头战,不理我。我问火云,你们等我有什么事吗?
他让程锋和傲剑停下来,然后说,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聚餐啊。你忘了,我们班就餐都要在一起举行聚餐仪式的。
你们还没吃饭?我说着看手腕上的电话,时间显示是十一点半,他们饿着等了我三个半小时。我心中热浪翻涌眼泪差一点就掉了出来。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先吃了。谢谢大家,谢谢。
雪云把盘子一个个分发到我们手中,她微笑着对我说,还好有我保护着晚餐。程锋臭小子老是盯着我手里的盘子想偷袭,不过每次都被我打退了。另外要感谢傲剑破天荒疯癫一次陪程锋扔枕头,虽然枕头受罪了,但至少晚餐安全了。
程锋挤到我身边对雪云说,谁说我想抢晚餐了?我确实抢了,这个大家都是亲眼所见,但是由于雪云拼了我的命保护晚餐所以你们没都看到我抢晚餐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是想数数火云有没有将营养豆配齐,如果晚餐开始后却发现少了一两粒四五粒什么的,那多尴尬多破坏意境啊。
雪云把他挤开,说,去你的,总共才五粒呢,我哥哥怎么会数不清呢。
我看着他们你推我嚷地吵着,心里渐渐生成一阵莫名的幸福。要是多年以后,我们五个人还能在一起吵该多好。不,不应该是五个人,而是更多。那时候我们都已成家立业,应该带着家人一起来吵。朋友们,你们帮我完成自己的心愿,好好活下去,好吗?
程锋嚷不过雪云了,被傲剑扔来的枕头砸得退到我身边来。他躲在我身后问我,以前我们班就你最爱吵,为什么今天连口气都不喘一下啊?
我笑笑,然后大声地叫出来,我好幸福啊——
全场安静下来,四个人都死死地盯着我。我被盯得全身不适,小心地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程锋说,你刚才在做什么梦啊,这么幸福?是捡到钱了还是收到情书了?或者,与我妹妹雪云结婚了?
雪云不知道有没有听清程锋的话,她说,我想瓦内卡是因为看到程锋被欺负得这么惨所以觉得幸福。为了让瓦内卡更加幸福,我们继续欺负程锋好吗?
大家一致响应雪云的号召,腿脚出击。程锋一边还击一边逃窜。时而还听到雪云细柔的声音,程锋你是个臭小子,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妹了?你还说了什么来着?谁和谁结婚来着?我把你打到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孩子敢和你结婚。
然后是程锋的鬼叫声,雪云,我不叫你妹妹叫你姐姐行吗?那么小雨不就是我的姐夫了,我有点亏……哎呀,不要打,姐夫就姐夫嘛,我吃点亏算什么?不要打我脸啊,打坏了我就不活了。救命啊……
晚餐结束后,雪云,傲剑和程锋先回房休息了,火云在我床边坐下,轻轻地说,瓦内卡,其实刚才我也觉得很开心呢。
我说,你怎么也叫我瓦内卡?我不是雪云的瓦内卡吗?
他微笑着说,不,你是我们所有精灵的瓦内卡。
我挑挑眉毛,我是所有精灵的瓦内卡,看来瓦内卡并不只是雪云的很特殊的那种朋友啊。失望。我问火云,你能不能告诉我,瓦内卡是什么意思啊?我不会告诉雪云是你告诉我的。
他说,瓦内卡是雪云送你的精灵族语名字,并没有实际的意义。在我们精灵族,如果与外族的生命结交为很好的朋友,就会送给朋友一个精灵的名字。有一次我在森林里……
我赶忙很夸张地挥舞着手打断他的话。雪云以前就说过,火云在森林里捡了只小狗就送给它一个精灵名字。他不死心地说,有一次我在森林里捡了一只受伤的小狗,也送了一个名字给它,精灵们知道它的名字后对它很好。如果以后你去我们的森林告诉那里的精灵你的精灵族名字,他们一样会对你很好的。
我差点被一口气呛死,防来防去最终还是和小狗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精灵对那只小狗好,一样会对我好。听着好别扭,仿佛如果我真去森林就连吃饭都得和小狗并肩坐在宾客席上。火云突然问我,瓦内卡,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雪云吗?
我说,你的问法应该改一改。应该这样问,小雨,你告诉我,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雪云吗?我这样回答,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喜欢雪云。火云,相信我,我把她当作自己的生命,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我也想问一个问题,我和雪云能在一起吗?
他摇头,不能。虽然阿路使用禁术被惩罚,但是他与妹妹的婚礼会如期举行。阿路为人阴险,争强好胜,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但他爱妹妹,胜过一切。小雨,我相信如果妹妹和你在一起了她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但是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不仅是因为妹妹与阿路的婚约不能解除,更重要的是,你们在一起不会久远的。
我苦苦地笑,喉咙里干涩得快要龟裂了。
他说,瓦内卡,我知道这样说你会很伤心,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妹妹跟阿路在一起虽然得不到她期盼中的幸福,但她至少会平安地活着。为了妹妹,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你爱她,就让她得到平安好吗?
我努力地笑出来,点点头。
他说,妹妹对你的喜欢早已升华为爱,她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平安想要跟你在一起。也许,她嫁给阿路得到平安却失去终生的幸福。妹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幸福,所以,在她完婚之前,我不反对你们还如往常一样交往。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残忍,所以我不会逼你还像以前一样爱她,照顾她。我只希望她今生短暂的自由,短暂的幸福能够稍稍延长,哪怕只有一天,也足够了。
我说,火云,我懂你的意思。对我来说一点也不残忍,继续爱雪云,不也是在延长我的幸福吗?
火云苦笑着离开了,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我还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我心中反复穿越,被演绎得像黑夜一样漫长。我失眠了,记得第一次为雪云失眠是她给了我第一个吻那天。只是今夜的失眠不再是因为兴奋过度,而是心中已经被忧愁和惋惜填斥。
雪云,我以为自己能够让你一生都快乐着,可是我却无法做到了。我只能祈祷,祈祷你会好好活下去。我会一直一直为你祈祷,直到我们都变得很老很老。我会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突然退出你的世界,但我的心不会,它会永远跟随着你,因为我是你的瓦内卡。
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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