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银灰色的天空下雪花飘飘洒洒,像纯白的羽毛纷纷扬扬,被微微掠过的柔风搂入怀抱,轻轻飘摇。
小天,下雪了呢。我躺在草地上,轻轻对小天说。他还像从前那样与我头顶碰头顶组成一条直线躺着,双眼直直凝视着每一片飘落的雪花。我伸直手臂,张开手掌接住一片片雪花。雪在掌中没有融化消释,因为这并不是大自然赠予的圣洁之花,而是在温暖天气也能存活的人造雪花。
城市的方向传来喜庆的乐声,随着草浪一漾一漾从我们身边游过,游远。
原来是谁谁谁结婚点播的雪花呢。我说。多么希望小天能像从前那样嚷着,自己以后结婚也得点播几个天气,并且晴阴雨雪同时出场。可是,他没有说话,安静得像是睡着。昨天我和雯雯带小天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可是却没带回希望。
医生,求求您了,再想想办法好吗?
我们真的尽力了。他的大脑严重受损,若不是得到有效急救也许现在已经……
难道他这一生只能这样了吗?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太危险。
您请说。
现在最新的技术能够支持大脑细胞再造,只是做此手术之前必须激活大脑坏死神经。目前全球已经进行过上百例这样的手术,只不过超过九十个病人都在激活大脑神经阶段由于无法抵抗强电波而死亡。其他病人虽然通过了手术,但经过跟踪调查,他们在手术一个月内均昏迷直至死亡。所以说,这个手术的成功率目前还是零啊。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尝试。
医生的话还残留在脑际,让我一阵阵心疼。小天为了救我才被石块重击头部导致大脑坏死,我一定要救回他,让他跟从前一样能唱能跳。
雯雯轻轻走来,在小天身边坐下,用白皙的手抚摩着小天的额头。我坐起来,看着她,没有说话。从破损的天空基地回来后就发现雯雯变了,变得沉默,不再像从前那样张开嘴就对我嚷。当她看到被装上电子脑而显得迟钝的小天时就哭了,手遮住双眼可是晶莹的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流泻。小天依偎在我身上,我们三个人像雕塑在草原渐起的风中站立,好久好久。小天的脸上依然是无垠的迷惘,而我的泪,突然就在风中飘落被风带去好远。
我问雯雯,你说,我们要尝试一下大脑细胞再造手术吗?如果手术成功,我们就能找回曾经的小天了。
如果,可是如果失败我们就彻底失去小天了。雯雯的声音似乎比草香还淡,比微风还薄,如游丝般飘渺。她说,小雨,你知道吗,曾经,我喜欢,你。
我知道,小天在军校告诉我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顾一切想让我平安回到草原。可是,为了我,为了他最爱的女子,他却失去了所有。
她的泪水悄悄滑下,说,小天是傻瓜,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他能看懂我曾喜欢过你,为什么就看不懂我爱的是他呢?
我诧异地问,你说,你爱小天?
她小心地把小天衬衣领口的草屑捻去,淡淡地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哥哥。可是,我却不想把小天当成哥哥,因为每次和他在一起说话我都会感觉到莫名的羞涩,莫名的开心。我以前不懂这是什么,所以我开始害怕他,害怕跟他单独相处,害怕那种心跳的感觉。可是我更害怕远离他,害怕他不管我独自离去。每当他叫我到草原上看晚霞或是聊天我都非常开心却又找借口拒绝,但只要听说你也在我就不会再害怕。在小天身边,我可以不怕世间的一切,可是在哥哥身边,我才不会对小天产生莫名的恐慌。在你们离去的时候,我大胆地吻他,沉醉在飘渺的甜蜜之中,却忘记了告诉他,我会永远永远在家等着他,等他回来。你们走了,我却久久站在草地上凝视着你们消失的地方,我希望他能够回头,听我说一声再见。可是,你们却走得那样毅然决然。直到星光散落,我才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怅惘回家。
为什么会是这样?小天还没有听到雯雯对他说爱就沉沦在了永久的混沌黑暗中。
她说,虽然小天已经变得不能言语,不能行动,但我相信他还能听到我的声音。他依然能感觉到我就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哥哥,你说是吗?
我说,雯雯,你还爱他吗?
这个傻瓜为我做了那么多傻事,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他能听见你说话的,雯雯。因为他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
起风了,凉意被风带着钻进我的衬衣里,如细丝在皮肤外游走。我抱起小天,把他搂入怀里。小天,你能感受到我身体的温度,是吗?因为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是吗?小天安静地躺在我怀里,迷惘的眼神散落在我的瞳孔里,深邃得绝望。他真像是一个孩子,忍住跌倒的伤痛不哭,紧紧依偎在他哥哥怀里。
可是,我不是他的哥哥。在医院时医生见我满脸焦急于是问我,你对他真好,你是他的哥哥吗?
我摇头,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我说,不,不是。我是他心疼的弟弟,他才是哥哥。
在小天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弟弟。虽然他平常也同我一样喜欢没心没肺地瞎笑,可是真的到了危机关头他的脑袋却总是转得比我的快,并且处处关心我,迁就我。甚至,到最后为我差点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抱着小天走在前面,雯雯跟在后面,我们的在浅草中落下的脚印很快被风拂去。雪花飘扬的天空中晚霞点燃,我抬起头看晚霞,然后又看小天被晚霞染红的侧脸。小天,你看到了,那是我们最爱的晚霞啊。小天,你能感觉到吗?
两滴闪耀着晚霞的绚烂色彩的泪水落在小天的脸庞上。从前那个看到什么都想乱笑一通的小雨死了,死在朋友们身边,死在天空基地的废墟里,再也无法复活。我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曾经为我一句话就陪我离家出走的朋友,曾经处处保护我的朋友,如今沉寂地躺在我怀中,灵魂却已随风飘溢。
我把小天放在他自己的床上就离开了。走出房门的时候何叔叔追出来叫我留下来吃晚饭,我说不用了,想出去走走。已经有很久没吃过何叔叔做的菜了,可是我却不敢留下,不敢待在何他面前太久。是我让他们失去了往常那个活生生的儿子,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何叔叔何阿姨,每次看到他们带泪的眼眶我都狠不得天上突然打雷把自己给劈了。我就是一个害人精,谁对我好我就对不起谁。拉菲尔,教官,火云,程锋,小天……
晚霞在城市的高楼间降下去,遗留下灰得让人无法节制地哀伤的天空。草浪从脚下荡远,又荡回,低低吟唱着别离的乐章。
我在浅草上坐下来,无助地望着渐渐黯淡沉沦的天空。如果天空里真的住得有神,那么他一定是不公平的神。愿意为朋友葬送自己的人没有留下,而我这个害人精却好好地活了下来。我对天空说,您带我走好吗?把我的朋友还给这个世界,好吗?求求您,好吗?
天空不回答我,像是沉沉睡着。
你这家伙,老是让我担心啊。妈妈说着坐在我身边。
像是无形的针突然刺进我的心脏,莫名地疼。你这家伙,老是让我担心啊。这句话是那么熟悉,深深嵌在忧伤的心中,像烙印似的无法抹除。我忆起火云白皙英俊的脸,轻柔的发丝,还有在他身边蔓延的血液和他幻化成洁白的飞鸟飞离人间。他嘴里喷出了鲜血却还关切地对我说,你这家伙,老是让我担心啊。
外面冷,回去吧。妈妈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妈妈,我的心好疼,好疼。我刚张开嘴眼泪就掉了下来,在夜中无声地破碎,泯灭。
妈妈说,怎么才半年我的小雨就变成一个爱哭的小孩子了?你从前不是摔多疼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吗?
是啊,从前我在摔疼了以后不仅不会流泪甚至还会疯癫地笑。只是,那时候的疼并没有疼进心里啊。
学校停课了,承载了我所有华丽的梦境的七号天空基地被拆散送进了军用垃圾回收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造出新的天空军校。
接下来的生活渐渐融入到以往的平淡中——甚至,比以往还要平淡。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一个人在草地上坐着仰望天空,听耳边草浪孤寂的吟唱。有时候去小天家,远远地看雯雯在草地上依偎着小天给他说很多很多的话。只是远远看着,从不靠近他们。小天终于与雯雯重逢了,我不想让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因我的到来而变得嘈杂。
我也开始留意以前特别讨厌的广告,特别是医疗广告。只要看到有关大脑坏死医疗的广告我就会满怀着希望打电话过去,可是却又一次次失望地挂短电话。对方一听到说出小天的情况就纷纷摇头,说没救了没救了。有一次一个医生说他正在研究一种手术,但还没尝试过,所以不知道能否成功。我激动地说,没事,您就先用我做实验吧,如果成功您再给我朋友做,如果不成功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结果医生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就挂了电话。
有时候看着天空,仿佛还能看到天空军校里每一个认识的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在楼道里嬉笑追打着。
有时候,看到的却是漫天的血莲花,排列成各种各样的文字。傲剑以自己的血写成和平协议,获得佛所说的无余涅磐。当时我还以为外星人会在红莲消逝后继续侵袭,可是远恒统帅的指挥机却穿过密密麻麻的战机群陷入黑暗的宇宙中。接着,所有的战机都撤离了。
战争结束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本以为外星人非夺下地球不可,没想到却被最高深也是最平凡的佛理与生命的真谛打动。
只是程锋却成了我心中最深最疼的伤口。他节约精力为我和小天造出精神防卫盾,节约到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使用。在生命最后一刻,却把凝聚的精神全转化给了我们。校长一直忙着指挥急救,当他见到程锋的时候程锋已经安静地躺在我身边,脸色惨白,眼神虚无地散落在宇宙里。校长蹲下来,紧紧地把程锋搂在怀里。他说,不愧为我的儿子。说完后他就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进程锋僵硬的微笑里,落进深沉空洞的瞳孔里。
在所有朋友身边,我只是一个只会掉眼泪的孩子。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学电子机械。曾经的科幻小说里的许多东西在今天已经变为了现实,可是时光机器却还在科幻阶段滞留。多么希望自己能造出让时光倒转的机器,哪怕再伤一次,再痛一次,我也要再看看我的朋友。
有一次妈妈看到我包里的电子相册拿手上就看,当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她说,你快来看,这个就是你的哥哥呢。
我把电子相册带在身上却从来没看过,甚至连里面有谁的照片都不知道。我靠在妈妈身边,看看照片,然后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说,这两人我都认识。这个年长的,天空统帅,爸爸的老师。这个全身黑的年轻人,是统帅的秘书。
妈妈说,什么秘书不秘书的,他就是你的哥哥。
我的心里像有一道光穿过,突然想起教官临死前告诉我哥哥虽然死了,但却依然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且就在天空统帅身边。开始还以为教官是为了逗我开心给我说的笑话,没想到那个我原本以为是机器人的秘书就是哥哥。
第二天我去了军政大楼,所走的路线跟几个月前与小天去报名时一样。只是,已经物是人非。据工作人员说统帅刚从一号基地回来办公,很快又会离开。乘坐音速电梯到418楼,正好遇见了楼道里的统帅和哥哥。
统帅看着我笑了,嘴里叨念着,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我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很淡很淡。然后对哥哥说,哥哥,我是小雨,你还认识我吗?
他站着没有动,和小天一样像没有灵魂的行尸。统帅说,他听不见了。他在二十岁时就牺牲了,我按照他的意愿为他植入电子脑和机器秘书程序,把他变成了拥有人的躯体的机器人。所以,他的面貌一直保持着二十岁时的样子。他的记忆也随同灵魂消散了,现在他只会像机器人一样执行特定的命令。
我急切地问,请您告诉我,能治吗?
他叹着气摇摇头,说,如果能治,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我就会聘请名医治疗了。不过,电子脑有一个终极程序,如果开启这个程序就能激活他所有的记忆以及意识。
那就请您激活吧,好吗?我说。或许,小天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恢复过来吧。
统帅再次摇头,开启终极程序只能够让他存活一天。如果剧烈运动,时间还会减少。并且一旦终极程序时间耗尽终止,电子脑也会停止正常执行命令,并且他的肉体也会随时间老去了。我一直不愿开启他的终极程序是因为想让他一直活下去,直到大脑细胞再造工程成为现实的那一天。
我失落地向统帅告别,再向哥哥告别。我看到哥哥空洞的眼睛里溢出一丝光华,瞬间消失。我知道,他能听到我说话,他能感觉到我,一定能。
回到草原接近半年时,我收到来自南极森林的结婚请柬。
早餐的时候爸爸把请柬递给我,他说在门外发现的。我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南极森林的文字就把它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爸爸问,你不看看?
我淡淡地说,不用看了,反正也不会去。
爸爸点点头就坐下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爸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从前那样整天鼻子里哼来哼去的,板着个脸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钱没还似的。而现在爸爸变得随和了很多,说话时常带着浅浅的笑。他办了一个剑术班,收了好多不满十岁的孩子做弟子。可是,孩子们的剑上都没有光晕围绕。我问过爸爸为什么,可是爸爸笑着不告诉我。
爸爸没有问我为什么朋友结婚不去,还好他没有问,不然,我怕自己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落。还有半个月雪云就结婚了,新郎阿路。火云说过阿路很爱雪云,对雪云很好,那么雪云的未来应该很美好吧。
雪云,我不来参加你的婚礼你会不高兴吗?千万不要。虽然我没有来看望你,但是我的心一直无法离开你啊。你在我的心底的影子太过于清晰,我怎能忘记你,反而不停地想你,想你。可是,我却不敢见到你,瓦内卡会为雪云带来灾难,瓦内卡要雪云好好地活下去。
雪云,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吻。但是,我却无法还给你了,因为你即将为**,你将拥有一个爱你的丈夫。你要开心,好吗?要不,欠你的吻,就让我一生一世欠着吧。
雪云,你在我心里。
日子依然平淡地过。我总是喜欢沉默着看天,沉默着把清晰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播放。有时候看爸爸教孩子们练剑,看满脸天真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们被机器人追得到处跑就轻轻地笑。小时候的我,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时间仿佛在岁月的溪流里不经意地流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可是,我却无法克制地用另一种记时法记得每一天是什么日子:还有十天,雪云结婚;还有九天,雪云结婚;还有八天……
直到雪云结婚的前一天,妈妈才晃着请柬笑得特贼地对我说,你小子不仅单相思,病得还不轻啊。是不是看到雯雯和小天那么黏你想结婚想疯了?不过用这种方法医疗你这疯病还不错,无中生有自己给自己做结婚请柬。只是,这个新娘雪云是谁呢?告诉我,是虚构出来的还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呢?
我没听懂妈妈在说什么,不说话。妈妈把请柬翻开,递给我看。我随意地看过去,上面写着:新娘,雪云。新郎,瓦内卡,杨雨。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没缓过来活活憋死。明天与雪云结婚的明明是阿路,怎么会是我呢?明白了,这个请柬是雪云故意做的,她想用这种方法把我引去森林。
妈妈说,告诉我,雪云是哪家的孩子,有我在,你哪还用得着单相思呢?过几天,我为你和小天办一个集体婚礼!
我说,妈,这个请柬是雯雯跟我开玩笑呢,不是我做的。
妈妈脸上的热情降了下去,说,哦,原来不是真的啊。不过我看你最近的样子确实有点像单相思。就算雪云是虚构的,我同样过几天给你找个好老婆。像我这样好的。
我的眼泪又差点溢出。我说,妈,您怎么变得跟从前的小天一样爱臭美?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躺在床上,凝视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明天,雪云结婚。明天,雪云就结婚了。明天,明天……
我去吗?
我问自己。可是自己的意识分裂成两个对立面,吵嚷着去或是不去。吵得天昏地暗,可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去?
不去?
去!
不去!
我把头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可还是躲不过吵闹声。你们别吵了,让我静一静,好吗?可是,两个思想越吵越厉害。
门铃发出的声音终于竭止了吵闹,爸爸在门外。我坐起来,然后命令门打开。爸爸走进来,对我说,到房子外面去,看看我新买的跑车怎么样。
我跟着爸爸下楼,走出大门,看到一辆白色的地磁悬浮汽车停在黑色的草地上,发出暗暗的光。爸爸得意地回头看我,问,怎么样?你看看这外壳设计得多棒,还有车头流线型布局的大灯,都是欧洲名设计师设计的呢。
我生硬地点点头,说,很漂亮。
爸爸说,不只是外型美。车内集合了世界上多种先进技术,驾驶起来让人拥有一种很特别的舒适感。车的时速可以超越音速,并且自动导航。你现在上车,去南极森林。
我楞了好一会儿,说,爸,您都知道了?
他说,我当然知道了。你以为我跟你妈的脑子一样简单,被你随便编个理由就能骗得团团转?去吧,该完结的事情就让它了结了吧。
我说,但是我不会开车,还是不去了吧。
爸爸硬把我塞进车里,然后说,不会开更好。车带有自动导航系统,不用你操作。这车花了我不少钱,你得让它活着回来!
爸爸说完重重关上车门,然后车就飞速升空急驰。这是什么破导航系统啊,我还没输入地点呢它就没命似的开跑。我大声喊,停车!
汽车的语音器发出节奏感十足的声音,目标地点已锁定,南极。如需改变目标,请输入语音。
我没好气地说,回去。
语音识别完毕。您所输入的语音无法通过验证,您的命令拒绝执行。
我气得差点晕厥过去,怪不得爸爸刚才说,不会开更好。原来他早已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就等着今夜把我坑进去。也罢,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我该把没有做完的事情了结了。我说,我的好汽车,那您能慢点开吗?我晕车。明天早上到达目的地也不迟。
南极大陆目前处于极昼阶段,时刻阳光都是早上的高度。
我气得脑袋充血发胀,这是什么车子啊,比我懂得还多!我冲它吼,我是说我们这里的时间!我们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听懂了吗?
车子没有再发牢骚,速度慢了下来。我苦笑着叹气,是人控制机器呢?还是机器控制人呢?
下车后,终于看到了以往只能在图片里看到的百米高的大树组成的森林,棕黄的树干粗壮笔直,树干顶端的绿叶紧密相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地轻松下来。而回转身看到的则是曾经的印度洋上的新大陆,钢铁的大陆上高楼林立,拥挤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无法流转。印度洋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缩减为一条不足十米宽的小河。还好小河属于精灵族所有,所以还保持着清洁。
踏着软软的青草,我缓慢地步入高树的怀中。从前走进城市的高楼间总是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可是现在在高大的树下却感觉清新,自然,随意得像在自己的卧室。苍白的阳光似乎从地平线上投射而来,被森林过滤成淡淡的绿色,稍稍倾斜地流入森林深处。
我是在梦境里吗?在这样的年代里,竟然还存活着这么美妙的原始森林。城市里除了人的声音就是钢铁电子的声音,可是在森林中,我却能够依稀地听到许多种不知名的动物的声音。
抚摩着树干苍老的树皮,几缕温暖从指尖流入手臂,流进全身。
真美。我不禁感叹。
真美真美,真美真美。从树冠传回几个声音。是回声吗?我疑惑地抬起头,看到很高的地方有几只鸟聚在树杈上。
你听到没,他说森林真美呢。
是啊是啊,确实很美呢。
你们看,他是人类,快跑,快!
鸟儿扑打着翅膀飞走了,消失在绿叶深处。我产生了幻觉吗?为什么我竟听到了……鸟的对话?不对,一定是幻觉。
大树之间,缕缕清澈的阳光中,如絮般轻盈的植物种子随着清风游弋。一棵树下传出孩子们清脆干净的笑声,我望过去,看到好几个孩子正合抱着一棵梢细的树干笑着。他们都穿着白衣,背上伸出一对稚嫩的灰翅膀。
你们好啊。我说着走过去,却突然想起也许他们听不懂我的语言。
孩子们松开互相拽住的小手,挤成一团有些腼腆又有些害怕地仰起头盯着我。他们的身高只到我的腰部,若是去掉翅膀和额头浅蓝色的星星跟普通的孩子没有丝毫区别。其中一个男孩子说话了,他没有翅膀,是人类。妈妈说人类都是大坏蛋,我们打他。
我有些吃惊,精灵小孩竟然会说我的语言。孩子们双手扬起,绚丽的魔法球在他们手中聚积,然后喷向我。我没有躲开,因为他们稚气十足的魔法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快住手。一个中年女精灵突然落在孩子们身前。
刚才说话的男孩子说,妈妈,他是人类,坏蛋,我们打他。
我赶忙说,不,我不是坏人。
女精灵转过身来看着我,惊奇地问,你能听懂我们的语言?
我楞住了。我说,以前我听不懂精灵的语言。可是,当我走进森林后听到你们说话却是用我使用的语言。而且,刚才我竟然恍惚间听到了鸟说话。
她问,是吗?你来森林有事吗?
我说,我来参加朋友的婚礼。
你叫什么名字。
杨雨……哦,不,我的名字是瓦内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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