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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开始不断地鼓动漆黑的乌云,江面上也出现了层层暗白色的浪花,而那淡绿色的身影则忽然地在我眼角处消失了。天啊,要跳江也不要选在这个时候吧。

    疾走几步,我扶着栏杆向下望去,那淡绿色的女子正不断地在江里扑腾并开始缓慢地被向下游冲去,看样子她不大会水,只是本能地在水面挣扎着,而且头部露出水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再不施救的话她就要完了。

    但栏杆以下我的落脚处离江面还有两米的距离,皆为水泥质的坚固江堤,上无任何着手之处,就算我这样跳下去,也只能把她**出水面一会而已。

    目光迅速地向下游方向看去,要救人,首先得保住自己的性命,尤其是要在水里救不会游泳的人,如果不把这落水者送上实地就和没救没有任何区别。

    看到了,在几百米的远处,是一个让游人和居民平时取水或戏水用迎向上游方向的小平台,在那里上岸,是我和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

    迅速地掏出手机塞入旅行袋并把肩上的背包放下,我脱下鞋子就要往栏杆那边跃下去,至于旅行袋和背包的安危,就只有祈求上天保佑好人了。

    正欲翻越栏杆,一个黑色的身影呼的一声冲到了我的身边,并向我大吼了一声:“快救人啊……”吼后,他两步爬上了栏杆,一个标准的入水动作跳了下去。

    我一愣,然后是一惊,连忙张目四望,这家伙懂不懂救人啊,这样的入水动作是好看,但只能在游泳池用,江底水深不知,江底杂物分布情况不知,一旦入水时头部碰上了什么硬物就只有死字一个,比起那落水的女子,我是更担心这家伙的安危了。

    急忙套上鞋,我放开脚步向着下游的小平台冲去,跑步的速度总比刚落水的人快。刚才被那黑衣男人一阻,时间又过了不少,但看那绿衣女子的情况却是稳定了些,整个身子背向着水面缓缓地向下游漂浮,看是晕过去了吧,其实人落水后最怕的就是无谓的挣扎,只要肺里有一定的空气,人总是会浮起来的。

    飞快地冲出百来米,我踢掉了鞋子看准了位置纵身跳了下去,目标是绿衣女子,在跑的过程中我留意到了那黑衣男子的情况,他一个漂亮的入水动作扎到了离江边近五米处,现在正努力地往回游,只是那速度似乎非常的有问题,怕是受伤了吧。唉,能救一个算一个吧,但愿他能自己熬到那平台吧,现在的水流,是越来越急了。

    四肢尽量地向身体缩起,我脚部朝下轰的一声坠入了水中,在情况未明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头部是最大的要点,只要没晕过去,就一切都好说。

    入了水,待下坠的力量消去,我扑腾几下露出水面,抹了抹脸辨认方向后向那绿色的身影奋力游去,至于那男人,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把绿衣女子翻为仰面,我用右手托在女子的右腋,抓住了她的胸部衣服仰面向江岸的方向划动起了手脚,虽然水流很急,但要在几百米的距离里拖着个人横向游那几米,倒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唯一让我担心的是那平台对江水的影响作用,一般急流遇到阻碍物都会出现大小不一的旋涡,一旦被那旋涡缠住而无人另外施救,那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水的温度很低,而且太靠近江岸的水流受到江岸的影响变得有点不规则,这使我又不敢太靠近江岸,就只好一直大概地控制个距离,希望能被水流送到平台上去,那平台按我之前的目测应该有两米的伸出度,只是希望不要被旋涡卷住就好。

    我们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幸好的是,让我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旋涡出奇地没有出现,我顺利地把女子送上了平台,只是与平台碰撞时的背部像要裂开似的的痛。只是累,很累,我扶着平台一边的栏杆坐了下来,把那女子扛在了肩上,既然她被灌了不少水,我就给她倒倒水好了,不过她既然能浮起来,也就是说肺里有一定量的空气,问题也不大了。

    不到一会,那黑衣男子也到了,虽然受了点伤,但游那几米对于会水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与平台的碰撞,却是少不了的了。我拉了他一把,也一起坐下了,急流中消耗的力量,不是平时可以比拟的。

    三人都湿漉漉的,我和那男子对视一下,顿时笑了出来,人被救了就好。

    不久,女子急剧地咳嗽了起来,我撤了手,把她平放在了平台上,向着黑衣男子眨了眨眼,轻声道:“一会就说是你救的,懂了吗?我要先走了。”

    能咳嗽,也就是呼吸恢复了,换句话说,已经没事了。现在让我担心的,则是我的旅行袋和思韵的电脑,希望小贼们给点职业道德,不拾道遗之物吧。

    “兄弟……”没想到黑衣男子却发话了:“兄弟,你再帮帮忙把我和这女人扶上去,我下水的时候把右脚扭了,现在走路不是太稳当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咳嗽稍缓的女子,笑道:“那你等我会吧,随便和这位漂亮妹妹培养下感情……如果你还没女朋友的话……”

    男子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着不知道在说着点什么,但他还是扶起了那女子,并轻轻地给她舒了舒背。

    这时候还是先去关心下我的行李比较好,一边想着,我扶着栏杆走上了江堤,也是第一次发现,那看似平整的水泥阶梯,也会那么的扎脚。

    “宋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去跳河啊……”莆一回头,思韵的声音便清脆地在我的身边响了起来,肩上是她的电脑,而高灵则提着我的旅行袋匆忙向我们这边赶。

    思韵懂得开这样的玩笑,也就是说,我刚才的入水上岸她是都看到了的,不过这倒也好,免去了我不少无谓的唇舌。

    看着满面笑意的思韵,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笑了,行李没事,那就好。

    “又做了回英雄,感觉怎样?”看来思韵还不打算马上放过我,追着我问。

    “感觉?想洗澡、吃饭、睡觉……”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我一副要散架的样子,她还要问我感觉。

    思韵正欲再问,我已经启步迈向了高灵,看这天色,雨滴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我还是及早拿出把伞为妙。

    “经理,帮我拿着钱包……我下去扶那两人上来……”从旅行袋里掏出雨伞递给思韵,我把口袋里的钱包也一同递了过去,刚才我只记得放下手机,倒把钱包给忘了。

    再下到平台,那女子的咳嗽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而男子则靠着栏杆坐在一边,单手扶着她。

    让我意外的是,绿衣女子一见我,忽然张口叫了出来:“唐信,是你吗?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刚才救了我的是你吗?”

    顿时一阵尴尬,我顿了顿,才对那女子笑道:“小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的名字叫宋渊……而且,救了你的不是我,而是他,我只是在最后捞了你们一把。”

    “唐信,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也不知那女子哪里来的力量,她忽然起身向前一扑,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身体,颤抖着哭喊道:“刚才他已经告诉我了,救了我的是你,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不承认你是你,为什么还要编个名字来糊弄我……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小姐,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轻轻地拨开女子埋在我胸口的头,我平缓地向她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是我救的你,我也不否认这个事实……而另一个事实是,我的确不是唐信,我的名字叫宋渊……最后,我们的身体都湿了,再吹风的话会得病的,有什么可不可以到个暖点的地方再说……”

    开始的时候那女子始终不肯,但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她倒是马上把紧搂的双手放开了,我也得以把坐着的黑衣男子架起来:“兄弟,你还好吧……”

    “兄弟,我认得你……”黑衣男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前几天我在电视上见过,你是叫宋渊……”

    本是一愣,但想起晓燕给我做的专题节目,我倒释然了,既然上了电视,也就难免不了被认出来,于是一笑,架着黑衣男子向上面步去,绿衣女子总的看起来没任何外伤,也没有什么行动不便之处,倒是能自己走了。

    绿衣女子见男子叫出了我的名字,便不再粘在我的身上,只静静地跟在了后面,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两米的距离只十数步,不消一会便已迈完,而路边停了辆印着云浩标志的面包车,怕是思韵唤来的了。

    想想也是,我们三人内内外外一片净湿,又哪有出租车肯载,于是对思韵一笑,扶着黑衣男子上了车,绿衣女子犹豫一下,也跟上了。

    刚上了车,雨便下来了,铺天盖地的白茫茫一片,倒也华丽而壮观,只苦了开车的司机,睁大了眼睛也看不到十米以外,车子自然也开得和乌龟无异。

    我们把黑衣男子送到了跌打医院,路上互换了姓名,准确到来说是我单方面向他要了他的名字,他叫王刚,名字简单而有力,在这时代却是少见了,最后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倒是个很值得结交的人。绿衣女子被我们送回了她的家,她也将信将疑地给了我她的名字,说是换过了衣服后到医院看王刚去,她叫杨娜,一眼乍见时被她的绿衣所惑,以为她是个小女孩,但后来细看却已有了二十六七,身材也是个标准的女人了。

    回到酒店,下车之时才发现我的鞋子被忘在了江堤边上,我的一阵苦笑引来了思韵欢快的笑声,连高灵也忍不住掩嘴浅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思韵拍着我的肩膀许诺一定给我再买一双了事,如果不买新鞋的话,我倒是要穿着拖鞋继续下面的出差事项了。

    房门口,思韵和高灵把我的钱包和旅行袋交还了我,便自行回房了,说是一会在餐厅等我一起吃饭,看看时间已是过了六点三十,大家也应该饿了吧。

    待我赶到餐厅,思韵和高灵已经叫上一大桌的饭菜在等了,于是三人一起开动,把桌上的盘碟上的食物搬进自己的肚子里,当然,我是唯一的主力,两女吃得并不多。

    此后被思韵拉去看了一个舞剧,只看得我呵欠连连,个人角度来说,我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舞剧,歌剧和话剧还有点人的声音,至少能让人知道他们想表现点什么,而舞剧……就那几个人穿着紧身的衣服在一段段奇怪的音乐的伴奏下不断地从台的一边跃到另一边,直看得人满头的雾水和疑惑,他们究竟在干点什么。我自问还不是个不懂音律的人,但那曲子我真的听不出什么美感,也听不懂曲子里有什么感情。

    我的呵欠引来了思韵的连连责备,说我不懂得尊重艺术,但说到后面她自己却也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最后在我的浅笑声中微愠着脸把我拉了出来,而高灵则一如既往地笑着跟在了后面,没说什么。这舞剧,的确是太无聊了点,但它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用来照顾失眠者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后被思韵再次拖到了餐厅,摊开了电脑和资料正式无比地谈起了工作,我不禁暗叹,难怪何枫如此担心,这样只顾着工作的女人怎么嫁得出去啊。

    不过叹气归叹气,我还是非常欣赏思韵的这种冲劲,于是认真的和她分析起了现状和前面的问题,最后让她约见下茶飘香的副总经理唐信,思韵想了想,答应了。

    思韵从拿起手机到放下总共才两分钟,脸上稍显得色,看来对方是非常干脆地答应了,说是明天下午在他们的公司见面。这倒让我对那唐信有了几分好感,但却更加深了我的疑惑,秦茹月不敢约在公司见面,但唐信却敢,难道秦茹月真的失了实权,又或者她本来就是个傀儡呢?

    把这些向思韵说了,思韵倒也同意,一一用本子记了下来。

    最后思韵还让高灵去给我打了一份当地的业务情况报告,让我回房临睡时看,直让我一阵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把我也当工作狂了。

    急忙找个借口告罪回房,我把思韵给的资料扔到一边,开了电视看馨怡主播的新闻,虽然不能见面,在电视上见见她也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今天镜头前的馨怡穿了一身枣红色的套裙,内衬一件粉红的衬衣,上衣和衬衫的领子都竖得较高,而衬衫的衣领上则稍现出了个衣服品牌的标志,总的感觉还可以,但我觉得不大喜欢,把衣服品牌的标志绣到衣领上是为了做个活广告,但这意图过于明显后就变成了多余和碍眼。而且,馨怡的身体比例我非常的清楚,她根本不适合穿那高领的衣服,如果我是那赞助商,我宁可让馨怡现出那洁白的脖子,以衬托她本身温婉的气质。

    虽然对馨怡的服装稍为不满,但我还是把新闻看完,一是为了看馨怡,二是为了新闻里的消息,新闻是都市人了解世界的渠道,而消息则更是个人思绪的来源和依据,虽然新闻里很多的事只是表象,但如果连表象都不看,那更就无从说看到本质了。

    见馨怡面前的灯光暗淡了下去,我马上掏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按照那天晚上的时间计算,直播的节目其实是延迟了五分钟才播出了的,而这时候,馨怡应该回到更衣室了吧。

    电话只响了不到两下,馨怡快乐的声音便清晰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渊,想我了吗?”

    “想啊……刚看了你刚才直播的节目,觉得你刚才的衣服穿得很不合你,领子太高了……”

    “恩,我也觉得那衣服穿着不舒服,但赞助商还是坚持,让馨怡很是为难……”

    ……

    我们一直聊到了停车场,准确地来说是馨怡握着手机边走边聊走到了她的跑车旁,然后断了电话并约定回家再聊,我可不希望馨怡挂着个耳塞来开车,那样太危险了。

    大概四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按估计,馨怡也应该回到家,沐浴完毕了吧。

    按下接听键,我笑着轻声问道:“穿好衣服了吗?别冷着了……”而那边馨怡也同时轻语了一句:“渊,我洗完澡了……”

    被相互的默契所牵动,我们不禁一起浅笑了起来,笑后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了,虽然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总不知如何说好,我想,馨怡的情况也和我相近吧。

    顿时,话机两端是一片的寂静,只剩下我们轻轻的呼吸声。

    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我笑言道:“馨怡啊,今天我在这边的江边看见了个女人跳河呢……”

    馨怡一愣,随即反应道:“那你有没有一起跳下去啊?”

    不禁哑然失笑,那有人这样说自己丈夫的,于是笑回道:“如果是你要跳,我保证和你一起跳下去……不过那个女人和我萍水相逢,我怎么犯不着和她一起寻死吧。”

    馨怡扑哧一声,倒让我给逗乐了,呵呵答道:“坏蛋,谁要跳河了,馨怡才不会那么想不开呢……我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跳下去救她,然后那女子一时激动然后以身相许……”

    “小傻瓜,想哪里去了,今天我只是看而已,没出手,救她的是另外的人……”

    馨怡的回答倒是干脆利落:“馨怡不信,你见到有人抢劫都出手相助,说见到有人自杀又有什么可能不救……你再不承认,信不信我问思韵姐去。”

    一时语塞,思韵自然不会为我隐瞒这个事实,但我也不想馨怡为我担心,于是使个挪字,笑道:“馨怡啊,那唐信和我们约了明天见面。不过,今天他的上司却也把我给认作他了,想起来就觉得有趣,两个人的面貌又怎么会相似到这个地步,也让我对明天的见面另外有了点期待……想想,和自己长得非常相近的人握手,谈话,说笑……呵呵,总觉得非常有意思呢……”

    馨怡似乎被我的话题所牵动,也笑道:“这不出奇啊,很多双胞胎的人都长得很像,更有趣的是一对双胞兄弟娶了一对双胞姐妹的事,馨怡也就认识这么两对夫妻,有空我带去认识一下,都是很风趣的人呢……最后,请您回答馨怡的问题,今天那女子跳河的时候,你下去救了吗?”

    我苦笑一下,馨怡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啊,只好诚实地答道:“下去救了。”

    “那水冰吗?大概多少度……”

    “也算不上冰,大概二十五度左右吧,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下一个问题,那女子的身材怎样?”

    我一时窘了:“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回答?”

    馨怡似乎也来了劲,声音里稍稍地带上了点嬉笑之意:“不可以,你必须得说得具体点,胸部大不大,腰细不细,还有就是那个……说,一定要说。”

    “真要说……”

    “必须要说!”

    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馨怡的本意,她是在跟我胡闹呢……就和第一天晚上我们床边的嬉戏一样,她还是非常的在意我不在她身边呢。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我轻笑一下,简单地描述了起来:“她的胸部不小,但也不大,在水里的时候为了救人也就握了一下……腰真要按尺寸计算应该在二十六左右吧,是很细……最后是你说的那个,我还没来得及让她以身相许,也许明天这个时候我找她试试……馨怡,这样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馨怡一时没回话,怕是被我的话给羞红了脸吧,良久,她才轻轻地嗔道:“坏蛋,我问的她的那个,是说臀围……你想哪里去了……”

    “哦,我想你啊……”不知为什么,说出了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想她。

    “渊,我也很想你……”馨怡的声音越来越细,最后却近乎不可听闻了。

    虽然才是一天的暂离,我们却感到了不舍,虽说既然有情又何必朝朝暮暮,但我想,没几个互相心爱的人,会愿意分开的。

    “馨怡啊,我们都必须习惯,对吗?”我再次打破了沉默:“我非常的想你,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男人总需要工作,需要工作来赚取生活的资料,然后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才会有好的未来啊……”

    “我明白的……”闻言,馨怡的语句也变得很慢:“渊,你喜欢孩子吗?”

    馨怡的话悄然地点燃了我的思绪,我喜欢孩子吗?我是很喜欢孩子的,从小开始,我就很喜欢和家族里的兄妹姐弟们嬉闹,成年后,对表姐生的一对儿女更是爱不释手,而如今,他们两也应该是八岁和十岁了吧……

    微笑一下,我欣然启唇道:“喜欢啊……我最期盼你可以给我生个女儿,和你一样的聪明,也和你一样的美丽……”

    “不过馨怡可是很想给你生个儿子呢,像你一样的高大和健壮,以后能学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我们为他自豪,那该多好……”

    “可是男人天生劳碌哦,一辈子在外走,还得背负着他的家庭和我们老后的照顾责任,女儿多好,懂得爱护家人,永远以家人为最爱,还懂得不时回来探望我们一下……”

    “可是女人也不好啊,天生就不能性格过于坚硬,也不能过于成为女强人,嫁了以后就得生孩子照顾孩子,也不能像男人一样全心扑在事业上,而且每天的餐桌问题也几乎是女人们的专职问题……”

    “那么我们生两个孩子好不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馨怡才不干呢,生一个孩子从怀孕开始到初步懂事,要两年半的时间,两个孩子岂不是五年了……”

    “呵呵,我们可以请个保姆啊,又或者你一个龙凤胎不就完事了,像晓燕和晓桦两个一起把问题解决了……”

    “就是不行,生孩子痛的是馨怡又不是你,听晓燕说,她的母亲生他们的时候可辛苦了,两个孩子啊……”

    ……

    最后,我和馨怡的谈话就一直牵扯在了孩子的身上,等我挂上电话,却已经是十一点四十分了。

    睡吧,明天还有事呢。再看看思韵给我的资料,我的嘴里不禁一阵发苦,这女人是不是拼得太过分了点,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和她说下劳逸结合的道理呢。

    带着这个想法刷了牙,处理了卫生问题后上床睡了,不过酒店里的枕头好象是普遍矮了点,最后还是折叠再折叠了完事。

    梦里,我见到了馨怡,并发生了点还没有发生的事。

    清晨起来,第一件事是沐浴,穿戴整齐后抓起思韵留下的功课临时抱抱佛脚,幸而不是什么太艰深的问题,只强记而已。

    八点左右,思韵打电话催我起床,我虽然早已准备但却在电话装出了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只引来了她的一阵轻笑,思韵,的确是笑得太少了。

    八点十五分,三人在酒店餐厅吃了个很不错的早餐,当然,我仍然是主力。

    八点四十八分,思韵接到了个电话,是唐信打来的。他希望我们可以在上午十点前到达茶飘香公司总部以商讨,后面他还有事。思韵想了想,同意了。

    原本的安排是下午与唐信见面,他提前到了上午,我们自然要把计划改改,于是,思韵开始不断地打电话通知上午要见的人员,高灵也自然拿着手机和思韵一样忙个不停,只闲坏了一旁的我。

    九点三十分左右,我们到达了茶飘香的总部,说是工作时间,却一点都不见得繁忙,三三两两的人一起惬意地聚在一起,有在吃早点的,也有在轻声聊天的,虽然见到我们的到来都表现出了基本的礼仪,但总的来说,却给人一种散乱的感觉。

    看来,我们是来对了吧,九点三十分,如果是云浩,便已是开完了第一轮的会议的时间了,公司员工的工作状态和对待工作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表现了一家公司的现有状况,依这样看,茶飘香最大的原因不在于市场,而在于内部,而对于一家不大的公司来说,最根本就只在于领导层。

    一个姓辛的秘书把我们带到了会客室并给我们倒了杯水,也就告罪离去了,会客室内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人,而外面的员工也没有正式开始工作,硕大的办公室一时倒是显得冷清了。

    思韵透过会客室的玻璃,在周围看了看,轻声问道:“宋渊,觉得这家公司如何?”

    我笑了笑,张唇就吐了出来:“经理,这点非常明显了吧,首先,那主事的秦茹月和唐信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也就是说领导层本身就有问题,他们不按时到达公司,让员工有了散漫的感觉,打卡制度只是个形式,没有管理者的督促只是一句空话。然后,小公司的最大问题就是权力过于集中,下面的人就只懂得听命行事,主事的人一不在,就没有了可以围着转的主轴,所以他们不知道做点什么是好……换句话说,如果这唐信肯点头的话,我们合作计划就有很大的可能变成收购计划。”

    思韵点了点头,回应道:“恩,你的想法和我非常的相近,只是那唐信,你确定他是真正的主事人吗?”

    “有八成左右的把握……本来唐信以一介书生的身份加盟茶飘香,没理由能得到这么大的权利,唯一的解释是秦茹月和唐信的关系非常有点问题,又或者唐信背后有另一个财团的支持,这也倒能说得通……”

    这句话我没有说完,因为会客室外远远地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昨天见到的秦茹月,另一个,就是面貌与我有几分相似的人,一个曾经被我冒用过的人,唐信。

    互相问好,互相介绍,秦茹月昨天就已见过,所以今天要介绍的其实只是唐信一个。虽然我们对唐信的不少资料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我们还是非常客气地和他握了手,互通了名字,而唐信也明显对我和他的相似程度表现出了应有的惊奇度,也让我对他有了两个单一选择性的评价,他如果不是个善于掩饰自己的奸猾之徒,那就只是个非常平凡的技术人员了。

    “真猜不到宋先生居然会和在下相似至此,幸会幸会……”唐信一坐下,便让那辛姓秘书给我们上了一轮好茶,而秦茹月则更像个秘书,安静地坐在一边,把我们昨天商谈的内容一一地给唐信说了起来,其依赖性表露无余,看来,我算是全猜对了。

    礼貌地回了唐信的话,我的目光则微微地投向了窗外的大办公室,员工们一一就位,忙碌地做着自己的事,乍看倒是有条不紊,但不经意的转头和侧目间,我还是隐约地看到了他们关注的目光,看来,他们还是非常在意此刻在会客室里的两位,或者是唐信一人。

    商谈结果非常地出乎我们的意料,在秦茹月给唐信解说了我们的意向后,唐信的态度一下转变成了强硬,说秦茹月这是在打算出卖他们的公司,其言辞的强烈一时让我们所愕然。这家伙,还真是这公司的副总经理和实权掌握人吗?

    最后,唐信非常不客气地让秘书把我们送了出来,而他却继续呆在会客室里对着秦茹月发泄他的怒意,似乎是个丈夫在严厉地责备着不忠的妻子一般。

    临出门的一刻,我回头看了看那映在了会客室窗帘上的影子,不禁摇了摇头,这样的人,不分轻重,不理事态,不顾场面,又如何能成事。

    唐信,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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