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的一句客套话,深深地让柏行简感到了被疏远的距离。
娄如君插话说:“三女婿怎么这会儿下衙呢?”
柏行简说:“把该做的事做完了,所以就偷溜了出来。”
娄如君道:“明霞不在这边。”
那柏行简立马道:“明霞不在,难道我就不能回自己的岳家走动走动呢?娘娘回来也差不多半个来月了吧?”
元霜道:“还差两三天。”
柏行简笑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元霜现在没什么话和柏行简说,毕竟两人的身份本就该避嫌。她在母亲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说:“阿娘我回去躺躺。”
“去吧,别累着自己了。”
“是。”她必须要休息过来,过不了几日太后出殡,到时候还有得折腾。
几日后终于迎来了太后出殡,皇帝换了素服,率领百官替太后送行。
元霜与母亲一道坐在车内,娄如君一路上照顾着女儿。
这样的场面元霜没有带上旭姐儿,毕竟旭姐儿年纪小,她担心女儿会承受不住。
“这次只怕要住个两天才能回城吧。”才出城没多久,元霜便开始担心女儿。
“按着以往的规矩只怕要耽搁两天,你的身体能承受吗?”
元霜道:“没事的,到时候我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休息。”
在车上颠簸了许久,车子才到了先帝的陵寝。皇帝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让步,他没有将荣宪太后葬在先帝的地宫里,而是选择葬入先帝的妃嫔园寝。规模礼仪也比以前的太后下葬减少了好些。
元霜站在一群藩王妃里,跟着一起一跪。不过这样的事多来几次后,元霜就有些受不住,这一次的让起她差点起不来,幸好身后的人拉了她一把。
元霜扭头一看,却见是庄王妃徐氏,徐氏关切地问道:“二嫂您要不要紧,要不去外面歇一歇?”
元霜摇头说:“没事的。”
等到这场法事结束,也是庄王妃扶了元霜出去的,她搀着元霜坐下,又给她元霜找了一杯温水来。
“在外面条件不好,二嫂克服一下。”
元霜道了谢,这天下来庄王妃对她都很照顾,这让元霜一度很意外,前世今生的庄王妃换了人。以前这位徐氏可没能嫁给楚宵,因为是明霞的小姑子,明霞带着小姑子入过几次宫,元霜颇有些印象。这一次徐氏换了个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两人虽是妯娌,可说起接触来,比前世疏远多了。
毕竟两人在正经场合都没说过几句话,如今见徐氏对自己百般照顾,元霜哪能不诧异。
晚上睡下的时候,那徐氏也主动说要与元霜住一处,元霜拒绝了,她说:“我和母亲睡一间屋子。”
徐氏这才笑了笑道:“我倒忘了这事了,二嫂勿怪。二嫂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别客气。”
元霜说:“多谢了。”
徐氏出去后,娄如君便进来了,她和元霜说:“你和庄王妃来往倒是亲密,你们俩在这房里说什么来着?”
元霜摇头道:“没说什么。”
这一天元霜也是累得不轻,有母亲在身边,心里自然踏实,因此是沾床就睡。隔日天还未亮就被母亲给叫醒了。
“快起来梳头换衣裳吧,时候不早了。”
元霜打着呵欠从睡梦中醒来,丫鬟与她梳妆。娄如君嫌丫鬟手脚不利索,她亲自与女儿穿衣,穿鞋。
元霜心里过意不去,看着母亲的脖子道:“阿娘,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能劳烦您动手呢。”
“我自家的女儿难道不能多疼一点?你身子重不方便。”娄如君与女儿迅速穿戴好,很快就进入了一天的忙碌中。
今天要让棺椁正式入地宫,仪式比昨天还要多。元霜与母亲没有在一处,期间一直是徐氏在照顾她。
等到太后的棺椁顺利下葬,皇帝就带着百官要回京了,不过后面的事情还算没有结束。他将这里的事交给了楚宴去料理。
在楚宴被废被贬之后,还是第一次被父亲派遣差事。
当时楚宴就在皇帝跟前说:“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料理好的。”
“朕相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算是皇帝对这个儿子的信任。
元霜原本也想留下来陪伴楚宴,可是楚宴不愿意,他和元霜道:“现在情况特殊,你不能胡闹,跟着岳母回家去吧。这里的事要处理完只怕还得需要几天。”
元霜自然也不是个任性的人,她临走前嘱咐道:“你好生保重,别太辛苦了。”
“我知道的。”
夫妻俩说些离别的话,后来庄王妃见了,低声与元霜说:“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情深,这里就离开几日也舍不得啊?”
元霜脸一红说道:“就别笑话我了。”
元霜只得与楚宴告别,她一心记挂着家里的女儿。夫妻俩都不在女儿身边,旭姐儿晚上睡觉也不安稳。奶娘见到元霜后就忍不住和元霜抱怨,元霜抱着女儿说:“没事了,我今晚让她跟着我睡吧。”
“阿娘,爹爹呢?”
“爹爹还有事要忙,还得过几天才回来。”
旭姐儿听说当时便有些不高兴,撇着嘴,好再没有哭出来。
“你就那么喜欢你爹啊?”
旭姐儿点点头。元霜无奈地笑笑。只希望肚子里的这一个将来能和她亲密些。
到家休息了一日,隔日,她正陪着女儿在花园里玩耍,一个婆子匆匆来报:“娘娘,庄王妃求见。”
元霜一愣,心道那徐氏还从未来过夏家,怎么突然想起要来串门了。她想到了前几日徐氏对她的百般照顾,也不好闭门不见,便说:“行,请她来这边花园吧。”
元霜教着旭姐儿:“一会儿见了客人要招呼,你要喊‘三婶娘’知道吗?”
旭姐儿点头答应,她依旧在花园里四处跑着玩耍,见有麻雀就追麻雀,还蹲在地上看蚂蚁。
没多时,徐氏在夏家仆妇的引领下已经进了花园,元霜起身迎道:“妹妹怎么有空过来?”
徐氏含笑道:“知道二嫂回京,早就该来拜访了。前阵子因为太后的事也脱不开身,到底是耽搁了。”
徐氏才说完话,旭姐儿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一下子就撞着了徐氏,徐氏有些不防,惊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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