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在她的腰窝时轻时重地揉捏, 云缨死死掐住他的手,在他的掌控下身子微微发颤,紧紧咬着唇, 才抑住了快要溢出口的嘤咛。
“阿缨?哀家进来了?”
隔着薄薄一扇门扉, 太后见里边许久没人应声,有点担心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遂准备直接推门进去。
“别……”云缨颤巍巍地挤出这个字,红红的眼眶湿润, 伸手去抓横在腰肢上的铁臂,然而无论她用多大的劲,都如螳臂当车般纹丝不动。
若是太后这时不管不顾地推门进来, 定然就会迎面对上一个身躯娇小的姑娘,眼尾绯红地被高大男人强硬禁锢在怀里,单薄的后背紧贴胸膛, 两人仿若镶嵌在了一起。
“娘娘,我方才没看清路,不小心撞到头了, 现在没事了, 您去休息……”
云缨正安抚太后的话语蓦然一顿, 敏感的耳窝被男人湿软的舌尖侵占,细细碾磨着, 她的背脊忽升起一阵难耐的酥痒感,没忍住呜咽了一声。
漾着水雾的杏眼微睁, 她赶紧伸手死死捂住唇瓣。
立在门外的太后哪里会知晓,她近来甚是喜爱的娇娇儿,此刻仅隔了一步距离,正被男人按在怀里欺负, 那娇弱的身躯就被抵在她方才敲门的位置,像受伤的幼鹿一般抽噎颤抖着。
灿然的阳光倾泻而下,在这浓荫郁翠的院子里,蓦然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
太后听着里边传来的细软嗓音,那股娇滴滴的劲儿,当真是酥软到了骨子里。
她微有些踌躇,问道:“阿缨身子是否是不适?哀家派太医来给你瞧瞧?”
里面很快就响起小姑娘带着细微颤意的娇嗓:“不、不用了,多谢娘娘……”
眉尖担忧地蹙起,尽管太后仍是不太放心,但阿缨都说了两遍没事,那许是她太多虑了。
若是忽略那细细的喘声,房里昏暗又安静。
两人的位置没有分毫变动,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完全覆盖住了怀里的小姑娘,把她牢牢桎梏在自己胸膛和门扉中间。
裴忱冷淡低眸,看着那截莹白的玉颈,脑海里却是不受控地想着阿缨要逃离自己身边的事实。
不仅在别的男人帮助下逃了,还被逼得跳了崖。
崖顶的罡风刺骨,巉岩嵯峨,她那么小,在他面前时胆子丁点大,怎么就敢跳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还有那粒假死药,听谢宁淮说,吃下后要承受抽筋剥皮般的剧痛,若是没挺过去……
裴忱不敢去想那个后果,箍着怀中纤腰的手臂寸寸收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胸膛,一双漆眸里暗不见光。
后来他派人沿着蔓花江流经的所有国度追寻,遇到反抗的,即便是踩着血海尸骨,也要里里外外地一寸土地都不放过,却仍未寻到她的踪迹。
他几乎夜夜未眠,忙着处理好前朝事务,以铁血手腕镇压那些藏有异心的朝臣,才与云柬一道去往尚未被搜寻的大昭。
猝不及防的,在宫宴上见到了那道令他想念得快要入魔的纤柔身影。
本以为她是不喜留在皇宫,如今倒是在太后身边过得滋润,怕是日日欢喜得完全想不起他来。
当真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不听话尽想着逃的娇雀儿,就该被折断翅膀,牢牢囚在金笼里。
黑暗里涌动着危险暗流,云缨尚未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已然被横箍在怀中,揽在她肩上的手掌力道极大。
杏眼里疼得蕴出泪水,透过雾蒙蒙的昏暗视线,云缨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紧绷下颌,淡漠又不近人情。
绕过玉石屏风,她几次挣脱不得,被扔到了柔软床榻上,陷进绒绒锦被中。
云缨刚慌乱地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双手腕就被牢固缚在粗砺大掌中,毫不留情地强压过她头顶,随之而来的颀长身躯把她完全覆住。
罗帷软纱冉冉垂落。
云缨全身的掌控权都落在裴忱的手中,宛如无辜幼鹿落到凶戾的猎人手里,力量悬殊极大,丝毫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他俯下身,那张阴沉冷面在她眼前放大,情急惶然之下,云缨只能用力往一旁偏过头,薄唇在下一瞬印在她的嘴角,带着狠戾的力道,几乎磕出血来。
单薄里衣在挣扎中凌乱不已,玉肩半露,暗香盈鼻。
与她对视的那双漆眸一霎浸染在晦暗之中,云缨的下颌蓦然被修长指骨攥紧,细嫩肌肤在大力下晕开旖旎红痕。
眼看再也无法逃脱,她樱唇翕动,嗓音颤抖地唤了一声,“齐、齐国陛下……”
没顾得上看清戾气顿生的双眼,在极度的害怕下,浓重的哭腔溢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失忆之人该有的反应。
幸而裴忱如她愿停下了,只是盯着她的那双漆黑凤眼里,阴霾深重,携着慑人寒意。
云缨害怕得止住了声,咬着唇不知如何办。
得到片刻安宁,在下一刻男人倾身时,因着方才那个阴戾的眼神,她不敢再动,也无处可躲。
他却并未再击向先前的目标,而是覆在她耳边,森冷的气息骤然侵入骨血,嗓音轻柔得骇人:“怎么?阿缨难道不是朕的皇后吗?”
那卷封后诏书上,沈云缨三个字是他一笔一画亲自题写而出。
云缨的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颤着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用力挤出一个“嗯”字。
霎时,就听见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冰冷掌心蓦地抚上她的脖颈,缓慢却坚定地一点点掐紧。
“你方才弄脏了朕。”
指的是那个印在嘴角的吻,可那明明是他强迫的。
“朕还要为阿缨守身如玉,朕的阿缨最爱哭鼻子了,她若是知晓了会难过的。”
“她一难过就哭,哭了朕会心疼。”
“既如此,你便去死吧。”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又透着淡漠寡情,云缨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他是在吓她还是认真的。
但脖颈上渐重的力道让她无暇顾及其他,阵阵窒息感涌上,眼角不自觉沁出泪水,缓缓滑落在软枕上。
不知怎的,害怕之余,她忽地回想起九岁生辰时,扬州城漫天璀璨烟火的映照下,哥哥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不带任何杂念回应她的那句,“我亦喜爱阿缨。”
想起那个如今仅存于记忆中、光风霁月的哥哥,云缨忽然难受极了,比任何一次濒死之时都要难受,眼泪霎时如泄闸洪水,扑簌簌地落。
眼眶都哭得红了一圈,瞧着可怜极了。
她沉浸在极度悲伤中,没注意到掐着脖颈的手何时松了。
“丑死了,不准哭。”阴恻恻的语气忽然传入耳里,扰乱了她的心事。
云缨抬着朦胧泪眼,在水雾的模糊下,那张阴沉的脸显得更为扭曲,骇人无比。
她被吓得打了个哭嗝,然后干脆呜咽着放声哭了出来。
哭得鼻尖红,眼眶也红,被他掐过的细嫩脖颈更是红得刺眼,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小可怜模样。
裴忱阴着脸盯视身下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心中烦躁更甚,又夹着一股道不出的隐秘心思,他霍然伸手,用力地抹去那些湿润泪珠。
但不知是不是因由他的不知轻重,总之云缨是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源源不断地溢出,快要喘不过气来。
当真像是水做的一般。
裴忱擦眼泪的手都跟不上她流泪的速度,白忙活半天,那张小脸蛋上依旧湿润又泛红,他忽地停下,收回手。
本以为经历了一番生死,小姑娘会有点长进,没想到还是这般胆小爱哭。
下颌紧绷着,阴恻恻的视线已经对她不起作用。
于是裴忱干脆冷着脸俯身,略显笨拙地吻去那些咸涩的泪珠,最后再亲吻着她湿润眼角。
“莫哭了……”
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另一边,云柬从御书房出来后,便直直去了慈宁宫求见太后,大意是想见云缨一面,也顺便告知了御书房里与大昭帝的谈话。
太后撑着额角听完,沉默许久,那张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沧桑之意。
半晌,她看着下方略显凄惘的身形,又想起先前送云缨回房时,小姑娘有些怪异的表现。怕她是被大昭帝严肃的问话吓到,便允了云柬想见云缨的请求。
然后缓缓起身,没要嬷嬷宫侍跟随,自己行至侧殿。
“阿缨?”太后在门前唤了声。
许久没人应答。
正想再唤时,忽然隐约听见里边传来娇娇弱弱的哭泣声。
太后瞬时皱紧眉,生怕是她身子有什么不适还不肯说,自己躲在屋里悄悄哭,遂推门进去。
虽然只是侧殿,但依然很大,布置也精细,太后绕过那扇玉石屏风,还隔着一段距离,便见那层层软纱四散垂落,床帐里似有人影浮动。
“阿缨?”太后又唤一声,然后迈步过去。
床幔遮掩的内部,云缨听见太后的嗓音,顿时就止住了哭泣,背脊蓦然僵住。
又想起两人现在的景象,她被男人压在身下,仅着一件单薄里衣,且凌乱得堪堪只是松散挂在她身上,眼睛哭得微微红肿,像被人□□过似的。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可以透过纱幔看见太后影绰身形。
云缨顿时用力去推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推不动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用眼神去乞求他,再慌乱转头看一眼几乎已经到床榻边的太后。
“阿缨,可是身子有所不适?”床帘外又传来太后的嗓音。
心脏一瞬快要跳出嗓子眼,好在压着她的裴忱终于愿意起身,云缨立时抓过不知多久被两人挤在一旁的被褥,在极其的紧张下也顾不得害怕,把那高大身躯按在自己里侧,再用被褥牢牢盖住。
后背已然沁出冷汗,还没等云缨来得及转过身,衣衫也还凌乱着,身后就响起掀开帘幔的动静。
冰冷的空气霎时充溢进来,驱散了方才床帐里星星点点的暧昧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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