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代表都是懂吃的，家境条件比较优越，他们是改革饭堂的拥趸者，平时没少往小卖铺要加餐，而加热后的味道更加浓郁喷香，再想想中午吃的饭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陆源先做荤菜，红烧肉，粉姜焖子鸭。
饭堂员工私下腹诽，“这么舍得下重本，得卖多少钱一份呀，学生吃得起吗？”
厨子撇撇嘴，心有不甘道：“学校要是舍得买这些材料，我做出来也不比谁差。”
学生代表则惊讶，“哇，抛锅！看到没有，他竟然会抛锅，有两手啊，一看就是行家。”
赞美谁不喜欢，尤其是赞美陆源的，这可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赞他让蒋云宝很有成就感。
菜肴出炉时间不一，做好就端到对应的桌子上，评审团试吃后会打分，饭堂一下子热闹起来。
不吃白不吃，饭堂员工混入其中，跟着一块品尝各家的菜。
陆源充分利用两个炉子，不到一个小时九道菜全部做完，而别家才做到一半。
蒋云宝跟着混入队伍，不止尝各家的菜，还趁机偷看评审人员的打分表，然后气鼓鼓回来，“阿源，有个人好坏，给咱们每道菜都打的好低分。”
说完还指给他看。
陆源抬头，正是上午对他诸多刁难的那个，“没事，评分时会去掉最高跟最低的。”
六轮吃下来，不少人肚子都撑了，有按捺不住的学生代表跑过来，“你们要是拿到承包权，价钱怎么定？”
“米饭，青菜跟半荤比现在的饭堂稍微贵点，但贵不了多少，都是按质定价的。全荤要按份量算，具体要跟学校再谈，相信他们会替你们谈到最优惠，一顿饭花不了多少钱的。”
“你们不会试菜做的好，以后就敷衍了事吧？”
“放心，学校会替你们监管，做不了假的。”
每道菜十分，算出总分后不留姓名投入箱子，再由学生代表现场唱票计分。
不出所料，云源的分数遥遥领先，紧跟其后的就是第五组，职工家属反倒远远落后。
蒋云宝尝过职工家属的菜，有些做真不差，但就是分数没上去，什么原因就不说了。
姓何的男人订着黑板上的分数，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名次很快出来，加上上午的分数，云源甩第二名半条街。
不过，校方没有淘汰第二名，而是留作后选，好吃的谁都想选，但云源的报价并不低，还得考虑学生的接受程度。
第二家差强人意，但胜在价格便宜。
返回礼堂的路上，姓何的手下的两兄弟突然挤过来，跟前面的评审团领导说了什么。
领导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陆源带着江文娟走进礼堂，留下姓何的跟两兄弟，蒋云宝则坐在另一边，不怕跟他们大眼瞪小眼。
凭实力赢的，他还要搞幺蛾子，倒要看看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陆源这一进去，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出来，反倒其中一个评审人员走出来，“何先生，真是抱歉，我们已经决定跟云源合作，就不打扰你宝贵的时间了。”
“不是，你们怎么能跟他们合作呢？”姓何的顿时急了，“他们作弊的，走后门找关系的，你们可以去查啊。”
“何先生，学校这次招标公开公正透明，不存在你说的作弊怀情况。”
语毕转身回礼堂，不忘将门带上。
想到自己花出去的血本打了水漂，姓何的脸都绿了，烦躁的他胡乱耙了两下头发，再狠瞪了蒋云宝一眼，转身怏怏离开，“竟然敢耍我，门都没有！”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要找人算账。
没过多久，陆源从礼堂出来，跟评审团的众人握手，“合作愉快。”
意料之中，但蒋云宝仍然很雀跃，等学校的人走远才飞扑过来，“阿源，我就知道你行的，太厉害了！”
每个月租金五十块，学校半个月之内会把地方腾出来，剩个半个月给云源做准备，然后准时开张。
拿下合同只是第一步，后来还有很多要做的。来一趟市里不容易，加上蒋云宝晕车，陆源想将能谈的尽量敲定下来，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家里离不开人，见时间还早，陆源让江文娟先坐车回去。
蒋云宝翻看合同，米饭跟青菜六分，半荤一毛，“荤菜怎么才一毛五？”
报的二毛五，二毛是底线，一毛五压根没得赚。
“学校觉得这个价对学生来说过高了，商议之后减了份量。”
蒋云宝将合同还给他，“姓何的没找麻烦吧？”
姓何的破罐子破摔，当场不顾脸面找评审团投诉，怎么可能没有刁难。
不过饭堂将来交给江文娟管的，所以面对质疑时，陆源并没有插手而是让她出面处理。
生意场上厮杀哪有客套的，领导当着众人的面，说有人举报云源贿赂作弊。
要是换以前，江文娟会面红慌乱，但这段时间处理不少棘手的问题，已经能从容处理，“领导开玩笑了，云源的资质相信你们在竞标之前是调查过的，要是有弄虚作假，你们也不会给复函。下午的试菜，都是尝过再打分的，再说各位都是品格高尚的人民教师，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你们也不可能会允许这种行为的。”
“哈哈哈……”除了笑，也没啥好说的。
这篇揭过去之后，开始砍价议论。
人民教师也是要吃饭的，开口一刀直接砍到骨头，要跟自营饭堂同价。
这个江文娟可做不了主，给陆源眼神。
陆源不慌不忙，“我们中午在饭堂吃了一顿，要是按饭堂现有的水平，我们可以做到，但我想这并不是学校饭堂改革的初衷。”
一句话把人赌死。
这时有人不服了，“你们的饭菜确实不错，但价格也太贵了，学生根本承担不起。”
“价格可以谈，但贵校的自营饭堂是非赢利的，扣除成本能给学校带来多少收益，各位应该是清楚的，同价根本做不到。”
校方当然也知道做不到，这不是谈判嘛。
这时爱刁难的那位又出来露脸，“其实排你后面的做的也不差，而且价格很实惠，要不就算他给的价？”
顿时有人附和，甚至故意将报价往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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