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家拜年，一封封利是收回来，蒋云宝眉开眼笑。
晚上开始算账，根据员工考核，把过年福利安排的明明白白，到放假的时候，陆源按单子发就行。
“你这么早回家干什么？”到底没忍住。
“玩呀。”蒋云宝趴他床上掰脚趾玩，“哥哥姐姐回来了，我就轻松了。”
也是够无耻的，动嘴皮的是她，干活的是他。陆源顿时不想说话了。
……
到了年二十五，蒋云宝起床开始收拾东西，足足收拾好几大袋。
过了午饭，她又从超市拿了不少东西，将三轮车塞满，“爸，咱们回家了。”
老四送两人回去的，旺财撒丫子在后面追。
几个月没回来，院里长满杂草，房间满是蜘蛛丝，还透着股霉味。
住惯干净整洁的水泥房，望着自家烂泥房，老四哪哪都不习惯，“妹妹，你真不跟我回镇上？”
“不回。”蒋云宝将书包的课本倒出来，往里面装瓜子，“爸，我跟旺财去晒谷场玩。”
蒋卫国不放心，追出来叮嘱道：“不准玩水玩火，早点回来吃饭。”
招猫逗狗的年纪，溜得比兔子还快。
村子孩子不少，傍晚很多都聚在晒谷场玩。
以前傻的时候，蒋云宝被所有人嫌弃，现在的她一冲过来，很多人纷纷围过来，“云宝，你回来啦？”
见面先发瓜子，见者有份，一人一把，很快打成一片，凑一块踢毽子抓石子，扮过家家的游戏。
今时不同往日，别说蒋云宝被众星捧月，连旺财的身价都跟着往上涨。它现在是见过世面的狗了，见到村里的土狗，满脸的高傲跟轻蔑。
时近傍晚，炊烟渐起，周向东串门回家。
蒋云宝跟泥娃们告别，“我要回家吃饭饭了，明天再找你们玩。”
绕了一圈到山脚下，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从书包里掏出高倍望远镜，寻找着观察周家的最佳位置。
派出所那边还是没消息，猴子又容易暴露，只能她亲自上阵。办法总比困难多，望远镜是托杨光从省城捎回来的，希望能派上用场。
她很快调好位置，通过望远镜能很清晰看到周家的情况。
周向东坐院子削红薯，足足削了七八条，估计是晚上吃的。
在饭馆大鱼大肉，回家却啃红薯，手里应该是没钱了。这种人好吃懒做又挨不住穷，纵然知道有派出所盯着，估计很快就会找机会动手。
春节各单位放假，派出所的人也不例外，到时值守的人会很少。
天色逐渐暗下来，婆媳俩扛着锄头回家，陈琴捶着肩膀回房。
“天明娶的是媳妇，不是少奶奶。”徐招娣站在院子里骂，“要我这个做婆婆的做饭给你吃啊？”
“妈，我回屋喝口水而已。”陈琴暗中翻白眼，在心里默默问候她，转身去厨房做饭。
蒋云宝举着望远镜，看得津津有味。
周向东从厨房出来，徐招娣还在骂骂咧咧，“贱骚蹄子，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除了勾引男人就没别的本事了。”
“积点口德。”周向东转身回屋。
“我说错什么了，就是她把天明毁了的。”见自己男人推护她，徐招娣心里不舒服，追着进屋理论，“你什么意思呀，每次我说她两句你都要护着，没瞧见她把天明祸害成什么样啊，吃人不吐骨头的贱货。”
说天明，天明到。
只见周天明出现在家门口，蒋云宝差点没认出来， 他瘦得跟纸片似的，简直是形销骨立，感觉一阵风就能吹跑。
乖乖，怪不得徐招娣意见这么大，周天明真被陈琴榨的只剩骨头了。
蒋卫国在家门口喊，让她回家吃饭。
蒋云宝决定两班倒，她赏了旺财根鸡腿，“今晚你盯着。”
蒋卫国干活勤快，将院里的杂草除了，还打扫好房间，明天把房顶补补。
带了卤肉回来，炒了个青菜，父女俩凑合着对付过去。
给小女儿烧好洗澡水，蒋卫国刚想歇会，周启标带着酒跟花生米过来，“你们回来过年，地方也不够住呀？”
“到时打个铺，或者回镇上住也行。”
“老蒋呀，不是我说你，镇上再好但这里才是根呀，你手里不差钱，也算是衣锦还乡了，要不过了年把这房子推了再盖，像镇上那样盖个几层，那不长脸呀。”
“什么衣锦还乡，欠了一屁股债才是真的，你还不清楚呀。一年到头回来住不了几天，等债还了再说吧。”
“我又不跟你借钱，你哭什么穷啊。”
“真没有。”蒋卫国掏口袋，“我年底赚的那点钱都让凤娇拿去了，说老二截肢住院的钱是陆源跟云宝的，一是一二是二得分清楚。”
两个男人聊着事，周启标低声问道，“打劫跟绑架的事查清楚没有？”
蒋卫国摇头，深深叹口气，“你可不能往外说。”
周启标知轻重，交情深才敢私下问，“查到线索没有，有没有可能是那人干的？”
蒋卫国也怀疑，但没有证据不敢乱说，乱猜是要出人命的。
人心难测，钱财招灾，以后还得打起十二分小心。老大的遭遇让蒋卫国心都碎了，他这次回来也想看看，是不是那个人恩将仇报。
周启标不知道，蒋卫国是带着刀子回来的。
谁要再敢伤害他的女儿，他就跟谁拼命！
硬板床咯着疼，蒋云宝翻来覆去不习惯，到后半夜才睡去。
早上迷迷糊糊，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卫国啊，当初云宝吃药要钱，我可是二话不说借给你了，怎么现在轮到我有困难，你就不愿意帮忙呢？真是越富越抠，我又不是不还！”
“海生，你听我解释呀，我手里是真没钱，但凡有钱哪能不借呢。”
“行啦，谁不知道你一条街收租，还开那么大的商场，借个两百块跟割你肉似的，算我倒霉瞎了眼，当初就不该行好心。”
来人恼羞成怒，直接摔门而去。
蒋云宝脑袋发空，半天才想起外头的是张海生，当初原主要买药，登门三次才借到十块钱，在手里还没捂热，他又反悔要回去了。
呵呵，真不知他什么脸面来借钱。
还是亲妈算得精，把亲爸口袋掏空才放回来。
有钱也是麻烦，估计这几天登门的不会少，真是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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