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问,“你还能提供其他的证据吗?”
谭晶晶想了想,突然激动起来,“我记起来了,他腹部有颗痣,就在肚脐附近。”
陆源腹部确实有颗痣,但这能证明什么呢?他经常打篮球,大汗淋漓时撩起衣服擦汗是习惯性动作,甚至还有不少球友赛后光膀子的。
“你说他拉你进房间,那你还记得他房间的具体摆设吗?”
谭晶晶怔了下,眼神中闪过慌张,“事发时我很害怕,整个人都是懵的,也没注意房间的摆设。同志,你们要相信我,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呜呜呜……”
工作人员越问越具体,谭晶晶的回答愈发含糊不清。
到凌晨两点,口供终于录完,陆源无法提供不在场的人证,而谭晶晶照样无法拿出铁证,派出所做出证据不足不予立案的决定。
蒋云宝松口气,而谭家人再次呼天抢地,谭父不依不挠,大言不惭讨要医药费,“他把我胳膊打脱臼了,凭什么不赔偿医疗费?”
一个晚上,谭家闹得厉害,警员耐着性子劝解,“这位同志,根据现场多人目击者口供,是你屡次挑衅并率先动手的,对方属于自卫还击。”
谭父怒道,“你们就是包庇罪犯!”
警员神情严肃,“同志,这里是派出所,不是可以胡言乱语的地言,你要为自己说过的每句话负法律责任!”
谭父脸面憋红,“他还殴打我妈。”
他指向谭阿婆被撞红的额头,愤愤不平道:“我妈多大年纪了,差点老命不保,他得付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蒋云宝刚要向前怼死这家不要脸的,谁知陆源一言不发拉着她离开。
一路无言,车速很快。
陆源绷着脸,浑身散发冷凛的气息。
回到家,洗澡睡觉。
碰上这种事,任谁心里也不痛快,心中戾气横生。
想到陆源被诬陷,蒋云宝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下去,整个人变得很躁,拖着枕头过来,“阿源,我陪你睡。”
陆源也躁,五官冷峻一言不发,伸手关灯睡觉。
蒋云宝肝火越来越旺,翻来覆去睡不着。
然后,突然坐起来,“阿源,谭晶晶敢搞你,我就敢弄死她!”
也就是时代在进步,这要是再早几年,陆源连口供都不用录,流氓罪的帽子就扣头上了。
虽然最终没立案,但对于“证据不足”这四个字,她极其不满。
始作俑者非但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反而继续打着“受害者”的幌子,而真正的受害者受污蔑却都无法自证清白。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语气透着愤怒跟阴森。
没错,阴森。
她很久没这样了,上次还是蒋云玉被绑架差点受辱时,然后……没一个有好下场。
陆源坐起来,积憋在胸口的怒气突然散了大半,有股柔软自胸腔涌起,身上的戾气消散,他摸着她的脑袋,“你才几岁,就想着搞死谁了?”
这跟岁数没关系,是别人当他软柿子捏,非要上赶着找死。
陆源没放在心上,“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
得到他的安抚,蒋云宝肝火渐熄,但心中仍有不平,“阿源,我会保护你的。”
陆源权当她过嘴瘾,“嗯。”
中大高材生搞流氓,这是自建校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消息快速蔓延发酵,甚至愈传愈烈。
早上出门,邻里指点,众人议论,随处可见阴阳怪气的眼神。
蒋云宝刚到学校,李静跑过来咬耳朵,“云宝,你哥哥被抓起来了?”
不止李静好奇,好些同学都在凑堆议论,眼睛不时瞟过来。
蒋云宝心里有火,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也觉得我哥是那种人?”
李静窘迫,“云宝,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关心你,我相信你哥不是那种人。”
事情的发酵远超想象,谭母早早到学校打扫完卫生,将皱巴巴的床单拿到教导处,边哭边投诉,“吕主任,我虽然是个打扫卫生的,大字不识几个,但好歹也是中大的职工,你们做领导的得为我女儿主持公道……”
听谭母说完,吕主任脸色铁青,一个电话打到金融系。
与此同时,陆源也被叫到老肖的办公室,两人脸色都不好看,而外头大办公室的老师们也在低声议论。
接到吕主任的电话,黑脸的老肖没客气,“派出所已经做出不予立案的决定,难道你们教导处要接手?”
谁不知金融系的老肖护短,吕主任气得倒仰,“肖主任,话不是你这样说的,事关咱们学校的名誉,既然受害者家属过来投诉,我们肯定要了解真相的。”
“什么真相?派出所给的答案还不够吗?”老肖气不打一处来,“你宁愿相信一个扫地的,也不相信自己的学生?”
“肖主任,我这不是来了解情况嘛……”
“嘟嘟嘟……”
流言很快爆炸,震惊中大师生,陆源作为风云人物,平时是芸芸学子的仰望对象,如今出了作风丑闻,恶意的猜测铺天盖地。
蒋云宝心神不宁,浑浑噩噩放学回家,却见家门口被泼油漆,墙上还写着“强/奸犯”几个大字。
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但是现在这年代还没有监控。
蒋云宝没有报警,而是拿出相机拍照留作证据。
曹少闻闻讯赶来,不由火冒三丈,嘴里骂了两句脏话。
他跟李河搞来汽油,擦掉门上的油漆,将墙上的字刷掉。
蒋云宝心里憋着气,“曹哥,阿源怎么样了?”
发生这种事能怎么办呢?即使派出所不予立案,但形势还是一边倒,大部分的人都声援谭家,觉得陆源确实糟蹋了谭晶晶,只不过他狡猾逃脱罪责而已。
因为,没有哪个女的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众口铄金,如此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陆源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蒋云宝盯着他,“你也不相信阿源?”
“怎么可能!”曹少闻激动,“就姓谭的那种货色,白嫖我都不要,更何况是陆源。你放心,我跟李河他们都无条件相信陆源。”
不过,情况确实很糟糕。
陆源刚到学校,先被叫到班主任那里,然后是系主任,然后是教导处,现在在校长那里。
谭家真豁得出去,拿着张恶心吧唧的床单给校领导施压,说是谭晶晶的破瓜血,要陆源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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