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回来早，把经营情况又摸了遍，等空闲下来陆源还真不知干点什么好。他跟老同学没交集，对老师的情谊也不深，于是在屋里看书——温故而知新。
趁着他看账这几天，蒋云宝把寒假作业做完，题也刷够了。她上初中，而胖阿宝他们才五年级，顿时不愿意跟同龄人玩，太幼稚了。
老二天天啃计算机课程，老四跟狐朋狗友鬼混，老三被刘母叫走，说是刘主任伤了腰，刘跃年三十才回来，要她帮忙置办年货洗邋遢，剩下蒋云宝一个人寂寞的很。
周边能玩的都腻了，蒋云宝突然发奇想，“阿源，你教我开车吧？”
陆源睨她，“你才几岁？”
“过年就十二了。”蒋云宝拍胸脯，“我要学会开车，哪天要遇到危险，开车一溜烟就能跑掉。”
行吧，就她那拆天的性子，多一项求生技能不是坏事。
陆源拿车钥匙出门，“走。”
蒋云宝自信满满，“阿源，我以后车技肯定比你厉害。”
中午，刘凤娇回家做饭菜，往楼上喊了几嗓子也没动静。
刚寻思乖宝跟陆源哪里去了，转头就看到陆源满身泥沙，黑着脸走进来。
刘凤娇诧异，陆源素来有洁癖，无论干什么脏活累活，他身上永远都干干净净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陆源一言不发上楼，洗漱。
刘凤娇正纳闷，蒋云宝跟着走进来，跟刚从黄泥坑里爬出来似的，满脸的委屈，感觉随时要哭出来。
她大惊失色，“乖宝，怎么了？”
蒋云宝搂着她抽噎，“陆源教我开车，我学会了。”
天，她才多少岁，竟然就会开车了？开车可是门技术活，乖宝一学就会可真是聪明。
“不哭不哭。”刘凤娇安抚着，“学会开车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上了？”
“我一高兴，把油门当刹车踩，连人带车怼到泥堆里。”
刘凤娇，“……”乖宝确定学会开车了？
蒋云宝捂脸，怪不得后世对女司机这么多偏见，她也不是故意的，一紧张手脚不协调踩错了。
好吧，其实不是紧张，是得意。
现在怎么办？把阿源浑身弄这么脏，他肯定会打她的。
蒋云宝望着门口那辆满是泥土的车，挫败的垂下头。
“今天过小年，别垂头丧气的。”刘凤娇安抚着女儿，“等会乖乖跟陆源认个错，你这性子得多跟他学，别毛毛躁躁的，要沉稳一点。”
小年生意好，等送完中午最后一桌客人，伍长安松松肩膀，犹豫下往老街走。
伍芬芳在店里利索的杀鱼，见他过来别提有多高兴，“大哥，你来了。”
伍长安点头，“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忙到刚才才吃饭。”伍芬芳指了指二楼，“妈自从商场回来就不吃不喝，这几天风湿更严重，今早起床还摔了跤，你不回家过年的事我真不敢提，这要是再绝食下去就得出人命，你好歹劝劝她，人得吃饭才行。”
伍长安也想好好谈谈，斟酌之后上二楼。
二楼有谈话声传来，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皮肤粗糙泛黄的农村妇女，跟伍母聊得很欢。
伍长安听了两耳朵，家长里短养孩子的事。
见儿子回来，伍母眼神带笑，“长安你回来啦。”
她连忙介绍起来，“这位是月娥，我娘家嫂子那边的亲戚，今天赶集刚好在店里碰上了。”
伍长安颔首，“月娥姐。”
月娥打量着伍长安，腊黄的面色浮出丝晕红，“长安。”
伍长安坐起来跟母亲聊，“吃饭没有？”
“这两天没胃口，人晕晕乎乎不清楚。”
“我给你做点饭。”
伍母没拒绝，“你月娥姐也没吃，多做点。”
伍长安到厨房煎了几个鸡蛋，下了半锅面，香喷喷的鸡蛋面很快上桌。
伍母愁容满面，“你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今天既然来了，多少陪我吃点。”
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伍长安到厨房多拿双碗筷。
伍母吃了几口搁筷，“淡了点，你帮我加点盐。”
伍长安把盐罐子拿出来，让她自己添。
边吃边聊，伍母跟月娥讲起伍长安儿时的事，等吃完饭月娥也没要走的意思，伍长安在旁边昏昏欲睡。
“长安，你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伍母心疼他，“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
年底确实很忙，加上母亲一出出的闹，伍长安筋疲力尽，不过今天既然来了，还是要跟母亲讲清楚，省得哪天再喝药下跪的，只是这月娥没有眼力劲，一直聊着没完。
“你要累就先休息下，我跟月娥这孩子投缘，已经好久没人这么陪我说话了。”
难得她高兴，伍长安没再说话，他起身到他的房间休息。
只想着小憩一下，谁知眼皮越来越沉重。
迷迷糊糊间，隐约好像有人扯自己的衣服。
多年当兵养成的警惕习惯，尽管眼皮很沉重，伍长安暗中集中力气猛地睁开眼，只见跟前站着个人，正伸手扯他的裤头。
视线很模糊，但他确定这人并非蒋云玉。
出于身体的本能，伍长安提脚踢了过去。
那人被重重踹翻在地，发出杀猪般的痛嚎，“哎呦，我的腰啊……”
伍长安被声音刺激的清醒过来，吃力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裤头已经被解开，而被踹倒在地满脸惊恐害臊的女人，正是刚刚跟母亲聊得投缘的月娥。
他就算再蠢也意识到发生什么，血气瞬间往脑门涌，怒吼从喉咙里暴发，“滚！”
本来长得严肃，加上脸颊狰狞的伤疤，整个人犹如活阎王般，吓得月娥连滚带爬奔出房间，“婶子，这活可不是我反悔，是你儿子不同意，说好的钱得给我，一分钱都不能少。”
门外的伍母又急又怒，“你、你这说的什么呀。”
“之前可是说好，不管怀没怀上，钱你要照付的。这活是没成，但你儿子踹了我一脚，我腰都被踹断了，得到医院看病。”月娥嗓门很大，恼羞成怒的她不停催促，“赶紧的，早知道你儿子这么凶，说什么我也不会来，真是倒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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