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周妇听到声音，一抬头瞧见是惊蛰进来，立马将床边的位置让给她。
“你来了呀，快坐快坐。”
“别客气，我做凳子上就行，小鲤鱼怎么样？”
惊蛰将话题引到小鲤鱼身上，侧目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立刻将被子蒙在头上。
周妇瞧见，伸手拍了拍床边：“怎么还把自己捂起来了，出来谢谢大姐姐呢，昨天要不是大姐姐听到你哭，爸妈能不能找到你都是个问题。”
小鲤鱼蒙着头不动。
惊蛰拦着：“估计是别吓到了，别难为她，我就是来看看怎么样了。”
周妇叹口气：“村里赤脚大夫说还好冻的时间不算是太长，就是可能以后女孩家来事会比别人痛苦点，其他不影响。”
“那也还算好，说明她身体平常健康。”
“那赤脚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能平安就很好。”
惊蛰跟周妇说话的时候，余光能瞧见那张一点点露出的小脸，等到她拉下辈子，直接抓她个正着。
“小鲤鱼，昨天你为什么会朝土地庙走的？”
被叫到的小鲤鱼没想到迟惊蛰竟然这么敏感，直接一抓她一个准，现在再想遮住自己，就有点尴尬。
“我不知道。”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周妇说：“说是被狗追的，原本想往我们那跑的，谁知道跑错了。”
惊蛰：“那土地庙的坑……”
周妇解释：“是好早之前土地庙里的人挖的地窖，冬天放东西的，也许时间长了，上面的木板坏了掉下去，小鲤鱼路过才踩掉进去，也幸好是那地窖，不然小鲤鱼真被狗咬到……”
“小鲤鱼平时跑的应该挺快的。”
说到这个，小鲤鱼的心更虚了。
“幸好我跑的快。”
惊蛰听到她主动说了话，笑着看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周妇身上。
“大姐，我今天来，除了看小鲤鱼，还是想要麻烦你。”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就昨天吃饭的时候咱们说到的事情。”
周妇后知后觉，有点为难的看了两眼床上躺着的小鲤鱼：“今天怕是走不开，孩子现在还在发烧，走不开人。”
家里女的，就她一个。
惊蛰也没在意：“没关系，那您跟我比划一下大概位置和距离，我自己去看看也行。”
“为什么一定要去看那个？”周妇是在是好奇。
“来都来了，没见过总觉得少点什么。”
“你这样，我让我男人带你们去。”
“那也行。”
周妇说完直接朝外面走，惊蛰慢了一步，眯着眼睛盯着小鲤鱼说：“你怕狗？”
小鲤鱼瞪着惊蛰没出声。
惊蛰：“咬你的那条狗，要被你爸给打死了。”
丢下这话，惊蛰就没再说其他的，转身出门，等从里间站在正堂后，气氛有点微妙的变化。
正堂站着的三个人，全部眼神都看在惊蛰身上。
周妇最先过去，拉着惊蛰压低声音说：“大妹子，我刚刚没看到大兄弟也在，就把要带你去看鱼的事情说出来了，怎么办？被他知道了。”
惊蛰迷瞪了一会，才想到昨天当做借口说的一番话，再看谢凡，有点尴尬。
“没事，有大哥在，他不会说什么。”
听到她这么说，周妇才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生怕因为自己，原本藏好的小秘密就这么被揭开。
“大哥答应了吗？”惊蛰出声，也没在避讳着另外两个人。
周铁率先开口：“这都是小事，正好我拿着网钓两条上来，给你们晚上加餐，我们也没别的好感谢，只能用这个。”
“这个就挺好，那咱们走吧。”
“走。”
周铁大手一挥，拎着个桶，拿着捞网就朝外走，惊蛰跟周妇该别，和谢凡两个人跟在身后。
路不是大路，是踩出来的小道。
等走到路上，周铁从出门就迟疑的脸色，这会也完全消失。
“这条路一直走，前面就能看到，是我们前两年无意中发现的活水，但是两头都细，找东西一拦，中间养点鱼倒是合适，说起来，你们是方哥送过来的人，我能不能求你们件事情。”
“大哥客气了，怎么能用到求字。”
“事情还挺严重的。”
但凡要不是惊蛰救过小鲤鱼，肯定是不能跟她说的。
原本想的就是在这里待几天，等人走了，神不知过不觉。
现在，情况改了。
大风跟德花莫名其妙的回来，让他心悬了起来。
惊蛰见他这么严肃，安安静静的听他说。
周铁一咬牙，将情况说清楚：“咱们这村，偏了点，外人都不好找，方哥也是无意受难来这待过一段时间，那之后就经常支援我们。”
“这是好事呀。”
“是好事，可我知道方哥手底下人也不少，养活那么多人费劲，当时就提出来，说是也想跟其他村养点水产，通过他们送出去卖。”
惊蛰几乎肯定：“他没答应。”
周铁虽然诧异，却还是点点头：“没错，水产算得上是冰城的主生产，大头全部被控制着，小地方的养了也卖不出去。”
惊蛰脑海中浮现两个字：垄断。
周铁：“当时我提出来，原本以为方哥会答应，谁知道拒绝了，说是我们地方偏僻是他们的大本营，要是因为水产这点小生意暴露，很容易引起很多不必要，那之后，倒是到给了点支援，可村里还是不够，所以我们就悄悄去别的村混了关系学了办法，回来偷摸的干起来。”
“就不怕被发现？”
“村子里平常是不来外人的，就连方哥他们，几个月都不一定来一次，更何况我们鱼养这么远，他们不朝这来。”
“那养了自己吃，解决一点口粮问题吗？”
“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不过谁家也不可能天天吃这东西，腥不拉几的，时间一长就不太行，可往城里朝外走的路又行不通，我们只能换个办法，往离我们几十里远的郊边去送，时不时还能从那边集市上兑换点生活品，一点点也就这么稳定下来。”
瞬间，惊蛰跟谢凡对视，纷纷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意思。
周铁还在说：“我也不知道你跟方哥是什么关系，就希望你看在我们不容易的份上，别戳破。”
惊蛰回神：“昨天一起的可有方刚的人，你还敢明目张胆上鱼？”
周铁：“那不是我们养的，是方哥差人送来的，要是以往，我们混在自家养的里面，就一起送出去换成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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