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乾坤,中者生死不能自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燕云苦苦一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金国的,好男儿岂能被区区毒药给掌控,且自己乃是一国之君,怎可去求那纳兰飘!
耀眼的阳光,将神秘的紫禁城照射的光芒万丈。
延禧宫中,一身风炮霞帔的雨兮,她绝美的脸上尽是黯然,美目含泪,将纸封递至李燕云面前。
“坏胚子,哪怕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们这些姐妹,和天下百姓考虑啊,我们都不想你出任何事。”
李燕云心中一痛:“雨兮,你不懂,你可知那纳兰飘是什么人?”
“什么人?”
李燕云微叹道:“她是金国皇帝纳兰隆多的公主,让朕一个皇帝,去求一个金国的公主,这倘若传出去,可不是丢朕一个人的脸面。天下人,若骂朕一个人也倒好,朕固然厚脸皮,可大宗就颜面尽失,朕如何做得这种苟且偷生事来?”
“即使朕驾崩,朕的儿子会替朕报仇,扫平鞑靼,灭金国。朕即使死了,也无憾,朕要你保密,此事,万不可跟容容,和圣姑她们那些妮子说,否则会让她们白白担心,你可知?”
雨兮鼻子一酸,粉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只得用力的点了点头,心头如若被万箭穿心般难受,可又无可奈何。
她也知,李燕云虽脸皮厚,甚至说是无耻,可如若事情牵扯到国事层面,他可比任何人都会认真对待,他如若决定的事,又有谁,能够改变呢。
上官雨兮娇躯摇摇欲坠,无声轻泣,李燕云心里一疼,将她拥入怀中。
“你只需记得,朕若不在了,由你监国……”
李燕云话没说完,她玉指按住了李燕云的凉唇,凄泪之眸看着李燕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臣妾会让他们从民间,寻找解救之法,臣妾不相信,泱泱大宗,没有可解此毒之人!”
“好,这个朕可以听雨兮宝贝的。”李燕云欣慰一笑,地点了点头,能得到雨兮的理解,他心里畅快万分:“雨兮,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外面太阳高照,哪来的天色不早了……你呀,永远就会记得这个事!”雨兮玉面绯红,被嘿嘿笑着的李燕云朝凤榻扶着,她娇躯无力地依偎在李燕云怀里,面红耳赤道:“不过,你待会要动作轻点,切莫伤了龙嗣。”
李燕云荡笑道:“嘿嘿,会的会的,朕与容容还有一个侧位式,朕来教你……”
雨兮脸蛋滚烫不已,红着俏脸笑嗔:“呸……没正经!”
殿内柔情蜜语,打情骂俏,不多时,延禧宫中一声叮咛轻呼,神秘地春色被笼罩在延禧宫的殿内。
鞑靼国与金国处于交战之中,大宗各方面也趋于稳定,出师高丽抗击东瀛国的水师提督方镇国,也传达捷报,东瀛贼军不敌大宗水师炮舰,被击沉三十余艘,死伤不详。
且,大宗水师已登陆高丽,准备与侵入高丽的东瀛军展开正面交锋,弘德殿内,李燕云将方镇国的奏疏放在案桌上,内心赞叹,方镇国,好样的!
“小张子,大臣可到齐了!”李燕云冲殿外的小张子问道。
手执白色拂尘,穿一身蟒袍的小张子,恭敬的弓身而进,低头抱拳道:“回禀皇上,乾清宫殿内,大臣已到齐。”
“嗯,给朕更衣,咱们上朝去!”
红阳斜照,霞光万丈,乾清宫殿内,左边文臣,右边武将,文武百官身穿官服,头戴双翅乌纱帽,整齐的立于殿内,殿内静谧不已,落针可闻,生怕殿前失仪,大臣们,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皇上驾到——”
伴随小张子细长尖脆的声音回响在乾清宫殿内,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黄金龙冠的李燕云,大步走入殿内,面无表情,颇具威严地大大方方坐在龙椅上。
登时,殿内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算来,也是今庆和七年,咱们君臣第一次上朝,此次朝会,咱们就讨论四个字——‘内忧外患’这内忧,自然是指的我们大宗内政,朕就先说说这其一内忧!”
李燕云站起身来,昂首挺胸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在跪着的群臣间走着:“民间,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北直隶和京城,朕尚可触及,可远一点的地方,发生的事,朕就只能听你们上奏检举,像一些,欺良霸女、徇私枉法、贪污腐败的事,在偏远地方发生,朕极有可能被你们蒙在鼓里,期满不报!”
“你们在民间更是百姓敬畏的官员,无论你们做何事,想必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可朕也知道,在站的各位不乏一些徇私枉法之人。别看你们穿的光鲜干净——可你们各个真的就那么干净么?!”
最后一句话,李燕云几乎是怒吼出声,下跪的百官为之一振,更有甚者被吓的浑身发抖。
“朕若发现还好,不能发现,你们定暗中行贪污腐败之事,朕要告诉你,你最好隐藏好了,别被朕发现,否则朕绝不轻饶!”
李燕云哼了一声,缓而叹道:“朕知道,朕的这些话,朕嘴皮子说破了,你们耳朵也听出茧子来了,可你们依旧会照贪不误,拿朕的话当做耳旁风!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掉泪,兴许你们中的某些人,当有一天上了断头台,才会彻底觉悟!”
“皇上!”
“皇上啊——”
跪着的大臣们,有得听着皇上的话,被训诫的痛哭出声。
李燕云来回地走着,脸色严肃,目光如火般扫视着文武百官:“你们在跪的,哪个不是大宗的肱骨栋梁,你们可知,你们中若有一人徇私枉法,贪污腐败,民间就会坏掉一大片!”
“当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如此,那大宗可就坏掉了!等待我们的将是,各州郡百姓,揭竿起义!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可知,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朕还会背上昏君的名号!”
“朕被骂昏君不要紧,你们可能觉得死也不过碗大的疤,可大宗那时,将是怎样的情景?大宗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大乱,你们即使死了,你们有颜面面对你们的列祖列宗么?你们死的安心么?”
李燕云眼眶微红,慷慨激昂的一席话说来,大臣们早已哭成一片,他心里有一种无力之感,但愿这样的话他们能够听进去,自己中那悲欢乾坤,不知还能活多久,此刻能有一人听进去,也是值得的。
“朕不光要说,朕还会去做!朕会差人暗查,如若有人胆敢徇私枉法,别怪朕了!朕今日之言,兴许是说得重了些,但良药苦口可祛疾,朕也是为你们好,切莫到了君臣反目,朕要杀你们之时,你们才知后悔!”李燕云叹了一声,朝龙椅走去。
“艾成安!”
一个跪着的人中一个双鬓斑白,双眼噙泪,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忙忙抱拳作揖叩首。
“回禀皇上,臣户部尚书艾成安在!”
李燕云接过小张子递来的茶水,抿了几口,才道:“去年,朕让你查苛捐杂税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回禀皇上,臣按照皇上旨意,差人各地税官普查,臣也曾微服去民间访查,后经臣统计,大宗各地州郡,上至府尹县令、衙门,下至甲长保长,都有不同程度的苛捐杂税,共收押一千两百多名,抗法不伏,蛮横者,被当场斩杀共计两百六十一名。”艾成安如实道。
“听听,你们都听听!”李燕云扫视殿中的文武百官:“朕不查不知,一查各种鬼怪就全出来了——艾成安,继续严查,半年内一定要肃清大宗贪官污吏,阻挠者,无须多言,杀无赦,如有充当靠山保护伞者与之同罪,绝不姑息!”
大臣们各个头冒冷汗,他们深知,皇上在朝堂上,而不是私下与艾成安说此事,是想在朝堂上给他们敲个警钟,引以为戒。
“臣遵旨!”艾成安叩首道。
“民乃是浮舟之水,乃是大宗的血肉,如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李燕云自龙椅起身:“朕不指望你们人人能做到爱民,朕只希望,你们能做到秉公办事,不徇私枉法贪污便可,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呐!”
“大宗之外,鞑靼国女真部纳兰隆多,已经自立为国,称帝为皇,朕让小张子复撰的纳兰隆多亲笔信,你们定都收到了,对于此事,你们如何看——来,兵部尚书,你先说!”
“回禀皇上,臣以为,鞑靼国与金国交战,此乃有利于大宗,如此一来,鞑靼国无暇顾及侵吞高丽,臣袁去疾赞成皇上之举,大宗只需坐收渔利便可!”
“臣附议!”
“臣附议——”
见大臣们不时有人赞同自己的做法,不知怎地,李燕云顿感体内如千万蝼蚁在乱钻,极为难受,他头冒冷汗,强做镇定,不让大臣发现蛛丝马迹,朝龙椅做下:“既然如此,那就那么办,尔等退朝!”
“退朝——”小张子手中拂尘一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再次叩拜后,恭敬的逐一退出殿内,当大臣们退得一干二净,殿内只剩下小张子与自己之时,李燕云忍不住手扶额头。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小张子急切道。
钻心般的疼痛,让李燕云汗如雨下,一把抓住小张子的手腕:“给朕,给朕叫……叫皇后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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