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龙体不适,不是叫御医,而是要见皇后娘娘呢?小张子虽有疑问,可见皇上痛苦的模样,小张子吓的忙忙应声,自殿中跑了出去。
“啊——”
李燕云喊一声,从龙椅上瘫坐在地上,体内如无数个小虫钻爬,痒的无法忍受,又犹若数万根钢针,在体内从内而外的扎着,他痛痒的在地上打滚,脸上尽是冷汗,手不住的挠着。
“纳兰飘,纳兰飘,朕要杀了你——”李燕云痛不欲生的怒喊一声。
自恩慈庵一行后,他明白,在苗家村自己双腿害疾之时,定是纳兰飘为自己医治双腿之时,做了手脚,下了那悲欢乾坤之毒。
“皇上?您怎么了?”
“皇上,皇上?”
殿外的小宫女小太监听见殿内李燕云的龙吟虎啸,急急地跑进来跪下。
他可不想被人发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否则传遍天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乱子,躺在地上强忍着难受,李燕云怒指着太监宫女:“出去,都滚出去,不许让任何人进来,除,除了皇后!”
“是!”小太监小宫女们吓的忙忙退出去,并关上了大殿之门。
“啊——纳兰飘,朕要将你千刀万剐,将你凌迟!”
登时殿内再次传来李燕云惨声痛叫,吓的殿外宫女太监瑟瑟发抖,他们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恨纳兰飘。
不知何时,着一身凤袍且容貌绝美倾城的上官雨兮,她脸上满是担忧地,在一些太监宫女的跟随下,来到乾清宫门前,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李燕云的痛叫。
“叩见皇后娘娘!”
“你们都起来吧,记住,任何人不得入内!”雨兮眼眶微红看着太监宫女,吩咐了一句,便推开殿门。
“是!”
看了一眼殿内之景,雨兮心都要碎了,只见李燕云胸口龙袍敞开,胸膛出皆是挠痕,他满地打滚,疯狂大叫,一脸痛苦。
雨兮忙忙关上殿门,小脚急走,口中悲声轻唤:“坏胚子,坏胚子——”内心如被剑刺,她眼泪登时夺眶而出,跑到他身前,李燕云忙忙抱住雨兮的小腿。
“雨兮,雨兮,朕好难受!好难受啊……雨兮!”李燕云泪水直流如若孩子般,他忽地双眸圆睁:“朕要杀纳兰飘,朕要杀了纳兰飘——啊!”
他松开手,继续满地滚着,同时双手急挠身上,此举如若癫狂,看的雨兮触目惊心,心若火煎,为了不伤着腹中的龙嗣,她尽量挺着腰,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忙忙抱住李燕云。
“雨兮,雨兮救我,救我,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李燕云星眸大睁,泪水直流,此言完全是出于本能,他如此执拗之人,都说出这等话,可见痛苦难以忍受,他身子颤抖的厉害,脸上早已是冷汗,额前的凌乱的发丝垂在脸前。
上官雨兮抱着他,玉手轻抚他的背,希望如此他能好受些:“我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啊!”他嘴巴大张,仰面一啸,再地疯狂大笑:“哈哈哈……纳兰飘,你害朕至此,朕一定杀了你——”他忽然想到什么:“小张子,小张子——”
“奴才在!”
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允许,他不敢入殿,小张子只得在殿外应了一声,且殿内皇上近乎癫狂状态,他更是不敢接近了。
“将,将外面那些太监宫女全部处死,一个不留!”李燕云大叫之后,便身子颤抖。
“奴才遵旨!”殿外小张子应了一声后,那些太监宫女听的吓了一跳,忙忙齐刷刷跪下,冲殿内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奴婢无罪啊!”
“放开朕雨兮,放开朕!朕好难受,好难受……”
上官雨兮美眸中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流在白皙无瑕绝美倾城的脸上,她玉手化掌,朝李燕云后脖颈一劈,李燕云白眼一翻,昏在她怀里,她下巴抵在李燕云的额头,失声痛哭。
殿门缓缓被上官雨兮打开,一些小太监正把那些哭哭啼啼的太监和宫女押着朝前走,一听背后有动静,回头张望之时,一干人等连带着小张子,忙忙齐刷刷的跪下。
“皇后娘娘,奴才无罪啊!”
“请皇后娘娘,饶了奴婢——”
太监宫女们跟上官雨兮求情,上官雨兮眼眶微红地看着他们,粉唇轻张,深呼吸一口:“皇上杀你们,是因为你们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暂且饶了你们,不过——你们谨记,今日之事不许传扬出去,否则本宫还是一样会杀你们!”
“谢皇后娘娘大恩大德!”
“谢皇后娘娘——”
上官雨兮目光移到小张子身上:“张公公,你且差两名宫女,去恩慈庵,找一个叫秦芷彤的人,让宫女告诉她,过儿毒发,让她急来!”
“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差宫女前去!”
乾清宫龙榻上,李燕云双眸闭着,经过雨兮的照料,他气色比之前好了些许,雨兮双眼含泪将明黄色绣着金龙的锦被,朝他脖子前揶了揶,玉手轻抚他的脸庞,晶莹地泪水,滴在了他额角。
她忙忙拭去他额角自己的眼泪,不想似惊醒了李燕云,他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眸,看到了画着彩画的殿梁,稍稍移开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哭着梨花带雨般的上官雨兮。
“你醒了——”雨兮强做微笑,只是她微微颤抖着的分成出卖了她:“如何?好些了么?”
李燕云顿感此刻全身并无异样,只是身上有挠抓的疼痛:“朕无碍,看样子那悲欢乾坤的痛痒之感不是一直有,雨兮……不许哭,不许告诉她们,这段时间,朕不见她们任何人,朕不能让她们知道。雨兮,朕准你随意出宫,还有,民间小婉她们,朕也不能去见她们,朕不知何时发作,朕不能让她们担忧……”
“呜呜呜……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这般说来,雨兮再也忍不住,如若小女孩般伏在他胸膛轻泣起来,李燕云泪水也自眼中夺眶而出,从眼角滑落。
“坏胚子,我求你了,咱们去金国医治可好?”雨兮抬起头来,眸子尽湿地看着他。
李燕云强作微笑:“朕不是与你说过么?朕不去!你也知道朕向来不要脸皮,可大宗要脸皮,朕不能丢了大宗的面子,作为皇帝去求纳兰飘——答应朕,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朕希望你支持朕的做法!”
上官雨兮瑶鼻酸酸,抿着粉唇点了点头,眸子中闪动着泪水,内心却若有所思。
“嘿嘿,这才对嘛,雨兮一向很懂朕的——”
“皇后娘娘……您叫的人到了!”
外面传出了小张子的声音,李燕云眉头一皱,心里生奇。
“雨兮,你是叫谁……雨兮,你!”
李燕云话未说完,雨兮玉指在他额前点了一下,李燕云便头脑一歪,昏睡在榻,不省人事。
上官雨兮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摸着他脸庞:“对不起坏胚子,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原谅我——”说罢,雨兮冲外面娇声一喊:“让她进来!”
“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随着殿门‘吱呀’俩声一开一关,一袭白裙身形袅娜,曼妙万分地女子,手拿长剑立于殿中,她白裙一尘不染,似那出淤泥而不然的白荷花般纯洁。
她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柳腰,皮肤白嫩,俏额饱满下的五官精致娇美,沉鱼落雁,整体气质娴静而又冷艳清绝。
“徒儿,参见师傅!”着凤袍的雨兮走至秦芷彤面前,抱拳施礼道。
见雨兮泪流满面,秦芷彤冷若寒霜的脸上动容几分:“他毒发了?”
雨兮点头轻嗯一声,本想在师傅面前坚强一些,可泪水始终没忍住,却又自美眸中而出,泪水簌簌,很是怜人。
“你有身子,哭个什么?”
“是!徒儿不哭!”雨兮虽这么说,可哪里忍得住。
秦芷彤幽幽一叹,自隔间珠帘,看向里面龙榻上那个过儿,瞬间便明白了怎生回事,你这过儿,平时不是活蹦乱跳的嘛,还对我说出那番轻薄之话,这回你怎生神气不起来了?
她心里这般幽怨地想着,可不知怎地,眼眶也不由微微发红,粉唇嗫嚅半天,才道:“你将他打昏的?”
“嗯,这坏胚子他不答应去金国,可如果不去金国,徒儿实在不忍见他被此毒折磨。”想起适才他发作时的情境,雨兮心如若针扎般的难受:“师傅,请您将他带去金国医治,徒儿拜托师傅了。”
“傻徒儿,你可想好了,他乃是皇帝……他随我去金国,来回少说一月,多则数月,你怎番跟太后和后宫她们交代?”
雨兮透过珠帘,看着龙榻上的李燕云,抿着小嘴,想了半天,道:“毕竟纸包不住火,能瞒的了她们一时,却不能一直瞒着,我会跟她们说出实情,她们定能理解的!”
“大臣的话,我会与他们说,皇上病了,不宜理朝,再者,奏疏由文轩阁批阅,除非有大事上奏,大臣才会前来面圣,一般而言应该无碍——只是师傅,一路上若他再次发作,将他打昏便是,如此能减轻他的痛楚——”
唉,过儿,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生中了那纳兰飘的悲欢乾坤!秦芷彤点了点头:“为师知道了!——何时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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