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欣喜不已,虽然本来要许广从东境攻入,但自己在金国不知外面形势,倘若从南境屯兵直攻盛京,也未尝不可,如此一来有两点好处,能让金国皇族措手不及。
其二更能接应自己,李燕云喜形于色,哈哈一笑,许广这个老小子,朕没看错他,他竟然还与吴玉桂接应,让吴玉桂也出了几万兵马,到时动静那边的兵马,同时与南境的十万兵马推进,金国必灭无疑。
再者,大宗的兵马可都有火炮,这是金国所没有的,他们如何与大宗对抗?
且金国大军西去抵御鞑靼国的贼军,这样一来,还怎么顾及?妙,妙啊!
见李燕云兴奋的样子,杨大熊和叶剑嗤之以鼻,同时冷哼一声,很显然俩人对李燕云他一时将师妹的安危置于脑后,而感到不满。
李燕云正色道:“二位放心,我定会想办法救出萧笑妹子!”
“你如何救?”叶剑急切道。
“嘿嘿,我在金国被软禁,相信很快大宗会另派使臣前来!”
叶无恨此时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叶剑,又看了看杨大熊,似对于叶剑傲慢无礼,以及杨大熊的态度很是不满。
“你俩人暂且先出去,我要单独与龙小兄弟说些话!”
“是!”
俩人仇人似的看了李燕云一眼,这才走了出去。俩人刚踏出门去,又见叶无恨急急地将门给关了上去,正在李燕云费解之际,岂料叶无恨扑通一声跪在李燕云面前。
“大宗庆和皇帝陛下,请恕杨大熊和叶剑俩人无礼之罪,草民叶无恨,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愣住的李燕云诧异道:“你,你知道了?——哎呀,前辈快快请起,小孩子不懂事,朕怎会怪他们呢?”
被李燕云扶起的叶无恨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杨大熊和叶剑拿着金牌去替李燕云送口信之时,许广曾写一封密信给二人,另二人不得拆看,定要交到叶无恨手中。
而信中便说,李燕云便是大宗庆和皇帝,还让叶无恨好生保护李燕云,不容出一点差错。
怪不得那俩小子敢那么跟朕说话!竟然是不知信中内容,李燕云笑道:“前辈,那信呢?”
“烧了!”
“烧了?”
稍微一惊讶后,便明白过来,看来叶无恨是怕节外生枝,所以将信件烧了,李燕云理解地点了点头。
“不过,还有一事,”叶无恨捋了捋胡须道:“信中许将军还说,本来他要派使者前来的,岂料后来收到皇后娘娘的懿旨,令他好生保护皇上您,另外,皇后娘娘已经另派使者前来,这点,皇上您适才还真说对了。”
李燕云心里悲恸,雨兮,朕爱死你了,待朕回去,定好好亲亲朕的上官皇后!朕有愧于你啊雨兮,来时的路上,与小彤子发生了爱情,如今小彤子还不知所踪。
一想到小彤子,李燕云惆怅无比,她一袭不染纤尘白衣的袅娜身影,挺拔的妙姿,还有那绝丽冰冷如仙的玉颜,在脑海中浮现。
倒不是担心她,她武功超绝,对她能造成威胁的人少之又少,主要是很是思念,那一路行来,点点滴滴,让李燕云难以忘怀。
“皇上?皇上?”
见皇上发呆,叶无恨连续喊了几声,李燕云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
“嗯?怎么了叶前辈?”
叶无恨急切道:“皇上啊,草民适才说,当前第一大事,是你能离开金国才是最有要紧的。”
李燕云叹了口气,在木椅上坐下:“叶前辈,离开金国谈何容易,那个太子将我当成了治世之能臣,一心想要收服我,做他的臣下!”
“那皇上为何不假装答应他呢?”
“假装?”
看样子叶无恨这老小子也是有些歼滑,李燕云冷哼道:“我也曾想过,想必你也知道,如若答应他,那就必须向他下跪,朕堂堂一个大宗皇帝,如何能跟他下跪?!”
叶无恨岂能不知,徒弟萧笑也正是因此入了牢狱,他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对!不过皇上尽管放心,草民叶无恨会不惜代价,保皇上周全——皇上,这是您的金牌!”
不惜代价?李燕云接过他手中的那枚金牌,叶无恨继续道:“金国这个新皇帝,派草民来说服你,草民这才会机会进府与你说话,回去草民会说你答应做金国的臣,但不行跪礼,皇上,您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叶前辈,你的意思朕明白,但那个人朕连假装都不想,朕势必要杀了他!”
李燕云眼眸转冷,一想到前几日国使公府前的那一幕幕,他心里就跟刀扎似般的难受无比。
他言语坚决不已,似面若寒铁,不动如松,硬若磐石,无法撼动。
见他如此,叶无恨心中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咬了咬牙道:“皇上,还有一事,金国皇帝邀你,前去一观西去的征西大军的誓师大会。”
“看来那小子,是想在朕面前炫耀炫耀了!”李燕云微微一笑:“那朕就陪他好好玩玩!”
叶无恨点了点头,对李燕云的话深表赞同,心里却是暗赞,皇上能忍,这才是最难得的,如若在等些时日,一旦大宗兵马压境,恐怕就要变天了,金国不可一世的皇帝怕就会大势去矣。
这天城关微风嗖嗖,城关下八万大军列阵以待,军旗招展。被文武百官簇拥的,一身龙袍梳着大辫子的纳兰顺真,伫立在城楼,目光幽远地看着八万大军。
“禀报皇上,国使公到!”
目不转睛盯着远方密密麻麻兵马的纳兰顺真,轻轻道:“宣!”
太监应声后,不多时身后传来李燕云的声音:“在下见过皇上陛下——”
纳兰顺真微微转过头来,见李燕云还是朝自己作揖,纳兰顺真无奈一笑:“看来你还是不愿跪啊?看你年岁与朕相差无几,却没想到你骨头如此之硬!”
“在下来时就曾说过,跪父母,跪神佛,跪大宗皇帝,唯独不能跪贵国的人,否则在下心里难安!”李燕云微微一笑:“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你且过来瞧瞧!”
“是!”
走了几步在纳兰顺真身后停下脚步,放眼望去城楼下气势非凡,八万兵马列着整齐的队伍,有盾牌兵,弓箭兵、步兵等、只待纳兰顺真一声令下便会西去与鞑靼国的兵士交战。
“你瞧,朕的大金铁骑如何?”纳兰顺真笑道。
早晚有一天,站在那的,是朕大宗的兵士!心里这么想,面色李燕云嘿嘿一笑:“皇上,贵国的兵马队形整齐,气势滔天,乃天兵也,当真让人羡慕!”
“气势滔天?天兵?”纳兰顺真仰面一笑:“你也是给你们皇上这么拍马屁的吧?这些谄媚之言,切莫与朕说!”
先皇刚大行没多久,你竟然都能笑的如此开心,好一个纳兰顺真!
纳兰顺真嘴上这么说,脸上笑容丝毫不减,可见也坦然接受了这个马屁,没等李燕云说话,他继续道:“你觉得,这些兵马,抗击鞑靼国的侵犯,谁会赢?”
“这……”李燕云迟疑了一下,笑道:“皇上啊,自古战况多变,在下一时不好回答,不过看贵国兵马士气昂昂,杀气腾腾,如若交战,鞑靼国定占不到什么好便宜。”
他此言算是很中肯的评价,纳兰顺真点了点头,转过头来脸上一冷:“那如若以此对付你们大宗的兵马呢?”
“哦?”
李燕云哈哈一笑,不言不语,心里奇怪,这小子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纳兰顺真也微微笑着,拍了拍李燕云的肩膀:“大宗与大金如今交好,朕怎会用来,对付大宗的友国之兵呢?那岂不是太不将道义了?国使公,你说呢!所以朕跟你开了个玩笑!”
这厮一语双关呐!你将老子软禁在此处,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道义?李燕云心里不满,嘴上却一笑:“嘿嘿,对极,对极!”
纳兰顺真目光自李燕云身上移开,幽远地看向城楼下,排列长远,严阵以待的大金八万兵士,拍了拍手。
“宣,大宗锦衣卫使臣上来!”
“嗻!”
见纳兰顺真跟太监的吩咐,李燕云心里一提,大宗锦衣卫使臣?他们来了?也难怪,此刻纳兰顺真对待自己的态度,与前些日子客气了不少!
当下李燕云内心激动万分,如几年未见亲人般,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他生怕自己会哭出来,极力的忍着。
激动之余,不多时一声长喝惊醒了思绪紊乱的李燕云。
“大宗国使,安嫔娘娘、特种锦衣卫南宫才到!”
安,安梦涵?她怎么来了?李燕云泪水盈满眼眶,可她怎生来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礼仪,后宫怎么合适作为使者?也对,她与自己一样也是自前世而来,又怎会遵守这个时代的礼节?
好奇之际,侧目看去,只见被三个蟒袍锦衣卫中,有一个人那正是特种锦衣卫南宫才,他脸色黑了不少,却刚毅许多,目中含笑的看着李燕云。
与此同时,还有个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一身中原的锦袍凤裙,绸缎锦布,绣纹精美仪态端庄。
她肤若凝脂,一双若玉地小手交叉在小腹前,柔顺的黑发将她白皙的玉面衬托的很是美艳,她柳眉下的亮眸中蕴积泪花,瑶鼻下的唇瓣微微颤抖,嗫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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