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离蔚的车还在开往老宅的路上。
车流高峰,速度很慢。
羌活就听到最后后座的某人,从一开始的颐指气使,到最后的生不如死,中间的过度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就挺迷的。
姜离蔚挂断电话后,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思考人生,腿上还放着文件,最后的名字,确实是他自己签下的。
“不去傅家了,回公司。”
他点开手机,打开电话簿,指尖落在傅盈止的名字上,她名字的后面,比之前多了两个字——老婆。
他是个没有家的人,前半生,不是在躲避,就是在漂泊,然后,傅盈止出现了,把他困在了一栋人家烟火里。
他喜欢她看他的眼神,里面有火光,有星光,有暖暖的人间烟火气。
现在羌活所在的车道是直行车道,得到前面去拐弯,所以还得在这堵着。
姜离蔚没管他,指尖下滑,给霍寒去了电话。
“找我有事。”霍寒的声音有点冷漠。
“你也早就知道傅盈止是傅家的?”姜离蔚不常在京城待,对着京城的格局也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傅家有个小姑姑,至于多少年岁,叫的什么名字,并不知道。
“嗯,知道。”
“那你不早点提醒我。”
“就你当时那半死不活的状态,你想让我怎么提醒你?”
他和曲九当时是半点办法没有。
一个总是往ICU去,一个时不时的就哭了……
如果姜离蔚没受伤,那他们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提醒他,可是偏偏——
老天爷都不帮他们。
而且,因为一个姜离蔚,他和曲九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听说,曲九直接坐着飞机出国了。
他的身份何其敏感,出国的手续更是难办,可也走的这么急迫,可以想象,沈顾沉有多火大了。
肯定会一个一个的收拾。
就连他,好不容易请的假期,都因为他给泡汤了。
想前段时间,他蒋星辰丢给沈二,如今想来,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对了,范雨堂最近在公司做什么?”
他前段时间嫌弃他英语不过关,就没让他在自己身边跟着了,把他打发去了别的部门。
“好像是在经营部,做个小助理。”
范雨堂从小是被范家人娇养着长大的,学习什么的,都是爱学就学,不爱学,就不学了,所以导致他现在属于那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
“我要去南非出差,让他跟我一起。”
“可是——”
“可是什么?”
“可他的能力,要是跟着你去南非,是你照顾他,还是他照顾你?”
“无所谓,他有钱。”
羌活:“………”
这个理由,他有些无法反驳。
姜离蔚低头,看着沈顾沉写出来的合同,他笑了一声,沈顾沉,这个情,你想让我怎么还?!
车子停停顿顿的拐过弯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姜离蔚是要去南非,他猛地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先生,二爷是想让你——”
“嗯,是啊,拿下这个项目,能从姜家的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他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办的妥当,就是——”
坑了他的结婚证,这就让他很不爽了!
你说,你自己又不是没有结婚证,拿他的结婚证做什么?!
沈顾沉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姜家会把对他的情绪牵扯到傅盈止的身上。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敢插一刀的人,谁能想象到她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
姜离蔚到公司,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他直接进了办公室,开始处理公务,签文件,开会,忙的不可开交。
于是,大家发现,姜离蔚今天的心情,貌似真的很——不好!
他以前也高冷,却也不会让人有什么疏离感,可今天,不仅高冷了,还显得格外的冷漠,周身有着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傅盈止就个更慌了。
从昨天晚上之后,他就没有给她发过消息,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就连刚才开会,他连目光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他矜冷的让她有些陌生。
有点心慌。
他肯定是生气她瞒着他身份的事了。
会议结束后,就有人过来问傅盈止:“盈止,你知道总裁怎么了吗?你们不是结婚了吗?你应该很了解他吧?”
过来问她话的,是一个女人,婀娜多姿,在她进公司前就打听过,这个女人对姜离蔚有非分之想。
只是姜离蔚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罢了。
“你今天早上是吃了抹茶吗?”
“啊,没有啊。”
“那怎么一股绿茶味?”傅盈止微微挑眉,神情冷漠,她阖上自己的笔记本,站起身,她穿着高跟鞋,比这女人要高上半个头,饶是眼底没什么情绪,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
女人知道自己是被讽刺了,瞬间涨红了脸。
“你——”
傅盈止从她身边侧过,离开了会议室。
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呵,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容嘛,等你人老色衰了——”
傅盈止又忽然进了会议室,女人看到她一愣,却见傅盈止直接走向她,抬起了手,她下意识的就想躲。
傅盈止冷笑:“阿姨,我的笔落下了。”
傅盈止弯腰拾起了自己的笔。
一声阿姨,让女人羞红了脸。
是了,她的年龄,可比傅盈止大。
傅盈止取了笔,转身离去。
傅盈止没有回去自己的部门,而是直接乘坐专梯,去了总裁办公室。
那专梯的门卡,是姜离蔚特别给她的,她想上去,自然可以上去。
办公室外面是总裁办,她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到范雨堂一脸生无可恋的走出来办公室。
他手中抱着一堆文件,还没有一本英文书。
傅盈止叫住了他:“他心情不好?”
范雨堂是认识傅盈止的,他见到傅盈止,都是狠狠一吓,手中的文件和书落了一地。
傅盈止蹙眉:“我会吃了你?”
“没……没,不,不——”
“怎么还结巴了?”
范雨堂哪里是结巴,他是害怕好嘛!
他以前爱玩,玩车,玩女人,可京城这地方,总有一些女人,是他惹不起,却偏偏去惹了的!
其中就有傅盈止!
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调.戏的话,她却差点把他的小兄弟都废了,然后,他就派人跟着傅盈止,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进了傅家的老宅。
他回去问了他父亲,给他看了傅盈止的照片,他爸才说:“这是傅老的老来女,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别想了,你hold不住人家。”
他爸很现实,虽然大多数人都想和傅老的女儿攀上关系,但是,太难了!
此女眼高于顶,这么说一句,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任她选。
就他儿子这吊儿郎当的架势,可算了吧!
范雨堂当时就来了一句:“爸,如果我说,我不仅调.戏了人家,还把人堵了,最后还跟踪了人家,你说,会怎么样?”
他爸二话不说,一顿家法伺候!
自此之后,范雨堂在也不敢招惹傅盈止了。
他也是纳了闷,你一个富家千金,干嘛去酒吧打碟?
夜场里的女人,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画着偏暗黑系的妆容,一身张狂,过于嚣张,而且身材太好,让人垂涎。
范雨堂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把那晚的女人和现在站在他跟前有些清纯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至于傅盈止,早就把他忘了。
她替他将地上的文件拾起来,又问:“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们以前认识?”
范雨堂:“………”他都不配被人家记住!
傅盈止也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结,而是问他:“他在里面心情好不好?”
“姜总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吗?”
那么高冷,那么邪肆。
傅盈止:“………”她问了个寂寞。
她自己去敲了他办公室的门,里面一直没有传来声音,她一咬牙,推门而进。
却瞧见,男人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拧着眉,似乎是有些不安稳的。
她笑了一声,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他桌边放着的一个叩倒的镜框,她有些疑惑,就把镜框拿了起来。
镜框里,是一个全家福。
抱着孩子的女人,她很熟悉,在江南的时候见过,是姜离蔚的母亲,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一脸冷肃,男人的身侧,站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气色不好,眼底晦暗,没有什么光。
反而是被女人抱在怀里的男孩,虽然脸色苍白,可眼睛里都是光,似有星河,他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不用猜都知道,站在地上的男孩,是姜离蔚。
傅盈止忍不住伸手摸上相片,低声笑了一声。
虽然儿时认错了人,可长大后,我喜欢的人,是你,非他。
他有他的全世界,而你有我,就够了。
傅盈止看了一会照片,又想起那天在江南他的孤寂,想来,他其实很想要一个家,他其实很喜欢他的母亲,他其实也很羡慕他的哥哥。
父母的疼爱,是他终其一生大概都无法得到的。
傅盈止重新扣下照片,俯身凑近他,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男人微拧的眉缓缓松开,傅盈止的发丝从他脸颊掠过,有些痒,他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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