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宗宗主迟朔,隔着大江南北,抬手就是一剑降下,斩落了半个花台山。
圣音阁时灵阁主差点没气死,她抬手一晃,一株株荷花飘散空中,杀机四伏。
不等时阁主反击,迟朔一缕神念降临,杀机比时阁主还重,那如海啸般狂涌而来的森寒杀气将所有荷花斩得七零八落。
他神色冷峻,语气犹如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寒冰:“别枝圣女竟敢对吾徒下手,时阁主,若吾徒出了任何问题,你我便做过一场吧。”
他神念消散,时阁主却惊愕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口。
别枝圣女什么毛病,她心里还是有数的,以往没少给人收拾烂摊子。
但如今呢,竟然招惹到神剑宗的头上去了。
她难道不知道剑修都是一群疯子吗?
前辈们都不曾告诉过她不要招惹剑修,会变得不幸吗?!
别枝!
你-妈-的-净给我惹事!
不撩男人会死吗?
她立刻让人去调查别枝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至于亲自问……
时阁主大感头疼,别枝有新欢时,是绝不会与圣音阁有半点联系,唯恐听到新欢背后的人前来寻衅生事,扰了她的兴趣。
就这么任性妄为的将一切麻烦扔给了圣音阁,罚也罚过了,打也打过了,她屡教不改还能如何,总不能将人还杀了吧。
那可是圣音阁排行前三的圣女,天赋实力都不缺,心机手段也让人佩服。
时阁主揉了揉眉心,转而想得到悄无声息封印了所有圣女而被关禁闭的无暇,又是一阵冒火。
她恨不得将圣音阁扔掉就走,当家太难了,特别是小一辈没一个靠谱的时候。
神剑宗,迟朔收回意识,冷哼一声,对圣音阁格外看不上眼。
他握着玉简联系了下三徒弟,见三徒弟依旧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模样,忽而就忍不住笑了。
心大些好啊,心大的人性格要么强大,要么粗神经。
逐月显然不是粗神经,只能说他强势,有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魄力,和强大傲慢的自负。
逐月的身影出现在对面,孙瑾瑜识趣的退到一边,没有参与师徒的对话。
“师父~”逐月黏糊糊的嗓音传出,像撒娇一样。
迟朔面无表情,刚才的好心情全没了,也没兴趣跟徒弟叙旧了。
他直截了当的说:“扶光成亲了。”
“嗯,这么快?”逐月来了兴趣,他目光落在师父那张冰冷的脸上,刚刚的郑重瞬间转变成嬉皮笑脸,“啊,好些日子不见,今日的师父看上去气势更强大了呢。”
迟朔额角抽动了下,习惯性忽视了他的骚话,继续道:“你小师弟的妻子是圣音阁别枝。”
逐月表情一凝,安静了下来,周身气氛逐渐凝固,越来越寂静,直到沉默的压抑。
很快他又扬起笑容:“师弟在哪儿,我去瞧瞧弟妹是多么国色天香,竟迷得师弟连我这个师兄都没告知便成亲了~”
他的语调是上扬的,却又是像是风雨欲来。
迟宗主当即道:“不要给本宗惹事。圣音阁本宗会处理,别枝圣女那儿,只能等扶光自己发现她的真面目,否则你强行拆散他们,会适得其反。”
逐月听罢这话,低低地笑着,眼里是惊心动魄的肆无忌惮。
他能跟容娴玩儿在一起十年,就证明了他不是表面那么好的性子。起码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霸道肆意是与容娴有一拼的。
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吗?
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当他被一些东西束缚时,就不那么好玩儿了。
迟宗主对这个弟子还是会很了解的,他再次下令道:“你可以远远瞧着,或表面若无其事的他们相处,但不要轻易插手,别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迟宗主也憋屈极了,剑修一往无前,不服就干,何时有过顾忌,偏偏圣音阁的人就敢撩拨虎须,撬动他们的弱点,还真够不怕死的。
逐月脸上的表情是冷的,甚至连周围的气氛也是冷的,他嘴角微微勾起,又像是在嘲讽,吓人的很。
“您放心,我有分寸。”逐月笑嘻嘻说道。
迟宗主见他心中有数,便放心将小弟子交给了三弟子。
另一边,已来到燕尾京的逐月收回玉简后,面无表情,配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和低沉的气息,格外有压迫感。
孙瑾瑜在他身侧安慰道:“别这么小孩子气了,我们先去瞧瞧扶光如何了,若实在觉得不爽,将别枝杀了也无妨。扶光是明事理的,若他真无法原谅我们也没关系,只要他未来顺遂。”
孙瑾瑜虽然在逐月师徒说话时避嫌了,但也听到一二,他骨子里是有一股正气,可杀别枝那样的渣滓还是很能下去手的。
逐月拍拍他的肩膀,笑容灿烂道:“还是瑾瑜了解我,走,我们去寻小师弟。”
逐月,十年时间从金丹中期到达金丹后期,拼命起来能与元婴初期打个来回。
他好像天生就该高傲肆意,宛如屹立于力量的巅峰之处,无人可敌。
孙瑾瑜能与逐月成为挚友,可以说性格里也有一种没有表露出来的傲慢。
三人凑在一起,真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打定主意后,逐月立刻拿出玉简联系小师弟。
扶光此时正陪着别枝买首饰,接到师兄的传信时,他与别枝在一家玉饰铺子。
“三师兄。”扶光神色淡漠的叫道,只是那微扬的语调能听出他与这位师兄关系还不错。
其他人很有眼色的退到一边,没有打扰。
逐月看了眼他眼睛上的遮目,并未多说什么,他知道小师弟在修炼心剑,遮目未摘,看来心剑还未酝酿完成。
“师弟,我听师父说你成亲了,不知是哪家姑娘,快让师兄看看。”逐月有些随意又有些急躁地出声。
扶光嘴角翘了翘,又很快拉直,哇哦,师门要出手了,来得还是逐月这个大冤种。
啧,别枝麻烦了。
他得演好自己痴情的小可怜人设。
可这模样看在逐月眼里,就让逐月心不住地下沉。
淡漠孤傲好似没有人间七情的师弟,只是听到他们提起别枝圣女就这么高兴了,他真就那么喜欢别枝吗?
扶光微微侧身,露出了不远处在挑簪子的别枝,他语调悠扬,清朗明澈:“别枝,来一下。”
别枝捏着步摇轻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那眼尾微翘的眼眸像是含着默默深情。
看向扶光时,眼神闪亮,气息柔和,脸颊微红,像极了陷入情网中含羞带怯的小姑娘。
逐月感叹,这段位也太高了。
他有些后悔没有带着容娴来,那黑心的丫头完全克别枝这种人啊。
面上他语气轻快的说道:“这是弟妹吗?”
扶光微微颔首,周身淡漠缥缈的气息染上了几分红尘,他耳根微红道:“这是别枝,我的妻子,她是圣音阁圣女。”
“别枝,这是逐月三师兄。”
别枝心下一跳,神剑宗找上门来了。
可转头一想,她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不该是对方担心她对扶光始乱终弃吗?
哪怕是为了扶光,他们也不会对她做出不好的事情。
扶光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低声安慰道:“莫要紧张,三师兄人很好,很随和善良的。”
别枝顿时不紧张了,还有点想翻白眼,更想问问扶光是不是带着遮目就真瞎了。
她又不是没见过逐月,第一次见逐月时,她就被对方俊秀高大的外表吸引了。
第二次再见时,一眼便被对方毫无阴霾又明媚张扬的笑容俘获,那笑容像小太阳一样,让她心中悸动不已,很想占为己有。
一想到这个大男孩给自己甜甜的笑,别枝就激动不已。
第三次见面时,她扔掉了旧情人,雷厉风行地就去撩人了。
然后——
别枝一言难尽的看向逐月,对方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解风情又鸡掰的家伙。
举个例子,她与逐月一起去了某个寒冷的秘境里,她青白着脸,哆哆嗦嗦地朝逐月装可怜。
“逐月道友,我有些冷。”
逐月那鸡掰猫竟很赞同的点头:“这里确实很冷凝管,好在我提前知道这处秘境的情况,带了火灵石在身上。”
别枝:“……道兄为何没告诉我?”
逐月疑惑的说:“这处秘境每十年开放一次,你都来了还几次,还用得着我说?”
别枝不死心,再次发力:“唉,时间久远,一时忘记了,才没有多做准备。此时才想起来,上次我与域东一位兄长一起来时,我冷得受不了了,他便将衣服给了我。”
逐月暴躁道:“这冰天雪地的我去哪儿给你找兄长,你就不能忍忍吗?一直叨叨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嫌烦啊,奶奶,年纪大了就在家里别出来了。”
奶奶??
别枝表情狰狞了下,恨不得一拳头砸在逐月的脑门上。
你他吗瞎啊,竟然叫仙子奶奶。
而且,这人居然觉得她烦!!
别人想让她多说两句话她都不愿意,逐月这该死的不解风情的木!头!
别枝心中愤愤然,她第一次觉得撩人都能气得她血压飙升,火冒三丈。
之后秘境发生的事情让她对逐月退避三舍,此后一见到与逐月类型靠近的青年,她都形态炸裂,恨不得将人搞死。
从回忆中回过神,别枝发现此刻以扶光妻子的身份与逐月见面,她难得兴奋起来,觉得可以借机以报当年戏耍之仇。
“原来是逐月道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别枝有礼了。”别枝目光幽深,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
逐月脸色却难看了起来,别枝竟然在他面前搞小动作,直接将他给气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笑容,意有所指道:“哟,是有十几年不见了。别枝看着比以前的胆大了许多呢。”
他嘴角上扬,表情看上去像极了十几年前的混蛋小子:“扶光,你们现在在何处,我等会就带着好朋友找你玩儿。”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成亲都不告诉师兄。万一师兄那天在外碰到弟妹,却因不识对方身份,放任对方陷入危险,甚至抛尸荒野怎么办?”逐月语气幽怨道。
孙瑾瑜在一旁不赞成的说:“逐月,一上来就说这种晦气的话太无礼了。弟妹又不值钱,别人杀了她有什么好处。”
别枝惊了:“……”
他妈的,这儿还有一个与逐月一丘之貉的狼灭。
有毒吧。
她当场反击,伸手抱住了扶光的胳膊,嗓音甜美道:“没关系,我相信遇到任何危险,扶光都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扶光轻咳一声,踟蹰了下,语气艰难的说:“别枝,我虽然很想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但我如今太弱小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别枝眉眶一跳,手松了松。
罢了,她早知道扶光就是这么个认真的性子。然后,她就听到扶光的声音飘来,带着郑重其事的承诺:“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被抛尸荒野,我会替你收尸的。”
别枝震惊,兄弟人言否?
知道你重视承诺,肯定能做到,但你说这话岂不是在咒我?!
她立刻扭头去看光幕对面,她心知逐月那个狗东西一定会抓紧时机笑话她的。
果不其然,逐月根本毫不掩饰,笑得张扬夸张,捂着肚子眼泪都飞出来了。
还无声的喊她‘奶奶’。
别枝脸都气青了,当即将步摇砸到扶光身上,就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扶光:“……别枝?”
他一脸茫然无措,向师兄寻求帮助:“师兄,别枝好像生气了?”
逐月揉了揉肚子,假惺惺道:“弟妹没有生气,是被你的话感动了,一时失态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离开的。”
扶光恍然大悟,握紧步摇道:“原来如此。”
他装模作样的叹道:“别枝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了。”
逐月:……我忽然也很想问问,师弟你何时瞎的!
他一眼就看出来师弟元阳已泄,再结合别枝眼底晦暗的占有欲,便心知是别枝先下的手。
小师弟一向很乖,对那等事也从不上心,可以说很单纯了。
肯定是别枝先动的手,她都能对小师弟这样那样了,小师弟居然还认为对方脸皮薄!
那分明是不要脸!!
唉,今日才发现,想救师弟走出那红罗帐,路不止艰难,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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