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耀祖上前扶人:“刚到不久,老师你应该早点通知我的。”
“你们都在外面有事要忙,太麻烦了。”
乔耀祖慎重认真到:“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应该的。”
“那就辛苦阿祖了。”这几天古家人老老少少确实是累坏了,特别是古奶奶走的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说没就没了,大家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打击太大,伤心难过又劳累加上变天忽冷忽热,古家两娌妯全部倒下了,阿福在封闭的实验室回不来,古爸在深山老林做地质调石研没信号昨早上才联系到,古小叔出国研讨飞机中转了几个国家昨天晚上才匆匆赶回来,这几天幸好知恩赶回来了,加上有贺之江出面,否则根本就忙不过来。
今天下葬,大清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古家世代为人师表,桃李满天下,加上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友善人家,因此来送行的人极多,甚至有很多都是从异地特意赶回来,家属需要给每一位过来送行的人回礼,等尘埃落定时,古知恩已经累的腰都快断了,走路直打颤,加上祖坟是在山上又下了,雨路极难走,半山腰还不到就摔了一跤,人也摔的够呛,爬都爬不起来。
身后的乔耀祖想也没想的就跳下山坎,把人扶起来靠在他胸前,连声问到:“可摔到哪了?”
古知恩滚了一身的泥巴,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哑着声有气无力的到:“痛。”
不等乔耀祖再继续询问,慢一步赶过来的贺之江在古知恩身前蹲下,彬彬有礼的到:“麻烦乔总,我背知恩下山。”
扶着古知恩的手臂青筋暴起,乔耀祖神色十分难看,他非常不悦,目光灼灼的看着抢人的贺之江,正僵持时他妈是个猪队友,她大着嗓门喊:“阿祖,你快来扶扶妈,这路太滑。”
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郝女士立即就说到:“谢谢乔先生,有阿江在不劳烦你了。”
乔耀祖不得不放手,看着贺之江背着她越走越远,他心里跟着空了一大块。他妈还在一旁絮絮叨叨个不停:“阿祖,古家的好不容易有人要了,你可别让她又找着机会赖上来……”
太刺耳了,乔耀祖严厉的压低声警告:“妈!”
“凶什么嘛,妈还能害你不成。我早就跟你讲过,古家那姑娘配不上你,我乔家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乔耀祖忍无可忍,一招制敌:“在人家祖坟说这话,你就不怕古奶奶半夜来找你?”
世界立即就清静了。
到得山下时看到儿子还要去古家,乔妈不干了:“你从回来连家门都没踏进!你又不是古家的女婿,跟着去瞎忙什么!跟妈回家。”
说这话时乔妈可有心机了,特意当着郝女士的面说的,果然立即就如她所愿了:“谢谢乔先生,有阿江在,就不麻烦你了。”
贺之江客气的笑了笑:“今天有劳乔总了,谢谢。”短短一句话,主客分明,界线明显。
乔耀祖站在原地,看着贺之江背着古知恩走出了他的视线。
“走了,跟妈回去,杀老母鸡炖给你喝,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哎呀,我这老腰不行了,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乔耀祖不想听,把他妈送回去后,凳子都没坐热就说要走。
“饭都还没做好,你要去哪?去古家当免费劳力吗?古家有什么好的,每次回来就往她家钻!不知道还以为你不是我儿子,是她郝清莲的儿子,我白把你养到这么大了么?每次回来话也不愿意跟我多说,我都快七十了,还能有几天好活,活一天就少一天,你得多陪陪我……”
乔耀祖耐着性子:“我订了回去的机票,再耽搁下去就赶不上飞机了……”
再不情愿也只得看着儿子走了。
在叉路口时乔耀祖还是把车改了方向,他停在了古家楼下,怔怔的看着古知恩的窗户出神,直到窗户前出现的贺之江的脸在拉窗帘,他才把车开走,速度极快。
从山上回来古知恩就倒下了,她浑身像要散架了一样,酸痛极了,身上还被摔得青青紫紫,特别是两个膝盖,跪太多了,红肿得不成样子。
陈佳圆边给擦药边掉眼泪:“姐,痛吗?”
古知恩虚弱的笑了笑:“不痛。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嗯。”这几天确实累的够呛,陈佳圆也憔悴得厉害,而且因为父母有时间就要出去寻找被拐的哥哥,导致她几乎是在古家长大的,和古奶奶的感情也极好极深,人突然就这样去了,心里也难受得厉害。
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结果全身更痛了,连骨子里都在痛的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喉咙肿得厉害连说话都困难,陈佳圆吓坏了:“我去找小叔。”
古知恩摇头,吃力的到:“不用。”小婶和堂弟堂妹都在发高烧,昨天送奶奶上山都是强撑着去的,全靠小叔在照顾:“我是累到了,再缓两天就好了。”
陈佳圆实在不放心:“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你看又没发烧,再歇歇就缓过来了。家里还一大堆事在等着呢,你得去帮忙……”
最后还是一家之主拍板,让村医胡医生过来看了一趟,说是劳累过度,挂了两瓶点滴,还输了一瓶营养液,到晚上时感觉好多了,能下床了。
全家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特别是贺之江,打结的眉头这才松开了:“多喝点鸡汤,好好补一补。”
“嗯。这些天辛苦你了,谢谢。”
“不客气。”所有的劳累贺之江都甘之如饴:“知恩,我很高兴能陪在你身边。”
古知恩沉默的喝着汤,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和面对。
贺之江早就想好好的谈一谈了:“知恩,你试着接受我好不好?你也说过你和乔总之间不可能。而且你和乔总在一起朝夕相对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个结果,人生又有几个6年?我觉得你只是这些年的生活中习惯了有他,而习惯是可以改变的。请你试着依赖我好不好?我保证尽我所能许你一个明媚的未来,我第一次接触感情,也许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可是我愿意学习愿意改。知恩,给我个机会,给我们的未来一个机会好不好?
听到乔耀祖的名字古知恩就想哭,她垂下眼眸遮住了眼里直往上冲的热气:“对不起,我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现在不想谈感情,你给我些时间好吗?”
“好。我等你。”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争吵声,是孙珍珠一家。她妈还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脸上满满都是皱纹老态毕露,身上穿的衣服虽然还是牌子的,但很旧了款式早已经过期了,不过她把高人一等门缝里看人的气质还是拿捏得死死的:“我们这次过来,就想拿回孙家的祖传宝贝玉镯子,当时给姐姐当嫁妆了,现在她人没了,应该物归原主。”
古奶奶确实留下了一个玉镯子,水头也不错,却不是孙家祖传的,是古爷爷花了他所有的积蓄,婚前买给妻子充门面的。因为孙家给的嫁妆太寒碜了,为了不落人口舌不被人嘲笑,才名义上说是嫁妆。
这家人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吗?郝女士气狠了,顾不得她平时最看重的形像,拖着老寒腿抄起角落的扫把就暴力赶人:“滚,给我滚!畜生不如的东西!”古奶奶中午饭还乐呵呵的吃了一大碗,饭后没多久孙家来了,张嘴就要借10万,不借孙父胡搅蛮缠的闹腾,孙母阴阳怪气的噎人,孙珍珠还推了一把,古奶奶气恨了才突发脑溢血的!
出事后一家子都躲了起来,连古奶奶下葬都没露面,真是丧尽天良!
古知恩恨不得提把斧头上门去,把那一家子都砍个半身不遂!奶奶平时身体都挺好的,最大的毛病就是视力下降和有些耳背,平常偶尔有个小感冒,一般都是小叔开个三五幅药下去就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他们造孽,年底就能过九十大寿了。
对孙家是恨得咬牙切齿,还有胆子上门来闹事!还敢端着长辈的派头。
“这就不对了,来者是客,怎么能赶人呢?我们可是长辈,一点素质都没有,亏的还是当老师的。”孙母边说着话,边把已经显怀了的孙珍珠往前一推:“你打,你打,这可是一尸两命!”
孙珍珠自从受刺激后,神智清醒的时间极少,明明她妈推她在前面挡灾,她还傻呼呼的笑,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祖,阿祖,我要去找阿祖,宝宝要生了,需要爸爸。”
这造的什么孽!
郝女士的扫把再也打不下去:“要点脸吧。”
饭都吃不饱了,还要什么脸!那玉镯子可值老鼻子钱了,连买家都找好了,卖了她就能吃香的喝辣:“你们这就是不讲道理了。不给玉镯子就给钱,我们也不贪心,一千万。”一千万当然是喊高了,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当然得往高了喊。
古知恩掀开被子就要下楼干架,被贺之江按住了:“我去,你好好休息。”
等贺之江下楼时,郝女士已经被气的脸色发白,扶着墙直喘气,他把人扶到沙发坐下,才气场全开的看着孙家众人:“你们来得正好,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被起诉了,奶奶的死你们得负全责,全家都得去坐牢。”
一听有牢狱之灾,孙父立即就紧张和慎重了起来:“你谁啊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来瞎掺合什么?”
“我是古家的女婿!那手镯奶奶已经传给知恩。”贺之江沉下脸气势汹汹的喝斥:“现在给我滚。”
扑面而来的威压把孙父震住了,拉着妻女就走,但又要面子走到门口时扭头放狠话:“这是我们孙家的事,你说了不算。”
贺之江上前朝孙父笑了笑,压低声音:“你那儿子几岁了?等你没有儿子养老送终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了算不算。你但凡敢登门再闹,我就敢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无所依。不信你尽可以试试看。”
明明是笑着说的话,孙父却吓的心肝都打颤,他像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一样,真的吓尿了,连妻女都不管了拔腿就跑。
声音压的很低孙母没听到,她还在端着架子:“我可是长辈,可不怕你。”
贺之江看了眼人群中看热闹的乔耀祖妈妈一眼,祸水东引:“有钱人家手指缝里但凡露一点,都够你一辈子活得滋润了,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在这闹死闹活。”
孙母最会钻研,她看了眼乔耀祖妈妈后若有所思。在乔家确实闹成功过,一百万,还师出有名站得住脚,不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有了方向有了主意她闷不吭声的拉着女儿走了。
看着闹事的孙家众人走了,围观得津津有味的狗蛋妈好遗撼,没热闹看了。其实她特别想直播现场的,要知道现在古知恩代表的可是人气,可是这次她不敢,一是主人家办白事,你直播是丧良心,这在村子里可是大忌,会被村民唾沫星子淹死的。二是她吃到花生油的红利了,因为古知恩的推广直接卖断货卖的火爆极了,可以不要脸可以丧良心,但不能跟钱过意不去。
所以,不能得罪古知恩,最少目前不能,她可是财神爷,她命可真好,找了个这么好的对象,贺之江这张脸就够让人心喜的了,更不用说其它,羡慕。
狗蛋妈的眼神太灼热了,贺之江感受到了,他冷冷的看了过去,吓的她立即就挪开了眼,歇了所有的心思。
贺之江这才回屋,看郝女士还是脸色难看得紧,连忙问到:“好些了吗?需要去医院吗?”
只要被气狠了就容易脑袋发晕,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郝女士笑笑:“不碍事,缓缓就好了。我看着又要下雨了,你去给老头子送个伞,千千药店你知道地方吧?就在十字路口靠近邮电局……”
“好。我知道的。”
等贺之江拿着伞出门后,郝女士让陈佳圆扶着去了楼上问话:“你和贺之江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把他当对象带回来是认真的在交往吗?他家是个什么情况?”
古知恩顿了顿,问到:“那妈妈觉得他怎么样?”
“后生倒是个好后生,我看他办事也周到,对你也上心,可他不是认祖归宗了吗?”对于这种生而不养的亲家,郝女士可看不上,这是人品道德问题:“妈妈还是希望你嫁进家风正,简单些的人家。”
古知恩立即应话:“那我再找。”
气的郝女士又想棍棒教女:“你都把他弄回来了,亲朋好友也都知道他了,你现在跟我说再找个?”
“你不是不满意吗?”
“他爸半瘫痪,后娶的老伴陪着长年在海外疗养,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即使有,凭什么就让你碰上呢?郝女士叹了口气:“你爸说也不是不行。”
古知恩惊了,这些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傻闺女,这多稀奇!把对象带回来了,难道还不兴问问祖宗八代了?“当然是问的了。人还不错,有问有答不隐瞒,态度也诚恳。就是长得也太周正了点,容易招蜂引蝶。”
对于粉了多年的爱豆,陈佳圆可是很愿意维护的:“大姨,你要这样想,生出来的外孙女或外孙子要是长成他爸那样,你喜欢不喜欢?”
想像了一下,太喜欢了,郝女士立即就被说服了。觉得长得太周正的女婿没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墙头草的亲妈,古知恩忍不住多了一嘴:“那要是长得像我呢?”
立即就受到了爱的教育,肩膀上被郝女士拍了一掌:“那还是像阿江吧。”
好无情,居然拒绝长得像自己的闺女!古知恩:“……”!!!
现在外孙已经有了模样,郝女士开始风风火火的:“按我们这的规矩守孝要一年,可得跟男方沟通好了。婚房你们有想好买到哪吗?看房买房装修,可都很花时间要抓紧了。我和你爸前段时间去县城里给你看了一套房,同你弟弟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隔的近挺好的……”
古知恩被念得一个头两个大,抱着头可怜兮兮的:“妈,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先歇会行吗?我爸给你买药回来了,你快去看看他淋湿了没有。”
老伴要紧,女儿的婚事可以暂缓,郝女士暂时偃旗息鼓了。
等房间只剩下两姐妹了,陈佳圆迟疑了一会问到:“姐,你真的想好和贺之江在一起了吗?我看你和乔大哥走得挺近的。”
古知恩用一句话打发了表妹:“你想要个他妈那样的家婆?”
好的,再多的人间妄想都清醒了,陈佳圆打个了寒颤:“那还是贺之江好。后婆婆再奇葩,在孝道上天然就弱一些。”
古知恩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呢?和郑青天有可能吗?”
说起狂热追随者郑青天,陈佳圆就恼火:“我还年轻,不想谈恋爱,二妞姐也说我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谈男朋友比较好。男朋友好找,事业不好搞,而且我哥没找回来,我没心思谈。他天天缠着我,我烦。”
“那就跟他说清楚,不要耽搁人家时间。”基于郑大师各方面条件确实优秀,古知恩禀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其实他条件还不错,主要是对他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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