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钱斌的事,江易谦猜的全对,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猜测,而是查到了证据。
我跳过钱斌肢解陈景天一事,注意力都落在“法医”二字上。
钱斌做过两年法医,这件事我并不知晓。
江易谦顺势把钱斌抵达振河村的目的,和钱斌多年前的职业联系到了一起,“或许,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查明真相。”
我默不作声,继续和江易谦朝着白晓晓的故居走去,意料之内,院门被撬开,里面已经有人闯入。
闯进屋子里的人只能是钱斌,他是第一个抵达振河村的人。
江易谦伸手阻拦在我身前,示意我动作轻稳。
房门是敞开着的,屋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一团。
我和江易谦小心翼翼走进屋,屋子里没有声音,空荡荡的落了灰尘。
江易谦的视线落在小窗户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后院。
我没有去过这房子的后院,第一次前来这里时,只是大致瞄了几眼,后院空间不大,院落窄小,是正常平房后院的三分之一。
江易谦对着窗户外侧看的出神,我凑上前,果不其然,穿着登山服的钱斌,正在后院刨地。
他手里握着个锄头,一下接一下的朝着并不松软的地面深挖刨坑。
后院的地面和前院的地面并无不同,常规来讲,别家后院都会用来种些土豆生菜之类的蔬菜,而白晓晓的房子,后院地面和前院几乎一样,都是硬邦邦的土质,根本无法种菜。
我看不懂钱斌的所作所为,他卖力刨地,好像能从地底,把白晓晓的养父母刨出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呆愣住,脑海里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不禁跟着阴谋论起来。
江易谦说过,钱斌的过往信息显示,他做过法医,法医会破案,更有着无数杀人案例的经验。
若钱斌真是来调查白晓晓的养父母,那是不是说明,他正在怀疑,白晓晓的养父母并非外出打工,而是早已离世?
江易谦的手机这时震动了两下,他拿出电话,上面是龚阿彪的提醒,白晓晓的车子已经开进村里。
我绝不能让白晓晓发现钱斌的存在,我紧张道,“江先生,我必须出面,我要把我生父带走。”
江易谦点点头,我急忙冲向后院。
和钱斌面对面的一刻,钱斌恍神惊吓,他丢掉手中的锄头,不解道:“海棠你……你怎么在这?”
钱斌埋怨跺脚,“哎呀!刘轩和你说了?”
我拉过他的手腕,急促道:“赶紧走,白晓晓来了,你真是疯了,自己一个人闯来这里!”
我把钱斌拉进屋子里,准备从正门离开,后院的墙垒得老高,实在没办法攀爬。
可还没迈出房门,外头便响起了白晓晓的声音。
“谁!谁闯进我家了!谁把我家门撬开了!”
那声音近在咫尺,我们和白晓晓只有一门之隔。
江易谦指了指床下的空隙,权宜之计,“先让他躲进去,一会儿我想办法。”
钱斌自觉钻进了床底,空隙不大,但刚好在视线盲区。
即刻,白晓晓气冲冲的走进了屋,她今天的搭配很怪异,一身浅色长裙,却穿着一双黑色运动鞋。
运动鞋的吊牌未摘,看上去,是刚在车子里换上的。
我很纳闷,她是要在这屋子里做什么,非要换上一双新的运动鞋。
和白晓晓碰面之时,我尽量学着江易谦,保持冷静。
江易谦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白晓晓,没有丝毫心慌。
反而,脸色骤变的那个是白晓晓,她完全想不到,她能如此点背的,在这里遇到我们。
“你……你们为什么来我家!”
白晓晓四肢不协调的指着我和江易谦,她的右手微微有点颤抖,显然,她心里有鬼。
江易谦全程不说一句话,他向来都是这样,等待对方黔驴技穷不知所措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白晓晓留意到了被撬开的后门,她快步走去后院,看到被掀翻的泥土地面,气得浑身打颤。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江易谦!赵海棠!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谁让你们来这里的,谁准许你们来这里了!”
白晓晓的暴躁情绪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江易谦转过身,看着白晓晓平静道,“你在慌张什么?”
白晓晓迈进一步,质问道,“你在调查我,是吗?”
江易谦微微笑道,“我应该是在关心你才对,不是你说的,你想和我们成为一家人?”
白晓晓面目狰狞,她回头看了一眼被挖的狼藉的后院,地上的坑并不深,因为土质太硬,想挖深也没那么容易。
白晓晓推着江易谦的肩膀,“出去,你们出去,给我出去!”
江易谦推开白晓晓的手臂,定在原地,“这个家,没有丁点你和养父母生活过的痕迹,你不觉得这很奇怪?既然要成为一家人,我理应对你的过去有所了解。”
白晓晓说道,“这个破房子有什么可了解的?还是你们想看到我过去糟糕的生活条件,挖苦我,取笑我?”
江易谦说道,“你这么急着回到这里,是因为什么事?”
白晓晓转身走去柜子前,柜子就在床边,我生怕她看到躲在床下的钱斌。
白晓晓从抽屉里拿出一摞老旧的证件,证明道,“看到了吗?手续!这破房子要被卖掉了,你们赶紧出去!”
白晓晓的速度倒是惊人,才过了多久,她便要将这老房子卖掉。奇怪的一点是,她都那么有钱了,却还要为这不值钱的房子折腾一番。
白晓晓拗不过江易谦,便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她一手握着证件,一手狠狠扯过我的手臂,甩着我便往门口推去,“滚出去!赵海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怎么?我是董老的亲生女儿让你感到不爽了是吗?所以你变着法儿的勾引我哥,让我的两个哥哥疏远我!”
房门口立着一块挡板,白晓晓的力气极大,我防住了她手臂的挥舞,却没有留意脚下的挡板,不免的,还是摔在了地上。
江易谦急忙将我拉起,把我带到了屋外,迎着外面的光线,他看到我小腿上的擦伤,倏然面露凶色。
白晓晓依旧不依不饶,她跟着我们走到院子里,据理力争的冲江易谦说道,“哥,你是被赵海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吗?你为什么要处处向着她?你以为,她当初资助我是好心?”
白晓晓冷笑,“还不是仗着她养父有几个臭钱,就跑来向我这个穷人耀武扬威吗!她要是真有善心,为什么一次一次分批的给我打生活费?她要的,不就是踩着我的自尊心,获得她大小姐身份的满足感吗!每一次,我和她讨要生活费,一声声姐姐的叫着,我都觉得恶心至极!”
我万万没想到,在白晓晓的眼里,曾经我善意的资助行为,竟成了践踏她自尊,以达到满足我私欲的卑劣行为。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充满偏见的时候,那个人连呼吸都成了罪过。
我心寒至极,即便我早已对白晓晓丧失了期盼她回头是岸的希冀。
而白晓晓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江易谦对她的理解。
白晓晓指着院门外,“你们走!”
被下逐客令的同时,我顺着房门口看向屋内,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床铺下的状况。
我快速思索,这种状况下,如何让钱斌逃身。
后院是绝对逃不出去的,因为那里的围墙实在是太高。而且奇怪的一点是,我第一次和葛悦来到这里时,后院的围墙,压根没有夸张到这种高度,好像,那围墙是二次垒高的。
我盯着床下的钱斌,他正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焦虑之时,诡异的一幕发生在我眼前,我亲眼看着,床下的钱斌,正缓缓挪动,直至消失!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床下,确切的说,他消失在了地底下。
那个床铺的下面,或许存在着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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