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谦坐在车中的模样看似轻松,却又给人一种四肢僵硬的错觉,特别是他合上书本的那一刻,总带着些许刻意的做作。
我尴尬着,回头看了一眼刘轩,刘轩同是不解,“那……我们……”
刘轩双手不协调的比划了两下,场面一度陷入不知解的怪异氛围中。
江易谦的到来太过突然,他昨日才说,今日要照看江辰,现在却说自己没什么事,要送我们一程。
我开口同江易谦说道,“江先生,我和刘轩要下乡,就不坐您的车了。谢谢你……顺路来我家,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我扭头推着刘轩的手臂,让他赶忙去开车,我实在搞不懂江易谦此举是为何意。
龚阿彪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车内,江易谦清着嗓子开口道,“一起去吧,处理完你们的事,和我一起去医院看望江辰。”
我僵在原地,刘轩回头看着我,等待我的答复。
车子里的江易谦继续道,“难道还要我下车请你吗?”
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在下军令状。
天知道江易谦搭错了哪根筋,莫名其妙起个大早来我家,还非要一起下乡。
我不能让钱斌的存在被更多人知晓,几乎是恳求的语气,“江先生,我是去处理我的家务事,而且今天要去乡下,乡下的路有多难走你是知道的。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谢谢江先生。”
我强硬推辞转身离开,江易谦开口道,“白晓晓一大早自己开车出了门,车子行驶的路线,好像是去振河村。”
我转身走到车边,心急如焚,“白晓晓去振河村做什么?”
江易谦说道,“或许是在我询问了她养父母的下落以后,她意图隐瞒什么。”
江易谦眸光微闪,反问道,“你今天下乡,是去哪?振河村吗?”
我愣住,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我是要去追踪钱斌的,但我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钱斌的存在。
江易谦说道,“你如果是去振河村,就上车吧,有关她养父母的事,我也在调查。”
我两边为难,一边是查清白晓晓,一边是跟踪钱斌。
刘轩看出了我的为难,他轻声道,“我开车去客运站,你和江先生一起吧,感觉江先生那边的事更棘手。”
的确是这样,只要白晓晓为非作歹一日,我的危险便会增加,若不是江易谦的势力保护着我,我可能早就被白晓晓陷害的体无完肤。
我冲刘轩交代道,“你那边有什么状况,随时和我联络,我感觉我们可能会在振河村汇合。”
刘轩点点头,“放心,随时和你汇报消息。”
我上了江易谦的车,刘轩驾车前往客运站。
一路上,江易谦看书不语,我坐在他身旁惴惴不安。
江易谦开口的随意,“钱斌的下落,你清楚吗?”
我猛然侧头,江易谦说的缓慢,“别紧张,我只是无意听闻,白晓晓正在寻找这个人的下落,而且花了不少钱。”
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所有的信息,都逃不过江易谦的法眼,他几乎什么都知晓。
江易谦说道,“我也知道,这个人和你的关系。”
心里诧异的同时,我下意识看向开车的龚阿彪,好在阿彪正专注于线路导航,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和江易谦的谈话上。
我当真不清楚,江易谦是如何查到,我和钱斌的血缘关系的。
江易谦的目光重新落到书本上,平静道,“我说过,你可以百分百相信我,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尽力帮助你。”
若是江易谦真的尽了他的力,这世上,应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了吧。
只是,想到白晓晓正在费尽心思的调查钱斌的下落,我就一阵头痛。很明显,她是想拿捏我的把柄,置我于死地。
我倒是习惯了白晓晓的阴阳人做派,如今她飞黄腾达,却还是不忘和我这个小虾米作对。
我没办法料想,若是没有江易谦,在白晓晓刚刚得势之时,她会如何作弄戏谑我。
我和白晓晓的战争,是注定无法根除的。白晓晓一日不死,我就无法安生。
我看向江易谦,交了底,“江先生,今日我和刘轩出门,就是为了跟踪钱斌。钱斌买了去青山镇的客车票,刘轩询问他的去意,他什么都不肯说,我们没办法,只能选择偷偷尾随。”
我把秘密交代给了江易谦,他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想想也是,像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怎会对我这点小秘密感到意外。
他简单询问,“刘轩这个人,值得信任吗?”
我下意识点头,但又带着几分怀疑,若是放在以前,我会认为刘轩是绝对忠心的,可在经历了白晓晓和陈景天这两个人渣以后,我迟疑了。
我解释道,“刘轩会知晓钱斌的存在,是个意外,他不清楚我和钱斌的关系。”
江易谦的目光依旧落在书本上,他翻着书页,短暂思索,说道,“他不可信,今天的事结束以后,别再让他接触钱斌。”
我想不出,江易谦是如何看出刘轩不可信的,我不好反驳,只能默许答应。
江易谦提醒道,“不要把自己的弱点袒露给任何人,包括我。”
我心虚应声,“知道了……”
车子行驶的全程,龚阿彪一直在抄近路,他没有走高速路,就为了能赶在白晓晓抵达之前,开进振河村。
刘轩给我发来信息,说他已经跟踪钱斌到了青山镇,而不出意料的,钱斌在路边随便搭乘了一辆小三轮,前往的路线正是振河村。
说来也是巧,同一天,我、钱斌、白晓晓,竟然去了同一个地方。
就在我们即将进村之时,江易谦的手机收到了信息,江易谦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上面是线人发来的通报。白晓晓堵在了高速路上,她选择了一条最慢的路,预计抵达振河村的时间,还要半个小时。
钱斌是最快抵达振河村的,他走的小路,是私家车无法开进的土路。
我们的车子抵达时,刘轩刚好同我们汇合,因为道路不通的缘故,车子只能停在路边。
下了车,江易谦指挥龚阿彪守在路口,若是白晓晓的车子开了进来,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刘轩准备和我们同行,却被江易谦阻拦。
我想起刚刚江易谦同我说的那些提醒,便让刘轩留在了车子里。
我和江易谦一同前往白晓晓的故居,这一路,我愈加心慌。
脚下的泥沙路并不好走,江易谦脚上的那双皮鞋,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隔着老远,我看到了白晓晓以前住的那个小房子,房门口挂着几条红布,格外显眼。
江易谦开口道,“你觉得,两个活生生的人,会凭空消失吗?而且没有一点消息。”
我知道他所言的是白晓晓的养父母,我摇头道,“当然不可能。”
江易谦说道,“你生父钱斌,也来了振河村。”
我点点头。
江易谦继续道,“我查到的信息上显示,钱斌曾做过两年法医,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停住脚,“法医?”
江易谦回过身,看向我,“如果我没猜错,陈景天被劫持砍断手脚,都是出自他手。”
我木然不说话,钱斌做过医生这件事我知晓,可做法医,却从未听他提起过。
怪不得,他肢解陈景天的手法,能那样专业且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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