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侦察尖兵 > 104、收容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赵泽脚上的袜子脱了下来,揭开缠在脚上的卫生巾,老广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伤口已经完全崩开了,正在往外渗血,卫生巾上还沾了一块鲜红色,让人看了摇头。

  肖班长歪嘴,把那卫生巾扔得远远的,“有一点挺好的,就是不粘连。这玩意到底还是有用的!”

  李昭“哼”了一声,挖苦道:“有什么用?搭台做了半天法,结果一阵风把法台子给吹跑了。不能跑你就别跑,又不记你冬训考核成绩,又不给你嘉奖三等功的,你拼什么命?”

  赵泽扶着表哥和老广的手,站了起来,颠着一条腿准备去找收容车。

  马德明和指导员听说了以后,也跑来看热闹,老马用脚踢了踢赵泽的左腿,“疼吗?”



  赵泽抬头看着他,没吭声。

  心里却道:谁以后再说我赵泽和老马以前很像,我就跟谁急。这货明明和李昭穿一条裤子的。

  “等等!”指导员拖着赵泽的战术背心和枪,“泡病号也得把装备留下来啊!”

  赵泽看向了车队的方向,“那车谁来开?”

  老马又给了他一脚:“你那辆破卡车我找谁开不是开?闲得蛋疼操这份闲心,邱实,罗建有!”

  “到!”

  “你两个陪着你们班长去找师医院的收容车。”

  两个货挺开心,终于不用在接着走那冤枉路了。两人扶着赵泽也没走远,就在原地等。等大部队集合开拔,车队跟上之后,老广便拿着一根棍儿,给赵泽当拐杖用,一直等到下午,才见师医院的车晃晃悠悠的虽迟但到。

  收容卡车上挤了一堆伤病号,都是这两天发烧的,崴脚的,还有吃坏东西拉肚子的,车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水,后车厢板上一地哀嚎,赵泽看了一眼,这也没地方睡啊,于是转头问医生:“大夫,还有车吗?”

  那医生给赵泽处理伤口的时候也是摇头,赵泽的伤原本结了痂,结果崩开了以后,血痂和血水混在一起,粘成了一团,好在外边用卫生巾包裹住了,没有掺杂其他的杂物,否则非得用碘伏给他泡个脚。



  这会儿,只需要抹去哪上边粘稠的血糊,再用酒精给他消个毒。但麻烦的是,这只脚不能穿鞋,只能吊起来。还得挂几瓶消毒抗菌的盐水。

  不是大伤,也不难治,但确实影响行军。

  怎么就弄成了这样!

  老广在一旁递烟,一边点火一边说:“不行不是还有依维柯吗?这地方他也坐不下我们三个人,大夫你说是吧?”

  那医生上下瞅了一眼老广,“怎么?你两个也是伤员?”

  表哥使劲摇头:“不是,我们连长让我们陪我们班长来的。”

  老广拦都拦不住,连忙撇清关系,“我和他不一样,我是肚子疼……”

  那医生嘿嘿干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脑子疼!”

  “是是是!”老广嬉皮笑脸地接茬,“我脑子也疼!”

  三人跟师医院扯了半天皮,扯得天都快黑了。于是赵泽道:“大夫,这时候让他们跑步去追大部队,也太晚了,能带就一块带去吧。”



  那医生抽了老广的烟,到底还是心软了,指了指前边,道:“上前边的依维柯,我带你们走。”

  表哥帮着打开了前面停着的依维柯,两个女护士正在里边整理药箱,一看上来三个屌兵,其中还有一个病号,顿时不乐意了。

  “怎么不上收容车?”

  老广立马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巧克力,一个劲地往人手里塞,“姐姐,行个方便!我班长他太坑爹了,我两个得给他护送回营地,这里空间挺大,我们就在门边,绝不挤着各位姐姐!”

  两个女护士被逗乐了,收治医生回头道:“反正就剩十来公里,挤挤吧!”

  赵泽在车上挂起了水瓶,老广善沟通,便陪着两个女护士谈天说地。说广东的海岸,说潮汕的生鲜,再到客家人的民间故事。偶尔夹杂一些鬼怪传说,倒是很对人胃口。

  两个护士一会惊眉悚口,一会又捂着嘴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末了,还有人找了几颗药丸,递到了老广的手里。

  “咩啊?”

  那护士呶了呶嘴:“你不是肚子疼吗?这里有几颗和胃整肠的药丸,吃了就好。”



  一直没做声,默默听故事的表哥此时突然开了口,瓮声瓮气道:“他还脑子疼。”

  ……

  到了营地,已是晚饭时间。赵泽留在了收容车队,老广和表哥找大部队报到。两人临走前,老广把包里剩下的小零食都一股脑地掏了出来,塞到了赵泽的挎包里。

  叮嘱道:“不是给你吃的,你没事就给师医院的姐姐妹妹们送两个,好使。不然换个药就能要你的命。”

  赵泽拿着一看,都是一些火腿肠啊、巧克力啊、水果糖啊,里边还有一小包“咪咪条”。赵泽感觉脑子里一紧,随后就是一阵头疼。

  “你给我留两盒烟行吗?这些玩意儿你留着自己吃!”

  老广摇头,“禁烟啊,你个蠢货!这里是收容车队,你要是被人吊起来打,我们都救不了你!”

  赵泽一想也是,在收容车上抽烟,就算不被人打,也的被人问候祖宗十八代。最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爱咋咋地。

  晚上裹着师医院的被褥就在依维柯上睡了一觉,冷得两个肩膀疼。那被褥是从师医院里搬来的,上面还有没洗掉的血渍,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闻着一股铁锈味道。

  第二天早上,护士送来了一盒肉丝面,又检查了赵泽的伤口,给他换了药,重新缠了绷带,接着又给他挂了起来。赵泽便按照老广的吩咐,拿出包里的零食给她吃。小护士一脸正经,却始终没有抵挡住巧克力的诱惑,一股脑地全收了。



  一边吃一边摘口罩,开始和赵泽家常里短地聊。说侦察连的伤员,往往都比别的连队伤重。而救治防化连的伤员,往往还要带解磷针。全师直部队,就属工兵营的病号多。而且病因病情繁杂。

  中暑的,头疼的,拉肚子的。一到专业训练,工兵营的那是见天地往师医院跑。

  赵泽便点头,是!各单位专业训练都有一些幺蛾子,工兵营的幺蛾子最多。听说他们要扩团,一个营现在都有四百多号人。人一多,幺蛾子就多。他们日常训练挖战壕,挖掩体。在大太阳底下排雷、架浮桥,劳动强度太大,看不到头。一些人意志不太坚定,工兵锹一丢,就往地上躺。

  借口五花八门。

  但其实工兵营的弟兄赵泽还能理解,毕竟谁愿意一天到晚修地球?而有些人,从入伍第一天就开始住院,一住就住到退役。这些人才是最奇葩的。

  那小护士便抿嘴笑,“还有更好玩的,退伍前一个月请假住院,割那啥的……每年都有几十个……哎呀,就是环切术……”

  见赵泽不明白,小护士便做了个手势,恶狠狠地模样。赵泽顿时感觉好像自己的裆里也凉了,连忙缩了缩腿……

  两人聊得挺嗨,这一路上陆续又接了两个伤员,被小护士一股脑地全塞后边的收容车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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