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广晦气地不行,一脸嫌弃的模样,骂了一声“谱尼阿姆”,就转身走开了。赵泽拿着手上的女用卫生用品,抬头去找胡莹莹的下落,可通信营已经被带到了出发线上,那边人群拥挤,找不到她人在哪里。
赵泽鬼使神差地拆开了那包卫生巾,脱下了鞋袜,将其中一只缠在了脚掌上,然后用胡莹莹顺便给的绷带和胶带固定。再穿上鞋子站起来试了试,鞋子顿时便像长在了脚上,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丁点空隙,还软。
别说,挺舒服。
只是一只脚缠了,另一只脚没缠,不平衡。赵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脱下另一只脚的鞋袜,如法炮制了一番,还别说,别有一番风味。
一声哨响,通信营已经出发。
随后是防化连。
李昭隔得老远给赵泽打手势,全连站在了起跑线上。
由于老广的嘴巴大,一班的几个货此时都盯着赵泽的脚看。肖班长打趣到:“赵泽,你有秘密武器啊!?”
李昭却泼冷水,“卫生巾你也用,你是真不怕忌讳!”
赵泽没理他,扯了扯有点勒肩膀的枪背带,弓步向前,看向了郭参谋嘴里的哨子。
“嘟——”
老马领衔,小马哥殿后,侦察连起步就是百米冲刺。这种考核不讲队形,司令部抓的是最后一名,作为全连的最终成绩。
赵泽跟着李昭,李昭跟着赵泽,肖班长看着背电台的表哥,准备随时互相支援。老马在前边当兔子,但是没有一点当兔子的觉悟。领着侦察连全连开始在公路上狂奔。
嗷嗷直叫。
一公里就像弹指一挥间,还没跑出感觉来就到了。前边开始出现防化连落单的人员,再前面不远就是他们的大部队。侦察连绕开了这些杂兵,在两公里处追上了防化连。
公路边的白杨树一棵一棵向后倒去,里程碑上的数字越来越大,每一个百米间,都能遇到落在后边的各单位人员。侦察连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条卷风而过的幼龙,呼啸着,在他们或吃惊或骂骂咧咧中一闪而过。
“狗子们追上来了,防化连的,再不加油就要被狗啃腚了!”
起初,防化连还能跟上侦察连的脚步,两个连争先恐后,各连的训练尖子挤在一起,一道超越了再前边的修理营。追上了通信营的女兵班。
女兵们跑起步来一言难尽,更何况她们身上还背着各种器材和线卷。难度一点不比男兵低,三公里多的一路上,渐渐地脱离了大部队,直到侦察连和防化连两个兄弟单位如一阵风吹过一般,胡莹莹才看见赵泽跑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他身上背了两把枪,腰上两个手榴弹带,叮铃哐啷地一边跑一边回头,还顺便朝胡莹莹握了握拳。
“加油,长官!”
胡莹莹皱着眉头,“小心伤!”
赵泽笑了笑,回头迈开两腿,舒展着四肢越跑越快。
老广两公里冲刺跑险些跑得吐白沫,逐渐开始吃力。赵泽一把将他背上的枪抢了过来。三公里不到,赵泽又把他的手榴弹带给卸了下来。
李昭看得直摇头,放慢了脚步,去拿老广脱下来的战术背心。追上女兵班后,又把表哥的电台给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老广死死地跟着赵泽,感觉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卖力地跑过五公里,只是身上还挂着一个水壶太碍事,刚好表哥卸了电台之后浑身轻松,伸着一只手问老广要水壶。
老广死活不给,两人险些绊在了一处。
“四公里了!”马德明越跑越兴奋,回头大喊,“全连加速,开始冲刺!”
防化连被侦察连带节奏带得飞起,但他们的体能逐渐不支。混在队伍中的防化连的尖子们开始服气,逐渐脱离。侦察连甩开了累赘,怼着前边最后的司令部开始暴走。
参谋长带着一众科长和参谋,在公路上跑养生步,眼睁睁地看着马德明高昂着脑袋,耀武扬威、旁若无人地超越了自己。随后,便是一群歪戴着军帽,高卷着裤管子,吼得震天响的十几个屌兵。
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如夏天的疾风骤雨一般,一阵风而来,又一阵风而去,逐渐就跑得没了踪影。
参谋长看了看手表,对一旁的胡永山道:“可以啊!这以后可都是你的兵了!”
胡永山嘿嘿嘿地笑,“论跑步,我侦察营怕过谁!”
参谋长白了他一眼,“还没上任呢,你就开始嘚瑟。”
……
指导员和驾驶员们在终点线那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徒步分队飞奔而到的场面。老兵们顿时来了精神,连打瞌睡的都醒转了过来。
看见老马率先冲过了终点线,众人便连忙围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李昭,随后是赵泽,再后边是手里拿着一条外腰带的老广……
军务科的参谋拿着秒表在那念:“十六分四十六秒,十六分五十四秒,十七分十一秒,十七分十三秒……”
马德明难得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去照顾全连,他一通疯跑跑完,还意犹未尽。听到了他最后的成绩,于是叉着腰在那转圈,昂着脑袋望天,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这退步了啊!啧,老了啊!”
这语气这神态,惹得旁人顿时嫌弃。指导员被其他单位的人看得脸上发热,连忙拉着老马到了一边,“低调啊!”
老马的声音粗如老牛,“低什么调!实力说话,你告诉我低什么调?”
那边倒了一地,李昭、表哥、赵泽则扒着白杨树杆子在那晃神。表哥更是干呕连连,这回跑步跑得是挺兴奋,但毕竟他和李昭轮流背电台,那老费劲了。电台是个方的,更别说为了避免枪支磕碰,还的更花心思。背在背上跑完步,整个后背都是痛的,巨难受。
一班只有老广兴奋地来回踱步,一边踱一边说:“多少?我多少?十七分十三秒?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个不能跑的人吗?”
赵泽吐了口唾沫,一屁股坐在了树干底下。
他的右脚伤口处隐隐有些作痛,但他不敢脱掉鞋子去看,怕场面有些不好收拾。李昭拿着水壶灌了两口水,喘匀了气息,问他,“崩了没?”
“什么崩了没?”
“伤口。”
赵泽不想纠缠,他想站起来走两步,但刚一起身,右脚侧边传来一阵剧痛,强忍着站直了身体,但那疼痛不减,反而因为脑内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的减退而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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